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转瞬即逝的时间
八年后。
莫林村仍旧平静如常，唯一的不同便是，教堂的位址搬迁到了村子的边缘靠山的地方，不过仍旧朝向着大路。
在教堂到山的一小段距离里，有一片花田。这是在几年前被人为栽种下来的，其中混杂了不少的野花，所以色彩十分的艳丽。
“芙罗拉~艾克蕾儿~到午饭的时间了哦~”一名身着修女服的白发少女闭眼站在花田前，向着花田大声的呼喊着。
随着少女的呼喊，两个小女孩从花田里窜了出来，跑到白发少女的身边。
“月弦姐姐！你好像变得更漂亮了一点。”
“有吗？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吗？”月弦摸了摸两个小女孩的脑袋，带着两人走回教堂。
经过八年的成长，月弦已经出落为一名成熟的少女了——虽然她是男的。在外表上，月弦的容貌，身形符合所有形容女子美丽漂亮的形容词。
纯白色的长发自然的顺着后背贴身而下，直至腰间。五官精致小巧，如同幼童一般柔嫩的肌肤让人无不想一亲芳泽，极少睁开的眼睛更是有着一股神秘的魅力。身形苗条细致，双腿修长但却不失美感。
除了胸部平平和那让不少男人都为之逊色的第二性征之外，月弦作为一名少女几乎是完美的。
不过身高只有一米六。八年来只长高了二三十厘米这让月弦十分的诟病，柯尔特的解释是可能是月弦以前服用的那些药物透支了月弦的一部分生长潜力。
而且自十四岁开始，月弦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发育停止了——主要体现在身高方面，还有对两性关系不那么渴求了。
这八年间，埃弗雷尔和索芙在七年前便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儿。
大女儿叫芙罗拉·克利切斯，小女儿叫艾克蕾儿·克利切斯。因为身份的缘故，两个女儿都随娘家姓，不过埃弗雷尔对此并没有什么怨言，反而觉得挺开心的。
两个小孩自小都是月弦带大的，虽说月弦当时也是一个小孩子，不过也很尽职尽责的做到了身为姐姐和哥哥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芙罗拉和艾克蕾儿对月弦十分的亲近。
“月弦。”餐桌上，埃弗雷尔发声道。
已经三十岁的埃弗雷尔仍是壮年，金黄色的头发仍旧有着亮丽的光泽，咖啡色的双瞳富有神采，整个人富有神气。
“你也已经成年了，也该考虑考虑你的婚事了，你打算嫁给谁？或者娶谁？”埃弗雷尔打趣道。
“确实，而且按照戒律，你也已经满了五年的期限，可以考虑自己的未来了。”索芙也附和道。
相比八年前，索芙更多了几分成熟，棕红色的头发呈波浪装披散在身后，脸上永远挂着柔和的笑脸，而且在结婚之后，索芙便不再穿修女服，而是一种白色的类似修女服的有着头盖的衣服，以表示自己已经身为人妇。
“我才16岁，还没想这么多。”月弦的脸颊稍微有了些许红晕。“再说了，我可是男孩子，怎么可能嫁出去呢？”
“这倒不一定，我记得曾经有过人像女神请求了神迹让自己能够怀上同性伴侣的孩子。”
月弦出了些冷汗，但仍是一脸微笑。
“神迹确实出现了，而且那个孩子十分的健康。”埃弗雷尔笑道。“所以如果你想嫁出去的话，只要对方同意，你们是可以有孩子的。”
“这个以后再谈，我们先吃饭吧。”月弦选择避开这个话题不谈。
“我们都很喜欢月弦姐姐的！”芙罗拉举起手说道。
“我们可以做月弦姐姐的妻子！”艾克蕾儿补充道。
月弦在两个孩子的头上各自敲了一下。
“不要说胡话。”
“这不挺好的吗？你当初不也是这么捉弄我的吗？”埃弗雷尔看着眼前一幕大笑道。“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会做怎样的选择我都不反对，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嗯，谢谢埃弗雷尔叔叔。”月弦苦笑道。“可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说已经八年多了，但是......我还是很担心啊......”
