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秒四處看了看:“西村老師,這裡也沒有什麼研究所啊,是不是地址錯了?”

西村真禮解釋道:“具體位置他沒有告訴我,只給了一個門店地址,說看看情況再講,估計還是不相信我。”

跟着西村真禮,幾人走在大街上。“我看一下,三十一號門店。”一行人一直走到大街的盡頭,門店到三十號就結束了,根本沒有第三十一號。

“開玩笑呢吧,哪有他說的那個地方?”白竺在原地轉着圈,反覆確認大街上門店的號牌。

西村真禮怎麼說也是成年人,臉上並沒有慌張的神色:“你們別急,我去問問。”說著朝街邊店鋪走去,邊走邊打開手機翻譯。

羅秒看到店裡出來一個老頭,跟西村真禮交談幾句后,指了指西邊不遠處的一個山坡,又擺了擺手,就回去了。

“老人家說三十一號在那邊的山坡上,是家飯店,老闆買下了那門店,據說只招待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西村真禮回來對大家複述了老頭的話。

“那快走吧,去看看。”白竺說罷走在前面。

西村真禮似乎想起了往事:“飯店啊……據我所知他的確是個很棒的廚師呢……走吧。”

三十一號門店,一個不大的木屋。屋子舊了,但是很乾凈。在半山坡上,附近有幾棵高大的樹木,不注意看,很容易把木屋看成環境的一部分。

西村真禮在最前面,推開店門。風鈴響起來,櫃檯沒有人,裡屋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來了。”

餐館的裝飾布局和平常的店家無異,只是全木製的裝修,給人一種濃濃的復古感。

門帘被掀開,走出一個男人。羅秒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小聲對左及空說:“我想到了某個綠色的大塊頭。”

這男人長了一張亞洲人的相貌,如之前西村真禮說的,是個日本人。

下巴很寬,身高起碼一米九,隆起的肌肉令他本人顯得更加巨大。如果不知道他是個廚師的話,羅秒真會把他當成拳王之類的人。

那人看到西村真禮,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說:“哦,來了啊,坐吧。”

西村真禮徑直走到櫃檯前坐下,招呼羅秒幾人也過來坐。“小店不錯嘛,很有你的風格。”西村真禮對那男人說。

那男人禮貌地笑了一下,一邊從櫃檯下拿出幾個杯子,一邊說:“謝謝。天也不早了,要不要吃點東西?”男人把杯子簡單擦了擦,倒上白開水。

西村真禮看起來很有興趣,對羅秒等人提議:“正好,晚飯就在這裡解決吧。你們想吃什麼?”

櫃檯上方掛着幾個小牌子,從櫃檯左端到右端共有大概十幾個。上面寫着不同的菜名,看來這些就是菜譜了。

大家看了一會,羅秒決定了鰻魚飯、白竺選了蕎麥麵、左及空卻要了拔絲地瓜。“那我就吃涼麵好了。”西村真禮最後說。

男人點了一下頭:“稍等。”然後便開始做菜。本以為他一個人做四份會比較慢,誰知居然短短几分鐘就都做好了。

熟練的手法和先後順序的把握肯定節省了不少時間,可是也不應該這麼快就做好了啊,有點不可思議。

上完菜,男人拿過一把凳子,坐到羅秒對面:“少年,中了〖彼岸花符文〗的,就是你了吧。你好,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佐佐木佑樹。”

羅秒放下勺子:“哦,嗯,是的。那個,我叫羅秒,初次見面,請多關照。這兩位分別是左及空和白竺,我的朋友。”

佐佐木佑樹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不必拘束,儘管吃就是了。”羅秒點點頭,心想:看起來也不是像西村老師說的那樣死板啊。

一口鰻魚飯送入口中,羅秒驚得瞪大眼睛,低頭看着那盤鰻魚飯。“這,這也太好吃了。”羅秒不由得說出來。

佐佐木佑樹聽了似乎很開心:“感謝讚賞。”轉頭看看其他人,竟然都在專心地吃着晚飯,頭也不抬了。

難得左及空吃這麼多,剛才上菜的時候,左及空的表情就告訴羅秒,他的心情非常好。與左及空相處這麼長時間,即使左及空面無表情,羅秒也能大體判斷左及空的心情。

羅秒也知道,左及空最喜歡吃的東西就是地瓜了,看來佐佐木佑樹做的拔絲地瓜很合左及空的胃口。

剛才進屋時,佐佐木佑樹並沒有直接做自我介紹,使羅秒稍有不適。羅秒以為佐佐木佑樹過於目中無人,把他們幾個無視掉了。現在看來,他是在找合適的機會。

風鈴響起,又有兩位客人進了店門。佐佐木佑樹好像見到熟人一樣打了聲招呼,對方也熟絡地回應。

跟招待羅秒他們一樣,佐佐木佑樹從櫃檯下拿出兩個杯子,雖然杯子並不臟,但佐佐木佑樹還是拿手巾擦了擦。

倒上白開水,佐佐木佑樹就給那兩位客人端了過去。羅秒趁這段時間埋頭吃着鰻魚飯,聽到那兩位客人說:“難得見你店裡有這麼多人,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嗎?”

“並不是什麼特殊日子,只是約好的客人湊巧和你們一個時間到了。”隨後那桌客人點了餐,佐佐木佑樹便回來開始燒菜。

這次要做兩人份,比羅秒他們少一半,做菜的速度也更快了。廚房就在櫃檯內側,不需要進裡屋,因此略顯狹窄。器具擺在佐佐木佑樹周圍,佐佐木佑樹本人身形又比較大,所以他做菜時下身站立不動,只需要轉動上身。

過了約摸一刻鐘,羅秒等人相繼吃完了晚飯。佐佐木佑樹雙手拿走餐具,將桌子擦好後去刷碗了。

白竺用紙巾輕輕拭去額頭的汗水:“真的是超級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蕎麥麵。”

“我就說他是個很棒的廚師嘛。”西村真禮看着背對他們洗碗的佐佐木佑樹,毫不吝嗇誇讚之詞。

佐佐木佑樹洗完碗,另一桌客人也吃完了。那兩人打過招呼后就走了,佐佐木佑樹又開始重複剛才的一套內容。

“久等了。”佐佐木佑樹忙完后,重新坐到羅秒對面。羅秒搖搖頭:“沒有沒有,說起來,你怎麼知道我中了〖彼岸花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