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凜真島

正如名字所說的一樣,這是一座建在海島上的城市,原本只是一座不起眼的海島,伴隨着開發逐漸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人工與自然完美組合而成的絕景城市。

整體上呈月牙的形狀,月牙外側由人工海上大橋連接內陸,內側可以將海的美景收入囊中,這座城市的核心也建在這裡。

在月牙內側邊處,有一所巨大的學校設施「凜真初高綜合學校」,為了合理運用空間,這是一所初中和高中的結合設施。

時間是下午四點,學生最愛的放學時間。

操場上散布着踏着悠哉步伐和朋友打鬧談笑的學生,揮灑汗水的運動社團。生氣勃勃形容現在的操場非常合適。

操場上越是熱鬧,教室則是越顯凄涼,現在只剩下幾個還在磨蹭的學生。他們商量着放學后的行程。

「決定好了嗎?」

將雙手支撐在桌子上的男生向坐在椅子上梳着潮流髮型的男生提問。

「要不去唱K?」

就像是沒有其他預定,最後勉強擠出了這個答案。

「好喔好喔」

沒了話題的他們,逐漸將視線放到教室靠窗角落的座位。

「你看...黑川他還在睡」

「嗚哇,真的」

「太陽曬屁股了,自閉男!!」

三人男生中梳着潮流髮型的男生帶頭用響亮的聲音對着角落的學生大喊,隨後他們發出吵鬧的笑聲。

被當做笨蛋嘲笑的那位男學生名字叫作黑川黎人,就跟他的外號一樣,是不起眼的自閉男。聽到他們嘲笑聲的黎人抬起頭來,深深的打了個哈欠,開始着手收拾書包。

「哦..他起來了.噗哈哈哈!!」

「喂,自閉男,我們之後要去唱K,你想跟過來我們可以勉強的帶你一起去哦」

「要記得感謝我們溫柔的山崎君哦,哈哈哈哈」

黎人聽過沒做什麼反應,無視他們過後背上書包起身準備出教室,但「溫柔的山崎君」擋在他的面前。

他對被黎人無視而感到憤怒。

「你聽不懂人話嗎?你不是啞巴吧?回個話你還是會的吧?」

「嗚哇,他惹山崎生氣了,糟糕」

黎人只是嫌麻煩的輕輕嘆了口氣,貌似對於他們來說挑釁都不能無視的樣子。

「對不起,我pass,可以了嗎?」

說完黎人直接繞開了山崎,走出了2-C教室。

黎人沒有做過什麼讓人記恨的事情,也並不是天生就會被欺負軟弱角色。

但事實上他還是受到了這種程度的欺凌,不過沒有加入班級內任何「小圈子」的他被這樣對待也無可奈何,因為對他們來說只是孤身一人在班級就會被小瞧。

不過主要變成現在這樣還是要說到兩個月前的欺凌事件,因為當時的受害人已經轉校了,所以理所當然的黎人成為了新的目標。

擺正剛才被「溫柔的山某君」打亂的領帶,黎人打開他的鞋櫃,換上了室外鞋,加入到了回家部大軍的潮流當中。

走在操場上就可以聽到來自運動社團具有節奏的訓練口號。

「凜真足球部,一二,一二。」

凜真足球部只是單純的在進行體能訓練,但是卻收穫了一堆在旁邊圍觀的女生,如果要是說有什麼特殊的比賽,黎人還能理解眼前的景象。

「長澤前輩,加油!!!」

類似這種聲援,從圍觀的女生堆裡面傳出來。

在隊伍前端帶頭領跑的男學生,就是造成眼前這種奇妙景象的原因,或許他本人也跟黎人的想法一樣,但還是露出十分開朗的笑容,揮手回應女生們的應援。

「呀~前輩好帥!!」

透過因汗水而打濕的白色襯衫,他那充滿男性魅力的身體線條被毫無遮攔的展現出來,把周圍的女生迷的發出陣陣尖叫。

注意到黎人視線的他,同時也向黎人揮手,用着他那招牌笑容,不禁讓黎人渾身發冷。

受歡迎的男學生名叫長澤優一,是黎人的老相識,長達5年的孽緣。長相完美,性格完美,真是看着他就來火。

不過在班級上的矛頭逐漸指向黎人的時候,也是他從中巧妙的化解才沒有變成最糟糕的情況。他不會相信謠言而是會用心看人的本質,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所以他也是黎人能夠信賴的朋友。

