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這個，你在這呆的太久了吧，”女生說，“還有，靠的有點近。”

“啊！”王天賜意識到自己的頭都快貼到顯示器上了，兩人幾乎湊成了情侶大頭貼的姿勢，他窘迫地往後縮了縮，臉紅了。

撲哧，女孩笑出聲，酷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生動的笑容。不過只持續了片刻，她瀟洒地摘下耳機，用手指順了順長發，說道：“看樣子你是真的很急着上網，那這位置給你吧。”

“不過掛機是不好的，你幫我把這局遊戲打完吧。”

說完，她起身就要離開。

“喂喂喂，等一下，你就這樣走了？”

“是啊。”

“那什麼，我其實沒那麼著急，你打完再走也可以的。”

“沒事兒，剛好我也有事情。”女孩晃了晃手機。

“喂，賬號呢？我在這裡上機，網費也扣的是你的啊。”

女孩皺眉：“你怎麼這麼多事，遊戲帳號你退掉不就完了么，上黑網不都是臨時卡，我沒充多少錢，走了。“

王天賜獃獃地望着她離去的背影，身上穿的是臨雅中學的校服，可是臨雅中學英雄聯盟圈子何時多了這麼一位霸氣洒脫，不拘一格的奇女子？

王天賜在座位上坐下，雙手摸上鍵鼠時，都沒回過神來。倒是第一次注意到了頂在青鋼影頭上的，女孩的遊戲ID。

Blues for Alice。

好帥。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王天賜對女孩的好奇又多了幾分。

網吧的人漸漸少了，喧鬧聲安靜下來，只剩下噼啪的鼠標與鍵盤聲。夜已深，不少包夜的上網客們都倚在座位上睡著了，少數人隱藏在吞雲吐霧的煙中，隨意地打着遊戲或看着視頻。

前台的服務生也打起了哈欠，伏在吧台。

昏黃的燈光下，電腦屏幕前的王天賜專註地操作着，他的臉靠的極近，好像這樣就能不漏過每一個細節。

不知道多少個夜晚，他就這樣獨自奮戰着，直到黎明。

“呼——啊噫呀~“

他伸了個腰，活動身體，看看電腦的系統時間，已經早上五點半了。

差不多了。剛剛結束了最後一盤排位，這個點實在是排不到人了，就連最勤奮的主播和職業選手都下線睡覺了。王天賜關閉電腦，下機，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用手按摩着頸部。

“喂，王姐起床了。“他走到前台，輕輕地戳了戳服務生的胳膊。

“喂，起來了，一會小心謝老闆起床發現你睡覺，扣你薪水噢！“

這話彷彿驚醒了對方的美夢，王小夭眉頭一皺，哆嗦了兩下，終於是爬起身來，臉上還有衣服印子，嘴角淌着涎水。

“卡……“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來，看得王天賜一陣好笑。

啪！王天賜用力拍了一下對方的手掌，將身份證拍在對方手上：“別卡了，我都十八了，用身份證了大姐！“

王小夭一個激靈，終於是完全醒了，也不生氣，還是那副沒精打採的樣子：“十八就十八唄，恭喜成年，姐姐獎勵你一個大人的吻哦。”

王天賜對對方的這種不走心地調戲習以為常，只翻了個白眼。

“好了好了，給你下機了。再見。“王小夭拍了拍臉，整理下儀容，就要趕人。

“咦，等下，昨晚你沒上機啊，身份證沒有記錄。”

“欸？”

王天賜本也有些倦意的頭腦一下子清醒了。

昨天太急着排位，忘記將那女孩的臨時身份證下機了。

“昨天我用的別人的，忘記了，就把我那個位置的電腦下機，我把不足的錢補上了。“

他一陣肉痛，浪費了二十塊包夜費不說，還得多出六、七個小時網費。

“嗯…..”王小夭慢悠悠地檢索着網吧系統：“有了，顧冬纏，你那個朋友是這個名字沒錯吧？別又搞錯了。“

王天賜心裡一動，湊上前去：“讓我看看。“

他看到顧冬纏這三個字顯示在屏幕上，默念一遍，記在腦海里。

“對，就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