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助的瑪塔
貧民區入夜後，離人淚開的診所陷入一片陰影中。因為診所主人被抓，被指控的罪名似乎還很嚴重，那些以前經常光顧這裡的病人都不敢再來，診所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考慮到瑪塔還有可能會回來，警署在診所周圍部署了一些人手進行蹲點。
——不過這些都攔不住瑪塔，她進入隱身後直接進入了診所，誰都無法發現她。
瑪塔沒有開燈，她躡手躡腳地來到了離人淚平時存放藥品的實驗室，然後輕手輕腳地來到葯櫃跟前。
葯柜上貼着一個大大的封條，裡面的藥品已經全部被取走。
瑪塔一臉懊喪：“我想什麼呢？警察們當然會把那些葯全部拿走的……”
她獃獃地看着葯柜上的封條，有些不知所措。
不對……
瑪塔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跑到實驗台周圍。離人淚當了很多年的賊——雖然聽起來很不光彩——他在某些方面非常精明。
瑪塔沿着桌角摸了一遍，果然摸到了一個按鈕。瑪塔記得她有好幾次看到離人淚在鬼鬼祟祟地擺弄桌角，這裡果然有問題。
按下按鈕，桌子底下的地板忽然打開，露出一個暗格，一個藥箱正躺在裡面。
“離叔……”瑪塔取出藥箱打開，發現裡面就放着幾瓶葯，似乎是她第一次進倉庫時匆匆拿出來的那些。
她取出藥瓶仔細觀察着，發現自己也叫不出這種葯的名字：“為什麼要專門把這種葯藏起來呢？”
一個黑影忽然在她旁邊慢慢顯形：“果然是個精明人，知道把這個藏起來。”
黑影正是幻刃，他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瑪塔頓時嚇出了一聲冷汗，下意識進入了隱身狀態。幻刃立刻毫不猶豫地出手，用力場將桌子推過去抵住了房門，斷了瑪塔的去路。
“連場也感覺不到了，你果然跟你母親一樣厲害。”幻刃說著甩出藏在手背上的兩道利刃，“不過你們的弱點都一樣，你並不是真的消失了。”
瑪塔十分害怕，她試圖推開抵住門的桌子，卻發現桌子上被施加了很強的力場，憑她根本無法將其推開。這個實驗室在診所建築布局的內部，除了一扇門外四周都是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剛剛進入隱身狀態的時候是帶着藥箱一起的。
“反正你就在這個房間內的某一處，”幻刃繼續說道，“我可以一刀一刀地試。”
瑪塔驚恐地看着幻刃，捂住嘴盡量不發出聲音。
“另外我還可以這樣。”幻刃說著忽然也進入了隱身狀態。
瑪塔愣在原地，然後立刻向旁邊躲去，下一瞬那兩道利刃就戳到了距離她不到一米遠的牆上，對方顯然還是在試探。
“喲呵，你對場的感知能力也成長起來了嘛。”幻刃現出形體，“我使用了可以光學隱身的裝甲，無論如何，能力者都無法將自己的場完全隱去，頂多收束到一定範圍內，但你母親卻可以完全隱藏她的場，這就是你母親獨一無二的地方。”
這個人知道我的母親……瑪塔小心翼翼地向後退去，一不小心踩在一支掉在地上的試管上。
兩道凌厲的切割力場轉瞬即至，瑪塔拚命做出閃避動作，但是還是被一道切割力場劃破了手臂。突然而來的刺痛差點讓瑪塔現出形體，但她咬牙忍住，急忙躲到一旁。
“剛剛那一下我故意打偏了，”幻刃說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冷光，“這場籠中捉鼠的遊戲持續不了太久，我勸你乖乖就擒，然後交出你手上的東西。”
果然跟這種藥品有關！
瑪塔害怕極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輕信對方的話，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脫身。
“一次警告。”幻刃冷冷地說道。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撞擊聲，似乎有人想強行闖進房間。
“巴倫警署！”外面的人喊道，“無論你們是誰，你們已經涉嫌未經許可就進入警署封鎖的區域，請立刻移除障礙物，並束手就擒！”
“偏偏在這個時候……”幻刃一臉嫌惡。
“不回答的話我就默認您是不想配合了！”
門外響起了泵動式霰彈槍上膛的聲音，然後房門轟然炸裂。這種霰彈槍專門用來破門，就連抵住門的桌子也被轟掉了一半。
“蠢貨！”幻刃罵了一聲，立刻甩出好幾道切割力場，正好站在門外的那幾名特警瞬間斷成了好幾截，在一片血霧中碎落了一地。
但是房門已經洞開了，幻刃的攻擊也只能保證在房門打開的那一瞬瑪塔無法逃出房間。在幻刃的攻擊結束后一串血腳印立刻沿着門口的血泊延伸了出去，然後迅速消失不見。
“讓粘在腳底的血跡也消失了嗎？”幻刃懊惱不已。
瑪塔靠在走廊的牆上乾嘔了一陣，那幾名特警的碎屍讓她害怕而又噁心，但現在還是逃命要緊。
幻刃繞開血泊衝出房間，他明白為時已晚，但是忽然冷笑起來。
“你還在附近吧？那你好好聽我講！”幻刃說道，“你以為你那位大叔是因為藥品失竊被抓走的？大錯特錯，他是一樁謀殺案的嫌疑人！”
正要離開診所的瑪塔愣在原地。
“你以為他頂多被關一段時間就會被放回來？”幻刃冷笑着說道，“死的人是Mafia家族的核心成員，他無法活着回來的！”
“離叔……”瑪塔眼裡頓時噙滿了淚水。
“如果你想救他，就拿着你手上的東西到海爾因製藥來。”幻刃威脅道，“你會來的！”
瑪塔擦去淚水，咬咬牙迅速離開了這裡。
……
……
巴倫警署，能力者監獄。
幾名獄警駕着離人淚來到一間審訊室，他再次見到了李斯特。
離人淚很不屑：“警長您倒是說一下，您找到了哪些證據？”
李斯特端着咖啡杯，忽然嘆了口氣，甩出幾張照片給離人淚看。
照片中是幾名特警的碎屍，一樣殺人手段，一樣的斷面。
“這是在你的診所發生的事情，我們調查了當晚的監控錄像，只有你的侄女進入過你的診所，她明顯沒什麼經驗，靠近診所后才進入隱身狀態，被我們藏在外圍的攝像頭看到了……”
“她不可能幹出這種事的！”離人淚突然吼道。
李斯特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場還發現了她留下的血腳印，從腳印來判斷的話殺人者是一個十幾歲的女性。所以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吧？你的侄女也擁有與你類似的切割能力，兇手就是你們當中的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