“你不用担心，王都的人都已经忘记了八年前的那件事，已经把血月当作是一年一度的正常事件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说你们啊......”索芙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在不吃饭的话，芙罗拉和艾克蕾儿就要把菜吃完了哦。”
“你姐姐我这么辛苦做出来的饭菜，都不会给我留一点吗！”
“谁叫姐姐你总是和爸爸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啊。”
“就是就是，还一点都不和我们说！”
今天依旧是和平的一天呢。
柯尔特的书店，月弦看了看门口打烊的牌子，又透过窗看了看趴在书桌上睡觉的柯尔特。思前想后，月弦向后退了两步，提起裙子，向着门口狠狠的踹去。
嘭~嘭~嘭~
柯尔特被惊醒，看了看来人后，一脸无奈的打开了门。
“怎么越长大你越粗鲁了啊......明明小时候的你那么的可爱。”
“我现在不可爱吗？”
“......淑女可不会做出踹门的动作。”
“人家是男孩子哦~”月弦故意拖长了尾音。
柯尔特瞄了瞄月弦的胸部，然后伸手揉了揉。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平。”
“柯尔特叔叔~你再不放手的话小心我打你哦。”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月弦的额头挤出一个十字，缓缓抬起右手，一股浓郁的魔力汇聚在手上，然后向着柯尔特的背部狠狠的拍去。
咯呲！
“我......我的骨头......”柯尔特捂着自己的脊椎，痛苦的喊道。“你下手越来越狠了。”
“还不是因为柯尔特叔叔你的性骚扰越来越严重了。”月弦抬起另一只手，轻抚着柯尔特的背部，翠绿色的光芒在手上绽放。
“我虽然是男孩子，但也是一个淑女哦，光天化日之下，你揉淑女的胸部不应该挨打吗？”
柯尔特站起身来，扭了扭腰，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柯尔特叔叔你才不到三十岁吧，怎么和老年人一样？”月弦奇怪的问道。
“老了......不中用了，我现在就是一条晒在网上的咸鱼，没事请不要把我抓起来甩，我蹦跶不了。”
月弦一脸苦恼的看着柯尔特，最近柯尔特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什么都不想做，除了吃就是睡觉，或者等自己来了之后找自己的乐子，然后被自己反找乐子。
“柯尔特叔叔你不打算结婚吗？你现在才不到三十岁欸，我记得柯尔特叔叔你是六阶的战士加七阶的魔法师对吧，那你应该还很年轻才对啊，为什么不去找寻你的爱情呢。”
“哈？懒得找，要不你嫁给我啊。”柯尔特随意的糊弄了一句。
“你不介意我是男孩子的话，我倒是可以和你保持肉体关系，不过嫁给你是不可能的，柯尔特叔叔你要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才对。”
“说的容易，上哪去找既好看又贤惠又能接受我这么一个邋遢的人的好女孩呢。”柯尔特又趴回了桌子上，向着月弦摆了摆手。
“走之前帮我把书架整理一下，顺便把垃圾丢了。”
月弦看着柯尔特一脸的颓废样，不由得叹了口气，看向那一堆比自己第一次来这里还要乱的书堆，开始了整理。
四个时刻后，太阳即将下山，从柯尔特的书店里传出了一声极其响亮的巴掌声，然后柯尔特撞碎了玻璃飞了出来，在路面上摩擦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月弦一脸平静的从书店走了出来，不过脸上带着奇特的红晕，而且衣裳也有些凌乱。
“柯尔特叔叔......你能告诉我这是第几次了吗？”
“这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等我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忘记了，你再来找我解释吧。”月弦向后一个小跳步，消失在空气中。
柯尔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柯尔特你又做了什么？你这个月已经飞出来十次了。”路过的村民问道。
“没什么。”柯尔特顿了一下。“就是从她后面......挠了一下她的痒痒。”
“......你好自为之。”村民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柯尔特回到书店——凌乱的店铺已经被整理干净，不过刚刚落到地上的玻璃碎屑要自己整理了。
“真的是......”柯尔特又一次瘫在了桌面。“什么时候才能有像小月一样的女孩子走进我的身边啊......”
