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有事嗎?”

西村真禮在左及空右邊坐下來,左及空本能地向左邊傾斜身子。西村真禮假裝生氣道:“怎麼,不待見我?”左及空撇撇嘴,把身子恢復到正常樣子。

夕陽照在身上,給人一絲暖意。清風拂過草地,掀起一陣綠色的波浪。晚霞鋪滿天空,着實是一幅令人心動的畫卷。

西村真禮看着夕陽,像是在感嘆:“你很喜歡夕陽嗎?嗯,確實很漂亮啊。而且在這裡角度也很好,不會被房子擋到。”

左及空看向西村真禮,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西村真禮這時也看向左及空,視線相對的瞬間左及空重新把頭別到一邊。

“你有心事。能不能說說看呢?”西村真禮問道。

“我沒事。”

西村真禮露出微笑:“不要總是刻意去排斥,偶爾也需要依靠別人。”

左及空立刻否定道:“我不需要。”這句話重讀了“我”這個字。

西村真禮仍然微笑着:“馬上就要天黑了,再不決定,可就要到明天了。”

注意到左及空右手食指一動,西村真禮玩弄起自己的發梢:“被我說中了?嗯?”

左及空“嘁”一聲:“別當醫生了,回去算命吧。”

西村真禮發出悅耳的笑聲:“看你平時冷着張臉,沒想到還挺幽默。”左及空微微皺眉,但很快舒展開,眼神中沒有厭煩,反而有點愉悅。

西村真禮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慢慢開口:“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就不去做了,那你永遠也得不到答案。凡事只有做了才知道結果,畏首畏尾可是絕對行不通的喔。”

左及空沒說話,但能看出來他在認真聽着西村真禮的話。夕陽只剩一點還在地平線之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沒必要的事就不做,必要的事就儘快做。但是記住,不去猶豫、不去糾結、不去顧慮。我相信我看的沒錯,你內心上就是這樣的人吧。”

西村真禮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土:“我就說到這裡,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就跟他們說,我沒找到你。”

西村真禮最後一句的語氣里略帶俏皮,左及空一笑,擺擺手。

夕陽完全消失了,天地似乎瞬間暗了下來,或許是錯覺吧。因為心中騰起黑暗,所以看周圍也如黑夜。利刃終於出鞘,閃射着寒光。那麼問題來了,這利刃的主人,究竟是誰?

02

那條不知名街道的三十一號門店,位於一個山坡上,夜半時分,竟有人推開了餐館的大門。

“叮鈴鈴”,風鈴搖擺着。因為黑夜的寂靜,顯得這風鈴聲格外清脆。開門人等待着裡屋的回應,那人沒有讓他等太久。

“出去說吧,廚具不便宜。”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響起來。

左及空退到離店門大約百米的距離,接着,佐佐木佑樹也出來了。佐佐木佑樹出門時看了一眼門把手,然後便向左及空走去。

“決定好了嗎,解藥給是不給?”左及空見佐佐木佑樹停下,問道。

佐佐木佑樹沒有正面回答左及空的問題,而是說:“如果決定不給,你會怎麼辦?”

“把你打到給為止。”左及空立刻回答,不打算給佐佐木佑樹任何周旋的餘地。佐佐木佑樹笑了一下,但距離左及空稍遠,看不太清。

“我到底是怎麼決定的,先放一邊,你不如聽聽我的提議。”

左及空並不急躁,和佐佐木佑樹一樣語速平緩:“說來聽聽。”

“我想給你一個同伴決定命運的權利。”

“繼續。”左及空示意佐佐木佑樹說下去。

“我們過兩招,你把我打服了,我就給解藥;反之,我就不給。”佐佐木佑樹說出了他的提議。

左及空沒說話,好像在考慮什麼。佐佐木佑樹這時補充道:“我知道你是超能力者,不用再多想了。”

左及空“嘁”一聲:“那就來吧,不許反悔。”

佐佐木佑樹聞言笑道:“那是自然,說到做到。”

接着,佐佐木佑樹神情嚴肅起來,全身肌肉繃緊,一陣氣場從佐佐木佑樹周身散開。

“魔術迴路,展開。”隨着佐佐木佑樹的詠誦,他的身上出現了幾道發光的白色紋路,像是脈絡般布滿了全身。從眼角,到胸口,到指尖,魔術迴路瞬間充能完畢。

“魔附 · 〖法夫尼爾 · 偽〗。”佐佐木佑樹誦出魔術前搖,接着,魔術迴路變成了危險的赤紅色。佐佐木佑樹的眼睛也迸射出紅光,全身的肌肉像被烈火鍛造過,呈現出暗紅色。

佐佐木佑樹體內發出“轟隆隆”的響動,幾秒鐘的時間,他本人的身高便長到了兩米一左右。肌肉也更加發達了,撐破了上衣,但褲子完好無損。

由於兩人之間距離稍遠,左及空聽不見佐佐木佑樹的魔術詠誦,況且左及空並不知道魔術這種東西。於是看着佐佐木佑樹發生的異變,左及空猜測道:“也是個超能力者嗎,有點意思。”

左及空不是不能趁佐佐木佑樹發動能力時進行攻擊,他念在佐佐木佑樹那盤拔絲地瓜的份上,等待他發動能力。

再者,左及空相信自己的實力,他還沒到需要偷襲才能取勝的地步。展開斥力場,左及空準備展開第一輪進攻。

佐佐木佑樹大吼一聲,便朝左及空衝來。左及空忽然感覺對方是想讓戰場遠離餐館。

佐佐木佑樹抬起拳頭砸向左及空,左及空向後跳開,避過攻擊。佐佐木佑樹在地面砸出一個坑,坑中的植物一概化為灰燼。

左及空順着佐佐木佑樹的攻擊,退到山坡下。一路上地面龜裂破碎,左及空憑藉斥力場的保護才一路無傷。這裡離餐館已經很遠了,可以放手打了吧。

左及空抓住時機,趁佐佐木佑樹向自己跑來,雙腿都離地的瞬間,在佐佐木佑樹本身以及其周圍施加了十倍的萬有引力係數。

佐佐木佑樹被強引力壓得半跪在地上,左及空腳蹬地面,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轉眼來到佐佐木佑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