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穿越到名為墨菲斯的魔劍身上,如果我不是成為了魔劍墨菲斯,那此刻的我,到底是誰?是什麼?

面對徐風凌的問題,獨孤骸便露出一副深感興趣的樣子,看向自己手中,此刻正被自己拿着的魔劍。

“終於肯和我說話了,真是有趣。古籍文獻上的那些東西,那些傳說和神話,到底有多少是真的,還是數千年前的人類有意暗指什麼,我們現在也沒有弄明白多少,坦白來說,我們收集到的拼圖還不夠,還不足以解開數千年前的秘密,但解開魔神貝爾蒙特秘密的線索,眼下,就在眼前,所以我才會作為轉校生轉過來。”

獨孤骸的回答,讓徐風凌感到了意外。看向因為和獨孤骸交手,已經變得渾身髒兮兮的希勒,可以說獨孤骸已經很手下留情了,至少到現在都沒讓希勒受傷,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和一個大秘密有關。

“也就是說,希勒,只是單純的落入你的陷阱了嗎?”

“就是這樣,說到底只不過是溫室里的花朵,這麼輕易就上鉤,肯定也沒有吃過什麼苦吧!~”

聽到獨孤骸的話,回想希勒曾經遭遇到的事情,以及為了解除自己的封印,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努力,徐風凌不禁在心裡想到:這是嘲諷吧!?這絕對是嘲諷!還是把地雷往死里踩爆那種的嘲諷。

想到這裡,徐風凌看向希勒,發現希勒果然生氣了。

“說出那種話,你到底懂我什麼?”

“不過是溫室里的大小姐,我需要懂你什麼嗎?既沒有上過戰場,也不用為明天能否活下去而拼盡全力,更不用擔心生活的方方面面,所有的一切都有人照顧,如果這不是溫室里的花朵,如果這不是溫室里的大小姐,那你到底是什麼?”

“你說得對,但只有一半是對的。在這座林德沃姆學院里,我被稱為金毛敗犬,意思是無法融入貴族圈的異類,失敗的貴族。和你們新貴族不一樣,舊貴族很讓人惱火,因此在這座學院里,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但是,我並不在意,因為我知道,還有一個東西在等我,就算他不是人,但他也讓我知道了,我並不是一個人,我其實並不孤單,所以我和他做下了約定,終有一天,我要讓他變成人,所以啊!~能把我最珍貴的東西還給我嗎?”

看到希勒向獨孤骸伸出手,要求獨孤骸還來的樣子,徐風凌被希勒的這一番話感動了。

“希勒,沒想到你是這樣看我的。”

“不行嗎?”

看到渾身髒兮兮的希勒與剛才完全不一樣,甚至咧嘴笑出來的樣子,徐風凌覺得自己要是有淚腺的話,肯定會在這一刻哭出來的。

“沒有,反而覺得希勒你太帥了。要是我有淚腺的話,現在肯定已經哭出來了,可惜我連眼睛都沒有,更別說淚腺了,嗯!~這怎麼突然下雨了?”

看到眼前突然下起的綿綿細雨,徐風凌感到了愕然,希勒則是笑着伸手指向了灰濛濛的天空,然後又指向了徐風凌。

“這肯定就是你的眼淚了,因為你可是讓那大地鳴泣,撕裂天空的,最強、最惡、最凶的魔劍!~”

聽到希勒和魔劍之間的話,感到無語的獨孤骸拿着魔劍攤了攤手。

“開玩笑也該有個度,魔劍怎麼可能讓天空下雨?神話和傳說也只不過是數千年前的那些人類刻意編織的謊言。”

“不,我相信。因為如果不是這樣,我就不會在此刻站在這裡了。因為相信,我才會站在這裡,因為相信,我才不會放棄。所以給我做好覺悟把牙咬緊了,我要在這裡把你揍到哭出來為止。”

“能做到的話,就來試試。不過!~我看你根本做不到。”

“你以為我最珍貴的東西,只是一柄會說話的魔劍嗎?現在就讓他自己告訴你吧!”

趁着獨孤骸被希勒的話吸引注意力的時候,徐風凌將自己的劍身軟化,變成了針一樣的東西,隨後便立刻扎到了獨孤骸的手上,讓獨孤骸因為意料之外的疼痛而忍不住鬆開了手。

“什麼!?”

驚愕的看到即將掉落的魔劍,獨孤骸下意識的想要將魔劍拿回來,卻沒想到在短暫的時間裡,徐風凌再次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就跟希勒說的一樣,我可不是普通的魔劍,而是最強、最惡、最凶的魔劍,你這樣的人,可沒有資格握緊我的劍柄。”

在一眨眼的時間裡,徐風凌再次將自己的劍身軟化重塑,在即將落地之時,徐風凌將劍身變成了彈簧一樣的東西,落地之後便藉助彈力與自己對彈簧施加的力向希勒彈去,與此同時,徐風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讓自己炙熱起來,而這一切的變化都遠遠超出了獨孤骸的想象。

“希勒,接住我!!!!!!——————”

聽到徐風凌的聲音,反應過來的獨孤骸立刻向彈到半空中的徐風凌抓去,但已經為時已晚,看到在希勒手中重新變回魔劍的魔劍,獨孤骸滿臉的無法相信。

“這……怎麼可能!?”

