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藥品大盜（四）
傍晚再次來臨，瑪塔來到一座高樓的天台上，對面是海爾因製藥的另一座倉庫——第一次潛入之後她進行了很多蹲點調查，將海爾因製藥旗下倉庫的出納時間完全掌握，然後規劃了這次行程。
這是她今天光顧的第四座倉庫，前面三處因為沒掌握好時間，最終都沒有很好的收穫，瑪塔略微有些喪氣，不過她還是想再試一次。
隱身，從樓頂滑下，繞過巡邏的傭兵和機甲，來到閘門前——瑪塔的身手已經很像一個潛入高手，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她本人自信了很多。
但忽然有兩名傭兵分別牽着一條獵犬走過來。
瑪塔立刻嚇得貼到牆上，她已經隱身了，不能再通過隱身來尋找安全感了。
但是獵犬並沒有發現她，而是四處嗅了嗅就走開了。
瑪塔終於鬆了口氣。
閘門打開，瑪塔立刻鑽進倉庫，這次她時間抓得很准，在閘門關閉之前找齊了所有藥品，並及時逃了出來。
這次一定是成功了！
回診所的路上，瑪塔哼着歌，臉上滿是一個女孩兒初次體驗到冒險成功的滋味后難以抑制的興奮。
……
……
燈光下，離人淚看着那些被整齊排好的各類藥品，沉默了半天，說道：“吃飯吃飯。”
“到底怎麼樣啊？”瑪塔委屈地問道。
離人淚咳嗽了一聲：“嗯，很好。”
“切……”瑪塔很不忿。
“別這樣啊，小粉。我知道你想讓我誇你，對的，我心裡樂開花了，這些藥品足夠診所用很多天，小粉你一天就有這種成果真的很厲害……”
瑪塔臉頰微紅，偷偷看着離人淚：“還有嗎？”
“你看，我不想讓你喜歡上這種事情！”離人淚扶額，“這種事情本質上還是很危險的，我希望你嚴肅對待，而不是把它當成一種尋求成就感的途徑！”
離人淚很嚴肅，瑪塔臉上那股小得意漸漸消失：“我知道了，離叔。”
離人淚的態度和藹了一些：“但是這種事是好事，等診所的藥品用完了，你可以繼續去。”
“真的？”瑪塔興奮地抬起頭。
“吃飯吃飯。”
瑪塔扒了兩口飯，忽然說道：“其實……現在名義上是我在養這個診所了吧？”
離人淚眯着眼睛看了瑪塔一眼，忽然伸手去揪她的耳朵：“想造反嗎？丫頭！”
叔侄倆在餐桌上打鬧的同時，旁邊的電視繼續播放晚間新聞。
“據警署負責人發言，瑪菲亞大醫院院長凱勒·Mafia於昨晚被人謀殺，具體案件細節有待進一步的跟蹤報道……院長凱勒·Mafia任職已經有三十多年，目前還不明白殺人者是出於何種動機。”
“慢着慢着！”離人淚急忙摁住瑪塔的腦袋，任由她拚命揮舞雙臂。
“另外，海爾因製藥媒體發言人剛剛宣布，之後將加強對必需藥品的管制措施，除了客戶名單上列出的醫療單位之外，任何其他渠道都將無法獲得藥品，發言人稱這是為了進一步扼制巴倫猖獗的地下黑市，目前我們還不了解這是否與最近的戰事有關……”
“這……”離人淚呆在原地，“這下不只黑市……”
瑪塔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於是停下來：“怎麼了？”
“海爾因製藥再次加強了藥品管制，之後不只黑市，恐怕正規的小診所也無法獲得藥品了。”
“這樣好過分啊，”瑪塔也看向電視屏幕，“我還以為只有您這種無照醫生會受到波及。”
此時屏幕上正在列出那些有資格使用藥品的醫療單位，都是一些大醫院。
“是產業兼并之類的？那也犯不着對小診所下手吧？真搞不懂這些商業大佬在想什麼。”離人淚嘆了口氣，“還好有你。”
瑪塔沉默了一陣，忽然說道：“也就是說，小診所裡面，有辦法搞到藥品的，只有我們這一家了。”
離人淚很快發現了瑪塔的意圖：“你該不會……”
“需要藥品的不只是我們！”瑪塔鄭重地說道，“明天我還要去！”
“哦……”離人淚為難了一陣，最後只能苦笑，“注意安全。”
……
……
清晨，巴倫的市民照常早起工作，只不過這次他們在公交車上有了其他話題。
“你聽說了沒有？海爾因製藥要進行藥品管制了！”
“早就管制了，最近不是要打仗嗎？”
“話說藥品管制這種東西，不應該由巴倫聯盟來決定嗎？”
“什麼聯盟，都是大財團決定的，這個海爾因家族我們都沒怎麼聽說過，不過這次它算是成功搞了一個大新聞。”
“管製成那樣，以後只能去大醫院看病了？真搞不懂要做什麼。”
“行業競爭吧？”
“大醫院和小診所各有長處，再說大醫院犯得着跟小診所搶病人？”
“無所謂啦……”
“我有個朋友是開診所的，慘嘍。”
公交車頂部，隱身中的瑪塔默默聽着乘客們的討論，暗暗嘆了口氣。
她很快到達了目的地——海爾因製藥一號倉庫。
瑪塔已經十分熟悉整個過程，貨物出納結束，工作人員重新封鎖了倉庫，但沒有人發現倉庫里的藥品少了一些。
“離叔，一號得手。”
“小心一些啊。”
下午，海爾因製藥三號倉庫。
傍晚，海爾因製藥二號倉庫。
同樣的過程一次次重複，然而在場的人都無法發現那個正在掠走貨物的潛入者。
……
……
數日後，海爾因製藥再次召開董事會。
各位股東靜靜等待着總裁的來臨，不久后戈林來到會議室，從秘書手中接過一份調查文件，狠狠摔到桌子上。
“誰來給我解釋一下？”戈林冷冷地說道，“這是每周一次的貨物清點數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差額？”
諸位股東都很驚訝，其中有些人立刻拿起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
“這個，”一位股東為難地笑了笑，“兩萬的總量，有一百多的差額，或許是運輸過程中丟失的吧？”
戈林笑了笑，然後說道：“好的，你被開除了，帶着股份滾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