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可是,真的趕得上嗎?他們所經歷的苦難能夠被我們解決吧,要知道,我們雖然宣稱正義的一方,但是,我們是否能做到正義的事昵?

不論發生了什麼事,那群正在經歷苦難的人,是需要被拯救的,需要一個英雄,或者兩個英雄,來使他們擺脫苦難吧。珍妮對自己很懷疑,不知道是從那裡得到的不安造成的。

聲音的來源似乎在不遠處,可實際上走過去還是需要很長時間。

布瑪先生首先喚醒了極度不自信處於彷徨狀態的珍妮,真虧她能一邊發獃一邊趕路。

“應該到了,大人你看。”

周圍都是血跡,紅色的顏色帶着一股濃重的腥味進入人的感覺器官,是一場單方面的殺戮吧,因為只看見了人類的屍骸。

“都是先對腹部進行攻擊,使獵物無法行動,進而一口咬斷他們的脖頸直接使獵物斃命。毫無疑問,是幽獸中的幽鐮所為。共計六具屍首,真是殘忍啊。”

布瑪分析的很到位,與此相對的,珍妮的臉色顯得很陰沉。布瑪知道,他的主人很是生氣,必須讓那些野獸付出代價以告慰死者的靈魂才行。

“唉……如果我能早點下決心就好了,為什麼要猶豫那幾刻時間啊。都怪我,布瑪爺,開始偵察是否有人還活着,我先放鬆一會。”

“是,大人。”

布瑪的身形隱去,類似於現界的變色龍一樣,但是遠去變色龍的隱身更加徹底。

“真是無聊啊,你們這些怪物。”

珍妮已經感覺到了幽鐮的氣息,此時正在向自己靠近,不過這又如何呢?珍妮內心中正渴望着殺死它,折磨它,讓它也體驗到它所殺害的人的痛苦!

血刃上的顏色逐漸變深,甚至有擴散的波動,魔力正在緩緩注入其中為了下一秒的攻擊做準備。

吼!

“去死吧!怪物!!!”

珍妮轉過身直接斬向了在背後偷襲的怪物。在怪物沒有行動的瞬間斬向了它手臂上的類鐮部位,雖然硬度堪比鋼鐵,但是以幽王骨所鑄的血刃依舊將怪物的鐮擊碎。

怪物眼看着人類讓自己失去武器,不過它依然有能力與眼前這個人類博奕,如果能咬下她的頭顱看到血液,相必是件美好的事吧,但是珍妮不會讓它有機可乘。

突然,怪物猛地伸長脖頸用牙齒咬住血刃,它以為憑藉自己強有力的牙齒,足以將這個人類控制住。

刀刃泛出的紅芒發揮了它的作用,怪物的嘴部在接觸刀刃的瞬間被徹底的的粉碎,正中了珍妮的計劃。

作為幽鐮的這種變種幽獸,最引以為豪的兩個致命武器均被血刃瓦解。

“果然,不管是在哪裡,你們都是愚蠢的生物。呵呵,我不會讓你輕易的死去的,你現在能依靠什麼對我攻擊呢?爪子嗎?牙齒嗎?還是靠你那像小狗一樣的怪吼?”

珍妮心裡充滿了惡趣味,在艾爾維卡面對這種怪物時,在多次的戰鬥中她已然掌握了針對這種怪物的殺戮計。

“希望你能享受痛苦啊,可憐的雜種,如果你能乖乖的呆在巢穴里就好了,可是你卻殺了人啊,沒辦法。”

一邊說著,珍妮一邊割開了它的耳朵,血液噴濺而出,珍妮任由血液流在她的裙子上。血刃本來具有吸血的功能,但是由於遇到了不純的後代,所以更多偏向的是對切割方面能力。

剩下的時間裡,珍妮像一個惡魔一樣,單方面的切割尚且存活的幽鐮,先是腿部,再是尾部,後來為了避免手術過程幽鐮中失血過多,珍妮空出一隻手施用治療法術。

一刻鐘后,珍妮的手術工作將近收尾,怪物的內臟以及外部的大多數顯露部分均被割下呈放在怪物面前。奇怪的是,怪物還活着,那顆醜陋的心臟仍在用力的躍動,維持着怪物的生命。

“無趣,原來和以前解剖的幽獸一樣,都是這種簡單的構造。還以為你這雜種能有什麼不同呢。真是遺憾啊。”

語氣里含帶的淡漠,並沒有表現出說話者的遺憾,反而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這個人到底有多麼的冷血,多麼的喪失人性。

“願天堂護佑那些因你喪命的人類,雜種。結束了,再見吧。”

珍妮用血刃刺向怪物的心臟,在短暫的跳動后,這隻幽獸結束了它“短暫”的人生。

珍妮一旁的空氣發生扭曲,一道人影漸漸浮現出來,正是布瑪。

“主人,在前方不遠處發現一處疑似幽獸巢穴的地方,是否要去查看。”

布瑪跪在主人的腳下,看向地面上的狼籍,他所在的位置上充滿了血跡,殺戮在不久之前發生,其間發生了什麼,作為僕人的布瑪已經心知肚明。主人殺死了眼間這隻怪物,並且施以重刑。

“走吧。”

依舊是淡漠的聲音,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多麼邪惡,又多麼的令人敬佩。

對於人類一方,天然存在的野獸可畏是恐怖的源頭,如果人失去了作為威脅的武器,那些惡獸會毫不猶豫地殺死眼前的人類。相對,作為獵殺者的野獸,生存是它們的本能,捕殺是為了維持自己的生命而作出的合理行為,為了自己能活下去,為了自己的後代而活下去,這是獸的本能。(亦或是人的本能?)

