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正確選擇

西街區 3:40 am

風暴突兀的消失了,人們都以為普利茅斯會恢復往日的平靜,但是取而代之的則是漸漸蔓延開來的濃霧,逐漸的在整個西街區,瀰漫開來。

或許平靜,只有在火焰燒出的煙霧散盡之時,才會真正的顯現出來。

“剛才派出去搜索敵軍的幾支偵查小隊有結果了嗎?”城防軍隊長菲力詢問着他的部下。

“很抱歉長官!因為周圍的環境十分惡劣,現在還沒有偵察到敵人的動向!不知是什麼原因,剛才籠罩着這片城區的風暴突然消失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滿天大霧,嚴重影響了我們的能見度。”

“嘖,我在這座城也待了一年多了,從來沒見過今天這種鬼天氣,一會颳風一會起霧的。”

“……長官,你說,今天這種反常的天氣,會不會是那些感染者弄出來的什麼法術?”

“嗯,有這個可能性。你現在去通知我們的人,讓他們加固陣線,防止敵軍趁着大霧來偷襲,我們不能指望糾察隊那群人。”

“是。”

城防軍跟糾察隊還是很不一樣的,保護城市免受敵人的入侵和處理重大突發事件,都是城防軍的活兒,他們的能力水平不言而喻。而糾察隊里,相當一部分的人都不過是披着軍服的烏合之眾罷了。

待士兵走遠后,菲力回頭,走到喬瑟旁邊。他看見喬瑟的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在和內心的什麼東西作鬥爭。

“你沒事吧?我看你的臉色好像有些差。”

“……沒什麼,就是想起我女兒了。哎,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每天只能躺在病床上,連醒來都成問題,請了好幾個醫生都沒用。”喬瑟的臉上滿是擔憂。

“蘇珊娜嗎,我確實也很久沒有見到她了,明明年紀還那麼小,就得了這種怪病。不過你放心吧,我倒是認識一家醫療機構,等這個月工資下來了,你不如帶上蘇珊娜跟我去那碰碰運氣?反正這座城的醫生你也看遍了。”

菲力見他這麼沮喪,拍了拍他的背,如此安慰。

“是嗎,那就麻煩你了,好兄弟。”

“要是真的有醫生能治好我女兒的病,不,哪怕只是緩解一下病情,無論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害,客氣啥啊,畢竟咱倆也是同一個連隊出來的。從前在那個破軍營的時候,我總是受那些傢伙的冷眼,只有你總是肯幫我,現在也該換我幫你一把了,兄弟。”

“那我先去前線看一眼情況,現在這種大霧天氣,還是得多留個心眼好。”菲力就架着馬往前奔去了。

【哎,蘇珊娜的癥狀我也看過了,雖然說我很想幫你一把,但是老朋友啊,你的女兒,染上的可不是一般的病啊……】

【礦石病,是治不好的】

……

喬瑟下了馬,用他那雙銳利的鷹眼觀察着這片濃霧,想要從中看出點什麼來。

“隱蔽極好的弩手以及術師,不見身影的近戰部隊,遠處依稀可見的幾排高大人影,那些應該是類似前衛的存在。”

“報告上說只是一些烏合之眾,可烏合之眾能具有這種軍事素養嗎?這樣的實力,加上剛才那個風系感染者的單體戰力,以及那個礦場的“老大”的話。”說完,他看了看自己手底下的那些糾察隊,搖了搖頭。

“或許這一次普利茅斯,不,乃至整個維多利亞都要面臨一場洗牌了。”喬瑟嘆了口氣,打開懷錶,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孩。

“我的女兒,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他擔心的說著,並把懷錶放在胸口上。

這時,喬瑟周圍的氣流開始極速流轉,並且罩住了他,將內部與外部的聲音完全隔開來,還伴隨着一陣詭異的人聲。

“你好,普利茅斯的糾察總長,鷹眼.喬瑟。”很有禮貌的風聲。

“……真有意思,你們在動手之前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跟我交流么。既然能夠藉助風跟我說話,想必你就是剛才那個,控制這片風場的感染者吧?”

