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起（四）
等到莉莉和瑰音醒转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唔~~呼喵
伴随着一声可爱的呻吟，瑰音缓缓醒转过来。
还未等瑰音方才开机的大脑运转，夜涟清冷的声音就从一旁传来，直接让本来还有些朦胧的瑰音清醒了过来。
“醒了？”夜涟将视线从手中的圆柱移向床上的两人。“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
瑰音刚想掀开被子坐起来，但肌肤与被单亲密接触的感觉告诉她一个事实——她现在身无寸缕！而且身躯几乎和莉莉完全贴合在了一起！
软软的，暖暖的触感以及被单别样的刺激感，让瑰音似乎又变的恍惚起来。
眼看着瑰音又要迷糊起来，夜涟快速说道。
“清醒点，你们还记得你们昨天做了什么吗？”
“昨天？”
瑰音顺着夜涟的话回想起来，不过在两人刚刚回想起昨晚的片段的时候，夜涟就直接把答案抛了出来。
“你把莉莉浑身上下都咬了个遍，如果不是我在一旁看着，莉莉早就是一具干尸了！”
夜涟语出惊人，吓得瑰音当即掀开被单，上下检视着莉莉的躯体——所幸的是上面并没有夜涟所说的各种孔洞，但瑰音发现莉莉身上确实有很多刚刚长出来的嫩肉，大小......刚好是两个尖牙的大小。
而且被瑰音这么大动作摸来摸去，莉莉却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仍然熟睡着。
“你昨天一直在这里？”
“这毕竟是你第一次吸血，我总要在旁边看着，以免出什么意外。”夜涟看了眼莉莉。“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正确的。”
“......我居然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瑰音有些难以置信的抚摸着莉莉身上的这些痕迹，却触摸到了一些黏糊糊的液体。
“这些是什么？”
“你的唾液。”
“......哈？”瑰音充满困惑的看向夜涟，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唾液中有能够加速伤口愈合的成分，大部分血族的唾液都有很强的止血功效，这样可以让食物活得更久，产生更多的血液，而且也有助于隐蔽他们吸血的行为。”
夜涟科普着身为血族的瑰音本来应该知道的事情。
“可...”瑰音看着莉莉身上几乎全部都是唾液的痕迹，“...有必要全身都舔一遍吗？”
“咬完后舔一口止血是你的本能，而且你当时意识模糊，也只有本能在驱使着你的身体行动，不过你咬的某些地方比较......特别，所以会看上去不太正经。”
瑰音震惊于连自己都不知道的xp觉醒，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疑惑中。不过夜涟没有让瑰音现在就陷入自闭的打算。
“无需过于惊慌，这严格意义上算是你第一次吸血，而且是在极度贫血的情况进食，等你以后习惯了，情况应该会好很多，至少不会像这次这样狂暴。”
“以后还要吸血吗......”经过昨天的事件，瑰音对吸血这件事已经深深的厌恶上了，但是......
“毕竟你是血族，强制自己不吸血的话只会像昨天一样，甚至比昨天更加严重。”夜涟无奈的轻叹道。“你昨天一次性吸了大概两个成年人分量的血液。”
“......”
“原本初生之后，正处于魔力匮乏的时期，你却没有进行任何魔力补充，樱和竹可以通过正常的进食补充能量，但你不可以！”
“在幽浮的时候，魔力充裕，随意呼吸一口都能够补充极大的魔力，但外界不同。”
夜涟有些自责的说道。
“是我太想当然了，没有怎么注意你的情况。”
“不是的！先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咱家......”
