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裡，伊萬看着慢慢消失的軀體，剛剛已經被憤怒所取代的恐懼感再一次盤上心頭。

剛剛的複製品和現在的加百列，消失的方式一模一樣，這就說明加百列和那些東西一樣，都是被心象創造出來的東西。

伊萬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他根本就沒往這方面去想。

“很驚訝吧，辛辛苦苦打了半天，結果發現對手竟然是個假的複製品，相信我，我能理解你。”

一隻手搭在了伊萬的肩膀上，那一瞬間伊萬彷彿被電擊了一樣，飛快的拉遠了自己和那隻手的距離，當然，伊萬是不可能放開愛麗絲的。

加百列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他的表情是如此自然，自然地就像剛剛喝了一杯水或吃了一頓飯，彷彿他消失亦或是出現都是理所當然。

“別那麼驚訝，你明明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微笑着，和複製品的泰然自若不同，現在站在伊萬面前的加百列，給他一種超然的感覺。

什麼叫做超然，這伊萬也說不太清楚，大概就像是看穿了世間的一切，變成了全知全能的存在。

加百列不是神，他只是普通的人，這點伊萬可以確定，他左手手背上的藍色三角也告訴了伊萬這一點——神是不可能有心象的，因為他們不需要這種東西。

“需要我解釋一下嗎？”

伊萬緊緊的抱着愛麗絲，這讓他自己也感到奇怪：即使剛剛的加百列是複製品，只要他故技重施，應該還是能戰勝眼前的人的，那為什麼自己還會這麼恐懼。

“別緊張，這次的我是真的，不是複製品哦。”

伊萬這時才發現，眼前的加百列和之前的複製品確實有些區別，除去什麼神韻和給人的感覺之類的東西，最大的區別應該是現在的加百列在左眼附近有了一圈淡藍色的，像紋身一樣的東西。

“啊，你是在意這個東西嗎？”

加百列指了指眼旁的紋身“不用奇怪，這只是我進化的證明罷了。”

如果是顏言錫在這裡，一定會誠心誠意的發問“你是數碼寶貝嗎？”但很可惜，伊萬並沒有看過數碼寶貝，寶可夢也是一樣。

在伊萬的面前提出這兩個字眼，他能夠想到的解釋也只有一個：心象進化。

這是只在教科書上有過的知識：心象是一位心象使的標誌，它獨一無二，但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有些天賦異稟的心象使，有可能激發心象的新的能力，這種情況被稱為心象進化。

那麼現在就一目了然了，加百列·阿斯特拉爾，是一名進化過後的心象使。

“難怪……我還在想，僅僅憑你的能力到底是怎麼將一村人屠殺殆盡的，現在我總算是懂了。”

伊萬將愛麗絲護在身後，她雖然不知道伊萬和加百列說了些什麼，但也明白現在是真真正正的危急時刻。

她想和伊萬一起面對，但伊萬卻用手臂牢牢地將愛麗絲擋在身後。

如果伊萬的猜想沒錯，那麼心象進化過後的加百列一定有某種強大的心象，而且很有可能是攻擊型的心象，不然如何能做到屠殺一整個村子的人呢？

“你好像很緊張啊，算了，這也正常，那現在我還是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免得之後比較尷尬。”

加百列微笑着，輕輕說道：“我是加百列·阿斯特拉爾，龍數團的‘九’，奠基之睚眥。”

夜晚愈加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