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齊南吳交界處江河縱橫,島嶼錯落,江邊青鳥居木樓內。

墨秋兒拿着抹布和店內的其他四個侍女擦拭着木樓各處,手扶着木欄杆邊擦拭邊看向外邊的江河,在雪域從未見過河流奔涌,波光粼粼,時不時有船經過,墨秋兒總是細細觀望。

迦樓羅坐在木樓二層中央,背靠躺在寬大木椅上,身穿青色薄紗與木樓之色相融,靜默間只有冉冉檀香隨着微風擺動。

迦樓羅:“秋兒,過來。”

墨秋兒聽到迦樓羅在叫她,就放下抹布,用水盆洗了下手,向二樓走去。

墨秋兒顯得有些緊張,雙手背在了背後:“店主。”

迦樓羅見狀輕笑,一把拉過來了墨秋兒,將她攬坐在木椅邊上。

迦樓羅:“你這小傢伙真的有意思,我能看出來你很緊張,現在為什麼又很怕我?我又沒有凶你。”

墨秋兒:“族長爺爺說過,下山之後就要服從最強者的安排,這是生存之法。”

迦樓羅一怔,回想起雪域哪裡的情況,“那也沒必要這麼緊張,也不用每天起來就幹活到天黑,放鬆些。”迦樓羅攬着墨秋兒,感覺到墨秋兒的身軀緊繃的僵硬,想放鬆下來,卻又緊繃起來。

迦樓羅:“你很不安。”手輕輕撫摸在墨秋兒頭上,像是在安撫小動物。

墨秋兒點點頭,來到這風光與人和雪域完全不同的地方,有興奮也有對未知事物的不安。

墨秋兒:“可以把李凡哥哥和龍捲找回來嗎?”

迦樓羅:“李凡他出去處理事情去了,短時間是回不來了,龍捲的話我可以接他回來。”

墨秋兒這才放鬆下來:“真的?謝謝店主。”

迦樓羅叫來了正在打掃衛生的侍女喜鵲:“去火晶島,將龍捲帶回來,他在火晶礦洞之中,印記會給你指引,拿着這個,這是南吳玉公主的令牌,讓火晶島放人。”

喜鵲:“是,店主,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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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捲和貝朋義從溶洞中回到礦脈中,拾取滿火晶,提着籃子就趕往放飯的地方。

龍捲意識融入火樹之中,看到了許多過去發生的故事,清醒過來后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貝朋義也是勞累的不行,倆人互相攙扶着走着。

走着走着貝朋義感覺左邊一輕,龍捲就又暈在了地上。

貝朋義:“龍捲!醒醒,又餓暈過去啦?”伸出來黑乎乎的手就是倆巴掌拍在龍捲胳膊上,拍出來倆黑黑的爪子印。

龍捲迷迷糊糊的:“嗯?你先走,我躺會,太累了我。”

貝朋義哪敢讓龍捲睡在這裡,地上又冰涼,怕是睡會就失溫死了。

“龍捲醒醒,前邊就是吃飯地方了,再走幾步,就有熱乎吃的了,吃完了在睡覺.......龍捲..”

旁邊出現一行看管衛士,中間圍繞着一個女子,正是與墨秋兒一起打掃客棧的侍女名叫喜鵲。

喜鵲:“將這二人給我帶出去,送到外邊船上。”

衛士們:“是是,小的們馬上就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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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捲次日醒來,面前又是那青色竹樓,外邊是滔滔江水聲,伸手往臉上摸去,那被烙鐵烙印的印記也不見了,彷彿時間倒退回了去火晶島之前,身上的傷勢清掃一空。

這時候貝朋義推門,後邊跟着墨秋兒進來:“你醒來啦。”

龍捲:“貝朋義,秋兒看來不是做夢?我身上的傷?”

貝朋義:“這裡的店主給你吃了靈丹妙藥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你一晚上就好了,實在是神奇。多虧了店主救我們出來,不然我們還在火晶島挖晶石呢...”

