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終於過關了！”
我興奮地摘掉VR鏡和耳機，從黑暗的房間內打開與外面連接的這扇門。
敞開的這扇門瞬間射入暖黃色的亮光。
“怎樣？通關了嗎？”
“那是！我也不是第一次玩VR了，真的不管玩多少次都感覺像是在現實中一樣！”
我興奮地回到到店裡的小角落處——那個吧台一樣設計的餐飲區，將這份喜悅分享給在裡面清點食材的新楠。
“我在想，雖然咱們這是飾品店，要是在‘後台’開放出一個VR館，生意或許也挺不錯。”
“我覺得可以有！這感覺就像某種高檔、帶有餐飲區的遊戲機室+飾品店的結合一樣。”
“那咱們之後考慮一下吧。現在牛奶、雞蛋、檸檬、還有薄荷糖漿快用完了，叫供應商最快也要一天時間，一會兒就麻煩你去買一些回來準備吧，等你回來就給你做蜂蜜鬆餅。”
“要淋很多蜂蜜的那種！另外還要加一個香草冰淇淋！”
“行，你想加多少都沒問題~”
“好！走嘍~”
能吃新楠做的鬆餅真是太幸福了~
吃了這麼多家店的鬆餅，唯獨只有新楠做的最好吃，也包括那個香草味的冰淇淋。
米黃色的，口感非常絲滑沒有顆粒感。
這要是放在一些美食相關的遊戲里，一定會發出金色的光芒。
就如同門口這個男生手裡發著的球形金光一樣……
……的球形金光？
“你看到了嗎？”
在我看到這個金光時，淡紫色又帶着點銀色短髮的男生恰好與我四目相對，球形金光突然就消失了。
“說看不到是不可能的，我確實看到你看到我用魔法了。”
“魔、魔法！？”
“茹晶，你怎麼了？嗯？是客人嗎？你好，我們這裡11點才正式營業，如果有什麼需要也可以晚些時候過來看看的。”
新楠似乎見我一直站在門口沒動，便走了上來。
當看到這個男生后，新楠便用很溫柔的語氣招待他。
男生透過玻璃看着店裡：
“你們這裡是飾品店嗎？”
“是的。”
“那就應該會有類似寶石、鑽石之類的東西吧。”
“是需要準備給女生的禮物嗎？像是項鏈、耳環、手環這些都有鑽石的。晚些時候我們還會到一批新貨，你一會兒可以過來挑選一下。”
“這倒不必了。只是來問一下，你們這有沒有像水滴一樣的藍寶石。”
“水滴形狀的藍寶石？”
“或者在哪兒見過的也行，大概有這麼大。”
他舉起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了大概5厘米的樣子。
“這麼大倒是沒有。項鏈上寶石一般都是非常小的。”
“不，不是項鏈，是單獨的裸石。這個石頭我要找出來破壞掉。如果你們看到了的話，最好告訴我一聲。”
“啊、啊？”
新楠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就更不知道了。
要找到這個石頭破壞它……
會這麼說，也就只有一個可能性……
“如果找不到它的話，搞不好現在這個世界會一直處於VR世界，並且還會引來很多麻煩。”
.
.
“潘多拉魔石？”
“你說你是從VR遊戲里來到這個世界的魔石管理員？”
我和新楠儘管已經大致了解並相信了晨凌——這個自稱是魔石管理員的男生的名字——的身份，以及得知那塊名叫“潘多拉魔石”的石頭，但光是這兩個，信息量就足夠大得讓我沒辦法跟上他的節奏。
“你們應該知道潘多拉魔盒吧。”
“這個我知道，是裡面裝着的‘禮物’是災難的盒子對吧。”
“那這樣解說起來就容易多了。
“潘多拉魔石同樣也會給世界帶來災難。它可以附着在任何東西上，也可以與任何東西融合，也可能會化為普通的寶石隱藏在某個角落。
“與魔盒不同的是，魔石里攜帶着的魔力，也就是裡面裝着的‘禮物’，是調換。”
“調換？調換什麼？”
“比方說某種食物，只要製作它的人沒有投毒，吃了一定不會死人，可要是不幸被魔石的魔力‘污染’就一定會死。又或者說，吃了不會致人死地，但魔力也可以將它變成讓人難以下咽的味道。”
“總而言之，就是把原本是正確的事物扭曲成一個錯誤的東西，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世界陷入災難。”
“這方面這麼說也對。”
新楠對此似乎一點都不害怕，還把“這事有點意思”的感想寫在了臉上。
“你是懷疑魔石將現實世界與VR世界進行了調換？”
晨凌點頭贊同新楠的猜想，隨之轉而看向我。
“你剛才不是看到我用魔法了嗎？我的‘家’就在這裡吧？”
他指向了放着VR機的房間。
“我很肯定這裡並不是我的世界，所以按理說，我會出現在你們的世界是不可能的，那唯一能說得通的就是，你們的世界與VR世界調換了。而要證明這點，我需要驗證一下。”
.
