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萬夫莫當
“殿下還請您務必三思啊！”通往城堡二樓的樓梯前，曹煜對約修亞進行了苦口婆心的勸告，“這樣太危險了！”
“訓練的時候，你們有贏過我一次嗎？”主意已定的約修亞反問道。
“呃！”曹煜想要反駁卻實在是無可反駁，只能回道，“沒有。”
“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不一樣！”曹煜據理力爭地駁斥道，“那上面是自動火力！是純機械！跟人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約修亞在說話間也露出了極為堅毅的目光，“放心！我有辦法。”
話音落下之際，約修亞也抬手用拳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衣。這樣撫摸着的同時他也不禁回憶起了當初曲通禪交給他這身衣服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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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噠！”
宇宙港開闊的空地上，五挺輕機槍當著約修亞與曲通禪的面肆無忌憚地掃射着不遠處那撐在架子上的黑色大衣。然而，待到火光熄滅之時，那飽嘗了子彈風暴的衣物卻是分毫未損。
“怎麼樣？”隨即，曲通禪頗為得意地笑道，“這是法夫尼爾聯合商會開發的一款實驗性防彈衣。雖說是失敗品但材料卻是混合了無限粒子的最新品，防護性能還是一流的。送給你了！權當是贈品。”
說話間，曲通禪早就候在一旁的部下也就取回大衣交到了約修亞的手上。
“這是失敗品？”約修亞一邊摸着布料一邊疑惑地問道，“看不出來呀。”
“這件衣服主打的是高防護性與輕便相結合。”曲通禪在一旁解釋道，“衣服本身的品質就像你剛才看到的，不要說是機槍了就是一顆炮彈砸上去都不會有一點破損，連線頭都不會開一個。可問題是即便衣服能受得住炮彈，穿衣服的人能受得住嗎？防護性和輕便性本來就是矛盾的。這衣服太過輕便以至於就連個像樣的減震層都沒有所謂的防護性上限基於的是人體的耐力，充其量也就擋一擋中小口徑的子彈罷了。然而，正如我剛才說的，製造的材料是混入無限粒子的高價人工合成物質一件的造價不菲啊。如此高價就做了一件普通的防彈衣出來實在談不上成功吧？”
“嗯……”約修亞在沉吟中進一步摩挲起了手上的大衣，“你話里的意思是這衣服混入了無限粒子？”
“是……”曲通禪剛一開口就不由得怔了一下，因為他看到有一層流光突兀地自黑衣表面滑了過去，“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啊？”約修亞一臉疑惑地反問道。
“不是……我看到……”曲通禪再度仔細打量黑衣卻哪裡還能再看到剛才的光華呢？“算了，可能是我看錯了吧。總之，你要不要啊？”
“要！當然要！”約修亞非常滿意地笑了起來，“這可是件免費的寶貝，豈有不要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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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行一步。”來到樓梯正下方的約修亞對率領突擊部隊的傭兵指揮官交待了起來，“你們看準時機發起突擊。明白了嗎？”
“明白！”
“很好。”話閉，約修亞便力運雙腿而縱身一躍，幾乎就是從一樓直接飛上了二樓。身法之快令周圍眾人無不瞠目結舌。
陡然間一個黑影自樓梯間竄過，這樣的場景也把躲在監控后的白蘭度家人員給嚇了一跳不禁大吼道：“什麼東西！”
“嗡！”好在防衛機炮有着自動感應立刻便旋轉起了槍身。
“噠噠噠噠噠！”剎那間，子彈風暴自左右同時朝着約修亞襲來，看上去兇險無比實則卻是有驚無險。約修亞衝鋒的速度極快以至於左右兩挺機炮在子彈后坐力的限制下炮台旋轉的速度愣是沒能跟上他。目前也就只剩下正前方的一門機炮頗有威脅了，畢竟那門機炮正對約修亞而左右房間牆壁又封死了可以迴旋的空間。
然而，約修亞本來就也沒打算東躲西藏。他現在就要做一件在旁人看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就是正面與那一夫當關的機炮來個硬碰硬。
“唰！”
說時遲那時快，約修亞左手振臂一揮便將身穿的黑衣抖出在面前旋轉成了一面盾牌的形狀，與此同時淡淡的紅色光輝也自黑衣的表面閃爍了起來。
“叮叮噹噹！”
無數正面射來的子彈就此被黑衣彈飛了出去。約修亞愣是靠着一件衣服旋轉而成的盾牌將正面噴來的鋼鐵洪流給頂了回去。子彈的狂嵐竟是連他的腳步都難以阻擋分毫。
這詭異的一幕將控制室內的白蘭度家諸人驚得目瞪口呆。
“這怎麼可能！”幾人只顧得驚呼哪裡還顧得上應對？他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約修亞衝到機炮面前閃身將大衣一撤轉而露出了槍口。
“砰！砰！”
自連珠炮的鳴動中不時突出的兩聲槍響令在樓下待命的曹煜等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即他們一邊聽聲揣測一邊也不由得感到驚詫了起來。怎麼每當手槍響過一聲后，機關炮的聲音就消失了一串呢？
而還不等眾人回過神來，二樓的槍聲就已經完全停息了。
（這多半是錯過了時機吧。）
如此意識到的傭兵指揮官哪裡還敢怠慢趕忙下達了命令：“突擊！”
於是，在一樓待命的傭兵們與約修亞的本部人馬兩撥人一擁而上地衝上了城堡的二樓。就此呈現在他們眼中的則是一副觸目驚心的場景。
二樓之內，他們一眼望去的所見之物除了承重牆和承重柱外都已經被子彈給打爛了。而在一片斷壁殘垣間傲然而立的正是約修亞·明。一台機炮就癱瘓在其人的腳邊活像是一隻額頭挨了槍子而耷拉下腦袋的死老虎。
“萬夫不當”，眾人腦海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了這樣的詞彙。
從事軍事行當的人多半都聽過這個形容詞，但也大多隻覺得是古人的誇張表述罷了。就算曾經是真的，在當下這樣一個槍炮當道的年代又要怎麼做到萬夫不當呢？特別是在步兵戰鬥中又有誰能做到呢？一人跟上百、上千乃至上萬人過招的也不是沒有，但仰仗的也是足智多謀。至於真正的“萬夫不當之勇”怕不就是個笑話吧？
然而今時今日，此時此刻，眼見的此情此景又該如何形容呢？二樓的這些機炮是絕對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麼只靠一己之力就將如此陣仗突破的自然便是“萬夫莫當”了！原來這並非是個笑話，只是自己見識太少了啊！
“太慢了！”此時，給手槍換過彈匣的約修亞瞥了一眼將將趕到的眾人後斥責道，“人都跑到三樓去了。還不快追？”
“是！”傭兵指揮官回過神來后趕忙下令道，“你去叫掃蕩部隊跟上，其餘人跟我來！目標三樓，突擊！”
“嘩啦啦啦！”
傭兵們在指揮官的帶領下讓過約修亞急速奔馳向了樓梯所在的方向。隨即，曹煜也帶領本部人馬來到了約修亞的身邊。
“殿下你沒事吧？”說話間曹煜也注意到了約修亞額頭滲出的冷汗。
“沒事。”約修亞一邊深呼吸一邊說道，“只是發力過後有點累罷了。走吧。”
話閉，約修亞便收好手槍沿着傭兵部隊前進的痕迹邁開了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