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劍仙德萊徳卻動如脫兔,在一瞬間留下了殘影,並且留下了一道在空間之中滯留的劍光。(為了方便看,以後都叫刀光)

它還在不斷延伸,不!應該說像是職業畫家在逢場作畫一般。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將每一隻毒箭踩在腳下,閃的掉的自然是依靠身體的發力旋轉躲過。手中那像是來錯世界觀的跨世紀藝術品長劍,自然跟着他拉出最優雅的刀光。

那些無首之蟻拉完第二波箭后,匆忙扔掉了弓,換上了身後的彎刀或是短劍。

但那些慢一步的,自然成為了首選獵物。

“呲——————砰!!!”的聲音響起。周圍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這確實來了個下馬威,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我們放慢鏡頭,只見德萊徳拉出最炫麗的刀光后,一腳向那位拔刀慢了一步的蒙面女性出手……應該說是腳。

但有趣的是,她竟然下意識的反應了過來。試圖用手中的短匕首,以犧牲一隻手作為代價來接下他這腳,並且讓隊友給他奇襲。

但太可惜了。

他的腳力真是怪物的級別,短劍直接像是脆弱的鏡片一般碎開,她用來放在劍后抵禦衝擊的左手被直接粉碎,甚至因二人在空中的高速運動,皮膚與肌肉直接撕裂,手臂飛了出去,掉落在地面上。

下一眼,她已經被釘在了巨木的主樹榦上。而巨樹卻失去了原來的百分之二十的質量。巨鷹的巢穴直接從樹杈上掉了下來。

帶有淡藍色發光符文有人身高一半的巨蛋全部摔碎,有些還是未發育成熟的長毛胚胎,其他的就直接裂開,蛋液從裂縫流出。

德萊徳可不在意這些,畢竟他隱居山林時,就是吃別人的蛋作為糧食的。雖然這次是有點浪費吧。他可沒有閑工夫關這些,他以不可能的與地面平行的姿勢站立在樹榦上,看了一眼身下胸腔被直接炸開,鮮血濺的滿樹都是的蒙面女性。

他得意的笑了笑,此時的他笑的簡直和精神病患者一樣。

“誰叫你與眾不同呢。”他隨口說到。

接下來,他從自己的思緒回過神來時。他的身邊已經圍滿了敵人,動作一致,整齊劃一的豎著兇器盯着自己。

淡藍色單馬尾的男子捂臉大笑。

“怎麼,這位是你們的團寵嗎?反響這麼大。”說完,還踢了提她的頭顱,因此,屍體從樹榦上剝離開,掉落在地面上。

……

他們不語,他們也無理由回答他。簡直和那盜賊頭頭是完全相反的存在,比起盜賊,更像是地下傭兵。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們很生氣。畢竟沒辦法,誰叫你們突然襲擊我呢。要是你們,你們也會做出我這樣的行徑吧?”

“……”

“不說話嗎?隨便一個人也好啊,這樣不就顯得我自言自語很尷尬嗎?告訴我,你們是誰雇傭的,我會給你們雙倍的錢,並且對你們的行徑當作沒看見,放走你們。”

但現場還是無人回答,就是天上的巨鷹發現巢穴消失后,理所當然的撕心裂肺的用盡全身的力氣哭嚎着。

他們之中部分人走了兩步,然後就是第三……等等,他直接瞬移了?似乎比德萊徳還快,德萊徳是純身體的移動,那麼他們便是用了縮地這種技能吧。

短短一瞬,他們來到了德萊徳的面前。六個人分別瞄準了他的左右腳的韌帶,脖頸,左右手的肩部,和正面作為誘餌準備給他當頭一刀的蒙面男。

但是他卻將握着劍的右手高高抬起,揮下。

“唔啊!”

六人的身體全部被大卸八塊,成為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肉塊。

他們的行動帶動着其他人,但他們就和沒有理智一般的向自己衝來。很奇怪,他們捨生送命又是為了什麼?

他們的速度雖然快,但是德萊徳卻是輕而易舉的對他們進行斬殺,屍體漸漸多了起來。

“哈!”蒙面男手持大刀,用全力劈向自己。而自己卻不需要親自動手,他只是微微偏了身子。那個人就和自己背後拿着劍的人撞到了一起,他們的武器相互刺穿劈開頭顱。

當場死亡。在場的人,絕大幾率都有着必死的命運。

“你們不覺得生命可貴嗎?父母的養育之恩什麼的,可不是為了讓你們這麼消耗的啊。”

“那多虧了你呀……”一個含着淚的蒙面女子,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句話,最後死在了劍仙的劍下,她的身體被斜着劈開,掉落在地面上。而劍仙本人,卻不為所動。

最終,斬殺到第七十八人的時候。

他們分散開來,並且有序的向四周逃開。他們的行徑真是讓人不明所以。

這怎麼可能放過呢?對於劍仙來說,自然是斬盡殺絕。

“討厭啊,打完就準備走嗎?真是有夠不負責任的強盜們啊。我也不打算和你們玩這種捉迷藏的遊戲……”

說完,他舉起長劍。劍刃出現神秘不明光芒,他默念了一句:“這招就叫做…………四面楚歌吧。”

