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欲加之罪
瑪塔向來就膽小怕事，對這種警告信息尤其敏感，她幾乎是在拿起紙條的那一刻就馬上進入了隱身狀態。一對手銬就在這一瞬破開窗戶飛進來，但最終落空。
一名潛伏在附近天台上的武警透過瞄準鏡觀察了一下房間里的情形，無奈地揮揮手，向指揮者報告：“沒抓到。”
離人淚早已被帶走，但是警方發現了他留下的紙條，以為還有一名共犯，於是留下一批人守株待兔，卻在最後一步失敗了。
幾名特警衝進瑪塔的房間，四處搜索了一番，一無所獲。
“這麼短的時間內……她是隱身了吧？”
“隱身？能力者連這個都能辦到嗎？”
“在巴倫警署待了這麼多年，什麼稀奇古怪的能力沒見過？”
“立刻通知警署，可能還有一名嫌犯在逃，完畢。”
埋伏在周圍的特警都從藏身處走出來，將診所封鎖起來。
逃出診所的瑪塔驚恐地看着這一幕，內心滿是內疚和不安。
“已經……已經被警察們發現是我乾的了嗎？”
這下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瑪塔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猶豫了很久，還是選擇先遠離診所，這裡已經被警方盯上了。
……
……
次日，巴倫警署審訊室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
李斯特端着一杯咖啡來到審訊室內，找了把舒服的椅子坐下，然後將對面的離人淚打量了一遍：“你就是離人淚？”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離人淚答道，“另外你們強行讓我熬了個通宵是要幹嘛？我知道讓嫌犯忍受疲勞是某種審訊手段，但是總不能一上來就這樣啊？”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你這麼強的能力者必須先耗一下。”李斯特淡淡地說道，接着他甩出了離人淚的檔案。
離人淚看了一眼檔案，苦笑了一陣說道：“那次是不小心被你們逮到了……有備案又怎樣？你們不能直接指控我殺人啊？”
李斯特咳嗽了兩聲，似乎早料到離人淚會這麼說，他又擺出了幾張案發現場的照片：“這樣是不是能幫助離先生回憶一下？”
離人淚很快就注意到了屍體和桌椅的整齊斷口：“喂，這個……”
李斯特喝了一口咖啡，摸着照片說道：“遇害者被某種極其鋒利的東西斬斷了頭顱，我們的技術人員能得出確切結論，能切出這種斷面的，只有你們能力者的力場陣列。但是並不是所有能力者都能熟練到可以將自己的場收斂成鋒利無比的切割工具。”
離人淚有些慌了：“你們再繼續查查，能切出這種斷面的不一定是我的能力……”
“另外，”李斯特打斷離人淚，“這位遇害者是瑪菲亞大醫院的院長，他剛剛和海爾因製藥的新任總裁通過一份藥品管制提案，幾乎斷了你們小診所的活路。所以懷恨在心，同時藝高人膽大的你，就選擇了動手。你的動機很充分，離先生。”
“這算什麼話？我哪會隨便殺人？”離人淚抗議。
“換種話說，Mafia院長的這種決策在你看來是在欺壓弱小的醫師，”李斯特的眼神犀利了一些，“所以你決定伸張正義，你們東方人那一套野蠻的俠客理論里就是這樣的吧？”
“是俠義精神，混蛋！”離人淚的情緒有些失控。
李斯特聳聳肩膀：“這麼說離先生認為這種行為是可取的咯？”
離人淚愣了愣，急忙說道：“你在誘供！”
“我們警察都這麼干，離先生。”李斯特繼續喝咖啡，“但是誘導出來的話往往都是真的。”
離人淚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到目前為止，你說的那些都是推測。你說我殺了那位院長，拿出切實地證據來！我告訴你，你連我進入過那座醫院的證據都拿不出來！”
“嗯，現在你表現得才像一名巴倫公民嘛。”李斯特繼續使用這種挑釁的說法，但離人淚不為所動，“當然，我不會憑藉剛剛說的那些就把離先生送進監獄。”
李斯特揮揮手，他的助理把一台平板電腦遞過來。
“好好看看這個，”李斯特說著點開了一段錄像給離人淚看，“這是事發當晚的醫院監控錄像。”
畫面上是一片草坪，沒什麼異樣，但是過了一會兒，離人淚忽然睜大眼睛。
草坪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凹下去的腳印，顯然某個隱形人剛剛走了過去。
“兇手有某種隱身的方法，”李斯特繼續說道，他的眼神越來越犀利，“我的人昨晚在你的診所蹲守，等到了某個人，但是在抓捕過程中卻讓她逃走了，對方使用的正是隱身能力。據我調查，貧民區的人聲稱那是你的侄女。根據意念場的遺傳原則，你的侄女有隱身能力，那你是不是也有隱身能力呢？這種能力很難被我們發現。”
“這……”離人淚哭笑不得，“要是我會隱身，怎麼會被抓到你們這裡來？”
“好好看看你手上的場能手銬，它又不是吃乾飯的。”
“我……我沒有隱身能力，她也……”
“如果不是你，那最大的嫌犯就是你侄女！”李斯特的聲音忽然嚴肅起來，似乎要擊垮離人淚最後的心理防線，“她一定也有和你類似的切割能力！”
“她跟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離人淚站起來拍桌子吼道。
然後離人淚呆住，慢慢坐回去，他忽然發現把這個事實吼出來后竟然有些刺痛。
李斯特示意準備制服離人淚的特警收手：“這個，得等我們抓到她之後才能知道，我們有專門的技術人員來檢測這種問題。”
“你們抓不到她的，誰都抓不到她。”離人淚苦笑道。
“離先生，您現在是重大嫌疑人，所以我們有權將你收監。”李斯特說道，“不過不會讓您等太久，我會找出證據來的。”
離人淚十分不爽地瞪了李斯特一眼后，被身邊的特警拉起來帶走。
李斯特伸了個懶腰，端起杯子準備離開。
助理忽然走過來說道：“警長，剛剛接到電話，海爾因製藥的總裁想見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