瑰音想安慰几句，但想说的话语却说不出口。
“你生为血族，如果不能改变，那就只能接受。”夜涟走到床前，摸了摸瑰音的小脑袋。“我想想看有没有能替代血液的东西或者别的方法，在那之前，如果你感觉到魔力不足，跟我和莉莉说一声！有我在，不用担心莉莉会出什么意外。”
“......这是让我把莉莉当成食物？”瑰音声音有些害怕的问道。
她抗拒这种把朋友......应该还算不上，认识的人当作食物的行为。
“并不......吸血并不只是一种单纯的进食行为，希望你能够记住。”
说到这，夜涟那与瑰音相似的猩红色左眼流光转动。
“至于你和莉莉的关系，你们好好聊聊吧，不用在意我们的打算，只要去思考你们想不想待在一起即可。”
说罢，夜涟伸手在莉莉的脑袋上轻点一下，便化作黑雾消散不见。
“唔~~~库！”
莉莉的身子猛然抽动一下，随即睁开了双眼，好看的棕色眼眸中倒映着瑰音担忧的面容。
“瑰音！”
莉莉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揪着瑰音的小脸向着两边扯。
“你个坏家伙！你昨天咬的我可疼了！而且...而且......”说着说着，莉莉逐渐害羞起来。“你还咬那那种方！咬完还舔！”
“然家不似故意的！”瑰音软糯的小脸被拉的老长，连话都说不清了。
“我当然知道！”莉莉松开了手，将瑰音拥入怀中。“你一直忍着不肯咬下去的模样，我记得非常清楚！”
感受到胸前那两团规模不小的软肉触感，瑰音伸出手想将莉莉推开，但手掌不管抚上哪里，都感觉想一团棉花一样柔软，完全下不去力气，反而让抚摸在莉莉身上的小手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咱们先换衣服吧。”
虽然刚刚饱餐了一顿，但瑰音闻着莉莉发梢间那茉莉花香，尖牙又开始瘙痒起来。两人再这么坦诚相见下去，瑰音真的怕自己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根据夜涟所说，昨晚她们应该是除了吸血之外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舔舔不算。
被瑰音这么一说，莉莉才意识到现在两人都是身无寸缕的状态，金色和红色的发丝交织着垂落在两人的身前，非但没有将身躯的美好遮掩，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妩媚和香艳。
令人愉快的换装时间0%—→100%！
虽然昨晚确实狂暴，但被撕碎的只有莉莉的衣服，瑰音的女仆装本质是初生时缠绕在她身旁的魔力余烬，在夜涟添加的规则和符文作用下，这才转换成的女仆装，也是为了避免女仆们初生时一件衣服都没有的尴尬场面。
某种程度上，除了艾德莉薇儿之外，幽浮的女仆们都没有穿衣服。
不过这种衣服也有一种好处，透视能力看到她们身上的时候会因为看到一堆实质的魔力而亮瞎眼。
言归正传，瑰音的衣服只要她愿意，输出一些魔力流经月弦的印记，便能够再造一套一模一样全新的衣服。
这就造成了本来莉莉还想让夜涟她们拿过来一堆小裙子让她给瑰音换装换个爽，结果一转眼，瑰音就一身整齐的站在了她面前。
在仔细一看，那些衣服全部都是合乎自己尺寸的，瑰音尺寸的一件都没有。
局势瞬间调转，变成了瑰音拿着一群衣服在她身上换来换去了。
换装娃娃竟是我自己！
而瑰音也是在一件件琳琅满目的裙子中失了智。起初只是随便拿了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套在莉莉身上，但等帮莉莉穿好后又觉得这跟那粉色的头发不搭，就又换了一件与眼眸一样的浅棕色的长褶裙。
然后又觉得和莉莉的气质不搭。
一件又一件换下去，瑰音逐渐上头，到现在拿着两件裙摆渐变色的箱型褶裙贴在莉莉身上追问莉莉觉得哪一件好看。
虽然主客颠倒了,但这并不妨碍莉莉投入其中——毕竟莉莉虽然身为公爵千金，但自从八岁之后，除了劳伦斯之外，就没有任何一个仆从了。
至于原因嘛......并不是什么可堪回首的往事。
等到两人完全换好衣服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已经快到了可以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看到瑰音和莉莉从楼上下来，夜涟便开口问道。
“怎么换了这么久？”
莉莉和瑰音对视一眼，低下头小声嘀咕道。
“情不自禁。”
‘女孩子都有把玩换装娃娃的爱好吗？’内心思考着这个问题，夜涟向着身旁瑰音不认识的人说道。“那些衣服我们全要了。”
“好的！总共是这个数，您看...”那将早已列好的账单递给夜涟后搓了搓手，露出谄媚的笑容。
夜涟从大衣暗袋摸出一个那个空间绝对藏不下的钱袋扔给了那人。
“不用找了。”
“好嘞！”
那人拨开袋子口随意的数了数便弯着腰离开了，瑰音和莉莉走到桌前入座。
“买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日后备用，而且某人突然喜欢上了缝纫，刚好可以买来当参考样板。”
夜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晃了晃水杯，待到杯中水变得棕黄后又喝了一口。
“主人她们呢？”瑰音又问道。
“出去逛街了，顺便去艾薇莉雅那边问情况，我留下来等你们。”
夜涟将水杯放下，看向两人。
“瑰音应该有跟你解释过，你不能跟着我们一起离开的原因吧？。”
“嗯......”