本應該是比喻陷入四面受敵、孤立無援的境地的詞語,卻被他拿來做了一個諷刺。但是我仍然不覺得一個異世界人會知道這個成語的含義就是了。

說完,他半蹲下來,前傾上身。最後,依靠異常的雙腿爆發力帶着劍上的異常光芒以環形作為基礎,拉出來半徑一千米的環形刀光。

起手后,他甩掉了沾到劍上的血跡,收回鞘中。當收鞘后的響聲,讓環形刀光在以聲速的三倍收縮。所有逃走的敵人全部被一刀兩斷並且隨着刀光的收縮速度彈了回來。

光圈最後在中心,也就是劍仙為中心的一百米的地方徹底消散。而屍體則是摔落到濕軟的泥中,慢慢的滲血……

好一個“四面楚歌”!竟然在一瞬間以一人包圍了所有人,斬出了一條未斷的圓形斬擊,將四面八方逃跑的敵人全部擊殺。並且在出劍后的一瞬間回到原來拔劍的地點,速度之快,以至於在普通人眼裡他似乎沒有動過,只是甩掉血漬后收回鞘中的模樣!

對於這群蒙面殺手們來說,這可是真是四面楚歌,不是嗎?

“啊哈~自從那傢伙死後,就沒有用過劍技了啊。”

德萊徳笑着,搖晃着身子,慢慢的走向自己扔掉的錢袋的地方。

雖然到現在都不明白他們的目的,總不可能真是來偷錢的吧?偷被稱為劍仙的自己的錢什麼的,花費這麼多的人命總不可能就是為了這個吧。

最終,他走到了那個斷頭小鬍子盜賊頭頭的身邊,自己確實記得扔在附近,包括幾本書怕沾上泥巴就扔到了他的獸皮披風上的…………

“誒?”

當他低頭查找自己錢袋和書的時候,他愣住了。

“我的錢呢?!不對啊?誰幹的啊?這……這不正常!為什麼這麼多條人命就是為了搶走我的書和錢?這……我……那……啊!!!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德萊徳喊完這一嗓子后,抱頭沉思着。

雖然沒有注意到有人偷走了我的錢和書,但是,以他們拙劣的動作,不可能不會發現的啊。所以說,他算是因對手的弱小懈怠了。但他們的動機還是不明,加上偷錢和書這就更讓他無法理解……

“我的老天吶,不是人這群傢伙!”他還在埋頭抱怨着。自己也知道剛剛的“四面楚歌”針對的是分散逃走的那些人,但是本來就在附近未動的人自然可以趁刀光收縮結束后拿上錢離開。

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麻痹大意。

沒想到被稱作冒險者第一併且是劍仙的自己總有一天,還會因為錢而苦惱。

沒有辦法,食物上可以去捕獵解決,但是住處不行了。

想要到城裡生存必須要錢……

“沒有辦法,只能在這裡睡一晚了……”

德萊徳來到城中的時候已經到了黃昏,他所在的小巷子已經有了几絲深夜的風味,不過抬頭還是能看到一閃一閃快沒有魔力的魔晶石燈和橙黃色天空。

冷風時長從巷子里呼嘯而出,但他不覺得寒冷。只是一味的蹲坐在地上,把頭埋進在手臂身體與膝蓋形成的空間思考着自己的無用。

同時也在努力的讓自己睡着,趕快迎來第二天。

但他一想到自己的失誤還是忍不住的發出苦悶的呻吟聲……

就這樣,我們的劍仙大人,從山林回歸城市的那一刻,在某不起眼的小巷子中吹冷風蹲坐着睡覺。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回來了,我的老朋友他…………現在怎麼樣?”一位金髮的男子坐在皮質沙發上,靜靜的望着“太陽”被地平線吞沒。

“他很強……”

“不是問你這個,我是指戰神死後,他還有活着的慾望嗎?”

“是的,不只是活着的慾望。他看起來就好像有了新的追求。”蒙面女子依然單膝跪地,低頭回答。

金髮男子不禁捂住臉,哈哈大笑着:“不錯不錯,看樣子還挺精神的啊。沒死就好……”

“可以,放過我們了嗎?”蒙面女子抬頭,唯一露出的眼睛在向他投以吉娃娃一般的哀求的目光。

對於這樣的眼神,男子直接給予無視。與剛剛的對老夥計的存活的笑聲不一樣,這次,反而像是戲弄。

“不行哦。”

聽到這樣的回答,蒙面女子直接站了起來拔出腰上刀,指向他的鼻尖:“什麼?我們已經完成了這最後的任務了!我們可不是你的私人暗殺團體!我們已經!已經為了你那奇怪的任務白白犧牲一百四十八人了!”

“不是嗎?你們不就是為了我服務的嗎?哈哈,別忘了,真神教他們可是親手把你們送到我手上的。”金髮男子用指尖點着刀尖,將刀刃移開自己的視野中,漸漸站起,用手捏起了她的下巴。目不轉睛的盯着她那棕熊毛色的棕褐眼睛,自己那宛如舔舐她的雙眼一般的視線,讓她感受到了恐懼和無形的壓迫感。

金髮男子會心一笑:“無論是你還是你們………都是我的私人道具啊。”

蒙面女子退下了,金髮男子還是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等到夕陽徹底消失,引來夜晚的那一刻……

“你總算願意看我一眼了嗎?劍仙………我一定會,給你最棒的死法。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