“柯尔特先生，我看到你又从店铺里飞了出来，需要帮忙吗？”隔壁面包铺的姐姐过来问道。
“没有，滚。”柯尔特给自己下了个静音的法术，便继续睡了。
莫林村教堂
“柯尔特那家伙就是这样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埃弗雷尔说道。“你也别老实过去他那里了，你这样纵容他，他会变得更加废的。”
“可我总不能看着他这样废下去吧。”月弦一脸无奈。
“......话说他今天又做了什么？”
月弦伸出双手做了个抓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嘴巴。
“......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啊。”埃弗雷尔挠了挠头。“那要不月弦你嫁给他算了，这样你们两个也能安心一点。”
月弦立刻摇了摇头。
“我和柯尔特叔叔不适合的，而且柯尔特叔叔对我也不是那种感情。”
埃弗雷尔神色变的更纠结了。
“那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啊。”
吃过晚饭后，月弦回到房间，将房门锁上之后，消失在房间内。
..................
一片荒芜的大地，月弦看向眼前的建筑——一座图书馆。
这个空间没有光，没有暗，没有规则，自然也没有规则所衍生出的事物。
八年前，月弦觉醒了“无”的能力。
“无”既是虚无，能够抹除一切，消除一切。但是在偶然的一次机会月弦发现“无”的能力可以进行拆分，拆分之后的结果便是这里——虚无之境。
这里是世界之外的地方，不存在任何的物质，只有脱离物质存在的能量。物质无法在这里存在——除非得到主人的允许。
“无”进行拆分之后，得到的便是时间与空间的概念，虽然月弦不能够直接运用，但是稍微借助它的力量却是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的事情。
在发现这里之后，月弦便开始往这里倒土。
是的，土。
月弦当初的思路很简单，先加土，然后再加水，就有了河流和大地，就可以种花花草草了。
于是在将距离莫林村很远的一座山移平之后，月弦便得到了一块有足够大小的平整的陆地。就在月弦打算去河流那里接水的时候，这座图书馆便凭空出现在了这里。
图书馆里面的空间和从外表看上去的大小完全不符，里面的藏书量即便是花费上一个人的一生也清点不完。但是当月弦第一次踏入这里时便得到了准确的数字——237亿6284万1457本书。
这里似乎集结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写出来了的书，甚至包括草稿，手抄卷。它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月弦不知道，但是月弦却从这个图书馆里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例如自己的体质成因，以及该如何使用它。
图书馆的书可以带出去，但是需要月弦一直消耗魔力维持，但是月弦能够直接从虚空中汲取几乎无穷无尽的魔力，所以消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消耗魔力的同时也会消耗精力，一般看到有疲累的感觉之后，月弦便会停下休息。
这座图书馆的事情，月弦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不过月弦给这座图书馆起了个名字——穹宇，自己创造的这个陆地则称之为——幽浮。
在月弦十二岁的时候，埃弗雷尔便已经将他会的全部都教给了月弦，除去奇迹需要借由信仰施展，所有的初级法术和部分中级法术都被埃弗雷尔传授给了月弦。
高级的法术、战技、奇迹，在赫雷德尔都属于个人的独门招式，基本不会外传，更不论在这之上的技能。
在得到穹宇近乎无穷的藏书后，月弦便从中挑选了一些有关魔法的书，但是结果却让月弦十分失望。
穹宇的藏书包含一切，这也就意味着包含了所有带有“魔法”二字的书籍都属于月弦的检索范畴。
而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幻想小说，或是歌剧话本。只有极少数的文献是真正的在讲述魔法。其中有一本是埃弗雷尔曾经和月弦提过的，已经被销毁的书籍。
正如同地球上，对物理化学等进行研究的资料一般，魔法书上所记载的资料也未必都是正确的。
这并不是意味着书籍作者掺假，而是在将魔法当作一门科学去研究的时候，总会不可避免的走上弯路，然后由后人指出前人的错误，并改进。
而月弦要做的，就是在一百多本书中将里面正确的理论找出来，并熟记于心。月弦不笨，有一些小机灵，但不算太聪明，为了做到将这一百多本书的主要内容记住便花了将近四年，进行分析优化又花费了三年，实际练习了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虽说穹宇里没有时间这一概念，时间流逝完全凭依月弦的感官，所以实际上月弦的时间远远超过八年。不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却让月弦走上了和一般魔法师完全不同的道路。