「呀~哥哥好帥!」

在即將出校門的時候,黎人聽到了身後傳來了有些調皮的女生的聲音,黎人沒有轉身回去看聲音的主人,只是放慢腳步等待她追上來。

追上黎人和他並肩的女生是黎人的親生妹妹,黑川曉,就讀於初二,兩人正絕贊同居中。

見自己被無視,她故意鼓起嘴角。

「我希望哥哥能給我點反應。」

黎人轉身看向曉,一如既往的把劉海梳到兩側,整個大額頭都露出來的髮型,右側夾着白色髮夾,儘管還是初中生,但看身材說是高中生也不奇怪。

「不要看我一眼之後再無視我啊」

「我不是說過在學校不要跟我搭話嗎?」

見曉哭唧唧的樣子,黎人終於忍不住回話了。

「現在已經出校門了!」

曉故意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被欺凌了我可不管哦。」

「和哥哥說話而已才不會被欺凌,而且在這個角度上我和哥哥差不多吧?」

「...」

「你的朋友怎麼了?」

平常曉都會和她朋友一起回家,名字叫作乙女玲奈,今天只看見她一個人難免覺得有些奇怪。

「今天她請假了」

「這樣啊...乙女是住在千坡來着?」

「嗯」

「去吧,今天的晚餐我來做。」

「誒...哥哥做的不能吃吧?」

曉絲毫不客氣的點到了黎人的痛處。

「抱有覺悟吃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我倒是覺得吃飯不應該抱有覺悟...」

兩人聊着家常,穿過繁華的街道,到了凜真島車站。

放學下班的高峰期,車站是什麼樣子可想而知,氣溫36度左右的現在,不用想象都知道是地獄景象。

黎人和曉就這樣混入周邊的人,和他們一同等待電車的到來。

2

事發突然,突然有人用着絕望無神的雙眼看着你,請求你結束她的生命,你會怎麼做?

這是黎人曾經在某個網站上看到過的測試心理的題目。

現在雙眼無神的少女用着不帶期待的聲音訴說著「請殺了我」的請求。

她那無神的雙眼也好,不帶期待的聲音也好,或許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之後的結果。

女孩子從天而降這種事情,作為小說漫畫來說是很常見的套路,不過在現實絕對不可能發生,其發生的概率甚至遠遠不及買彩票成為億萬富翁。

整天期待這種事情發生的人或許該去看下醫生,所以不做不現實的期待,這樣活起來比較輕鬆,黎人早就在心中如此覺悟。

但是眼前發生的現實,和映入視網膜的少女不得不讓他接受,自己或許是真的遇到了這種低概率的事件,這個時候黎人也不曾知道,他最愛的輕鬆日常也會因此離他而去。

車內響起廣播的聲音。

「千坡站,已經到達千坡站。請乘客注意自己的行李以及隨身物品,有秩序的下車,謝謝配合。」

隨後又用英語重複了一遍相同的內容。

這種顧外的廣播對於凜真島來說完全不奇怪,人工與自然的完美結合絕景城市,步行不需要幾分鐘就可以輕鬆到達海邊,富有地區獨特的人工島建築,各種海鮮美食,說是旅遊勝地也不為過,事實上凜真島也是被這樣稱呼的。

