熾熱的荒漠上空回蕩着衝天的怒吼,塵沙飛揚遮覆住一片蒼黃的大地,蒼青明亮的天空下,光芒掠過了每道刺耳的嘶吼聲。

連綿不斷的槍聲在戰爭之地響徹,不知誰人又或何方的屍體堆在泥沙中無人問津,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大地。

每一縷風都夾帶着死亡的氣息,吸引來了捕獵食物的飛鳥,它們是無懼的,但響聲讓它們卻步,只得盤踞着觀望。

灰黃的頭巾在男人的頭頂同長發一併在空中疑意飛揚、獵獵生風,好似飛舞的毒蛇在張牙舞爪。

不計其數的刀與劍相互碰撞,閃灼的刃光倒映着無數張憤怒的臉。

我看,那壓迫者們的幫凶正接連退步在悠悠黃沙中踏出千萬塵埃,如同宣示失敗的高旗,它曾喚做“統治”,如今它名為“失敗”,但這是生活於這片大地的人們的勝利,以流血同犧牲換來。

那些人丟棄了武器,高舉雙手的躲在明媚陽光下,沙土滲入了所有人的衣飾,翻滾着熾熱。

“趁着國際社會的信息還未進一步擴大諸位、我們趕緊變換一下形勢吧,儘管頑強抵抗,但這長且過激烈的戰線令我們本就不多的武裝力量失去作用,在坦安贊那聯合王國的首都高樓中,一個空間開闊且裝飾華麗、高貴的房間內,男人對面前的一眾股東說著。

“好……儘可能收回所有資產,捨棄掉目前所有武裝力量,之後再向政府那堆官員申請批新的武裝資源,然後,ACE所有的運行產業停止掉,提升所有工人的待遇,換回八小時工作制,最後,壓制所有國際不良議論,再多買些水軍,這時候可別再愛惜錢了。諸位還留在這裡的股東,覺得如何?”

其中一個男人站起身來,手指夾着一根香煙,對着能見到窗外的玻璃一邊伸手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頭髮,一邊開口回答了眾人的問題。

“也就只能這麼做……我就先走了。”一眾人愣在那裡,遲疑后,連忙應答后便要離開這裡,他們也知道只有這樣,但他們並不滿足,並且永不滿足,腐朽的大腦充斥着不可視為正常的慾望。

窗前的男人將目光看去,大門推開,走過幾個忙碌的人影,消失在過道中,男人不屑的笑了,將嘴裡的香煙丟在一旁的垃圾桶中,看向了那個一直沉默的黑衣男人。

他問:“你是世界之眼的人吧?我從原來坐在你那個位置上的蠢豬聽過你們這個組織,搞的挺神秘的,和我們差不多吧?民間組織都是一樣的。”

“然後呢?”黑衣男人抬頭看來,問。

“一一哈哈~別誤會,有興趣做個交易嗎?當然,是以我個人的名義,除此以外,再無他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那個黑衣男人的身後,將雙手輕輕放在身前之人的肩頭,將臉湊到了對方的耳邊。

“你的名字?”他冷淡的問。

“呵呵~這是你們的規定嗎?嗯……好的好的——我叫做克萊文。”目光看去,男人依然沉默,他輕嘆一聲,好似萬分無奈的又說:“好吧好吧!我叫克理星斤·卑斯萊,ACE的股東之一,你的好同事~”

“好……同我走吧。”

他站起身來,便要邁步離開,克理星斤與他對視,卻在其中瞳孔見到不可莫測的沉寂,他猛得鬆開手,下意識後退一步,右手本能的摸上了腰間的手槍

短暫的沉默后,只聽他說:“呀呀呀~先生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走吧。”

……

“西奧多!情況如何?”

在戰爭重心後方的不遠處的某個房屋殘骸下,觀望着遠方戰況的西奧羅迎來了一位意料之中的人,從5月11日開始,他就在這裡同其他曾經平民派領導人主持着戰局,而米提斯也在14日趕了過來,但他與莉亞納並不在同一個地方,所以,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雖然犧牲很多,但我們也勝在人數眾多,各地爆發的反抗起義大大拉長了戰線,好在平民派在各地都留有指揮領導人員,沒有讓這一剎那花火化為螢光,在我們的引導下,他最終化為了燎原大火,如今,資本派的退讓讓所有人鬥志高昂,但我們傷員太多了……在這南面戰場的北面三公里開外的那個營地擠滿了傷員……之後,就是更多的問題了。”

西奧多濤濤不絕的向站在一旁的米提斯講訴着所有的近況,同時情不自禁的用手指在半空比劃着,在意見上,他更多希望能得到他人的想法,以為眾人謀取更多的可能。

“嗯……問題確實很多,但總歸是往好的方向走,與二十年前的漫漫長途相比,現在的境遇要好很多,但重要的是。人民們需要一位有膽識、有謀略、信的過的領導人,不然,最終也只會是一盤散沙。我在兩年前就說過平民派的不足之處,權力分散太大是無法完成很多事的,機會不多,我們不會再有第二次演講了。”

米提斯說著,一邊輕輕搖頭,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聽着對方的話,西奧多思考了一會,問道。

“那該由誰呢?”

“不知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人民自己吧。另外,那個孩子去了你說的那個營地,她說,要盡自己的一份力,恐怕,她是那裡年齡最小的人了,其他孩子可都在家裡等着父母送回好消息呢。”米提斯感嘆的說。

“這不是就是那孩子的性格嗎。”

“最近……她很少同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