对于一般的魔法师而言，释放魔法需要媒介，而这个媒介便是声音，法杖只是用于承受魔力负荷的道具。
魔法师通过声音，调动周围的元素、或者游离的奥术魔力，再以自身的魔力赋予属性，再释放出去。
举个形象的例子便是，程序员通过编写代码将一个程序写好，再通过计算机实现，而这个过程都需要一台计算机完成，那就是媒介，而计算机需要承担的便是计算时产生的负担。
释放一个法术，魔法师需要提供媒介以及一定的魔力，这个魔力大小则取决于魔法师对这个法术规则的领悟——可以简单的理解为优化了代码从而减少计算机的负荷。
规则，月弦发现几乎所有的魔法书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了这一词，但却都说的十分棱模量可。
对于魔法师们来说，规则既是一切，世界万物，皆诞生于规则，神明亦是如此。
规则并不像一堵环状的墙，而更像是一条线。无数的线交织出无数道密致的网，约束着一切，这意味着——规则是可以绕开的。
当月弦成功的用冰制造出足以烧熔钢铁的火焰时，规则对于月弦来说便不再是障碍，而是工具。
因为“无”的缘故，月弦可以随心所欲与的使用法术，不用担心任何的负荷。而且因为“无”的存在，甚至可以无视规则的冲突，使用一些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法术。
但这仍旧需要媒介，那就是领域。
“无”抹去的东西不会再出现，规则会不会自我修复月弦不清楚，但是月弦知道，哪怕只是一瞬间，世界的规则出了错误，也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所以月弦只在自己的领域内抹除规则，实验结束后再将领域撤销。
血色瞳自带杀气，那种杀气早在不知道几代之前便蜕变成一种领域，虽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是却拥有足以摧毁人意志的威势。
月弦很不客气的将其改造成了最适合自己的领域，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法杖。
对于月弦几乎是在眨眼之间的进步，埃弗雷尔一直在用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催眠自己，到后来甚至有点习惯了。
而月弦也在意识到之后，稍微减缓了自己的学习进度，转而练习自己的精密操控力。“无”可以抹除一切，那么也可以选择只抹去一部分，保留另一部分，然后抹去一部分的规则，从而创造一些不可能的物质。
虽然只要离开领域，这些物质便会在瞬间分崩离析，但是却对月弦领悟规则有着极大的帮助。
日子便在这样平稳的气息中度过了八年。
月弦成功的从埃弗雷尔和索芙手中学到了制作点心的技巧，而且对做饭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现在每天的饭菜都是由月弦做的，不仅如此，月弦还从穹宇里学会了怎么做冰淇淋这样的甜点。
按照埃弗雷尔的话说“你如果嫁给谁的话，那一定会成为一个贤妻良母的。”
对于要嫁给谁或者要娶谁，月弦的心中完全没有任何的想法，而且她并不抗拒同性。
“如果遇到喜欢的人的话，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去追求的。毕竟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幸福啊。”这是月弦回应埃弗雷尔的原话。
柯尔特仍旧是单身，月弦的本性只在埃弗雷尔面前有所表露，柯尔特稍微有些察觉，但都认为埃弗雷尔才是主动的一方。最近对月弦的性骚扰开始多了起来，但也属于恶作剧的程度。
坎德雷铁匠倒是经常拜托月弦做一些事情，比如跑跑腿，或者去买一些东西。但是完事后都会给月弦很大一笔零花钱。
再寄信事件过了两年之后，月弦才明白了金银铜之间的转换率是100枚，而且往常要寄往王都的信是要一枚金币的。
所以月弦对于柯尔特和坎德雷两人都十分的感激，尤其是柯尔特。因此才对柯尔特经常措油的举动没有太大反应（除非挠痒痒），反而有时会觉得自己可能没法满足需求。
从村子的角度来看，虽然不知道月弦的确切身份，但是村子里的大家都认为月弦是一个身世凄惨的，善良的，可爱的好姑娘。
尤其是月弦满了14岁的那一年，来找埃弗雷尔提亲的人都快要把教堂的门给拆了，过了快整整两个月才稍微有些缓和。
之所以会这么夸张是有足够的原因的。
村子里没有医院诊所之类的地方，作为在教堂长大的孩子，月弦理所当然的帮埃弗雷尔处理过伤病患者。虽说伤口大多都是使用奇迹使其自我愈合，部分毒也可以用奇迹祛除，但是大部分的病理只使用奇迹是没有效果的，需要草药的配合。
作为教堂修女的一员，月弦在索芙怀孕的时候，从她手上接过了助手的工作，并持续至今。对于村子里的大家来说，神官就像是医生，修女则是护士，而这两种身份大多数时候都会让平常的普通老百姓觉得安心、信任和憧憬。
