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穹（四）
凱撒凝視龐培良久，說道：“確實，跟我講講你的計劃。”
“不勝榮幸。”龐培俯首說道。
……
……
“信號還沒有找回來嗎？”
“繼續搜索！”
巴倫城防署大廳內，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忙成一團。航天飛機的信號已經消失了接近一個小時，然而還沒有任何回信。
亞瑟盡量使自己保持冷靜，航天飛機信號消失的原因已經由專業的技術人員分析了很多遍，他明白西城蒼火他們一定還活着。但是在這種時候突然失去聯繫，無論如何還是無法讓人安心。
“報告，神木傭兵團團長發來聯絡！”
“什麼？”亞瑟愣了愣，“接通！”
林成森的臉又出現在屏幕上，這次他手中的酒杯變成了茶杯。
“關於信號中斷這件事，”林成森說道，“能不能麻煩大天使閣下給我解釋一下？”
“現在才來找我解釋？”
“我這邊也搗鼓了很長時間。”
亞瑟嘆了口氣：“我這邊的人說，航天飛機很可能已經進入了那兩艘飛船的保護屏障之內，所以他們的信號也就被隔斷了。”
“這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只能等他們從內部解決。”
“嗯……”林成森點點頭，朝亞瑟舉了舉杯子，“打擾了，再見。”
林成森的臉從屏幕上消失后，現場的人都一臉嫌惡。
“神經病！”
“這種時候專門過來浪費時間……”
然而亞瑟並沒有說什麼，恰恰相反，如果林成森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聯繫他，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看上去不像是他搞的鬼……”亞瑟自言自語道，“暫且這麼相信吧。”
……
……
終止通訊后，林成森重新將視線鎖定在衛斯理的全息投影上。
“真是小心翼翼啊，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心，還必須說一些廢話。”衛斯理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威力足夠大的超級武器帶來的效應……值得研究！”
林成森瞥了一眼棋盤，衛斯理將棋盤放出來的時候，幾步棋就已經被擺好，林成森這邊的局勢十分被動。
“這樣有些不講道理啊。”林成森吸溜着茶水。
“別裝傻，林先生。我到底做了哪些部署，想必您已經知道了，你們現在的處境並不會比棋盤上更好。”
衛斯理盯着林成森，鋒芒畢露。他似乎察覺到自己終於找到了一位有意思的對手，十分開心。
林成森沉默片刻，忽然問道：“如何決定勝負呢？”
“哦？”衛斯理皺了皺眉頭，“這倒是個問題，棋盤上的勝負自有規則來決定，現實中這局棋的勝負卻是看我們是否達成了各自的目標……那麼我先來，我的目標是把這個世界搞亂，最好是再來一次世界大戰。”
“好籠統……”林成森繼續喝茶，“那我就取你的對立面好了，如果這局棋結束后沒有發生世界大戰，我就贏了。”
衛斯理並沒有立刻應允，他盯着林成森看了很久，忽然問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關你屁事。”林成森大手一揮走出了他的第一步棋。
……
……
西城蒼火等人沿着一條通道走了很久，但還是沒找到出口。照此推算，這飛船內部的空間比普通天行艦的十倍還大，天曉得幾百年前的人類是如何把這東西送上天的。
“應該是每次運送一部分零件，然後組裝而成的吧。”高文說道。
他身旁的莉莉絲欲言又止：“哦。”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樣那樣的問題，莉莉，不過現在不太合適。”
“要是有個喜歡問我問題的妹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四月忽然說道，“為什麼總要想辦法讓女孩子安靜下來呢？”
高文看了一眼四月身後那沉默寡言的七世，笑而不語。
西城蒼火走在最前面，他一言不發地前進着，終於在通道的側面看到了一個出口。
“好了，就是這裡。”西城蒼火說著走進出口，卻忽然愣在原地。
出現在西城蒼火面前的是一個龐大的空間——飛船內部的圓柱形空間直接貫通，各種功能性結構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圓柱內表面上。一條主軸橫貫整個圓柱空間，整個飛船就是繞着這跟主軸不停地轉動着，用向心力來模擬重力。主軸上還存在着某種發光裝置，明亮的白光從西城蒼火頭頂投射下來，將附近照射得如同白晝。
而西城蒼火身後的那條通道不過是數十條分布在飛船內的通道之一，他走出通道，立刻來到了一個平台上，金屬質地的台階和腳手架由平台向外延伸，通往不同的區域。
後續趕到的四人表情各異，但都有驚訝的成分。
莉莉絲張着嘴愣了很久才說道：“這其中的情報得收集多久啊？”
“我們只需要收集必要的情報，”高文說道，“必須先找到主控室。”
西城蒼火四下里張望了一下，指着某條路說：“先信一次我的直覺怎麼樣？”
“嗯……”高文猶豫了一陣，“絕大部分的主控室都分布在整體結構的頭部或者尾部，我們先去這兩個方向找一找？”
西城蒼火十分尷尬：“就應該你來負責行動啊。”
“剛剛那是我的意見，你來決定是否採納。”
“好了好了，就按你說的辦！”
四月眯着眼鏡，沒有表示反對。
考慮到這次任務的敏感程度，天洛和巴倫任何一方都不得擁有主導權，必須有中立的一方，這也是西城蒼火最初被納入小隊的初衷。
“早該想到的。”西城蒼火抱怨着朝飛船內部空間的一端走去。
與此同時在飛船的另一頭，衛斯理一邊前進一邊東張西望。美杜莎和虎鯊一起跟在他身後，有些不明所以。
“我們要去哪裡呢？”虎鯊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耐心，我們要找的可是很有研究價值的東西。”衛斯理說著掏出手機給虎鯊兩人看，“注意不要錯過這個標誌。”
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的是一個黑黃相間的標誌，乍一看就像是一個核心在向周圍釋放物質。
“教團內部竟然有這種資料，真是值得研究啊。”衛斯理說著收起手機，“繼續跟我走。”
虎鯊和美杜莎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加入原罪教團的時間並不長，這個組織那深不見底的背景漸漸開始讓這兩個人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