“都說了我可不是普通的魔劍,如果有必要的話,我甚至能變出一隻手來幫忙寫作業,當然,只僅限相信我的人。”

聽到徐風凌的話,想起課堂上希勒對澤拉菲斯教師說的話,獨孤骸本以為那只是希勒開的一個玩笑,卻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對澤拉菲斯教師說的那句話,居然是真的嗎!?”

看到獨孤骸滿臉寫着震驚的樣子,希勒便握緊劍柄,將魔劍立於身前。

“我確實沒有說謊,但即便沒有人相信我,我也毫不在意,因為我根本不在意他們相不相信,我只要我在意的相信我就足夠了。”

“希勒,我感到很熱,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這種彷彿要噴發出來一樣的感覺。”

“我已經感覺到了,就好像要被燙傷了一樣,全部交給我吧!”

“你能夠承受住嗎?不會像之前那樣失敗嗎?”

“徐風凌,相信我,就像我相信着你那樣相信我!”

隨着話音落下,相信希勒的徐風凌便將力量源源不斷向希勒送去,與此同時,徐風凌作為魔劍本身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與之前相比,整整變大了十倍不止,巨大的魔劍被希勒握在手中,此刻魔劍之姿,誇張的的確宛如傳說中那樣,是讓大地鳴泣,是撕裂天空的最強、最惡、最凶的魔劍,但變化並沒有就此停止,從右手手指接觸劍柄的部分開始,未知的漆黑之物蔓延而上,轉眼蔓過五指與手掌直達肩膀,化為了密不透風的漆黑護甲,將整條手臂保護在內。

看着與剛才相比,判若兩人的希勒與魔劍,獨孤骸將魔劍冰之哀傷與火之高興重新握在手中,擺出來準備進攻的架勢。

看到這個情況,希勒輕蔑一笑,宛若手中無物般,輕輕揮動魔劍直指蒼穹。

“給我把牙咬緊了,就跟剛才說的一樣,我要把你揍到哭出來為止。”

但即便這樣,異變還在繼續,未知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圓形競技場當中,被雨帶來的魔力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蠕動與扭曲,隨後在希勒眼前,一道光撕裂空間乍然出現。

與此同時的另外一邊,特蘭蒂斯王國北部遺迹群內研究基地,神鞘托特在所有人面前散發出發出神秘的光輝,發出響徹天地的聲音,讓研究基地里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覺醒之刻已至,此刻,撕裂黑暗。”

看到沐浴光輝乍然出現在眼前的劍鞘,感知到那劍鞘與自己有着不可分割的聯繫后,徐風凌便提醒希勒拿下劍鞘。

“希勒,拿下劍鞘。”

聽到徐風凌的提醒,在拿下劍鞘后,不知道該把劍鞘放在哪裡的希勒,在看到劍鞘鞘口與劍柄剛好吻合后,便將劍鞘鞘口對準劍柄扣了下去,眨眼劍鞘與魔劍合二為一。

“吾名托特,乃動天震地,桎梏偉力之神鞘。判決之刻已至,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吾主。”

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獨孤骸已經徹底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神鞘托特會在這裡?研究基地那邊的人到底都在幹什麼?”

隨着神鞘托特充滿神性的聲音的出現,雖然徐風凌並不想說,但壓抑不住的感覺還是迫使徐風凌開了口。

“吾名墨菲斯,使大地鳴泣,撕裂蒼穹之魔劍。展現偉力之刻已至,吾心吾行無所迷茫。”

看到徐風凌居然也跟着說了之後,為了跟上神鞘托特和徐風凌,希勒也說了出來。

“吾名喬斯特·希勒,是最強最惡最凶魔劍之主,也是即將揍哭你這小瞧人的混蛋的人。”

聽到希勒說出與墨菲斯和托特完全不搭的話,獨孤骸在驚愕之後,便拿起魔劍火之高興與冰之哀傷立刻迅速的向希勒突進。看到獨孤骸襲來,徐風凌立刻就提醒了希勒。

“希勒,隨便說個好聽的招式名揮劍就行了!——”

“我知道了。”

察覺到事情不妙了之後,獨孤骸咬牙加快了速度,但還沒有突進到希勒面前與希勒交手,希勒便揮出了不可阻擋的一劍。

“就算你這樣說,我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話音未盡,巨大的魔力便帶着滔天氣浪瞬間把圓形競技場的地板掀了。看着眼前襲來的,完全由魔力組成,肉眼可見的劍氣,獨孤骸便立刻將魔力輸入到魔劍冰之哀傷當中,眨眼就像踩着滑板衝浪一樣,在離地而起的冰柱上,在雨水中,螺旋上升至高空躲過了希勒的這一劍,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絕美的冰景,同時在到達圓形競技場的頂部之際,揮動魔劍冰之哀傷與火之高興發動了反擊。

“天門一閃·流光星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