所以在這裡一年四季看到外國人都不奇怪。

不過對於本地人來說這些也不過為此,倒不如說走在路上就會被海風吹的渾身黏糊糊的,颱風到來的影響很大,黎人隨便都能舉出來很多缺點。

而且最重要的,內陸的食物在這裡被賣的很貴。

隨着廣播結束,電車的門緩緩打開,剛才還是地獄繪圖一般的景色,現在逐漸變成讓人覺得舒適的空間。

千坡站算是商業住宅區,在這裡下車的人很多,曉為了去看請假的乙女,自然也要在這裡下車,所以要暫時道別了。

「不認識的人給你糖果也不要跟着去哦」

「哥哥你別把我當小孩子啊!」

或許現在的曉想直接打破電車門衝進來跟黎人理論一番,不過很遺憾,電車無情的把曉關在了外面。

和曉道別的黎人,變成了孤單一人,不過這也和平常一樣,他看着窗外的海景發獃。

凜真島線的電車沿着月牙內側邊行駛,凜真島站-千坡站-古之井站-倉憐站-盛櫻站,整條路線在行駛的過程都可以看見海景。

黎人是在盛櫻站下車,去菜市場買晚上的食材,隨後爬上公寓的二樓打開大門,回家、洗澡、準備食材、等待曉回來為止在客廳看電視….

這本來一如往常的無聊日常被某個突然出現的要素打破了。

在黎人打開自家公寓門的時候發生了不可思議的現象。

就像是某個來自未來的藍色無耳貓的奇妙道具一樣,自家公寓的門打開之後裡面的景色卻是另一個空間。

為了驗證是不是自己眼花,他揉了揉眼睛,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傳到大腦的景象以及疼痛確實是代表着眼前發生的現象是現實。

他把門關上、打開、關上、再打開,無論重複多少次,這幅光景都沒有改變。

黎人左右張望,他確認了這是自己的公寓,上面的門牌也確實寫着「203」,旁邊也確實是「202」「204」。

「這..是怎樣?」

不知所措的黎人站在門前發獃。

他在思考,究竟該如何是好。

要...要報警嗎?

這個想法誕生之後黎人就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了,打通之後無疑會被當成神經病處理,並且會為真正需要幫助的人造成麻煩。

正當黎人頭疼該怎麼辦的時候他的鄰居正好回家了。

是一位中年阿姨,正好完成購物回家,準備做晚飯的樣子,她那手中露出魚尾巴的塑料袋就是最好的證據。

對於自己經歷的不可思議的狀況,總之先請求鄰居的幫助。

「不好意思」

「怎麼了嗎?」

黎人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公寓裡面。

「請您看我的房間裡面」

「好的...怎麼了嗎?」

「是...是房間嗎?」

「是的啊?」

回應不知所措的黎人,中年阿姨非常配合,不過對於黎人的問題得到的答案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那個...不好意思,沒事了。」

