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計換命（2）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約修亞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好奇地問道。
“醫生開錯了藥方自然是要負責，但要是沒開錯藥方又何罪之有呢！”司馬亢大叫道，“我給她提的建議是貨真價實治病的良方！方子，我開的，沒問題。葯，她自己找的，問題出在這裡！”
“那又如何？”約修亞面色嚴峻地說道，“要是就這兩句，可幫不了你。”
“還有呢！”司馬亢趕緊吼道，“但我得先確定一件事。惠美，不，這位坂本美惠子小姐是不是地球人？”
“嗯……”約修亞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司馬亢，“你在套我的話？”
“我套你m……”
“啪！”約修亞伸手掐住司馬亢的面頰令他那一個“媽”字生生咽回了喉嚨里，“別人就算了，在我面前最好嘴巴乾淨一些。”
“咕嚕！”感受着約修亞的手勁，司馬亢第一次知道了原來頜骨這塊地方竟還能被以這種方式擠到動彈不得的地步。
隨即，在令司馬亢充分感受了一會兒自己的力量后，約修亞便放下了手讓他可以重新講話。
“退一萬步來講。”司馬亢一邊活動着下巴一邊用緩和了許多的語氣說道，“就算我要套你的話，我現在都被捆在這裡了，捆得結結實實的，套了又能怎麼樣？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嗯。”約修亞點了點頭，“她是地球人又如何？”
“那我就有頭緒了！”
“什麼頭緒？”
“嗯……”司馬亢在沉吟中思考一下做交易的可能性，然後果斷放棄了，“咱們先說好，我幫你們是出於道義，絕不是被你們威脅了。”
“呵呵。”約修亞只覺得好笑，面前這個人從頭到尾只是嘴硬而心裡則慌得很。不過，此人雖然心慌，但頭腦卻又異常清醒凌厲，所說出口的話全都出於內心十足的自信。就此看來這也算是個奇人了，否則約修亞也斷然不會陪他聊這麼久。而到現在似乎還有了些意外收穫。“果真如此的話，你就是有用，我不僅不再綁你還會好吃好喝地招待你。可要是……”
“沒有‘可’！”司馬亢底氣十足地叫道，“一定有用！”
“我知道。”約修亞詭笑了一下，“你自己說出來讓我聽聽。”
“第二十區，第三街八號樓六樓六零四，裡面住着一個人叫作傑森·馬修斯是個打着職業中介的旗號干拐賣人口勾當的混蛋並且還專做一種人的生意。在這個衛星里要是有個地球人消失了，那多半跟他有關。”
“專做拐賣地球人的生意？”約修亞皺起了眉頭。
“怎麼？不清楚啊？那我就給你講講。”司馬亢解說道，“地球人大多都是黑戶難民，從這一點來講算是人口買賣的不二之選了。這事情老有傳統了，最近更是火爆。這兩年地球那邊聽說是不太平，老打來打去的，這一點你們應該比我清楚吧。所以呢，就有不少的地球人傾家蕩產地跑到宇宙來討生活，殊不知是前腳出了狼窩後腳就入了虎穴。搞偷渡的大部分都是黑道，買賣人口的也是黑道，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那些地球來的偷渡客實際上的第一站幾乎全都是像這顆X76一樣的邊境衛星，所謂化外之地。不過要說別的那些地方，那些蛇頭們也沒門路啊。沒良心的人左手拿了偷渡客的錢轉手就把人直接賣給了人販子。有點良心只掙偷渡錢的也是把人往這裡一丟就不管了，然後那些拐賣人口的傢伙們就會像鬣狗一樣聞着氣味咬上來。傑森·馬修斯就是這顆衛星上有牌面的鬣狗之一。要是坂本美惠子小姐真的按照我給她的意見行事而出了差錯，那多半就是着了這傢伙的道。就算不是他直接出手，以那位小姐的……黑話叫做‘成色’，那單生意也必然會經過他的手。我給你們引薦的這位可算是恰到好處了，太低端沒什麼價值，太高端就扎手了，而他不上不下剛剛好。不過縱使如此你們要動他也不容易，畢竟他的頭上也是有人罩着的。”