“眼力不錯,不愧是鷹眼。沒錯,我是整合運動第二方面軍的首領之一,你可以稱呼我為狂風。”

“說起感染者,我其實是知道的,關於長官你女兒的一些事情。”

“你說什麼!”

……

兩分鐘前

弒君者帶着她的小隊,埋伏在西街區不遠處的一個建築物內,而她的後面,正是林楓和夜喧。

“雖然剛才收到了臨淵的信號,但我還是想問一問你這個總指揮,為什麼要推遲進攻?我們剛才已經錯失了很多機會,而且我的源石技藝持續時間並不會太久。”弒君者右手緊握着短刀,雙眼緊盯着距離此處二十米左右的一支糾察小隊。

“還有你怎麼跑出來了?我不是說了讓你在帳篷里待着嗎?”弒君者回頭,看着夜喧。

“我覺得,就我一個人待在安全的地方躲着,而大家都在前線拚命搏殺的話,我無法接受這樣。”

“這不是你接不接受的問題,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威克那邊我可不好交代。”

其實弒君者心裡是不太承認夜喧的,一來是因為她的非感染者身份,弒君者從來就沒覺得非感染者能為感染者做些什麼事,她認為感染者的公正只能靠感染者自己爭取。

二來,則是因為夜喧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在之前的行動中,不知為什麼,夜喧極少用到她的刀,而是只靠體術來對付敵人,雖然也出色的完成了任務。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不用自己的武器,但這一切都被弒君者看在眼裡。

戰士在戰鬥的時候,居然不使用自己最擅長的武器。這是十分奇怪的,所以她認為夜喧並不是真的融入了整合運動,所以許多重要的任務弒君者都沒用交給她。

“我……”當夜喧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林楓示意她停一停,然後走到弒君者旁邊。

“是這樣,因為夜喧的身份有些特殊,我提議讓她以後在我的小隊里行動,威克已經同意了。”

“在你隊伍里嗎……這樣也行,我就不用老是盯着她了。”弒君者聳了聳肩。

“至於我為什麼推遲進攻,是因為我有一個想法,爭取讓敵方的指揮官加入我們。”

“你是說鷹眼喬瑟?”

“沒錯。”

“你想讓鷹眼加入我們?你覺得可能嗎?一個正常人,怎麼都不會想要去加入一個為感染者發聲的組織。”弒君者靠在牆邊,把玩着匕首,饒有趣味的看着他。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確實如此。但是,如果他的女兒……得了礦石病呢?”

林楓這樣對她說。

聽到這句話,房間里的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而弒君者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情報屬實嗎?”

“剛才開會開到一半,出去的時候順便看了看,現在人就在拉斐爾管理的聖約翰醫院裡呢。”

“你繼續說。”弒君者來了興趣。

“這時候,身為一個父親,他應該怎麼選呢?是繼續為這個腐敗的政府效力,還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待在那種暗無天日的病房,等着病情惡化,然後痛苦的死去;或者是等到政敵發現她女兒感染了礦石病,然後設計陷害,讓他一步一步失去權力,最後連保護女兒都做不到?”

“還是選擇加入我們,讓我們來改善他女兒的病情,同時幫助他在市政府獲得更多的話語權?”

“喬瑟.諾倫這個人並不愚蠢,在分清楚利害關係后,我相信他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林楓胸有成竹的說。

“既然你的能力可以快速移動,那為什麼不把他的女兒抓過來,威脅他呢?這樣的話,他女兒在我們手上,他根本沒得選。”弒君者挑了挑眉,提出了疑問。

林楓聽了她的話,笑了笑。

“利誘,有時候比威脅更有用。如果我們將他的女兒當作人質,以此來要挾他,他也確實是會加入我們的,但是其忠誠度會大打折扣。”

“而我,想要他輸得心服口服。”

