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就是去找酒店了吧。”

我在空無一人的城市裡尋尋覓覓,嘗試尋找一個裝修精美,靠近食物來源的酒店。矢量控制的能力,得以讓我在城市裡快速移動。最後我找到了一間合適的酒店——萬華酒店,旁邊是一間超市,有充足的食物和日常用品。

沒有人限制的情況下,當然是選擇頂層的總統套房了。並且因為矢量控制的精密性,所以根本不需要開鎖,只需要接觸到把手,就能隨意開關門。簡單從超市裡拿走一些必要品和食物回到酒店之後,我就躺在了床上。

南部標準時間:13點:00分,地點:城市最外圈建築群。

把鏡頭切換到此時的謝秋葉身上。

我在高樓大廈間隨意飛躍,同時一邊從高處觀察着城市遠方的境況。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但這件事很有必要。

因為在之前的數次輪迴中,今天下午的一點半,都會準時爆發第一次追蹤能力潮。追蹤能力潮,即追蹤能力者的集體能力,能力互相增幅,強大到全球的能力者都會暴露坐標。

經過這麼多次輪迴之後,我也推理出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位於美國的“戰爭派”奴役了追蹤能力者們,強迫他們使用能力,並且通過衛星發射到全球。

此刻正是下午一點,距離預計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在那之前我必須去到新華塔頂、方澤大廈樓頂以及雙子塔尖,在這城市裡三座最高的建築布置結界點,防止我們的坐標暴露。

“到了,新華塔。”

我站在一棟新華塔旁邊的一座高樓頂,往上望去,新華塔高聳入雲,而我所站的高樓僅到新華塔的腰部,這個高度可謂是相當驚人,但即使是這麼高也難不倒我。

我隨即控制身邊的空氣矢量,在我腳下壓縮成氣爆點。引爆,然後從樓頂瞬間飛起,餘震將樓頂地板拍碎,我在空中再次形成龍捲風二次推進,數秒就飛越了新華塔頂。

完美着陸。我宛如飛機着陸,平穩氣流,然後快速俯衝至塔頂,碰到地面的時候,再將衝擊力分散到周圍的空氣里,讓矢量互相零和,我就相當於輕輕觸地般平穩落地,毫髮無傷。

我將手上的結界卡牌拿出,然後用力一甩,讓其插入了地板,這就算布置了結界點。

花費了數分鐘之後,我又趕到了方澤大廈樓頂,布置了結界點,隨後前往雙子塔。

“接下來應該往北邊走,然後去俄國尋求庇護。”

此刻我正屹立在全市最高的地方——雙子塔尖上,雙子塔本身有108層高,塔頂一道金屬圓錐更是直衝天際。而我利用矢量操控,得以在這落腳點僅有幾厘米的尖端穩定站立。

如果從雙子塔尖往下俯視整個城市,便可以得到整個城市的建築脈絡,以及大致方位。當然,經過百來次輪迴,整個城市的結構在我的心中早已爛熟於心。

因此我也清楚的知道,這座城市僅僅能在一開始保護我們。再過十天,結界便會永久損壞,而到那時候我們的坐標也將暴露。所以在那之後,我們就得一路向北行進,前往俄國,尋求“天道者”組織的庇護。

天道者組織擁有蘇聯時期的地下核庇護所,這個核庇護所非常重要。因為在三個月之後,美國的戰爭派份子將獲得核武器的完全控制權,屆時他們會向除了美國之外的所有能力者發射核彈,而這一恐怖行徑將摧毀全球30%的城市。

南部標準時間:13點15分,距離追蹤能力潮還有十五分鐘。

“只剩下十五分鐘了,是時候讓那個女人激髮結界了。”

我從塔尖一躍而下,感受到氣流在我身旁流過。但我絲毫沒有利用空氣緩降的想法,我嘗試着去適應自由落體帶來的速度,三米每秒,十米每秒,三十米每秒,一百米每秒!

觸碰到這地面的一瞬間,這極快的速度全部被轉化為風力,強大的氣流從我身邊席捲開來,將雙子塔的玻璃門吹的咚咚響。

我打開雙子塔的玻璃門,然後走樓梯下到負二層的地下倉庫,林雪花就在那裡,那個被我關起來的結界能力者,已經害過我們無數次的女人。

我緩緩解開地下倉庫大門的鐵鎖,正對着大門的鐵鏈原本應該控制着那個女人,但是,那兩條鐵鏈已經被掙脫了,現在散亂的橫在地上。

“林雪花,你是想和我玩捉迷藏嗎。”

林雪花跑了,但她肯定是不久之前逃跑的,鐵鏈周圍還有她的血跡,她還沒來得及解開大門的鎖,我就回來了。當然,這一切都在我的把握之中。

我腳踩着的地板,也擁有着矢量,因此只要她敢移動一步,或是發出一點聲響,我就能通過腳下的矢量推斷出她的位置。

“咚、咚、咚…”

我在黑暗空曠的地下室走着,向被掙脫開的鐵鏈走去。安靜的地下倉庫里,只有我的馬丁靴傳出的踩踏聲在不斷迴響。

我儘力用聲波的反射,來嘗試推理出她所躲在的位置。但她一定是使用了小型結界,讓自己的行蹤得以隱藏,就連矢量控制如此精密的能力都無法找出她的位置。

“還真是機智啊。”

兩條血跡斑斑的鎖鏈,以及牆面的撞擊痕迹,讓我推理出了一種可能。她將自己的手撞到脫臼,然後強行從鎖鏈里掙脫,這個過程中她肯定忍受了巨大的疼痛。既然她這麼能忍痛,那等會就好好的讓她痛個夠吧。

「這樣一邊想着,一邊蹲在鎖鏈前仔細觀察的時候,她在我背後,將撬棍向我扔來。極速飛來的撬棍貫穿過我的黑色風衣,直破心臟而出,然後將我釘在牆上。」

以上皆是預知未來的場景,即兩秒后的未來。

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時間到。撬棍正如預知里的一樣向我飛來,但這撬棍並沒有像預知里的一樣穿過我的身體,而是在接觸到我風衣的一瞬間,便被我盡數反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