森林裡存在着許多的幽獸,而在它們的老巢,此刻卻是沒有任何怪異。

唯一可見的,是一種類似晶狀的物質,而在剛才那個地方,只能看見一個高台,那些怪物屍體組成的台狀物。

繼續前進可能不會有什麼收穫,但是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血腥味,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其實,如果珍妮能仔細一點,或許就能觀察到在自己剛才殺死的怪物附近並沒有人類,也就是說,那隻幽獸是被血夜吸引的第二隻,另有一支在洞穴中。

“看來只能前進了,這裡沒有人,根據我的觀察,這座洞穴是座超大型巢穴,儘管它和我們過去所見的幽獸巢穴有所差異,但是這裡仍然存在血晶,可能是當地人曾經了解到這種晶體的作用吧,所以才會趁幽獸不在的時候前來探索。”

布瑪的推斷很符合事情的真相,然而此刻的關鍵任務不是推測人們的目的,而是救人。

“也許吧,我們得快點進到內部,我感覺他們很危險。”

的確,洞穴中的找葯人正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已經有五人被幽獸殺害,包括那個身着黑袍的領頭人。而其他存活的人則藉助巢穴中的一些障礙物來躲避怪物的追殺。

怪吼聲似乎很接近戴娜和福林的位置。正當他們以為怪物要找到他們的時候意外卻再一次發生了!

不遠處隱藏的隊伍里有一些人由於面對怪物的恐懼與精神層面的壓力而忍不住哭泣,畢竟只是克魯魯鎮普通的村民,遇到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難免會產生恐懼感。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逃命的機會,任何有能力自救的人會採取任何有利於自己得救的方式,尤其是怪物被人群吸引的時候!

對,沒錯。從哭聲開始出現的那一刻起,逼近戴娜與福林的怪物就轉移了目標.儘管人們拚命的想移動雙腿離開,可是事與願違,他們即將被怪物殺害。

“走!”

福林拖着自己沉重的身體向著洞口跑去,戴娜緊隨其後,幸好他們還沒有被恐懼吞噬,不然就會向身後的那些人一樣淪為食物。

——如果我們有武器?

——如果我們沒有那麼貪心?

——如果我們選擇留在村子!

那該多好?

許多人臨死之時,腦海里浮現出過往的一切,有的人充滿噢悔,可是時間不會倒流,這個命運是他們貪心的惡果。

身後有看的,是同胞的血,是自己平時的鄰居,是有深厚友誼的朋友,是自己逃命的墊腳石!那些慘叫聲,那些悲哀,那些誕生的冤魂!就在福林的眼前發生着。

“抱歉。”

福林和戴娜試圖逃跑的行為被幽獸察覺哥了,但是它允許他們的逃跑,沒有必要為了兩隻小魚小蝦而放棄眼前的大餐。

“有人?似乎幽獸已經展開殺戳了!”

珍妮加緊了腳步,手裡握緊血刃準備對幽獸展開攻擊。

或許是因為自身對於殺獸的意識,珍妮並沒有注意到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兩人。

幽獸已經殺死了十餘人,隊伍人數不多了。珍妮趕在它進一步殺害人類之前,對它展開攻擊。

九階的力量恢復了只有三成左右,並且由於空間的壓制,珍妮並不能完整的展現九階的實力,為數不多的禁咒也被之前的戰鬥消耗了,所以,珍妮可使用的實力相當於下七階,比六階強,但遠比七階差,而且也是只有通過召喚術才能完整釋放。

〈為孤寂的惡魂獻上祭禮——大召喚術,格蘭洛特出現吧!〉

突然,一隻如魂靈般的惡狼浮現在空中,眼神冷血,身體上覆蓋著紅色的鮮血,它舔了舔爪子,便直衝幽獸前去。

七階的力量足以消滅任何現界幽獸,在格蘭洛特普通的一擊之下,幽獸被擊飛,穿過厚重的巢壁,飛向了天空。

“吁……你太快了吧!格蘭洛特桑,我還以為你也會受到限制呢。”

布瑪拍了拍狼的肩肘部,由於體型原因,布瑪與格蘭洛特相比看起來小很多,不過格蘭洛特並不覺得布瑪比它弱,實力與體型無關。

“嗯,我的確受到了限制,不過,是由主人承擔的,珍妮小姐代替我承擔了壓力,不過我不能呆在這個世界太久,不然,艾爾維卡那裡會出現混亂。”

珍妮走了過來,用嘲諷的眼神看着它,顯然她是知道真相的。

“如果不是你亂播種,幽靈狼族也不會成為危脅大陸的勢力之一,你在時況且還能管制它們的行為,你走了,就留下了禍害。畢竟,狼王的位子,你的子孫誰不想做?”

格蘭洛特沉默了,對於主人所說的事情,它其實是明白的,但是自己的族群相較其他種族數量太少,在繼承王位之後,首先就是製造生命。

“好了,我實力還沒恢復,只能藉助你來暫時進行攻擊,血刃對我來說也不是隨意使用的存在,即使現界幽獸血脈不純,但是血刃也產生了逆反能力,我已經感受到了幽王的聲音,他開始注意這個世界了。”

“這……?”

珍妮看出了它的疑惑,但是並沒有回答它,在剛才對話過程中,已經泄露了一些信息給這些現界的人類,所以她告訴二人離開這裡再談。

“我已經拯救了你們,現在快回村裡吧,不然再遇到那些怪物就麻煩了。”

眾人聽取了她的意見,決定離開。不過在臨走之前,他們必須得感謝自己的恩人,才能回報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大人,雖然不知道大人是哪裡來的神人,我們對您表示最真誠的道謝”

眾人紛紛下跪,對於救命恩人的謝意不言而喻。

珍妮與他們在洞口分道揚鑣,她想在日落之前回到大本營,並與菲尼卡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