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決戰之勢
“哼！”
用作會議室的大餐廳內，約修亞忍不住地發出了一聲冷哼隨即便將平板電腦“啪”的一聲甩在了桌面上。這動靜自然是驚了與會的其餘三人一下，更驚人的是約修亞竟然直接就站起了身來。
“資料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幾個先自己合計一下吧！”話閉，約修亞便揚長而去了。
“叫我們來集會自己卻先甩臉色走了？”待約修亞徹底出門后這個圈子內的新人蘿莉塔·洛倫立刻就開口抱怨了起來，“話說我們好像也沒惹他吧？”
“嫌人少了唄。”阿留所·貝留索斯笑道，“黑道七大家族，殿下的麾下已經有四個了按理說牌面應該也算是夠了。要知道，當年波克特·蒙帝馬奇也不過只聚集了三家就召開了一個集會。如今呢？他帖子發出去了可來的只有我們三人，再考慮到立場問題，我們三個來了跟沒來不是一樣的嗎？他怎麼能不生氣啊。”
“這也不怪我們吧？”蘿莉塔·洛倫沒好氣地接上了話，“要說也是他自作自受。他是厲害，但厲害過頭了啊。白蘭度家姑且不論，我洛倫家和你貝留索斯家可都是被打殘了之後收下當狗的。你讓其他人看了之後怎麼想啊？他們現在是既惹不起這位殿下也唯恐步了我們的後塵。”
“他既然執意要自己解決那就是他的問題了。何況我們現在自顧不暇也只能是先管好我們自己再說了。怎麼著？今天這會我們到底還開不開啊？”阿留所·貝留索斯一邊說著一邊也就將目光放到了遲遲未開口的諾蘭·阿里曼身上，“小子，說句話唄。”
“殿下剛才不是說了嗎，讓我們三個先自己合計一下。勸你們還是不要把這話完全當做是一句說過就忘的氣話。這邊的賬我們要是算不出個所以然，小心他那股邪火當真會轉過來撒到我們頭上啊。”
諾蘭·阿里曼的此話一出立刻就令其餘兩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好，我們就來談談吧。”蘿莉塔·洛倫端正坐姿率先開口了，“事已至此，我洛倫家的地盤也沒期望可以完整保存。既然蒙帝馬奇家與白蘭度家已經明確不會參與那分給貝留索斯家一些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們也是有核心利益的。”
“這我當然會尊重了。”阿留所·貝留索斯笑得很是無奈，“要說慘，我貝留索斯家是真的慘。光靠些湯湯水水可補不回來，要是有人能從大局出發……”
“呵呵。”諾蘭·阿里曼聞言不由得笑了，“貝留索斯兄是叫我白蘭度家把吃到嘴的肉再吐回給你們一點啊。怎麼，你就不嫌噁心嗎？”
“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阿留所·貝留索斯也算是豁出去了，“只要貴方肯吐，我們不介意撿別人吃剩的。”
“哎呀。”諾蘭·阿里曼無語地搖了搖頭，“殿下的面子我們畢竟還是要給的，既然貝留索斯家不嫌棄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此話當真！”
“當真，但我也不騙你，就算給了也還是些湯湯水水罷了。”說著，諾蘭·阿里曼也看向了蘿莉塔·洛倫，“大頭還在洛倫家，你們雖然換了當家可觸怒殿下的事實還在，想要不大出血就了結這件事，怕是難啊。我這裡敞開天窗說亮話，我白蘭度家就是跟二位不同，殿下已經許了我們第二把交椅橫豎也要比你們二位大。至於二位嘛，多半是要把彼此的地盤綜合一下再平分嘍，如此還能剩下多少骨肉是可想而知的。不過，倒也還是有辦法補救的。”
“什麼辦法？”蘿莉塔·洛倫搶先一步開口而阿留所·貝留索斯也就跟着點了點頭。
“你們還是看看手上的資料吧。”諾蘭·阿里曼說道，“裡面有一張單子列了蒙帝馬奇家能夠出讓的地盤和產業。我仔細看了一下，這可不是什麼甜頭而是真正的出血大酬賓啊。”
蘿莉塔·洛倫和阿留所·貝留索斯聞言立刻就察看起了各自的平板電腦，不多時就找到了諾蘭·阿里曼所說的文件。
“這意思是，他準備割蒙帝馬奇家的肉來喂我們？”蘿莉塔·洛倫依舊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跟着方才是阿留所·貝留索斯。
“這是要鬧哪一出啊？他也不怕蒙帝馬奇家造反嗎？”
“你們先別急着吃驚。”諾蘭·阿里曼笑道，“這是有條件的。都往後翻翻把那份武裝力量的統合方案找出來好好看看。”
“這……”阿留所·貝留索斯很快就大呼小叫起來，“這是要繳了我們的槍啊！”
“嗯……”蘿莉塔·洛倫這回沒有搶先是因為她好好算了算賬，“不過從開支上講倒是比個人維持武裝力量要便宜一些啊。”
“你說真的嗎？”阿留所·貝留索斯對於蘿莉塔·洛倫的發言感到了大吃一驚。
“你還不明白？”蘿莉塔·洛倫笑道，“這份方案就是蒙帝馬奇家割肉的條件。”
“難怪那麼大方！蒙帝馬奇家和殿下是綁定在一起的！他收了我們的槍倒是也不用在乎割出去的那點地盤和產業了。這不就是把我們當豬給圈了嗎！白蘭度家也是一樣的嗎！”
