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航空基地（三）
西城蒼火五個人穿着笨重的航天服進入艙內，控制中心那邊已經跟他們建立了聯繫，開始依次檢查起飛注意事項。
“這種飛行器無論是動力還是載貨量都趕不上天行艦吧？航天技術……”莉莉絲自言自語着，她對艙內的一切都很好奇。
“好奇可以，不要亂動按鈕。”高文忽然說道。
莉莉絲愣了一下，把她伸向某個控制台的手縮了回來。
四月又檢查了一遍七世座位上的安全鎖，這才坐到他的座位上。
“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四月說道，“返航的技術你們掌握了沒有？”
“這個大可放心。”高文答道，“蘭斯洛特家主的親生子女親自陪你們去，這一點就不要擔心了。”
“哦，是啊。”
從任務開始到現在，四月和高文不知已經互相試探了多少次，作為中立者的西城蒼火都聽煩了。他把龍齒放到靠近手邊的位置，然後坐在他的座位上靜靜等待發射。
此時，這座基地主控室內的電腦已經通過天行艦的接口連上了網絡，主控室內的技術人員立刻和巴倫方面建立了聯繫。不一會兒，亞瑟和林成森的臉同時出現在屏幕上。
“都已經準備好了，是否發射？”
此時亞瑟正在巴倫城防署內通過實時屏幕同時觀看着主控室和林成森的畫面，他轉向林成森：“林團長意下如何？”
“這個不用來問我，我不懂航天技術，技術人員說可以了，那就發射吧。”
“好的，發射……”
“但是——”
林成森忽然又打斷了亞瑟，他這句拖着長音的“但是”立刻讓在場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亞瑟強行忍住了怒火：“又怎麼了？”
“待會兒發射后就不要搞這種需要切屏的網絡通訊了，我這邊也可以通過我派去的天行艦看到那邊的情況，”林成森臉上泛起淡淡的笑意，“我們各管各的，怎麼樣？”
“這怎麼行？”亞瑟一眼就看出林成森有其他的打算。
“讓前去執行任務的人互相監視就好了，我們之間沒必要這樣，要是統一指揮的話，待會兒情況亂了，執行任務的人該聽誰呢？話說我們這次合作可沒確定上下級的關係。”林成森似乎是執意如此，他煞有介事地分析了一下利害關係，“就分開指揮吧，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自由，對於閣下也是啊。”
城防署內的人員都看向亞瑟。
這個林成森一到關鍵時刻就讓人看不透……亞瑟攥緊拳頭，卻又想不到該如何反駁，索性認為林成森這傢伙眼不見心不煩：“分開指揮就分開指揮！”
“拜拜。”林城森的畫面立刻消失。
實時屏幕上只剩下主控室的畫面，亞瑟大手一揮：“發射！”
這個命令迅速傳達到了發射現場的各處，火箭附近的人員立刻撤到安全距離之內。倒計時很快結束，主控室內的技術人員臨時選出的負責人按下了點火按鈕。
一瞬間的安靜之後，火箭尾部噴射出了劇烈的橙色火焰，瞬間將發射井下方的海水蒸發，騰起大量白霧，火箭主體在轟鳴聲中緩緩上升。
與此同時，主控室內的各項儀錶依次亮起綠燈，發射狀況一切正常。
艙內的西城蒼火等人在點火那一刻起就感受到了從座椅上傳來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一時間連說話都變得困難起來。
莉莉絲勉強扭過頭去，看到旁邊的西城蒼火也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這……這應該是……老師講過的……重力加速度？”
“我現在……現在可沒心情跟你……討論這個！”
火箭在上升的過程中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來到了上千米的高空。
“火箭運行狀態一切正常！”
“不得不佩服前人的技術力量，這可是幾百年前留下來的東西！”
“不要廢話！繼續關注！”
這時，兩艘天行艦的雷達都偵測到有一架飛機進入了禁飛區域。
“這架飛機是怎麼回事？”
“按照它的航向，在這麼下去它馬上會撞上火箭的！”
“把它打下來，沒時間詢問它是不是迷路了！”
兩艘天行艦上的防空武器同時開火，數枚高速對空導彈直取那架飛機。
與此同時，這架飛機的駕駛艙內警報大作，雷達屏幕上顯示出有好幾枚導彈正在迅速接近。
“這樣下去我們會被打下去的！”美杜莎焦急地喊道。
“先不管那個！”駕駛位上的虎鯊吼道，“再飛就要撞上那個東西了，真的不改變航向？”
“別吵！”衛斯理活動了一下筋骨，又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拔出了他的紅色長刀，“我都說了要玩刺激的，準備——”
虎鯊和美杜莎都一頭霧水，但看到衛斯理拔刀的姿勢他們忽然明白了什麼。
“跳！”
在喊出來的一瞬，衛斯理拔刀斬斷了駕駛艙前方的舷窗，三人同時起跳，直奔火箭而去。導彈就在他們跳過去的一瞬趕到，剎那間將整架飛機炸成了一堆航空垃圾。衛斯理三人差點沒落到火箭上，靠意念場再次加速才勉強落到了火箭與航天飛機交接的縫隙中。加速上升中的火箭又差點把他們甩下去，憑藉著抓住航天飛機下方的腳手架他們才幸免於難。
“呼——距離……和速度……算的剛剛好。”衛斯理酷酷地收刀入鞘，“接下來……是想辦法進去！”
“下次……要這麼干……能不能提前說一聲？”虎鯊吼道，火箭上升的加速度讓他幾乎窒息，只能憑藉意念場強撐下來。
虎鯊跟美杜莎都因為過度驚嚇而虛脫，也就是虎鯊這樣的壯漢還能喊出話來。
加速度隨着火箭的上升漸漸減弱，但是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
“我說了很刺激的，”衛斯理吐吐舌頭，“不過現在可沒時間說這個。就我拿到的資料來看，這東西再過幾分鐘就要脫離大氣層，如果我們沒能及時進入艙內，再強的能力者都得死。”
“那還真是多謝提醒啊！”
三人迅速移動，用意念場打開航天飛機下方的一處艙門鑽了進去，然後又重新把艙門封好。
與此同時，艙內的西城蒼火五個人都察覺到了異樣。雖然對方收斂了自己的意念場，但在空間狹小的航天飛機內，西城蒼火等人還是感知到了對方。
莉莉絲最先忍不住：“哥……”
“不要管，”高文冷靜地說道，“在這種加速度里誰都無法安然自若，他們既然進來了，就絕對不會破壞這艘航天飛機，動手的話反而可能會毀掉航天飛機，到飛船上再處理。”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高文的決定顯然是最明智的。
地面上，主控室內的技術人員檢測到航天飛機的機體出現了一些異常，但這個異常狀況很快消失，沒有太多人注意。火箭很快脫離了大氣層，主控室內的人都鬆了口氣，發射行動圓滿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