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戰狼計劃（十）
拐過一條通道，西城蒼火張開力場陣列彈開了突然襲來的子彈，飛身上牆把那兩挺防禦機炮砍了下來。
“那丫頭能在哪？”
又一隊傭兵從後方包抄過來，黑子吼出一陣力場風暴吹飛了他們，扭頭朝西城蒼火吠叫了一聲。
“你認路？”
西城蒼火拔出手槍射翻了兩名傭兵，他知道這是場惡戰，意念場用得很省。說話間黑子已經奔到他旁邊，扭扭自己的腰。
“嗯……挺便利的。”
西城蒼火翻身騎到黑子背上，讓它馱着自己一路飛奔。
……
……
關押莉莉絲的地方是基地中的一處儲物倉，這裡也關押着許多兇惡的動物。一支能力者小隊專門駐守在這裡，畢竟如果莉莉絲突然醒來，只有他們才能處理。
莉莉絲被單獨關押在一個籠子里，她仍處於昏睡狀態中。
領隊的對講機忽然響起，裡面傳來凱恩那焦急的催促聲：“事情有變，都馬上到實驗區集合！”
“蘭斯洛特小姐呢？”
“隨她去吧，”對講機那頭的凱恩冷笑了一下，反正待會兒這裡的一切都會被炸飛，現在他也顧不上大天使是不是會追查此事了，“確保她在半個小時內不會醒來。”
能力者們剛剛給莉莉絲扎了一針鎮靜劑，半個小時內她根本醒不過來。這個命令多少顯得突兀，但命令就是命令，領隊揮揮手，其餘的能力者們立刻集結，一行人匆匆朝實驗區趕去。
……
……
黑子狂奔起來的速度匪夷所思，西城蒼火只覺得自己是在乘坐高速列車。又越過一條通道，視野豁然開朗。而西城蒼火卻立刻壓低身形，一躍離開黑子的背部：“我左你右！”
通道前方是一處圓形大廳，顯然是地底基地的一處關卡，兩邊的牆上排滿了防禦機炮，一時間流彈成雨。西城蒼火揮起龍齒在彈雨中砍出一片四濺的火花，化成一道流光瞬間閃過大廳的牆壁，身後只剩下一片片咔咔碎落的機炮碎片。黑子則是硬用軀體扛着子彈沖了過去，揮起爪子把一排排機炮拍成一堆堆爛鐵。
再次沖入通道，西城蒼火穩穩落在黑子背上，感覺到身下一陣燥熱，黑子身上那些傷口飛速癒合。
“碉堡了，萬能肉盾啊。砍掉頭應該殺得掉吧？”
“汪？”黑子不滿地叫了一聲。
“職業病，抱歉抱歉！”
猛衝一段距離，一人一隻再次衝出通道，進入一個巨大的倉儲空間。黑子急忙停下，朝着對面吠叫起來。
西城蒼火皺起眉頭，這裡放眼望去都是籠子，層層疊疊，一雙雙閃着幽光的眼睛都朝這邊看過來。
“你以前是被關在這裡的，所以知道這裡關着這麼多狗？但我是找人，不是找狗啊……”
西城蒼火話還沒說完，黑子已經朝着一個籠子沖了過去。西城蒼火跟過去，看到莉莉絲正趴在籠子里蜷成一團。黑子在籠子周圍嗅了嗅，朝西城蒼火吐舌頭，彷彿在說“這就是了。”
“呃……忘了你的鼻子這回事了。”
西城蒼火一刀劈開籠子，把莉莉絲抱出來，拆掉她身上的拘束裝置，像檢查一個布娃娃那樣將莉莉絲翻看了一遍。
“脖子上有針孔，鎮靜劑？”
西城蒼火又在背包里翻了一通，終於找出一針中和劑，毫不猶豫地扎了下去。
莉莉絲只覺得一陣頭痛，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了西城蒼火的下巴。
“醒了？這些人沒敢動你真是萬幸……”
中和劑的效果很明顯，莉莉絲很快就完全清醒，立刻發覺自己正被西城蒼火用相當粗暴的姿勢抱着，頓時體術全開，翻身落地鎖住西城蒼火的一隻手臂就是一記過肩摔。
“你……幹嘛？”被虐了這麼多次，西城蒼火的質問已經有些疲軟了。
