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靠近他們，就聽到一個男生正在試圖解釋：「我廚莫凡是因為感覺他比清羽還要親民，而且講話的時候超級有趣，心情不好的人都會被他逗笑，我不信你們不會喜歡他！」

「我也很喜歡啊！」另一個女生跟着附和：「而且他也很帥，笑起來整個人感覺都在發光耶。有一次原創Cosplay展上，我想找Coser紙燕拍照。當時的我走得有些急了，沒有注意到有名拿着很多道具的Coser在我行經的道路上，就把對方撞得四腳朝天，她的道具也被我壓壞了……儘管我當場就道歉了，可她的親友沒有因此放過我，還罵我是『橫衝直撞的豬』！喂，你們可別笑啊！」

「哈哈！」來不及了，我們都笑了，因為這女孩的確長得有些胖，不過外貌還算是可愛。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方書祺幫着大家催促，胖胖女孩這時露出驕傲的神采。

「後來，剛好經過的清羽莫凡就來協調我們之間的事啦。由於全程都是莫凡在安撫那名女Coser，所以我對他的印象特別深，覺得他那張嘴巴相當厲害，可以讓氣頭上的人馬上冷靜下來。不僅如此，女Coser還要求她的親友向我道歉，事情可以說是完美落幕啦～」

「那清羽做什麼去了？」一名刺蝟頭男生問：「看戲？」

「才沒有呢！清羽當場就請工作人員替他拿來一些工具，直接在眾人眼前表演修復被我壓壞的道具。我記得他們的粉絲團當時也有上傳照片，按讚數可以說是破天荒的高，甚至比他Cosplay蓮音還高！搞不好清羽莫凡是在那個時候才紅起來的，因為他們處理事情相當有效率，我也是那個時候被他們圈粉，不過我心中的王子殿下還是紙燕啦～」

「所以也有人說，莫凡負責幕前，清羽負責幕後。一個高調，一個低調，相輔相成，難怪他們感情一直很好。」承認自己是莫凡粉的男孩說，他應該是五名社友中最高的，長相感覺也比同年齡層的人成熟，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不是被留級的學長之類的。「經歷了幾件事後，你們也知道莫凡的好了吧！」

「我、我還是覺得路糜比較好，她是我女神……」一個男孩弱弱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戴着方框眼鏡，長相普普通通，一副就是比較會讀書的料，屬於那種不太會出現在Cos圈內的人，讓人不禁好奇他若出角，又會有甚麼樣的反差？

「路糜你就別想了吧，網路上都說路糜跟清羽是官配，他們的互動有時候也挺曖昧的，搞不好私下已經在交往了呢！」雙馬尾女孩的一番話讓我身子抖了一下，但我決定當作自己覺得太冷造成的。「這次路糜也會出席《天使與惡魔》主題展，很多人都希望路糜跟清羽能夠再次合作拍閃照，我也挺支持的，畢竟俊男美女站在一起，人人都愛看嘛！」

我捏了捏手中的名片，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使我坐立難安。

「所、所以我是沒希望了嗎？」眼鏡男孩感覺快哭了，他對路糜的喜歡，似乎已經超出了粉絲的等級……

「不會沒希望啦，又沒有確定他們倆在交往！」成熟的男孩安撫着眼鏡男孩：「而且，就算他們沒交往，路糜也不可能是你的啦。一個是女神，一個連男神等級都不到，要她注意到你簡直比登天還難，還是認清事實吧！」

……雖然聽起來不像是安撫人就是了，因為眼鏡男孩哭得更大聲了。

「好啦好啦，咱們的話題就到這吧，你們有想好同人志展上要出什麼角了嗎？」

方書祺趕緊把話題帶回原本聚在一起的目的，於是他們都開始說要扮什麼什麼，一下子又把我晾在一旁……嗯？他們剛剛好像也沒注意到我回來了？不，我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討論到快要中午的時候，方書祺提議去咖啡廳吃午餐。

因為眼鏡男孩和成熟男孩中午都有事情，所以他們先離開了。

少了兩個人的團體，我也終於被注意到了。

「所以妳真的是玄冰提到的那個女孩嗎？」雙馬尾女孩說，她的語調犀利，一副終於發現情敵的樣子，看來她是玄冰的頭號粉絲呢。

「對啊。」我懶得說謊，直接承認。

「那妳……」

「放心，我不是他粉絲。」

「妳怎麼可以不是他粉絲！妳必須得是！但玄冰是我的！」

啊啊……女人真難搞。

「我突然慶幸我喜歡的是紙燕，就沒人跟我搶了。」胖胖女孩在一旁幫腔，還是助燃？總而言之她絕對不是在滅火。

「紙燕沒什麼不好啊，只是他人挺安靜的，粉絲團也是一個星期才有一次貼文，發文還很意義不明……不過這樣的人也有九十幾萬粉絲，也是不容易。」方書祺說，順利戳到胖胖女孩喜歡的點：

「對對對！紙燕這樣才可愛啊，而且他一跟人拍完照就閃人，完全不跟人互動的，我徹底被他這個點萌到！」

感、感覺好像有點糟糕耶？

「總而言之，大家心目中都有喜歡的Coser，我們就盡全力支持他們。」方書祺說，輕嘆了一口氣：「雖然，我是把我喜歡的Coser當作目標，但不得不承認真的會打從心底去　支持他……良性競爭是好事，但如果演變成廝殺，那就不好了，所以我們這些當粉絲的，也要竭盡全力去保護我們喜歡的Coser，這個你們同意嗎？」

我聽得出來方書祺在暗指玄冰的意圖，但由於有喜歡玄冰的雙馬尾女孩在場，她才沒直接說破吧？而且，玄冰的意圖應該也只是她的臆測，她無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便指控一個人，那也只會被別人認為在抹黑。

「保護喜歡的Coser」，這個我同意，而且我心中也已經有了人選。

「當然同意啊！我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小琉璃的笑容！」刺蝟頭男孩大聲宣布，完全不在意路人的目光。

「我也是！」胖胖女孩也宣告：「紙燕的呆萌我也會守護住的！」

「我也會守護玄冰的！」雙馬尾女孩接著說，但是被其他人噓了：

「玄冰已經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了，不需要人保護吧？」

「我不管我不管！」

看着另外三個人的鬧劇，我和方書祺都笑了出來。

這個時候，方書祺小聲問我：「妳……應該就是選擇清羽了吧？」

我聳聳肩：「誰知道呢～」

「少裝傻了，我可是看得出來妳喜歡他哦！」

我沒有正面回答方書祺，而是笑着跑開了。

「陸小涵！妳要記得我們之間不能有秘密啊！」

跑遠的我，掏出了口袋裡的名片。

「司徒白卿」這個名字，確實溫暖了我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