龍捲:“她,怎麼救我們出來的?”

貝朋義:“這店主肯定是高官貴人,她那個小侍女拿個令牌在火晶島暢通無阻,那島主都得給她面子。”

墨秋兒:“醒來了就好,昨天我還以為你要死了,整個人都變成黑煤球了,我還以為你被油炸了。”

龍捲點點頭髮現就穿着個短褲,急忙起身:“嗯,我先去見見店主,一會回來和你說。”

墨秋兒:“哎?着急什麼...”

龍捲換上了床邊放着的外衣,南吳這邊氣候炎熱,越南邊越炎熱,衣服也變的單薄,自己穿的那身兜帽衣服,對了,我的儲物耳釘還在火晶島上。

龍捲跑到迦樓羅面前,迦樓羅正坐在茶桌前喝着茶水,見龍捲來了,揮手示意龍捲坐下來說。

龍捲:“謝謝,謝謝店主救我出來,我..”

迦樓羅翻手將耳釘放在了桌子上,“你不需要謝我,你應該謝謝秋兒,不是她尋你,你還回不來,至於這個耳釘,我需要你送一樣東西去南吳玉城,這個耳釘就交還給你。”

龍捲:“嗯,但是我不知道路線。”

迦樓羅:“不知道可以找人去問,難道還要我安排個人帶着你去嗎?”

說著又拿出來張地圖放在茶桌上,“這份地圖你需要嗎?”

龍捲:“我需要地圖。”

迦樓羅:“地圖價錢另付。”

龍捲:“可以,我耳釘里有晶石付給你。”

迦樓羅:“現在的耳釘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救的,所以你並沒有晶石付給我。”

墨秋兒也從旁邊過來:“店主,你就別捉弄龍捲了。”

迦樓羅搖搖頭:“我可沒捉弄他,是他太自負了,這次要不是我救你們回來,你早就和他一起挖礦挖到死了。”

墨秋兒回想了下龍捲回來的悲慘模樣,轉頭對龍捲說道:“店主說的對。”

龍捲被墨秋兒這操作搞得一臉懵,你這也太容易就信別人的話了,是忘了自己腿上的印記了,這店主也不是什麼好人,我看她是想控制咱倆。

龍捲:“我要怎麼才能拿到這個地圖?”

迦樓羅:“很簡單,帶着秋兒去捉魚,捉夠五十條江魚,地圖就可以交給你。”

墨秋兒拉着龍捲:“快走吧,我早就看見江水裡的魚了,好大隻的。”

龍捲被墨秋兒拉着,倒退着走路,看着坐在茶桌前的迦樓羅,心裡想不明白,迦樓羅究竟有什麼目的呢,墨秋兒,墨家,墨家不就是那次大戰里雪王的護衛家族。

一想到哪毀天滅地的大戰,龍捲就頭痛,甩甩頭和墨秋兒說道:“慢點走,不就是五十條魚,很好捉的,我看那些漁夫.....”

木樓里貝朋義來到迦樓羅處,“感謝店主相救,有任何吩咐請安排,我肯定儘力而為。”

迦樓羅搖搖頭:“我不需要你做什麼事情,救你也是喜鵲順手而為,你就去暗處看着那倆孩子吧,別撈魚撈的讓江水沖跑了,無處可去就讓喜鵲給你安排個去處。”

貝朋義:“是,店主。”

看着三人離開木樓捕魚去了,迦樓羅:“喜鵲,你是沾染上李凡的習慣了?見到誰也往我這裡救,別做多餘的事情。”

喜鵲給迦樓羅斟茶,放下茶壺后道:“是,少山主,喜鵲知錯了。”

迦樓羅:“離開山脈多久了,你還能叫錯,記得叫店主。”

喜鵲:“是,少..店主,喜鵲知錯了。”

迦樓羅笑笑:“...知錯知錯,我看你叫知錯鳥算了。”用手指點了下喜鵲的額頭。

喜鵲默默退下,木樓里又恢復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