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關心則亂
“對原貝留索斯家勢力的三不等分方案目前基本上已經確定了。”
用作會議室的別墅副餐廳內，哈桑正對約修亞·明進行着工作上的彙報。
“其中最大的那一份將會按照協議交由白蘭度家接收。”哈桑繼續依照着手上平板電腦內的資料敘述道，“最小的一份交由蒙帝馬奇家鞏固自己的勢力。最後是不上不下的那份，將交於已經確定臣服於我們的阿留所·貝留索斯。不過，殿下我們真的可以信賴這種牆頭草嗎？”
“這個人還是有點意思的。”約修亞很是自信地笑着點評道，“我們以雷霆手段攻陷了貝留索斯大廈后大部分貝留索斯家的人想的都還是怎麼負隅頑抗，只有他嗅出了大勢已定的味道這才主動送上門來，這不是很敏銳嗎？而且他知道要通過白蘭度家找到我們也算得上聰明了。諾蘭·阿里曼應該也是覺得此人有合作的價值才會把他引薦給我的。何況，你不是也勸我說，貝留索斯家好歹也是這麼多年來的黑道七大家族之一，能收下當狗就不要趕盡殺絕，這樣的效果會更好。”
“的確。”哈桑點了點頭，“不過，阿留所這個人不是被打服了之後投降而是主動投誠，說白了就是出賣家族利益換取自己上位。這種人品就算是在黑道內也……”
“呵呵！呵呵！”約修亞感到很是滑稽而笑了起來，“你跟黑道的人論人品嗎？”
“這……”哈桑有些尷尬了。要說黑道的人他自己也是啊，進一步講約修亞現在不也是混上了黑道嗎？如此說來，約修亞這一番話倒是把他自己也給說進去了？
“阿留所這個人到底能不能用又或是能用多長時間我自有判斷。還是說說其它勢力的反應吧。”
“好。”哈桑點了點頭回道，“從現在的情報來看，大大小小的各方勢力還都處在一個明顯的迷惘期。貝留索斯家幾乎在眨眼之間便敗亡這事給人的震撼着實不小，但他們雖有恐懼卻尚且不識得恐懼何來。由此，我認為您或許應該安排一下正式的亮相與登場。我聽說當初波克特·蒙帝馬奇先生也是……”
“不。”約修亞搖了搖頭，“此事還是按照司馬亢的謀划來吧。我們不大張旗鼓地亮相登場而就是要在偃旗息鼓的同時確實地擴張我們的影響力，當然也不必要刻意隱瞞我們的存在。總之，不要告訴他們我們是誰我們在哪裡，要讓他們自己來猜來琢磨來找。你說是吧！司馬亢！這說著你的計謀呢！倒是給個反應啊！”
“啊！是！”站在黑板前的司馬亢聽到自約修亞那邊傳來的招呼也就下意識地應付了一下，這當然是難以令約修亞感到滿意的。
“你從剛才就一直盯着那張勢力圖看，要不要我裝裱起來掛到你的卧室去啊！”約修亞有些不快地大喊了起來。
“明公啊！”司馬亢終於是正視向了約修亞，“你不覺得這圖有點問題嗎？”
“嗯……”約修亞頗為無奈地站起身朝着司馬亢與勢力圖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而哈桑自然也是要跟上的。
“有什麼問題啊？”約修亞在司馬亢面前站定后也不看圖便直接質問了起來。因為這張圖約修亞也是斟酌過的，從未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
“這裡。”司馬亢便說便用手指敲得黑板“噠噠”作響。“這地方划進來的意義是什麼啊？”
“你不清楚！”約修亞有些氣憤地反問了起來。司馬亢所指的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而正是包括了夏露露·艾森豪特所住醫院所在的地盤，這裡的意義有多重大對於知情者而言根本就是不需要說明的事情。
“明公啊，這地盤是用誰的名義划的？”司馬亢繼續追問道。
“蒙帝馬奇家啊。”約修亞隨口回道。
“那麼我所問的意義就不是對於明公而言的意義，而是對於蒙帝馬奇家的意義。這個意義何在？”
“嘶……”約修亞終於將目光放到了勢力圖之上。先前他從純粹攻防的軍事角度看如此一個位於勢力範圍內里的地方自然不成問題。然而司馬亢此時所問並不立足於軍事角度，這也就讓約修亞有些啞口無言了。黑幫的勢力劃分有遵守軍事常識的一方面，比如此處產業所在的地盤要和另外一處產業所在的地盤相接壤那是再好不過了。可黑幫劃地盤的第一要素卻並非軍事考慮而是收益，因此有些時候兵家所看中的一些要衝往往會因為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收益而被黑幫輕易拋掉，他們是沒有興趣去插手無利可圖之處的。因此，要是有人把一塊無產值的地盤收入囊中那在黑幫中人的眼中自然也就顯得很是奇怪了。
“這是塊雞肋啊！”司馬亢見約修亞沉默不語而高聲疾呼了起來，“所謂雞肋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有則有了，沒有也不必去有。就是這樣一塊雞肋之地明公堂而皇之地換人，豈不是引人起疑啊？”
“哎呀！”約修亞不禁低頭長嘆了一聲。他這是關心則亂，急於要將夏露露·艾森豪特所住的醫院納入自己的直接保護之下卻反而是暴露了此地的重要性。“先生不要再說風涼話了！事已至此，這地盤划都划完了又該怎麼辦啊？請先生務必要給我拿個主意出來！”
“為今之計，我看只有來一個……‘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了。”
“你叫我拿她當誘餌！”約修亞立刻就火了。
“那要不保守點，咱換個地方？”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哪裡能隨隨便便換地方啊！”
“這不就得了。這個餌是明公你亮出來的，收不回去早晚會有魚咬上來的，那就不如事先準備好抄網啊。何況，我聽說明公你的賬本也快撐不住了吧？”
“嗯……”約修亞對着一臉戲謔的司馬亢露出了能殺人的目光，“你再叫我一聲明公試試，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不叫了！那殿下你得告訴我，事已至此，這魚是釣呢？還是不釣呢？”
“紙包不住火，何況我們的攤子越來越大早晚也是瞞不住的。再說了，我也就只是希望這段時間不要打擾到她罷了。”約修亞如此說著的時候雖是臉上還有為難的神色但心裡卻已經下定了決心，“好！就按你說的辦！既然如此那也就別願者上鉤了，來一個請君入甕吧！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咬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