一上来就直入正题，而且也不知为何，面对夜涟，莉莉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问题的关键有两个。”夜涟伸出两根被手套包裹住的手指。“一是寿命，你和瑰音相处了这么久应该隐隐约约猜到了吧？我们计划离开这里之后，花上几十上百年的时间旅行，即使是这样，你也要跟过来吗？哪怕客死异乡也不在乎？”
“先生！”瑰音拍案起身想劝阻几句，却被夜涟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莉莉纠结了一会，咬咬牙重重点头。
看到莉莉的决心，夜涟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不少。
“瑰音和你在房间里说了什么？”
莉莉纠结的看向瑰音，后者同样十分的纠结，不过不同于莉莉，瑰音主要是害羞。犹豫了好一会，瑰音才向着莉莉点了点头。
“我想做瑰音的朋友，想和她一直待在一起。”莉莉沉思片刻后，给出了精简过的答复。
夜涟露出和蔼的笑容，柔声道。“好孩子”
夜涟又问道。“你跟你曾祖母的关系如何？”
莉莉愣了愣，随后回道。
“只在我小时候见过几次，不过曾祖母很疼我。”
“这样......”夜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她现在应该还在王宫里面吧？”
“如果没有被转移的话？”
“稍等...”
夜涟闭上眼，感知了数分钟后，睁开眼问道。
“王宫后花园的正下方，是那里吗？”
“嗯。”
夜涟左手放到嘴边，嘴唇轻吮食指背，做思考状。
片刻过后
“等月弦回来再商量吧，不过有一个前提...”夜涟看着莉莉，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莉莉疑惑的问道。
“放弃身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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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雷德尔。
隆顿河北部，永冻之森的边境。
赛安列伯爵及其麾下军队正驻扎在雪区以外5公里的地方。
他们所处的地方，气候宜人，万物萌生，然而逐步往前，气温骤降，直到暴风雪的范围边，温度已经下降到了零下15℃。
暮色森林的道路在刚刚准备开辟的时候便宣告终结——施工队刚集结完毕，便从树林中飞出了一轮又一轮如雨般的毒箭。
箭雨之下，十死无生。
不得已之下，赛安列伯爵只得留下一部分人看守暮色森林的入口，剩下的人渡过隆顿河，来到了永冻之森的边境。
永冻之森的边缘，大部分是悬崖，倚靠着隆顿河的上游，而上游的河水是连浮空壤也伏不起来的绝对深渊之底。
曾经倒是有一条沿着边缘的小路，但现在凌冽的暴风雪下，根本就不可能从中穿过。
除非......
