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白天了。

剛睡醒。

意識多多少少有些模糊。

床邊的……主人已經不見了。

在她的要求下,我們睡了一張“床”。

她不見了。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

環顧四周。

沒有她。

我穿好了衣物,站了起來。

我看到……一隻黑怪正貼着玻璃。

我這才發現它們是有眼睛的。

詭異的目光,盯着我、一動不動。

貼着單向膜的玻璃……

我不停的移動位置,而它的視線,也隨着我的位置而不停的改變……

它能看到我……哪怕是隔着一層單向膜。

我能感到,自己身上,冷汗直流。

我能感到,自己雙腿,開始發軟。

我能感到,自己的心,不停跳動。

我恐懼。

我害怕。

我畏怯。

突然間,它打破了玻璃,伴隨着大聲的嚎叫,沖了進來。

夢醒了。

“睡得好嗎?”我那側躺在我的身邊的“主人”如是問到。

我沒有回答她。

我坐了起來。

我看向那邊的玻璃牆。

我鬆了一口氣。

“做噩夢了嗎?”她問。

“……”

見我沒有回應,她便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突然抱住了我,將我摟到懷中,摟着我,側身躺着。

“不怕……不怕……”

一遍一遍的循環着。

我好想掙脫她的懷抱,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一直如此。

但……身體好像已經不受控制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屈服於她。

“噩夢都會過去的……也不會成真的……”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拍着我的後腦勺,有些意料之外的放鬆……

“可以……放開嗎?”我說。

“已經很累了吧?一個人活着?”她沒有回應我,而是說出了這般話。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玩、一個人在壓力之下活着。”她哽咽的說著,我能感受到自己的頭髮濕了一些。

“你痛苦嗎?”她說。

我依舊想要掙脫,但身體就是在這種時候使不上勁,真窩囊。

於是,我閉上了雙眼。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穿好了衣服。

體面的她,坐在了“床”前。

是那種日式的跪坐。

“以主人的身份,我命令你。”她停了一會,隨即緩緩的說“拜託,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