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紅色的惡魔（二）
四月皺了皺眉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打架贏的人是我。”
西城蒼火沒有回話，只是繼續警惕地盯着四月兩人。
“不過，發布任務的人並沒有提到不能讓你知道這裡的情況，”四月說著走到圓廳內部的一個控制台前，“那就互不打擾了。”
說完，四月按下了控制台上的一個按鈕，圓廳周圍的牆壁緩緩落下，露出藏在牆壁後面的一排排冷凍艙。這些冷凍艙都被用某種散發著紫色熒光的液體灌滿，每個冷凍艙內都浸泡着一具蒼老乾枯的屍體！
“紫色？”西城蒼火愣住。
這艘飛船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這下事情變得很複雜了呢……”四月也滿臉疑惑，但他沒有浪費太多時間，立刻朝某個冷凍艙走去。
那是唯一一個空的冷凍艙。
……
……
莉莉絲獨自一人來到了他們剛登上這艘飛船時所在的氣密艙，她看到從上一艘飛船里開出來的救生艙仍然安靜地停靠在這裡，終於鬆了口氣。
蒼火他……
莉莉絲還是有些不放心，像她哥哥那樣優秀到令人髮指的傢伙自然用不着擔心，但是西城蒼火就不一樣了。在這種關鍵時刻，西城蒼火忽然玩失蹤，明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麼。”
莉莉絲猛地回過神來，轉身甩出腕甲上的光刃：“是你！”
似乎早已來到這裡的衛斯理從救生艙上方探出頭來，托着下巴看着下方的莉莉絲：“沒有帶那兩個浮游炮啊？的確，飛船上的空間真的不夠你那樣折騰，人型轟炸機，奇迹天使加百列。”
“那也足夠收拾你了，趕緊下來跟我打！”
“嗯……不得不說你有的地方真的很像西城蒼火。”
“不要廢話！”
莉莉絲嘴上很堅決，心裡其實也在思考。既然來到這裡的只有衛斯理一個人，那麼其他兩人一定還留在飛船內部，得儘快通知高文。她偷偷把手伸向腰間的通訊器，一道利刃卻忽然從衛斯理那邊飛來，精準地命中了通訊器。
莉莉絲迅速做出了閃避動作，但是通訊器還是變成了一堆碎片，她兇狠地盯住了衛斯理：“卑鄙！”
“卑鄙……這是戰術需要啦。”衛斯理聳聳肩膀，縱身躍下救生艙並用力場收回了他的長刀，“西城蒼火半路把你甩掉了吧？”
“你怎麼……”
“你應該已經發現了，這艘飛船的布局和上一艘大不相同，所對應的功能也根本不一樣。”衛斯理打斷莉莉絲，“這艘飛船所提供的很大一部分信息，可能只有西城蒼火才能讀懂，而他也明白這些信息不能跟你們交流。”
莉莉絲愈發警惕：“你是想挑撥離間？蒼火他離開是不是因為聽你說了什麼？”
“不不不，”衛斯理臉上有種被誤解的無奈，“我只是熱衷於研究罷了，研究科技、歷史，或者人，而西城蒼火尤其讓我感興趣。他或許已經發現他的人生正在被人操縱，我很好奇他會怎麼處理幕後操縱者安排給他的處境，所以就稍微提醒了一下。”
“神經病！”
莉莉絲已然衝出，兩道金色的光刃在空氣中劃出閃亮的殘影，直取衛斯理的喉嚨。然而一道紅色的長刀立刻擋在前方，高速舞動的光刃接觸到刀鋒后戛然而止，瞬間濺出大片火花。
衛斯理眼中那種隨意漸漸變成一股冷厲：“世界第十，實力還是差了一點。”
大量的紅色混合場立刻從衛斯理體內湧出，瞬間湮滅了莉莉絲那同樣由混合場構成的光刃。威勢驚人的混合場猛地盪開，直接把莉莉絲震飛。
衛斯理打了個哈欠，轉身向救生艙走去：“還有好多事要做……”
這時衛斯理上方忽然出現了大量金色的長劍！
“喂……”察覺到危險的衛斯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遭受重擊的莉莉絲已然重新站了起來，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殺氣。
成簇的金色長劍轟然墜落，如同兵刃的暴風雨一般席捲了衛斯理所在的位置。熔融的金屬碎片和金色的混合場碎片混雜在一起猛烈地炸開，幾乎籠罩了整個艙室！
莉莉絲吐出一口血沫，繼續警惕地盯着衛斯理所在的方向。
“真是過分，你竟然下了這麼狠的手！”
衛斯理憑藉周身那層紅色混合場成功逃脫，但是他還是傷得不輕，好在大部分創口已經開始癒合。剛剛他所在的那處金屬地板已經被熔穿，可以清楚地看到支撐艙室的金屬架結構。
“剛剛還以為是個脾氣暴躁的傢伙，原來出招前已經計算好了，剛好不會破壞飛船的氣密性結構嗎？”衛斯理抬起頭來好奇地看着莉莉絲，“女孩子也可以這麼擅長戰鬥？”
“少廢話！”莉莉絲再次甩出了光刃。
……
……
高文獨自一人在飛船內部前進了很久，並沒有找到其他任何人。
飛船體積足夠大，他們又收斂了意念場，不好找……登陸飛船時經過的艙室那邊能感知到意念場，莉莉已經遭遇敵人了嗎？
他每時每刻都在思考，然後決定下一步的行動。前進了一段時間后，他來到了一個艙室。
“又是一個……”高文皺起眉頭——這個艙室和他們最初經過的那個艙室布局差不多，都布置着許多冷凍艙，冷凍艙裡面盛有各種顏色的熒光液體。不過這次他在某些冷凍艙里看到了萎縮嚴重的屍體。
從所有的液體上都能感知到微量的意念場，莫非是能力者的人體實驗？而且這種艙室不止一個，難道這艘飛船的主要作用就是這個？
當年的東方勢力代表和西方勢力代表到底用這兩艘飛船執行了什麼樣的計劃？
高文迅速將這些疑問儲存到大腦深處，沒有讓它們影響自己的思考和觀察。很快，他在所有冷凍艙頂端都發現了一根管道，這些管道最終匯聚成一條，通往艙室外部。那些熒光液體，似乎就是通過這些管道注入到冷凍艙內的。
“源頭？”高文自言自語道。
他沒有遲疑太久，立刻用IMA上的武器射出的高溫光線破開艙壁，沿着管道的走向追溯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