.
“這就是……我‘家’嗎？”
“嗯……得看看裡面有沒有歸屬於你的遊戲。”
他這是第一次見VR機吧？
VR人看VR機……
嗯……有種怪怪的感覺。
他琢磨着VR機，想打開它卻無從下手。
“我來幫你吧。”
新楠開好VR機，幫晨凌帶上VR鏡和耳機后，還教了他如何操作。
很快，晨凌就學會了基本操作。
他點開了一個叫《魔石載體傳》的遊戲，按照新楠的指導玩了起來。
這不是之前玩過的遊戲嘛——
“看來確實被調換了。”
——看着和當初沒什麼變化……啊、啊？
“你從哪兒看出調換了？我玩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畫面啊。”
“你們現在看到我的樣子和遊戲里的不一樣吧？”
“肯定不一樣啊。”
“難道VR世界的人到了現實世界，就會呈現出現實世界的樣子？”
“可能……”
他看着新楠，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只是說可能——搞不好，調換世界的同時，也把你們歸屬了VR世界，所以你們看到我的樣子和遊戲里不一樣。”
我和新楠都楞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晨凌的話也並沒有到此結束。
“魔石原本是放在管制室的，但有人趁我不注意將它偷了出來。
“我沒看清偷盜者長什麼樣，離開管制室去追他后，他就用魔石把我帶到這個世界。
“搞不好，這個世界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VR世界，只是你們感覺不到罷了。”
“那個人就不怕魔石的力量會影響到他嗎？他偷出來要做什麼？”
我問晨凌，他只是搖頭。
“既然要找到他，什麼樣的人才不會受到魔石的魔力影響？”
“很可能這個人本身就是邪惡的。”
“也就是說，魔石只會對‘好’的東西有用，本質上是壞的東西反而不能將它變成好的，所以不會有用？”
“不。”他反對了新楠的猜想：“剛才說過了，‘禮物’是調換。”
“剛不是說我的想法這麼說也對的嗎？”
“我只是說‘這方面這麼說也對’，重點是在‘這方面’。”
這是什麼敘述詭計一樣的文字遊戲？
我和新楠一臉懵逼。
“意思是，這個人本身是邪惡的，但他受到魔石的‘污染’，變成了好人，可他自己並不知道。
“也就是說，魔石除了能讓好的東西調換為壞的外，也可以將壞的調換為好的。同樣也有字面意思的‘調換’，既為將某物與某物，某事與某事進行調換。
“而調換的對象可以是任何東西——有形的、無形的、物質、精神，甚至是可以違反上帝法則。”
“怎麼會有這麼超前的BUFF？”
“這樣世界不是完全亂套了嗎？也太邪惡了吧！”
潘多拉魔石——還真是名不虛傳，完全切合這樣的名字。
新楠臉上顯然沒有了剛才“有趣”的感想，我也不禁感到害怕。
這樣的人是想反抗上帝嗎？
“你身為魔石管理員竟然會犯這種錯？這不應該吧？”
晨凌撇了撇嘴，沒有回答新楠的吐槽：
“既然你們都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不妨幫我一起尋找魔石吧。”
“幫你找？嗯……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想和茹晶商量一下。”
“沒問題，那我就先‘玩’一下。”
這種時候新楠總會第一時間想到我，他從來不會擅自下決定。
但心裡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並不是因為感覺被晨凌“訛詐”了。
而是因為魔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