對於黎人的問題「是房間嗎?」,親切的鄰居回答「是的」,在黎人的眼中門的另一側是非常巨大的空間,看到這種場景的人不可能回以「是房間」這種答案。

所以得出結論,這幅場面應該只有黎人可以看見,意識到這一點的黎人不自主的嘆了一口氣。

「這怎麼看都很可疑吧...」

在這個時候,黎人真的很希望從背後或者不知哪裡突然蹦出個拿着攝像機的人,隨後對他說「整蠱大成功!!」,最後變成皆大歡喜的結局,自己作為「一臉蠢樣的高中生」出道。

遺憾的是不論他在門口等待多久都沒有類似人物出現。最後他終於放棄掙扎,決定進去看一看,畢竟如果再這樣下去黎人會被保安當成可疑人物抓走。

整個空間呈圓柱體的形狀,四周是被巨大的環形書架所包圍形成的一個不可思議空間,當然書架裡面都塞滿了書籍。

「好冷…」

身體感官帶來的感覺讓黎人不自主的出聲。

向空間上方看去根本看不見天花板,不知道實際這個空間究竟有多高,而且這裡光線昏暗,上方看起來就像是黑洞一樣瘮人。

不過比起那些景色,更吸引黎人注意力的是在空間正中間的少女,在這種地方竟然有人讓黎人覺得更加不可思議。

他本來想去跟那個少女詢問「究竟發生什麼事」「這裡究竟是哪裡」,但是隨着距離的縮短,黎人發現了她的四肢被鎖拷扣住,鎖鏈延至四周。

就算是距離縮短到不到1米,少女也沒有注意到黎人的樣子,只是低頭在看着放在兩腿之間的書。

整個空間傳盪着翻書的聲音,黎人很想開口搭話,但是語言無法脫口而出,或許是少女的姿態讓黎人看呆,就保持這樣的狀態大概過了2分鐘。

少女輕微抬頭,終於注意到了黎人的存在。

「嚇到我了...」

看到黎人的一瞬間,少女身體稍微抖動了一下,在她的視角看來黎人就是突然出現的。

儘管少女被站在身邊一言不發的黎人嚇到,下一瞬間她也很有禮貌的跟黎人打招呼。

「你好」

說完就用她那無神的藍色雙瞳靜靜的盯着黎人,等待他回話。

「…你好」

黎人有些緊張,猶豫了片刻才回話,察覺到這一點的少女稍微歪了歪頭。

「深呼吸貌似對緊張有緩解作用哦」

3

聽從少女的建議,黎人深深的吸氣...然後吐出。

在這期間少女一直看着黎人等待他結束。

「怎麼樣,稍微舒服一些了嗎?」

「托你的福」

儘管嘴上這麼說,他所感到的情緒並沒有因為深呼吸而逐漸冷卻。

「那太好了,所以你為什麼在這裡?」

就像是家主對有什麼人突然進入自己家一樣,少女理所當然的提出詢問。

畢竟對於少女來說,黎人就是不請自來的客人,放到現代社會或許黎人已經被警察叔叔帶走了。

看着四肢都被手銬銬住的少女,黎人很想把這個問題直接拋還給她,不過以問題來回答問題對於初見之人並不是很禮貌,所以黎人很老實的回答少女。

「我打開自家公寓門之後就進到這裡來了。」

說著黎人用手指向他進來的門,但是反而得到了少女不思其解的表情。

「門?」

「是的」

少女再次順着黎人所指的方向,但是在她的視角那裡並不存在什麼門,所以自然會露出覺得不能理解的表情。

黎人把剛才少女問他的話題再次反向還給她,畢竟正值鮮花一般年齡的美少女被拷在這種地方並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或許她本人也不知道該如回答這個問題,看着有些猶豫的少女,黎人很識相的改變問法。

「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下一瞬間,少女的雙瞳閃過了某種情緒,還沒等黎人猜那種情緒究竟為何物的時候,少女的聲音就伴隨着那情緒深深傳達至黎人的心中。

「請殺了我。」

那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就像是在陳述事實。

說完這句話少女靜靜的盯着黎人。

「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對於這個問題,少女的回復卻是「請殺了我」。這讓黎人說不出話來。

時間就這樣一秒一秒的經過

黎人一直沒有反應,少女就像是已經知道了答案一樣的輕微嘆了一口氣,隨後低頭開始看剛才她在看那本書。

「如果不打算做什麼就請回吧」現在的她露出了這樣的氣場,在黎人看來是這樣。

黎人作為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一直生活至今,打算這之後也如此,所以他並不打算做出犯罪的事情,儘管當事人是這樣希望的。

「這個少女有點不太妙」抱有這種想法離去或許會更好一些,少女所散發的氣場也在意味着這樣更好。

會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如此請求,不禁讓黎人的心抖了一下,或許她至今所感受到的悲傷一瞬間都通過那句話傳至黎人心中。

正因如此這也是黎人遲遲不肯離開的原因,無法放着她不管,這種想法在身體里遊盪。

但是黎人不知道如何把這份情感化為言語傳達給少女,自顧自的說一些大道理也只會讓人作嘔,畢竟這世界上沒多少比裝作理解他人更讓人火大的事情。

所以,既然這樣的話,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黎人把他的鑰匙鏈從口袋取出,上面掛着一把拇指大小的小刀,儘管很小但是鋒利度可以保證,割開少女那柔弱的手腕完全沒有問題。