……

“我想你應該是猜錯了,虛張聲勢在我這不管用。”喬瑟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但是額頭上一滴一滴冒出來的的汗,已經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畢竟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子女染上礦石病這種惡疾,那不僅僅是意味着絕望和死亡。

還有那些來自人群的一張張恐懼的面孔,和社會上的流言蜚語。

無盡的惡意。

而這些惡意,可以將一個健全的人,甚至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在極短的時間內毀掉。

“好吧,看來我認為有必要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蘇珊娜.諾倫,就診於聖約翰醫院,三樓305號病房,病房門口戒備森嚴,每天都有警衛看守。”

“你的女兒跟你一樣,也是灰發,左眼邊上有一顆淚痣,因為病情導致身體十分瘦弱,左邊的胳膊上有几絲藍色紋路,我說的這些,沒錯吧?”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一陣風吹過你面前時,誰會在意它有多快呢?誰又會去思考下一秒風吹到了哪裡去呢?”

“……你的源石技藝可真方便。”

“方便歸方便,太過頻繁使用也是不好的。”

“所以呢,我女兒到底得的什麼病?明明上周還有說有笑的,結果這一周都是卧床不起的狀態。”

“那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哈,我在邊境當兵好歹也當了三四年,仗也打過不少,沒什麼能嚇倒我,你說吧。”

“那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了,你女兒得了礦石病,礦石病是什麼東西你應該也清楚,通過我的初步觀察,你女兒應該還沒有經歷過礦石病的爆發期,但是通過感染紋路來看,估計爆發期很快就會到來。”

雖然喬瑟是一位老軍人,飽經風霜,但得知自己的女兒得了礦石病後,他的身體還是不免的顫抖起來。

自己的女兒,突然就被命運宣判了死刑,估計任誰都無法接受吧。

“……爆發期?那是什麼?”

“是感染者在感染初期時都會出現的情況,大部分都會發現在感染礦石病的那一刻,而少數人則是在過一段時間之後才會出現,但也過不了過久。”

“感染爆發時,患者身上的病灶會給本人帶來極大的疼痛感。如果不是見識過地獄,擁有強大意志力的人,很難承受住這股疼痛感,一般都會昏迷,而昏迷的這段時間,體內的源石結晶會從病灶處快速向四周蔓延。”

“簡單來說,就是感染擴散期對吧。”

“可以這麼說,而且,爆發期發生時是有致人死亡的風險的,雖然說大部分人的癥狀都是昏迷,但我也見過一些不幸運的人。”

聽到這,喬瑟冷笑了一聲。

這聲笑彷彿不是他發出來的,而是命運對他的嘲諷。妻子很多年前因為戰爭而死去,他無法想象再失去女兒是一種什麼滋味。

“……呵,感染者的能力還真是千奇百怪,連探查他人是不是同類都能做到。”

“源石技藝,光是系別就有一百多種。要想分辨對方感染與否,其實並不難。”

“所以呢?你知道了我女兒是感染者,那又怎麼樣?要將她的感染者身份公之於眾,用來打壓我嗎?”

“不,那不是我們想要的,最起碼,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你想要什麼?”

“我在此邀請你,加入整合運動。”

“容我拒絕。”

喬瑟周圍的風場似乎晃了晃,像是在諷刺他。

“別這麼著急,其實你有理由加入我們。”

“你可能會覺得只要你隱藏的足夠好,就可以在糾察總長這個位子上坐很久,悠閑的帶着女兒過一輩子。”

“難道不是這樣嗎?我會去找全泰拉最好的醫生,不論花多少錢我也要給女兒治病。”

“首先我要告訴你,礦石病是不治之症,至少目前在泰拉大陸上,沒有任何一種藥物可以治癒礦石病。”

“但是有一些法術可以緩解礦石病的病症,甚至可以做到延緩感染進度,而我們的隊伍里就有一位術師會這種法術。”

“你說什麼?礦石病能夠緩解?”喬瑟的表情開朗了起來,像是看見了希望。

“是的,這種法術一般是可以讓患者免受疼痛的,最多能做到拖延感染進度。雖然無法徹底治療。”