赛安列伯爵看着营帐内中央，那个自己花了大半辈子积蓄才换回来的东西。
‘但愿它真的有用。’赛安列伯爵如是想到。
因为克伦威尔的特殊性，军队经过隆顿河的时候没有停留，而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永冻之森的边上才扎的营。
接连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如果不让士兵们好好休息的话，那原先就没有多大概率穿越永冻之森的可能性，就要再降几分了。
“伯爵大人！陛下来信！”
一名士兵掀开营帐帘，拿着一封烫金印章的信走进来。
赛安列接过信件，快速阅览之后，点燃火柴直接焚烧殆尽。
“通知下去，明天晚上行军。”
“是！”
士兵退出去。
赛安列伯爵则是在脑海中思索着信件上所描述事情的应对方案。
【神殿即将进发风语镇。】
信件上仅有这一句话，却让赛安列伯爵如坠冰窟——他们此行的打算，便是增援风语镇。
这封信从探子传到国王手上再传到自己，至少过了两天的时间，而要从神殿的王都前往风语镇，急行军的话，一天便可走完将近八成的路途。
而他们却要从永冻之森的悬崖边上绕一大圈才能抵达风语镇。
此事的结果已不言而喻。
正当赛安列伯爵心灰意冷之际，忽然感觉腰腹一热，伸手摸过去，却发觉是此前经过克伦威尔的时候，那个人的手下交给他的锦囊。
赛安列伯爵将其拆开，倒在桌上。
里面仅有一颗铭刻了法阵的玻璃球，还有一张小纸条。赛安列伯爵拿起玻璃球看了看——方才的热感就是它搞的鬼。
一个定时的发热装置，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特别之处了，被赛安列随手丢在一边。
至于那张纸条......赛安列伯爵沉思片刻，隔开三米远后隔空用魔力将其展开。
【近闻，智慧女神与战争女神关系不和，如果生命女神插手，战斗不可避免，望周知。】
先是疑惑，再是警觉，最后......便是欣喜。
“科波莱特！”
赛安列伯爵对着营帐外喊道。片刻过后，一名骑士走进来单膝跪下行礼。
“请吩咐！”
“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即可启程！”
“是！”
“慢着！”
“还有事情要吩咐吗？”
“把信使叫过来，加急！”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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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然后呢？”
故事刚讲了个开头，把人胃口吊起来后，夜涟和月弦突然就不约而同的停口了。
这把钟菡梦急得呀，那是夜涟也不怕了，别人的目光也不在意了，直接压在三小的头顶上前倾着身子追问着。
“然后？”月弦睁开眼，好看的瞥了她一下。“该去玩了！我还没来过游乐园呢！”
说完就牵过一旁的艾德莉薇儿走开了。
钟菡梦看着月弦和艾德莉薇儿离去的身影，刚想转过头去问夜涟，却又看到两个擦肩而过的身影。
“喂！你们话还没说完呢！喂！！”
钟菡梦带着三小追了上去，留下洛倩雪四人坐在石椅上面面相觑。
“你觉得她们说的是真的吗？”尉迟枫若看向洛倩雪和林千荷。
“她们没必要专门编一个故事来骗我们，而且赫雷德尔下方还有陆地这件事，回去问一问老师就知道了。”林千荷道。
“也是。”
“倒不如说，我更好奇故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走吧！再不走我们就被甩远了！”
洛倩雪跟林千荷追着钟菡梦离开了，尉迟枫若刚想走，却被尉迟柏霜拉住。
“干嘛？”
尉迟枫若语气不善的看着自家老哥。听惯了这种语气的尉迟柏霜没有在意，而是接着说道。
“我刚刚接到消息，爸妈往这里赶来了！”
“......哈？”
“还有小雪的父母，也都赶过来了。”
“......千荷和小梦呢？”
“小梦的爸妈在国外，刚订了机票，千荷的爸妈忙，不然也想过来的。”
“......”
“......”
月弦沉默着，因为她刚从意念沟通中收到了夜涟偷听到的两人的谈话。
‘这不好吗？也省的你到时候提出来了。’夜涟说道。
‘我要是被认出来了怎么办？’月弦担忧道。
‘那也没关系，我们要做的事情也不会有变化，倒不如说会更加方便了。’夜涟不着痕迹的看过来一眼。‘而且你父母也能安心了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
月弦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虽然她自己是很想和父母相认的，但是一听到有机会了，却又开始害怕了。
‘一切由你决定，我不会多说什么，只要你不要后悔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