“我第一次被男孩子抱着，有些不好意思。”
“你他媽要表現嬌羞的話就不要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啊！”
鎮靜劑的藥效還未完全散盡，莉莉絲晃了晃急忙站穩：“你救了我？謝了。”
西城蒼火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不知為何火氣全消。雖然這個小公主似的人物動不動就想打人，但待人處事相當直率，西城蒼火忽然覺得跟她相處還蠻痛快的。
黑子忽然朝莉莉絲撲來，莉莉絲迎面抱住它：“你找到它了？哎……我們這是在哪兒？”
“說來話長，你被人抓走後我找了很長時間，最終從一座水庫的水下閘門裡進入到了這個地底基地。”
“地底？”莉莉絲環顧四周，“哪裡的地底？”
“非要說的話……”西城蒼火回憶了一下剛剛衝進來時的走向，“從水庫那邊到這裡，這裡應該是小鎮的正下方。”
莉莉絲看了一眼周圍那些被關在籠子里的犬類，忽然一拍手：“我懂了！”
“啊哈？”西城蒼火撓撓肚皮。
“巴倫的天行艦部隊都會有一項巡航任務，就是沿着昆蘭山脈航行，進行廣域的生物信號掃描，專門尋找人類活動的蹤跡，我父親說這是提防天洛方在昆蘭山脈秘密屯兵。這個基地的主人一定是不想被巴倫的艦隊發現自己的實驗活動，於是就將基地建在了小鎮的正下方，那麼巴倫的艦隊掃描到人類活動訊號前來這個坐標查證的時候，就會以為那只是小鎮上的人類活動而已！”
莉莉絲兩眼放光，西城蒼火繼續撓肚皮。
“你給我個反應。”
“我又不在乎這些。”
“那你到底在乎什麼啊！”
西城蒼火沉默了一會兒，朝莉莉絲聳聳肩膀：“鎮上的人都死光了，嚴格來說，這次的委託黃了。但我這個人脾氣大，這幫混蛋攪了我的事，我得把他們收拾了。”
“汪！”黑子立刻表示支持。
莉莉絲重新將西城蒼火審視了一遍，這頭黑犬和他的關係突然變得這麼好，莉莉絲能猜到西城蒼火一定做了什麼跟他冷酷的外表大相徑庭的事。現在他又一路殺了進來，或許是為了救自己，但也一定是為那些無辜死去的居民感到不甘吧？
那道牆還是有縫隙的。
莉莉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武器，直接丟掉了那雙腕甲：“我也還要找到這起事件的主犯，一起殺過去吧。”
“成。”
“還有回去記得跟我決鬥。”
“消停一下……黑子跟上！”
“黑子？誰讓你擅自給它取名字的？太難聽了！”
“先到先得，現在它就認這個名字！”
黑子已經在地上找到了目標的氣味，西城蒼火和莉莉絲一邊吵一邊跟着黑子急速奔去。
……
……
凱恩本人早已趕到實驗區，那些巨大玻璃容器中的光芒正在漸漸暗下去。周圍的科研人員們來回走動着，從分布各處的儀錶台上收集數據。
“到底好了沒有？”
凱恩很不耐煩，他將基地自毀時間設定為半個小時，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我們……我們成功了。”
凱恩愣了一下，疾步走過去接過科研人員領隊手中的數顯板，看着屏幕上的一個個曲線圖，嘴角漸漸露出得意的笑容。
“按照教授您提供的理論，我們從半年前開始每天釋放模擬場進行催化，從我們收集到的附近區域生物的信號變化來看，他們都漸漸開始釋放出意念場的信號。”旁邊的科研人員解釋道。
“很好……”凱恩完全陶醉在那些圖表中，像是終於完成了一項夙願。