“這樣嗎……”

“如果你加入我們,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儘力救助你的女兒,至少,絕對能夠讓她的情況比現在好。”

其實當林楓說出蘇珊娜的病情,以及能夠承諾救她的時候,喬瑟就已經動搖了,當初糾察總長這個位置也是被人推上來做的,並非是他的本意。

在邊境當兵的時候,喬瑟見慣了對感染者的掠奪,屠殺。他也對這種行為感到十分可恥,一個國家的軍隊本就是用來對付敵軍的,而不是用來對付手無寸鐵的平民的。

後來因為性格原因,與軍隊里的其他軍官經常鬧矛盾,有一次那幾個軍官就設計陷害他,迫使他離開了邊防軍。

但是喬瑟還是想知道,對方把事情鬧這麼大,甚至不惜與暴力機關動手,到底是為了什麼。

所以他決定試探一下對方。

“我知道你們,整合運動。兩年前我在切城事件的報紙上看到過你們。說是以復仇為理由,結果故意破壞了城市的拆分系統,讓整個切爾諾伯格被天災擊中,還對非感染者進行無差別攻擊。”

“十幾萬人流離失所,偌大一座城市在一天之內成為一片廢墟。”

“這樣的你們,居然宣稱自己是革命軍?在我看來,你們不過是一群宣洩暴力的恐怖分子罷了。”

“那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我們,並非之前的那幫暴徒。”

“你坐在這個位子上,有些風聲你應該也打聽得到。以前的老城區就是給上一任糾察總長和那些貴族,給整得千瘡百孔。直到我們來到這裡,打走亨利,肅清了老城區內的腐敗分子,民眾的生活才開始變好,才沒有人敢來老城區隨便擄走感染者,這也是事實。”

“我們幫助民眾,不看你是不是感染者,只看你是不是辛苦勞作了,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

“你們整合運動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幾秒。

然後,在喬瑟對面那棟樓的樓頂,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奇怪的空間裂隙,那裡走出來一個黑色長發的男人。

他就站在樓頂,望着喬瑟,望着這名敵方的指揮官。

而除了喬瑟看到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他。

“如果是以前,我會回答你,我們從來都只是為了感染者而戰。”

“而現如今,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泰拉大陸重新整合起來,還人民一個公正。”

“消滅所有的腐朽貴族,摧毀腐敗的統治政府,消滅壓榨勞動者的財閥階級,解放被壓迫階級,讓所有被壓迫的人翻身做自己的主人,不再成為成為貴族玩弄的工具,而是成為名副其實的人,從此主宰自己的命運。”

“為此,我們將會聯合一切力量,召集世界上的有志之士,不管你是感染者還是非感染者,不管你是窮人還是有錢人,不管你來自哪個國家。只要是願意為了全泰拉的解放事業而戰的人,都可以是我們整合運動的戰友和朋友。”

“包括閣下您。”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林楓的這一番話,其中的詞語和蘊含的道理,很多都是泰拉大陸上不曾有過的,先人沒有說過,書籍中更是沒有記載。

沒錯,這些知識並非他在禁衛廳當殺手的時候習得,而是來自他腦中那地球時代流傳下來的“知識庫”,早在從黑洞裡面出來的時候,林楓就一直在腦海中,尋找有關社會革命的書籍,然後發現了幾本或許能真正改變泰拉的書籍。

