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數
“噠噠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中，約修亞·明小跑下了宅邸正門前的台階。因為節外生枝的緣故，他原本的工作被拖慢了一步現在正格外焦急地要把進度趕回去。然而也就在此時，一聲呼喊從他背後趕了上來。
“約修亞·明！”
好一個直呼名諱的大呼小叫啊！
約修亞因而站在台階上尋聲回過了頭去。他就此見到的是同樣匆忙追過來的司馬亢。
“你還在啊！”
“幸虧我還在啊！”司馬亢一路小跑到約修亞面青回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了一種極度不滿的情緒。“不明訊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沒什麼好擔心的！”約修亞斬釘截鐵地說道，“暗號是我們獨有的暗號，坐標正是那顆礦業小行星所在的位置。發信人一定是坂本美惠子錯不了！”
“好！”司馬亢無奈地講道，“既然你這麼肯定，那我退一步講，就算真是她發來的求救信號，你又讓回了些什麼啊！你是不是要把攻打小行星的計劃向後推遲！”
“狀況不同了。”約修亞回道，“既然我們有內應，那也總該給她一些準備的時間吧！”
“你真要指望什麼內應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靠她！”司馬亢怒吼道，“誰都知道堡壘從內部是最好攻破的！這個方案我們不是沒有討論過，你給我的答案是什麼？你說你沒有這方面的人才也絕不會為了救一個人而冒把另一個人搭進去的風險。怎麼，現在不算數了？什麼時候坂本美惠子這人就成了你手下有才能的特工了啊！她要是有這個才能還能那麼簡單就被人給拐了！她要是沒有的話，你怎麼保證不會出事？說不定你前腳給出回信，沃爾特·阿涅利後腳就截獲了呢！你把行動推遲還跟她約定了一個時間，到時候等着你的恐怕不是什麼裡應外合而是一張大網啊！”
“是又如何！”約修亞滿不在乎地回道，“就這幫烏合之眾，我還怕他們不成！”
“是！你不怕！明公的勇武，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可我已經聽說了。萬夫不當是不是！好！你是萬夫不當，你手下的人個個都是萬夫不當嗎？我是嗎？通訊班的女孩們是嗎？夏露露·艾森豪特是嗎！”
“唰！”
約修亞上前一步伸出手來一把就扯住司馬亢的衣襟將他拉到了自己面前。“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司馬亢有些得意的笑了，“看樣子，我多少還是能套出點話來的啊！”
“我告訴過你，不要過界！”
“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過了哪門子的界！”旁人要是到了這一步早就在約修亞的面前退縮了，可司馬亢竟是絲毫不懼。不！他是害怕的，這一點約修亞能夠感覺到。可害怕卻阻止不了司馬亢出於理智的去做他認為正確的事情。“約修亞·明，我的明公啊！我們退一萬步來講，你就是把箭搭在弦上把弓拉滿了，但只要那箭還沒有射出去都還能把那弓放下來把箭撤嘍。可是開弓以後哪裡還有回頭的箭啊！行動開始前我跟你講過沒有？不要優柔寡斷害人害己！可你現在這決定不正是優柔寡斷、猶豫不決嗎！我之依仗乃是敵之不備，關鍵在於速戰速決不給他們反應的功夫！遲則生變！你炸了白蘭度家的地塊，我在這裡都能看見，還要別人看不見嗎？你這就已經按下了那枚倒計時的按鈕再想把它抬起來已然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你要不然就做到底，要不然就趕緊謀划怎麼跑路吧！”
話音落下之際，夏露露中校挺着大肚子的畫面也自約修亞的腦海中閃了過去。他的目光在一陣劇烈的搖晃過後又直指向了司馬亢。“司馬先生，你可知道我做着一切都是為了救她？”
“那是你的初衷不假！”司馬亢苦口婆心地說道，“可現在呢？你只為了救一個人？那你解釋解釋你為什麼要把那三個地球的姑娘收容在你宅邸里？你只為了那一個人就不惜搭上這麼多人？不想為了一個人而搭進去另一個人，這可是你自己說過的啊！這條單行道你已經踏進來了，調不了頭了。”
“鬧到今天這般地步還不是你出的主意！”
“沒有我的主意，你怕不是直到今天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吧！你手裡又哪裡來的主動權？”
……
兩人之間迎來了一陣四目相對之下的死寂。不久后，約修亞先一步發出了嘆息：“唉！”
他隨即走上台階一級扶正了司馬亢的身形。“司馬先生說得對。開弓沒有回頭箭。坂本美惠子有幾斤幾兩我清楚，不能把行動的成敗壓在她的內應上。我就不該回這個信，既然已經回了那就不妨多回幾次，要知道欺人需先欺己。”
“那……她怎麼辦？”司馬亢問道。
“你這個人啊！”約修亞只覺得好笑，“決斷是我下的，你介意什麼？”
“主意是我出的啊，只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那等她回來你自己跟她道歉就是了。”
“還能回來嗎？”
“嗯……讓她自求多福吧。”話閉，約修亞便轉身大步走下了台階，“我先去做了波克特·蒙帝馬奇再說！至於沃爾特·阿涅利，他要敢動我的人一根毫毛，我就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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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得倒挺快啊！”辦公室內，沃爾特·阿涅利的話聽得傭兵指揮官一頭霧水。這話似乎是在表揚而又透露出挖苦的味道。
事實上，沃爾特的確是叫了指揮官來，但指揮官這邊卻又是自己找上門的。所以，指揮官前來報到的速度的確挺快，可在沃爾特·阿涅利看來又只是空有速度而根本沒做好本職工作。
“嘀嘀嘀……”
沃爾特·阿涅利用手指敲了幾下鍵盤將一份文件發到了指揮官的終端上。隨即，在後者過目的同時他也開口說明了起來：“通訊室已經截獲好幾條這種亂碼的暗文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保全工作都做到哪裡去了？莫不是這些日子你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跟惠美較勁上了吧！”
“呵呵。倒也不是沒有收穫啊。”面對沃爾特·阿涅利的斥責，傭兵指揮官卻是得意的笑了起來。巧了！原來他來找沃爾特·阿涅利同沃爾特·阿涅利找他竟都是為了一件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