黎人無法想象少女究竟經歷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那能做到的就是尊重她的意識。

過了沒多久,黎人把那把小刀從鑰匙鏈上拆了下來,遞給了少女。

少女獃獃的看着黎人手心中的那把小刀。

「好小...」

率直的說出了心中所想。

「拜託,這種話不要對着男生說」

儘管黎人本人也是這麼認為的,事實上這把小刀是平常為了開封快遞之類而準備的小刀,太大了反而不好用。

對於一言不合說葷段子的黎人,少女以嫌棄的視線回應,不過之後她閉上雙眼,貌似在等待着死亡降臨。

「先說好,我不打算親自下手,希望你別誤會。」

少女睜開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黎人。

氣氛完全就是走向這種發展的,但是黎人卻故意反向而行。

「我這之後也打算作為遵紀守法的公民活下去,所以想死的話請自己解決。」

自殺的方法有成千上萬種,最簡單的比如咬舌自盡隨時隨地不需要任何條件可以做到,眼前的這個少女沒有自殺的勇氣所以才會請求黎人結束她自己的生命。

黎人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也期待着少女會因此而躊躇。

「我知道了」

但是少女只是不帶感情的如此回應。

她從黎人的手上奪去小刀立刻刺向自己的喉嚨,沒有任何猶豫。

黎人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想要上前阻止的時候她已經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但是下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讓黎人無法理解。

他看到的並不是倒在血泊之中的少女,而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現象,在少女用小刀即將刺向喉嚨的時候,瞬間有層黑色的在燃燒一般的護罩擋住。

看着因無法理解眼前發生了什麼而呆住的黎人,少女輕微嘆了一口氣。

「因為會變成這樣,所以我才拜託你」

「...」

對在發獃的黎人不再感興趣了一樣,少女再次低頭繼續看書。

4

每當少女的手去翻頁,鎖拷的鎖鏈就和地板相撞發出聲響。

「那個,我叫黑川黎人,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神崎雪音」

雪音低着頭依舊在看書。

「神崎小姐...」

「雪音」

在黎人叫出雪音姓的一瞬間,她就用強硬的語氣覆蓋黎人的聲音。

「雪音...小姐...?」

「嗯」

初次見面的女性甚至沒過多久就變成了叫名字的關係,這種經歷還是第一次。

「非常抱歉,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黎人很天真的認為雪音是因為沒有自殺的勇氣,雪音也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並用行動來證明,對此黎人感到有些愧疚。

「正常會這樣想很正常,我沒有在意」

「...那個,除了見血之外的,有什麼我能為雪音小姐做的嗎?」

雪音將視線從書上移開,看向黎人,稍微思考了片刻。

「謝謝你,大概沒有。」

「這鐵鏈子不能剪斷嗎?」

「不清楚,但是你有能剪斷的工具嗎?」

正如雪音所說,目前確實沒有工具能夠嘗試,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回以「不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黎人的手機響了,來電人是曉。

「哥哥?我已經到家了,你在哪?」

「抱歉,我馬上就回去」

距離黎人來到這裡過了有一段時間,曉已經從乙女玲奈家回來了。

黎人掛斷電話,看着仰視自己的雪音。

「那個,不好意思雪音小姐,我該回去了。」

雪音沒說話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看着這樣的雪音,黎人決定做些什麼,最後他把他的手錶摘下來遞給雪音。

「這是做什麼?」

理所當然的雪音回以提問。

「這是可以打電話的手錶,我晚點會打來電話,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拒聽。」

現代科技的結晶,小小的兩顆電池可以堅持大概半年以上的時間,如果只是接聽電話的話,能堅持更久也說不定。

雪音只是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

黎人不知道他如果從這裡出去之後能不能再回到這裡,所以為了能夠聯繫上雪音,將這塊手錶遞給了雪音。

「我會再來的」

黎人拋下這句話就連忙的離開了,被留下來的雪音只是不知所措的看着黎人給她的那塊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