其中之一則是一本名為《資本論》的書籍。

完美的解釋了現在的泰拉大陸上,貴族與財閥是如何控制民眾,以及如何是壓榨感染者價值的。

……

喬瑟聽了他的這番話,內心受到了很大的觸動,就像是一個迷路的人在不斷的徘徊中找到了希望之光。

他感覺,整合運動這一事物開始變得陌生,與他印象中的那個恐怖組織大相徑庭。但又開始變得極具吸引力,像是要將所有迷途之人給吸入其中一樣。

但他也從這些話語中敏銳的察覺到,與他相對而立的這個男人十分危險,就像那些眼觀全局的戰爭指揮官一樣,他直接就點出了泰拉的病根,一針見血。

若是現在沒有人來殺死他,那將來或許整片大地都會被這把名為“整合運動”的大火給徹底革新。

“你現在就現身,不怕我直接殺了你嗎?”他那雙銳利的鷹眼緊緊的盯着林楓。

“喬瑟先生,我既然選擇出現在你的面前,那麼,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從你手上逃走。”

“先生,你的本性並不壞,當初你從邊境軍營退役,接受這份職務的時候,也是很不樂意的,我說的對嗎?”

“市政府里的那些貴族老爺,礙於家族聲譽和個人名聲,沒有辦法親自直接干涉事務。而糾察總長和市長這兩個位子,實際上就是擺設。”

“他們只不過是想要幾個提線木偶,以此來榨取這座城的血液罷了,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

“沒想到,你一個局外人,對這些內情看的還挺清楚。”

“如果你能夠回去,說服那些市中心的大部分官員,貴族們和市長,讓政府保證會改善當地感染者的生活條件,並且是真正的讓大家都看到成效,讓法律做到真正的一視同仁,保證不再發生像“群屍案”那樣的事情。那麼我們當然可以選擇退步,不會發起進攻。”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退一步講,就算我同意,但那些從中獲利者,絕對不會容忍這種情況發生。”

“那就沒有辦法了,如果他們無法滿足我們的要求,那我們之間剩下的就只有碰撞與對抗。”

“我們本來,也沒有對那些阻攔在新時代前的腐朽之人有什麼期望,對於那些愚蠢又無知,惡貫滿盈又常以光鮮亮麗來包裝自己的人……我們從不手軟。”

……

又是幾秒的寂靜。

【他說的不無道理,現在的普利茅斯市政廳,已經是腐敗不堪,繼續坐在這個位子上短時間內或許可以安然無恙,但將來我也一定會被抓住把柄。再說了,整合運動那邊或許真的有能讓蘇珊娜好起來的辦法……這樣的話】

“好,我加入,希望你們能夠信守承諾。”

“正確的選擇,閣下。”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哦?願聞其詳。”

“擊敗我,在這場戰鬥里。如果你們連我都無法擊敗,那我絕不會承認你們擁有改變這座城市的能力。”

林楓笑了笑,他成功了,初次招攬就取得了不錯的成果。在地球時代的一本教科書上,這種行為叫爭取先進分子。

雖然說免不了要把對方打一頓。

“那會死很多人。”

“戰鬥經常會死人,這很正常。”

說完,林楓轉身向後走進了空間裂縫中,消失在了喬瑟的視線里。

……

林楓通過黑洞折躍創造出來的空間裂縫回到了弒君者他們所處的房間內,眾人都以一種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怎麼樣了?他同意了嗎?”夜喧問他。

“他同意加入我們,但是要我們擊敗他。”

弒君者沒有想到林楓能成功,她認為,招攬敵方首領這種在大家看來如天方夜譚一般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但是林楓做到了,這讓弒君者對他產生了些許佩服。

“為什麼要我們擊敗他?他不能直接帶着人撤退嗎?”

“喬瑟說,如果我們連他都無法擊敗,那他就不會承認我們擁有改變這裡的資格。”

“呵,真是個頑固的人……讓我想起了愛國者。”弒君者感嘆道。

談到愛國者,所有人都沒說話,即使是後來加入整合的夜喧,也從一些前輩口中聽過愛國者的傳奇故事,在所有整合運動成員的心中,愛國者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一樣,守護着他們。

即使是現在,也是他們心中的一盞明燈。

“那就讓喬瑟這個見習成員見識一下,整合運動的力量。”弒君者轉過頭,目光重新回到了那幾個糾察隊身上,雙眼中散發出几絲如同復仇惡狼一樣的眼神。

“開始吧。”林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