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錢已經都拿回來了,剩下的你們看着辦吧,我們不會管的。”羅秒的語氣很誠懇,給人的感覺卻說不上來的奇怪,因為這實在不像正面人物改說的話。正面人物不應該說“你們這樣不對,應該去自首”的嗎?

小眼睛和招風耳聽了咧嘴高興地笑起來,急忙去收拾那一地的人民幣。

趁兩個小偷收拾錢的時間,尹隼向二人提議:“要不我把你們送回去吧,車還在門口。”

羅秒和左及空對視一眼,眼神不知怎的,好像在交流。

“我覺得他人不錯,不會有問題吧。”

“上車是沒問題,但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的住址,我們在水族館那裡下車就行。”

“好,就這麼辦。”

上述過程只用了不到兩秒,左及空轉過頭來對尹隼說:“我們在城南的水族館下車。”

羅秒幫左及空補了一個“謝謝”,他知道左及空這輩子基本沒說過這個詞。

兩個小偷收拾完鈔票后,幾人就上了車。由於車窗玻璃沒貼膜,怕被外人透過車窗看到自己是改造人,尹隼走時還把之前撕碎的袍子撿起來胡亂蓋在身上。

“我之前就在奇怪,兩個普通小偷怎麼可能找來一個改造人呢。”三個人在車上聊天,這句話是羅秒說的。其實硬要說的話,也就兩個人在聊,左及空基本不說話。

兩個小偷,小眼睛和招風耳,心虛地對視一眼。他們明白如果自己不貪心多偷那些錢,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二人祈禱着後座上的三位爺別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否則怕是小命要就留車上了。

有個民間定律是真的嚇人——你越擔心某件事,這件事發生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

事實印證確實沒錯,左及空對尹隼說:“如果我換成你,我就把那倆人的手剁了。”

小眼睛腿開始打顫;招風耳開着車,驚恐地咽了口唾沫。

尹隼看了看他們,搖搖頭:“還是那句話,拿他們祭天也沒用了,〖符文〗又回不來。”

小偷二人組長舒了一口氣,慶幸地笑了起來。

羅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尹隼,你說的那個白竺,是男是女啊?”

尹隼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畢竟是他們倆作的案,而且還是在晚上。”

為了博取一點好印象,也有討好的意思,招風耳主動提供線索:“我是在桌洞里找到的〖符文〗,我記得那個人的桌子上畫著一些看不懂的符號,翻桌洞時還翻出幾本漫畫和小說。”

“唔,這樣啊,可惜還是判斷不出是男是女。”羅秒思索着。

尹隼問招風耳:“為什麼你拿〖符文〗的時候,〖符文〗沒有印到你身上?”

招風耳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我作案都戴着手套吧。”

尹隼點點頭:“嗯,有道理,看來必須接觸肉體才能生效。”

接下來,幾人又聊了聊尹隼的各種高科技裝備以及羅秒和左及空的超能力。

羅秒和左及空下車后,回家路上談起如何找到白竺。

“明天夠嗆能見到,因為是禮拜天不上學。加上不認識人家,想約對方出來恐怕也不會答應……只能等到周一了嗎……”羅秒嘆了口氣,左及空看了看羅秒左肩上的血色印記,皺起眉頭。

夜色迷茫,城市中的燈光花花綠綠,此時卻令人煩躁。街角、樹上、巷裡,那些黑暗的角落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你看。

一眨一眨地,瞪着水靈靈的眼睛,把目光投在你身上。只有你知道它們的存在,它們也只盯着你一個人。路上的其他行人匆匆地走過,根本無暇顧及那些眼睛,或者說他們壓根就未曾感知到過它們的視線。

而你注意到了。因此,它們新奇地看着你,嘁嘁喳喳地討論着你,並樂此不疲。對了,他們到底在看什麼呢?

你知道答案,沒錯,他們在看着,那血色的彼岸花……

周一,天氣多雲、陣風五級。活動:學習、找白竺詢問解毒方法。

羅秒忽略過活動的第一項,寫上也不過是為了走個流程。由於課間時間太短,所以羅秒選擇午休時把話說明白。

今天早上他用一根白布把左肩纏了三層,生怕劣質半透明校服擋不住印記的顏色。

午休之前,羅秒來到初三五班門口。

“你好,能麻煩你叫一下你們班的白竺嗎?”

“哦,好,你稍等一下。”

“謝謝你。”

“唔,不用謝。”

羅秒忐忑地站在五班後門門口,在心裡重複着向對方解釋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話。

一個長發女孩出現在羅秒面前。“你好,我是白竺,有什麼事嗎?”

杏色的長發,淺黑色的瞳孔,難道喜歡二次元的女孩都會長一張二次元臉嗎?這是羅秒此時的心聲。

二人來到教學樓外的小道上,因為要討論的事情不太正常。白竺自然不知道羅秒要說什麼,只是跟着羅秒走罷了。

“呃,課間時間有限,我就開門見山了。請問你知道〖符文〗的解藥是什麼嗎?”

名為白竺的少女一愣,然後好像誤會了什麼:“原來是你偷了我的〖符文〗!快還給我!”

這下輪到羅秒一愣。白竺伸出手,手上戴着手套。

羅秒解釋說:“不是我偷的,我有病啊我偷了東西再回來問解藥?先聽我把話說完。”

白竺放下手,鼓起腮幫子,說:“那好,既然你知道〖符文〗是什麼,想必其它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秒清了清嗓子,說明了〖符文〗落到他手上的原因。

在說明原因的同時,羅秒也進行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並且考慮到把尹隼說出來有可能會被白竺傳出去,使其他持有〖符文〗的人加強戒備,從而增加尹隼成功的難度,因此對尹隼隻字未提。

這也讓事情的敘述多少有點漏洞,結果被白竺懷疑。“一個普通的小偷怎麼可能知道〖符文〗是什麼呢?而且你閃爍其詞,很像是在胡編亂造。”

面對白竺的質問,羅秒頭上冒出三條黑線:“由不得你不信,遇到這種事我也很無奈。”

白竺很明顯還是不信,然後,她竟然開始摸羅秒身上,嘴裡嘟囔着:“騙子,小偷。〖符文〗會不會藏在你身上,趕緊交出來。”

羅秒被白竺的行為弄得不知所措,這傢伙不知道男女有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