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敖廣和枸仔坐立不安。

葉生歌和幽喃夢他們單獨待在一起也有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敖廣雖說對他的宗主身手相當自信,但轉念一想,葉生歌剛才對付自己的手段,陰險且毒辣。

眼下,他們兩個在幽喃夢的房門外轉悠,進去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敖廣大人,要不咱們……”

“你瘋了?宗主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進他的房間,你還想不想要命了?”敖廣狠狠的瞪了枸仔一眼,沒有動彈,可又等了一會兒,他自己也有點沒底氣,這兩人到底在房間里做什麼?難道宗主真有什麼危險不成?!

想到這裡,敖廣的手有些顫抖的伸向門面,他將頭探了過去,下決心剛剛想偷聽的時候,唐突的笑聲從門縫裡傳了出來,伴隨着的還有腳步聲。

下一刻,門被忽然的打開,走出來的幽喃夢一頓,他低下頭,面前的敖廠和枸仔還保持着身子前傾的動作。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幽喃夢聲音一冷。

“我們……”枸仔瞅着幽喃夢散發出來的冰冷氣質,吞吞吐吐的卡殼半天,然後他靈光一閃,自信滿滿的說道:“啊,敖廣大人想讓我給他按摩一下屁股呢。”

說著,他還把身子對準了敖廠的屁股,來回扭了幾下。

“……”敖廣和其他人都傻了,就連幽喃夢身體也僵在了那裡,隨後他抽搐了幾下嘴角,對着敖廠開口。

“還不快讓開,不嫌丟人嗎?”

“是是是……”敖廣趕緊一把將枸仔拉到一邊,從幽喃夢身後,葉生歌氣定神閑的冒了出來,跟在他的身旁。

對此,在場所有人都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情報?這葉生歌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幽喃夢邁着步子,走到一把椅子前,葉生歌很是接茬的將椅子拉開,讓他坐了上去,這一下,敖廣的神色開始難堪起來,這些瑣碎的事情一般都是他在負責。

“剛好你們都在這裡,我也趁機宣布一件事情。”幽喃夢翹起二郎腿,右手臂抬到扶手撐着臉頰。

“我和葉公子趣味相投,雖說有些先前有些不愉快,但也已經全部解釋清楚,所以在這段時間裡,葉公子將是天字一號房的二公子,也是你們的二哥,聽到了嗎?”

幽喃夢說完,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沉默,他們都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這算什麼?就剛才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居然一下子變得如此要好?

他們的目光,逐漸聚集在了敖廣的身上,要知道,在這座牢房的潛在地位里,除開幽喃夢,排在第二位的就是敖廠,雖然沒有明面上說,但所有人潛意識裡都將他當成的老二,最主要的,還能服侍幽喃夢——

現在又冒出一個葉生歌,還是新人毛頭小子。

“宗、宗主大人……這小子是一個新來的……”敖廣這下有些忍不了,他連忙來到幽喃夢的面前。

“恩?難道說,本宗主想讓誰來服侍,還需要你過問?”

“這……小的不敢。”敖廣的汗都流了下來。

幽喃夢這麼剛猛,葉生歌其實也沒有想到,本以為就是私下裡說一下,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

這是啥意思?難道說幽喃夢已經信任自己了嗎?就這麼簡單的?

當下,當那些人的目光逐漸集中到他身上的時候,葉生歌也不得不走出來,撓着頭髮開口:“這怪不好意思的,你說是吧,大吊。”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讓我感覺到有趣了,這是你應得的。”

大……大吊?

所有人看葉生歌的眼神都變了,給宗主大人取外號也就算了,重點是還回應了,頓時他們的內心五味雜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對此,葉生歌只能默默的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計劃。

當晚,暖色的油燈灑在舞娘們精緻的臉上,悠長的古箏聲中,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舉手中都透着嫵媚。

與昨日不同的,是葉生歌也加入了其中,坐在了幽喃夢的右邊,敖廠坐在左邊。

小口酌着杯子里的酒,葉生歌有一種幻覺,之前明明他都還在擦地,現在居然享受起了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美酒,真的沒問題嗎?不會上天憐惜他賞賜的最後一頓酒吧?

“那個……二哥。”身後,枸仔和一幫子之前笑話他的小弟們舉起酒杯,揚着討好的笑容走了過來。

枸仔為葉生歌滿上一杯:“那個二哥啊,原來是我們不太懂事,還請二哥莫要見怪。”

這前後的態度的差距,讓葉生歌搖了搖頭:“我怪你們啥,又沒把我怎麼樣。”說著,他喝了一口酒,腦海里卻想起了原來在清風門裡,葉生與他混合起來的記憶,似乎也出現過這種畫面。

“不過有時候,還是留人一線,日後好相見。當然,這是我的忠告,你們聽不聽就不管我的事了。”

“是是是,二哥說的對。”枸仔他們連連點頭。

“不要光說是,二公子說的話,你們要記住。”那邊,幽喃夢似乎心情不錯,翹着二郎腿教導了一番。

按照平日里,他必定不會多言一句。

能獲得幽喃夢親自的點撥,枸仔他們自然是興奮不已,看葉生歌的目光都越發的尊敬起來。

左邊,敖廣低頭喝着悶酒,眼中的憎恨之意表露無疑,葉生歌聳了聳肩膀,當成沒看見,將注意力都轉到了古箏上面。

“哦?難道二公子對古箏也有研究?”注意到葉生歌的目光,幽喃夢繞趣的說道。

“研究談不上,但會一點。”

“嗯?”幽喃夢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個弔兒郎當的男人居然真的會?他忽然有點興趣,於是衝著葉生歌勾了勾手指。

“既然如此,二公子不表演一下嗎?”

葉生歌本來想着拒絕,但轉念一想,這時候不裝一下,之後鬼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於是他摸了把嘴巴上的酒漬,藉著酒勁站起身。

“那在下就獻醜一曲兒了。”

“哼,跳樑小丑。”耳邊,傳來敖廣輕蔑的低語,跟他的那一撥人也衝著葉生歌投來諷刺的目光。

對此,幽喃夢就像是沒看到一樣,沒聽到一樣,沒有表態。

倒是一副看大戲的樣子。

“既然敖廣大人不相信,那我就更應該表演一曲了,聽到敖廣大人也是彈古箏的一把好手。”

說著,他衝著敖廠抬起了下巴:“如何,要比試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