“但是……”
“但是什麼？”凱恩從陶醉中醒來，眼神頓時十分兇狠。
“但是如果模擬場消失的話，動物身上的意念場信號也會很快消失，漸漸變成普通的生物信號。目前看來，只有長期的模擬場催化才能產生具有恆定意念場的生物，達到這一標準的只有黑色29號。”
“黑色29 號嗎？”凱恩稍作沉吟，“有了這些數據，有的是時間創造更多的黑色29號……你們的使命也到此為止了。”
科研學者們都愣在原地，而凱恩則揮手示意剛剛趕來的能力者小隊包圍這些人。
“如果那個瘋狂的小子沒有打進基地，我還是想把你們留着護送到下一個實驗基地繼續使用。”凱恩的眼中沒有絲毫溫情，“你們都了解我的身份，我可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被那個小子抓了活口！”
科研人員們一臉驚恐地看着這位一直令他們敬仰的教授，在他們看來，就算這個基地敗露，再查到凱恩教授身上，那頂多也就是一件科研違規事件，巴倫科學議會有相應的處罰，根本不會太嚴重。到底是出於怎樣糟糕的考慮，凱恩教授竟做出如此極端的決定？
凱恩的眼神變得十分陰冷：“絕對不能讓他們查到我身上，進而查到……神身上！”
伴隨着凱恩冷酷地揮下手，能力者小隊紛紛開槍，這些科研人員被悉數射殺當場。
實驗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通道里頓時槍聲大作。
“擋住他們！”
“教授還在裡面！”
通道里青藍色與金色交相閃爍，最終一切聲音都平息下來，兩人和一隻出現在凱恩等人面前。
“他怎麼找到蘭斯洛特小姐的……”凱恩十分吃驚，接着他忽然聽到一聲怒吼。
黑子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就盯上了凱恩，凶相畢露。
“這畜生竟然主動找回來了……你們都給我上！”凱恩立刻掀起衣領遮住自己的臉，“不計一切代價拖住他們！”
包含着所有試驗數據的數顯板就在凱恩手中，他已經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那傢伙就是主犯吧？嗯……看來不解決這裡的雜兵是追不上他的。”西城蒼火看了一眼手中的光能槍械，上面的能量槽都即將耗盡。他直接丟掉槍械，拔出龍齒。
莉莉絲的光能槍械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她習慣性地甩甩手，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丟掉那雙腕甲了。猶豫片刻，莉莉絲向西城蒼火伸出手：“給我一支棒棒糖。”
“啊？”
“我那雙腕甲上本來有場增幅器的，現在徒手戰鬥，要搞些補給。”
“就剩一根了。”
“趕緊給我！”
兩人扭打了一番，莉莉絲終於把西城蒼火藏在戰鬥服內側衣兜里的棒棒糖搶了過去。對面的傭兵們面面相覷，但立刻又繃緊神經，上百把槍械同時對準了西城蒼火兩人，彈雨瞬間襲來。
“速度速度！”
莉莉絲讓自己的意念場經由手上的軍刺延展出去，形成一把閃着金色光芒的長劍，和西城蒼火還有黑子一起衝出。實驗區槍聲大作，傭兵們的吼聲不時響起。但那兩道利刃揮出的殘影硬是穿過彈幕襲來，霎時間哀嚎四起，青色長刀與金色長劍如雷光般掠過人群，所經之處，一片殘肢飛血！
……
