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孤島與篝火
夜色漸漸降臨后，墨藍在岸邊生了一堆火，墨清開始準備晚餐。
“這座島還是在颶風的移動路線上，”墨藍看着航海圖說道，“不過很奇怪，以前沒聽說過黑風港往返過程中會遇到某座小島……”
墨清煮上食物：“我們首先應該關心的是它為什麼帶我們來這裡吧？”
“我又不能直接問它去。”墨藍嘆了口氣。
停靠小島后，墨藍多次嘗試與那頭海怪交流，但都被對方無視了。墨藍還試着潛入海底近距離觀察海怪，但對方也不為所動。不過墨藍觀察到海怪身體上有許多海藻和貝殼，這說明這頭海怪之前在海底待了很長時間。
墨清沒有多問，繼續煮飯，小島上很快香氣四溢。
“先吃飯吧。”墨清說道。
墨藍的肚子咕咕叫起來，根本無法抗拒這頓晚餐。
大快朵頤之後，墨藍違心地說道：“明明熱幾個罐頭就可以了，搞得這麼麻煩。”
“這就是我堅持跟藍哥出來的原因，”墨清說道，“戰鬥力先放到一邊，你根本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這算什麼話，我憑自己的求生能力在這荒島上生活幾年都不成問題……”
“是照顧，”墨清強調，她很少反駁墨藍，“僅僅是求生的話算不上照顧自己。我對藍哥這樣，才算是照顧。”
墨藍奇怪地看着墨清，最近她強勢得過於反常，像是急於表達什麼一樣。
“喂，”墨藍小聲說道，“我聽雙姐他們說過，我這種性格很討人厭的，你沒討厭過我嗎？”
“性格？你指傲嬌？”
“別用那個詞！”
“啊，對不起！”墨清又下意識地鞠躬道歉，墨藍很無奈。
“我沒有討厭過藍哥，因為我每次都明白藍哥的真實想法。”墨清繼續說道，她眼中閃着一種異樣的光彩，“我一直都能猜得出來。”
墨藍看着墨清發獃，良久，他打了個飽嗝，滿嘴魚罐頭味兒。
墨清遞過去一杯果汁：“用這個沖一下吧，鯡魚罐頭的味道有點大。”
墨藍伸手過去，忽然抓住墨清的手——從出海到現在，墨藍發現自己內心中確實存在某種感覺，越壓抑它越無法控制。他面對墨清時的慌亂，大多來源於此。
“藍哥？”墨清愣了一下。
“你說你願意照顧我？”墨藍強作鎮定，但是他的手還是微微顫抖，“你願意照顧我多久？”
墨清臉上泛起一層紅暈，她溫柔地笑了笑：“藍哥這種性格，恐怕需要讓人照顧一輩子。”
火光在海風中閃爍着，周圍突然只剩下海浪聲。雖然略顯忸怩，這對少年少女還是表達了各自的心意。
墨藍慢慢湊過去，墨清略顯緊張，但並不抗拒，兩人唇間的距離在火光的映照下漸漸縮短——
海面上突然揚起一條觸手，灑了墨藍和墨清一身的水，連篝火也被熄滅了。
兩人定格在原處，唇間的距離還不到一厘米，場面一時十分尷尬。
海怪搖晃着那條觸手，併發出陣陣嘶鳴聲，似乎是想表達什麼。
“藍哥，”墨清小聲說道，“它好像在跟我們交流。”
“哦……”墨藍僵硬地退了回去。
然後他轉身抓起一塊石頭朝觸手砸了過去：“剛剛找你交流的時候你怎麼沒反應？干！”
不過生氣歸生氣，墨藍迅速冷靜下來，把剛剛那種感覺迅速拋到腦後。
海怪一直朝某個方向揮舞着觸手，似乎那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墨藍朝那邊忘了一眼，總覺得那邊的海面在月光映照下反射的光輝顯得有些奇怪。
“附近有什麼高地嗎？”墨藍問道。
墨清四處張望了一下，指了指島上的一處斷崖。
兩人一起登上斷崖，朝海怪指示的方向望去。
“那是……”墨藍頓時張大嘴。
只見距離小島不遠處的海面上，有一部分海水正散發著淡藍色的熒光。因為有月光的關係，剛剛他們在岸邊時看不出來。但是當他們來到這座斷崖上時，立刻就得到了一個絕佳的視角，很輕易就發現了那片淡藍色的熒光。
更重要的是，從他們這裡看去，那片熒光構成的是一艘側卧輪船的形狀！
“暴風船！？”墨藍和墨清齊聲說道。
“也許，也許組建海盜議會的前輩早就去過藍色海灘了，所以暴風船上有那種沙子。也許，或者，那頭海怪是他們養的……”墨藍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墨清忽然問道：“你該不會想現在就下潛吧？”
墨藍愣了愣：“這個……”
“晚上海底可見度幾乎為零，還不知道有什麼機關等着我們，還是等到天亮吧。”墨清勸說道。
墨藍想了想說道：“聽你的。”
“哎？”墨清略顯吃驚，“不反駁？”
墨藍咳嗽了一聲：“我也是考慮到下潛條件，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哦，我明白。”墨清甜甜地笑了笑，“走了一些彎路，不過最後還是找到了呢，雖然莫名其妙的……接下來該幹嘛？”
“呃……”墨藍撓了撓後腦勺，“回船艙里過夜吧，不過現在還早……”
墨清繼續盯着墨藍，臉上有些小期待。
墨藍尷尬了一陣，說道：“看看海，看看星空什麼的……”
墨清頓時有些失望，轉身走到崖邊蹲下去看海。
墨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頭腦冷靜下來之後，之前擦出的火花帶來的勇氣已經完全消失了。
但是墨清忽然跑回來，抱住墨藍把他撲倒在地。
“小清？”墨藍小心翼翼地說道，此刻的他能清晰得感覺到對方的心跳，自己的心跳也不由得加速。
“我就是想做一次這個，”墨清把頭貼在墨藍胸前，並沒有過多的舉動，“雙姐說，如果你想確定一個男孩子的心情，聽一聽他的心跳就好了。”
墨藍咽了口唾沫：“結果呢？”
墨清甜甜地笑了笑：“不出所料。”
不知怎的，墨藍終於邁過了某道坎，他反過去抱住墨清讓她依偎着自己，心跳漸漸平穩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