如今月弦已经能基本分辨患者的身体情况，并做好对应的措施，大部分时候甚至不需要埃弗雷尔出手。
需要埃弗雷尔出手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月弦并不会奇迹，而治疗是女神的恩赐，独属于信仰女神的神官们。二是月弦凭借自己对于规则的理解创造出了能够直接愈合伤口的法术，但却需要动用“无”的能力。
对于埃弗雷尔来说，当初救下这个到处是麻烦的小孩并没有什么后悔，反而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月弦的精神十分的脆弱，不过因为一直待在教堂的原因，有着女神的庇护，并没有怎么显露出来，但是只要一外出，便会出现性情大变的情况。
远古的“创”的记忆、历代妖星女的记忆、以及自己过往的经历，这些记忆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月弦只有8岁的小脑袋瓜，倒不如说月弦还能够保存有理智已经是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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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回来了。”
“......琴佩，你把你妈，还有轩海叫来......”声音似乎含了千斤铁般的沉重。
“爸......发生了什么吗？”
他默默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机，点开了那段影片，然后推到了自己的妻子，女儿和女婿的面前，然后将视频暂停在了那一刻。
“......这......是！”女儿颤抖的拿起手机。
她像失去所有力气一样的坐在了沙发上，许久之后，她猛的抬起头来。
“爸......”
“......接着往下看。”
三人依言，将影片看完。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稳定家人的情绪前，先要让自己的情绪不崩溃一般。
“我们找过了周边500海里所有的岛屿......”
闻言，女儿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
“爸......这个岛......就是前段时间新闻里说的......”颤抖的声音带着些许疑问的语气。
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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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婆当时直接昏了过去，妈妈她也像是要把全身的眼泪都哭出来了一样。”月弦苦笑道。
“只有爸爸和外公表现的比较坚强，将外婆送去了医院......如果不是有她在的话，可能已经......”
“她不是撑下去了吗。”夜涟说道。“有着这么一个关爱珍惜你的家庭，这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月弦又是苦笑了几声。
“可是在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又是八年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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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弦姐姐，你在看什么呢？”芙罗拉看着一直抬头看月亮的月弦好奇的问道。
“......在姐姐的国家里，有着看向满月时候的月亮来表达思念家人的说法哦。”
“姐姐你在想家吗？”艾克蕾儿绕到月弦面前，但是月弦却把脸埋了起来。
“......当然想啊，他们现在过得怎样了，好不好，有没有找我，还在不在找我......”
芙罗拉和艾克蕾儿对视的一眼，轻轻的环抱住月弦。
过了一段时间，月弦抬起头，也抱住了两个小女孩。
“......谢谢你们。”
“因为姐姐你说过啊，看到伤心难过的人要温柔的安慰她才是一个好孩子应该做的事。”
“而且姐姐难过的脸一点都不可爱，笑起来的姐姐才是最好看的。”
月弦轻轻勾了一下两个小女孩的鼻子。
“我才没有哭呢，只是鼻子有一点酸而已，已经没事了。”
月弦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回去吧，还要为三天后的魔力明晰做准备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