“呵呵。”諾蘭·阿里曼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們白蘭度家本就沒剩下幾條槍現如今陡然又有了那麼大一片地盤，我自然捨不得再吐出來可憑自己那幾條槍又怎麼撐得開這個場面？到頭來也就只有求助殿下與蒙帝馬奇家了。我們不是被繳了槍而是根本就沒有幾條槍了。”
“這麼說來，我們兩家也是一樣的，被打殘的人手裡又還有多少條槍可以上繳呢？而且我又看了看剛才那份列表。”蘿莉塔·洛倫回道，“蒙帝馬奇家決意割出去的產業倒是不少，但安保、金融、地產建築這些方面卻是一毛不拔，要知道這些地方可都是我們賺錢的保障所在啊！我想他們應該已經換了經營理念不再準備從實際的產業中撈取油水而是徹底轉為殿下控制我們的工具以此來謀利了。這套策略真是高明啊，高就高在我們現在根本沒有拒絕的能力。諾蘭·阿里曼你小子怕不是個托吧！”
“呵呵。”諾蘭·阿里曼聞言聳了聳肩，“我就有拒絕的權力了？”
“哼！”阿留所·貝留索斯不高興地冷哼了一聲，“他拿這套來整治我們倒是可以，還能治得了別人？難怪都不來呢！”
“問題還有一個。”蘿莉塔·洛倫言道，“殿下他決意如此的話我們是沒什麼反抗餘地的，可如此一來他與蒙帝馬奇家的壓力就會激增。這樣掣肘還談何一統天下啊？”
“他不是個蠢人。”諾蘭·阿里曼回道，“至少比你我三人要精明吧。如今推行這一套應該不會再蠻幹了，他是要在黑幫之中建立一種前所未有的中央集權制度，如果一旦成功了那麼他手中的力量將會非同小可。或許單憑這種力量就足以不戰而屈人之兵了吧。”
“別人就能坐看他狀大不成？”阿留所·貝留索斯以不相信地口吻問道。
“自然不會。我想我們很可能就要迎來一場大決戰了。而這場決戰將會決定這顆衛星今後到底會是誰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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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勝負的層面上講，我並不懼怕和他們來一場決戰！”在另一間比較私人的會議室內，約修亞正底氣十足地同哈桑與司馬亢喊話，“無論是一鼓作氣還是長期對峙，勝利終究是我的！但我懼怕的是這樣一場決戰乃至於長期決戰對這顆衛星的民生經濟所造成的惡劣影響。我的初衷在於結束黑幫混戰民不聊生的局面，但一場決戰在當下看來將會造成不可逆的絕大傷害，這一點與我的初衷是不相符的！我不怕決戰，但我們的戰略目標應當是避免以傷害性極大的決戰來解決問題！因此，我很贊同司馬亢的方案，文斗為主武鬥為輔，以收服穩定各方勢力為主，以消滅為次要。可如今這個方案卻是卡住了！蒙帝馬奇家、白蘭度家、貝留索斯家還有洛倫家，黑道七大家族我已有其四，其餘附屬更是不計其數！無論是數量還是控制力都遠在當年的波克特·蒙帝馬奇之上為什麼其餘三家還有那些大小雜魚們就是不肯俯首稱臣啊！”
“殿下。”哈桑開口回應了起來，“恕我直言，你做事的方法和蒙帝馬奇先生差距過大自然不可能再現蒙帝馬奇先生當年的情況。如今我們又要在自己的地盤上推動集權化管理，可黑道大佬哪個不是地頭蛇啊？他們知道了只怕會更加的抵觸我們。或許我們可以先暫緩……”
“不行！”約修亞斷然拒絕了哈桑的提議，“現在是個好時候，要是等他們羽翼豐滿了就不好收拾了。我組建一個鬆散的聯盟改變不了根本上的問題，因此才要改革，而既然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就在眼前那就不能放過！而如今既然已經有了這個方案也都已經透露給他們了就絕不能停，要是半途而廢那麼就算他們原本沒有對策也該能想出對策了。總之事情已經開頭了那就唯有做到底！司馬亢！主意是你出的，如今這個情況你倒是給我個解釋啊！”
“戰略上是沒有問題的。”司馬亢慢悠悠地開口了，“事實上根據情報所示現在的局勢正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點，向左推一把他們立刻就會繳槍投降，向右推一把他們便會同仇敵愾。不過這樣也好，我們現在要實行一個前所未有的制度自然就需要一個前所未有的局面。”
“可如今的問題是我們在戰術上缺少一個推手！”約修亞咬牙切齒齒地說道，“誰來推他們往左一些呢！哈桑？”
“我已經儘力了。”哈桑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其結果就是今天這樣。”
“司馬亢？”
“別！”司馬亢立刻就擺起了手來，“我有自知之明，這個活我可幹不了。”
“那難不成要我親自去嗎？”
“也沒用的。”司馬亢搖了搖頭，“這次會議的邀請函是你親筆寫的吧？如你親臨了。要給面子他們今天就給了，而既然沒給那你親自去見他們又能有什麼用呢？反倒平添是非。何況只是面子的話給多少都沒用，我們現在要裡子！”
“咦呀！”約修亞怒吼了一聲，“要破合縱需用連橫！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可我們手下怎麼就沒有那麼一個叫‘張儀’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