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船無舵
“……喂！喂！喂……”
深夜，司馬亢被持續不斷地呼喚聲從睡夢中吵醒了過來。於是，他便帶着“咿呀”的呢喃聲緩緩睜開雙眼並下意識地望向了那聲音響起的方向。
“嗚啊啊啊！”
醒來時所見的情景把司馬亢嚇得哇哇大叫，其人的身軀也瞬間從被窩中彈出而龜縮到了角落裡。原來是一個身穿黑衣而帶着頭盔式面具的神秘人就坐在司馬亢的床邊，這又怎麼可能不嚇人呢？
“啊哈哈哈哈！”而見到司馬亢此時所露出的狼狽樣子后，黑衣的神秘人也盡情嘲笑了起來。隨即，此人緩緩抬手取下頭盔露出了自己的真容，竟是約修亞·明。原來一切都是虛驚一場，全是約修亞故意在整司馬亢的把戲。
“呼！”明白到自己只是被整蠱后，司馬亢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進而埋怨道，“大半夜的你這樣搞有意思嗎！就不怕把我嚇死了！”
“呵呵。”約修亞對司馬亢的警告表現得不屑一顧，“你是被我綁來的卻還能在我的房子里呼呼大睡，可見你的心不是一般的大又怎麼可能會嚇死呢？”
“我這叫做既來之則安之。”司馬亢解釋道，“而且說起來，我們現在也算是合作關係了不是嗎？行了！說正事吧。你這一走幾天不見蹤影的，今晚突然回來難道就為了專程來嚇我一跳？”
“給！看看這個。”說著約修亞便隨手丟了一個平板電腦給對方。
接過後的司馬亢立刻便在屏幕上滑動手指就此翻看起了內容。很快，他的雙瞳就因所見之物而劇烈地震顫了起來。
“我的天啊！櫻花重工產的迦具土級巡洋艦。畢生集團現役的主戰MA貝狄威爾。還有，這碼頭！這機庫！這是一座小行星基地啊！”
“以及這身行頭。”約修亞頗為得意地拍了拍手邊的頭盔，“造型不錯，我挺滿意的。畢竟面具除了隱藏自己的真容之外也有威脅對手的作用，就是要像模像樣一點才好。”
“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裡弄來的啊！”
“當然是從賣的人手中買來的。”約修亞笑着卻又搖了搖頭，“但也不是十全十美。看見剛才那艘巡洋艦了嗎？船我有了，但缺一個舵手。你有什麼人選嗎？”
“這你還真是問對人了！”司馬亢得意地說道，“我的患者中還真有一個值得一用的舵手。你要是看上了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徹底了解了他的心病。”
“誰？”
“名字叫做波多瓦·幾內亞並不是這座衛星的人，他的事我回頭仔細講給你聽，現在還是先談正事吧。”
“我這不算正事嗎？”約修亞好奇地問道。
“相對於後面要講當然不算正事。”司馬亢胸有成竹地說明道，“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我現在算是你的謀士，出出主意的人。至於識人用人的本事嘛……一！我沒跟你說過我有。二！你也沒見到我有。既然如此，你怎麼就找我介紹一個舵手呢？你肯定知道我能介紹嗎？不是，你是順便而為。摟草打兔子的事情，打到就打到了，打不到也就算了。你就為了這麼件可有可無的事情來找我？絕不可能。所以，你必然有其它更要緊的事情。”
“呵呵。”約修亞頗為欽佩地笑了起來，“先生當真是少見的聰明人。若論這洞若觀火併足智多謀的本事，我還真是比不上你啊。”
“哼！”司馬亢冷笑了一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又想讓我幫你出什麼主意啊？”
“我那個商人朋友什麼都賣唯獨一樣東西他有也不肯賣。”約修亞嘆息道，“那就是情報。”
“這不挺好的嘛。”
“哦！”約修亞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知道而不賣，這叫做有操守。他不賣給你別人的情報，自然也就不會把你的情報賣給別人。這豈不是免了我們一個後顧之憂嗎？當然前提是他不是騙你的。”
“我保證他是認真的。”
“還是那句話。”司馬亢笑道，“術業有專攻，你用他是因為他是個商人，又何必去強求他還兼有情報販子的身份呢？口風緊不是剛剛好嗎。”
“哈哈哈哈！”約修亞十分高興地笑了笑，“你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不過，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情報，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沃爾特·阿涅利那顆小行星的內外結構布局、所屬兵馬情況，這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又該從何得知呢？”
“呵呵。”司馬亢在一笑之下便計上心來，“你可聽過有一句話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你的意思是……”約修亞稍一琢磨便領會到了司馬亢所指，“搞情報的功夫有人替我代勞了？會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沃爾特·阿涅利所屬家族的老大。”司馬亢信心十足地講道，“我之前也跟你講過沃爾特羽翼漸豐大有尾大不掉之勢，這種情況下他的主子怎麼可能不防他呢？你要的種種必然都在此人手中。但是你也要知道沃爾特所屬的家族是這座衛星內最上層的七個大幫之一，你若是動了他們的掌門人無疑就是按下了整個行動開始的按鈕。而這還是枚倒計時的按鈕，一旦按下去便是啟動了分秒必爭的態勢。滅波克特·蒙帝馬奇攻取沃爾特·阿涅利的小行星，一切都要一氣呵成，快而又快，遲則生變。”
“明白了。”約修亞鄭重地點了點頭，“謀而後動，動如雷霆。兵法我懂不勞先生費心。”
話閉，約修亞便要起身離去卻是被司馬亢又給叫住了。
“等等！我還有個要求。”
“要求？什麼要求？”約修亞詢問道，“只要我能滿足一定有求必應。”
“沒那麼誇張。”司馬亢笑道，“我只不過是想讓你在正式行動的時候帶上我罷了。”
“帶上你！”約修亞頓時就變了臉色，“你要知道我這可是打仗，到時候槍炮齊鳴、血肉橫飛，一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你不怕嗎？”
“我當然怕，但恐懼從不影響我正常的思維能力。”司馬亢這樣說著倒還有些小得意。
“這個我信。”約修亞一想到兩人初次在地下室時的會面便露出了認同的微笑。那時的司馬亢便充分展示了其人所說的這種特性。
“事到如今，我給你出了這麼多主意幫你解決了這麼多人弄得整個衛星的黑幫不得安生，甚至於接下來還會出更大的亂子。”司馬亢分析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脫不了干係。你我早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又能跑了誰？如此說來哪裡又有真正安全的地方。既然如此，那我與其呆在後面忐忑，那到不如跟你在一起同生共死地打上一仗。”
“好！但醜話說在前面，到時候你就是哭着要回家我也是不會放你走的哦！”
“誰稀罕了！”面對約修亞最後的恐嚇，司馬亢也不甘示弱。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話閉，司馬亢也伸出了手來。
“啪！”兩人掌擊一處就算是正式定下了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