凱恩匆匆離開實驗區，沿着長長的通道來到一處位於基地深處的隱秘圓形空間，這是一個停機坪。這座停機坪的上方有專門的逃生出口，與水庫那邊的出口互相獨立，就是為基地首腦私人準備的，一架先進的可變翼直升機停靠在這裡。
他用手中的數顯板臉上基地的監控系統，實驗區慘烈的戰況盡收眼底。
“和莉莉絲·蘭斯洛特同樣的戰力？不，可能還要更高一些……”凱恩說著爬上直升機，開啟了自動駕駛系統，“這些與我無關了，你們就一起埋葬在這裡吧！”
通道的閘門突然遭受了一記重擊，向內深深凹陷下去，緊接着又是一記，厚重的閘門直接被擊飛，重重落在即將起飛的直升機旁邊。
“你？”
凱恩望過去，看到黑色29號出現在通道入口，那漆黑的雙眸中早已燃着怒火。
“哼，”凱恩冷笑了一聲，“你來要幹什麼？現在你就是一個廢棄品，還想回來繼續接受自愈能力實驗嗎？”
黑子低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對準直升機肆意咆哮起來。吼聲夾雜着的力場立刻形成一股勢不可擋的風暴，眼看着就要將直升機掀翻！
“這畜生的場什麼時候成長到這種程度了？”凱恩急忙切換到手動操作，但臉上的冷笑依舊沒有淡去，“但你以為就憑你就能對我動手？”
機體下方的彈艙忽然打開，一個項圈被急速但射出去，準確地扣在了黑子的脖子上——為了應對實驗動物突然的發狂，基地內部的飛機上都備有這種裝置。
“我創造的你，畜生！”
凱恩狠狠地摁下一個按鈕，項圈上立刻閃過劇烈的電弧，黑子慘叫一聲栽倒在地。
穹頂已經打開，凱恩控制直升機緩緩上升：“你們就葬身在這裡吧！”
那憤怒的吼聲再次響起，一股擾流再次打斷了直升機的起飛。凱恩急忙穩住機身，這才發現黑子竟然在電弧的影響下掙扎着站起來，儼然是一副拚命的架勢。
“真是麻煩……”
凱恩立刻調轉機身，將機翼下方的機炮全部鎖定了黑子。彈幕瞬間就籠罩了黑子全身，旋轉的機炮瘋狂噴吐着火舌，黑子的怒吼最終變成不甘的哀鳴。他被密集的彈雨生生壓倒在地上，鮮血滿地。
就在這時，伴隨着一金一藍兩道刃光閃過，停機坪周圍的牆壁轟然破裂，西城蒼火和莉莉絲兩人同時衝散碎石趕到現場。
“一幫廢物，竟然只拖了這麼一段時間……”
凱恩立刻讓引擎提速到最高，直升機很快就升到了地面上。
“可惡，要給他逃了！”莉莉絲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黑子，咬咬牙踩着牆壁向上躍去，“我去追，你看一看黑子！”
西城蒼火朝莉莉絲比了個“OK”的手勢，急忙朝黑子奔去。
黑子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流了一地的血。雖然傷口都開始癒合，但看上去要癒合如此嚴重的傷勢消耗非常大，黑子顯得十分虛弱，爬都爬不起來。
“剛剛的戰鬥蠻爽啊，你跑那麼早幹嘛？”
西城蒼火埋怨了一聲，在背包里摸索起來。他知道黑子不需要包紮什麼的，想給它找些吃的。現在的話，包里也就剩下一些難吃的壓縮餅乾吧。
然後西城蒼火又在包里摸出一個魚罐頭。
“媽的……我當初準備了三個？”
短暫地糾結了一陣，西城蒼火還是開了罐頭放在黑子嘴邊。
黑子吃力地叫了一聲，推開罐頭，指指上方。
……
莉莉絲躍到地面上，發現這個出口位於小鎮外面的一處空地上。莉莉絲髮現許多動物正在小鎮里遊盪，並沒有最初的那副兇狠的樣子，反倒顯得有些六神無主。
“所以說獸潮是受地底實驗的影響？這副作用有點大……”