“誰？”
“一個下層黑幫，左鉤手幫。”司馬亢揭曉道。
這名字引得約修亞忍俊不禁，“啊哈！左鉤手幫？難不成還有個右鉤手幫？”
“你還真說對了。”司馬亢點了點頭，“他們本來是一整個混上層的幫派叫鉤手幫，名字聽說是源於第一任老大有一隻古典海盜船長似的鉤子手。這幫派後來在大佬波克特·蒙帝馬奇給黑道勢力洗牌時不小心站錯了隊，於是就被從天上拖下來按到地上摩擦，一番剝皮抽筋之後就淪為了下層幫派，最後更是分裂成了兩個部分並互相仇視。傑森·馬修斯屬於中介人按道上的規矩哪一派都不算，但直接為他提供保護的卻是左鉤手幫，兩者間一直以來的那些貓膩也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不管是從面子上講還是裡子上說，傑森要是出了點事，左鉤手幫絕不會善罷甘休。”
“但如果你所說不錯，我們就必須動他。”約修亞說話堅實有力透露出了強烈的決心。
“那就殺了他。”
司馬亢心動嘴動不管從那方面都驚了約修亞一下。
“夠果斷啊！”
面對約修亞這算不上誇獎的稱讚司馬亢則是笑道：“反正也是你們動手啊。”
“呵呵。”約修亞笑過之後質問道，“難道殺了他就能沒麻煩了？”
“不殺他麻煩更大。”司馬亢回道
“我要的是沒麻煩。”
“那就準備一隻豬腳。”司馬亢胸有成竹地說道。
“豬腳！”
“不錯！就是吃的那個豬腳！你們去拜訪他的時候叫你的部下一進門就開始啃，一邊啃一邊瞎逛，等找到那傢伙的小金庫后就把豬腳的小趾咬下來隨手扔到附近。然後從金庫里隨便抓上一把，記住一定不要刻意就是隨便一抓再胡亂塞進口袋就算有掉了的東西也不要撿。再然後，這件事就跟你們沒關係了。至於動手的時候，那就得由你們自己注意了。”
“呵呵。”約修亞難以置信地笑道，“你這安排細膩得都有些近似妖邪了啊。什麼道理啊？”
“右鉤手幫里有一個大老粗，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就是他會幹出來的。此計就叫做瞞天過海。”
“還是邪乎。你就如此篤定他們會中計？”約修亞能察覺司馬亢的內心變化因而能明確知道對方是真的胸有成竹，也正因如此才更加感到匪夷所思。
“你們去看自然是不會想到更不會信，但要是左鉤手幫的人見了立刻就會上當。”
“憑什麼！”約修亞質問道。
“就憑人大體上更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
“嗯……”約修亞認同地點了點頭，“這個道理我懂。但是，你怎麼知道你此時的自信不是正印證了這個道理呢？”
“你以為我是陶醉於自己的世界？”司馬亢笑道，“但不要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大到一個幫派每天的財務流水，小到一個人晚上睡覺用哪根手指撓痒痒，心理醫生知道很多就連患者本人都不會去注意的事情，可是很可怕的哦。”
“如此說來。”約修亞詭笑道，“你是個沒有操守的醫生嘍。”
“誒！你這可就詆毀我了。”司馬亢當真不能苟同，“正所謂‘助人為樂’同‘職業操守’不可兼得，故舍‘職業操守’而取‘助人為樂’也。”
“好！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就聽你的，但在事成之前還是辛苦你在這繼續捆着吧。”話閉，約修亞便轉身邁開了大步。
“那你麻利點啊！”司馬亢聲嘶力竭的吼聲追在約修亞身後，“不然你先找個人照顧我一下唄！我這樣子就連廁所都去不了啊！我剛才瞅見的那個紅髮的女士就不錯！權當給我預付一下待遇了。說真的大佬！受累考慮一下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