凱恩駕駛的直升機已經升到了空中，莉莉絲當機立斷，拔出身上還留有一絲能量的槍械就朝直升機射擊，但是這兩把槍械只在直升機腹部製造了幾處灼痕就耗盡了能量。
“BAT-03？科學議會的人竟然擅自動用如此先進的軍備？”
莉莉絲不甘地將手中的槍械丟在地上，憑這些光能槍械的功率是足夠貫穿普通的直升機裝甲的，但她認出對方駕駛的是一架最新型的可變翼BAT-03，那傢伙的裝甲硬的變態。
“我的場不知道能不能攻擊到那麼遠的距離……”
然而莉莉絲忽然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劇烈震動起來。
“糟了，西城……”
一股劇烈的震蕩波與灼熱的爆風混合在一起，瞬間從地底湧出，莉莉絲眼前的整座小鎮立刻開始劇烈起伏，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衝天的煙塵中轟然陷落。莉莉絲急忙展開力場陣列，在紛紛下墜的碎石中急速跳躍，最終趕到了一處堅實的地面上。
“哈哈哈！就逃出來一個蘭斯洛特家的大小姐？很好！”凱恩十分得意，調轉機頭準備離開。
但煙塵漸漸散開時，一個影子忽然出現在直升機前方的廢墟中。
“誰？”凱恩皺起眉頭。
爆炸過後的余焰掀起了一波波熱浪，很快將煙塵盪開。西城蒼火扛着碩大無比的黑子出現在凱恩的視野中，他身上那青藍色的火焰在夜色中十分耀眼。
“這個小子竟然……”凱恩如臨大敵，立刻調整直升機的姿態準備逃離。火控系統也開始鎖定西城蒼火，作為離開時的火力掩護。
西城蒼火將黑子放到一旁，然後將魚罐頭再次放到它嘴邊。
“稍等。”
直升機迎面衝來，氣勢洶洶的同時還謹慎地保持着足夠的安全高度。而西城蒼火抽出龍齒，將自己的能量場蔓延到那森寒的刀鋒上。
“這是要幹嘛？”
遠處的莉莉絲有些奇怪地看着西城蒼火，忽然感到一股澎湃的意念場迎面撲來。
青藍色的能量場沿着刀鋒的軌跡延展開，瞬間形成一道直衝天際的巨大光刃，隨着西城蒼火緊握龍齒收勢蓄力，這道直指蒼穹的巨型光刃鋒芒偏轉，而後猛地斬下！
“開玩笑……”
直升機的彈幕掃射過去，直接被在光刃上化成煙塵。凱恩本來就不是專業的直升機駕駛員，此刻根本沒有餘力進行閃避。如此龐大的機體就這樣被更加龐大的光刃一刀兩斷，凱恩只覺得一股灼熱的氣息從自己旁邊一掠而過，在那一瞬他扭頭望去，驚恐地發現自己看到了機體那通紅的斷面，直升機的另一半正在漸漸遠離。
“一·線·斬！”
龍齒一揮到底，直升機呼嘯着墜地爆炸，伴隨着巨大光刃的落地，一道狹長的煙塵軌跡在西城蒼火前方轟然升起，一路延伸到很遠。待西城蒼火收刀入鞘，原本一片狼藉的小鎮廢墟上又出現了一道駭人的巨大溝壑。
莉莉絲張着嘴愣了許久，最後才喃喃自語了一句：“好厲害……”
但她還是很不服氣：“等父親把穩定意念場實體化的方法交給我，還是可以跟他打一架的，嗯！”
但不管怎麼說，原本她對西城蒼火突然取得世界第九的排名很是懷疑，現在一切疑問都煙消雲散。
這架直升機在駕駛座周圍設計了保護機構，此刻凱恩被包裹在一層抗高溫彈性材料中，傷得不輕，但最終還是沒有喪命。
他想爬出那層起保護作用的材料，但忽然被人一腳踩住。
西城蒼火一刀戳在凱恩面前：“看在你如此招仇恨的份上，賞你一個大招。”
凱恩看着西城蒼火，憤恨但是無可奈何：“你到底是什麼人物？”
“我？”西城蒼火聳聳肩膀，“我就是蘭斯洛特大小姐的玩伴啊。”
凱恩咳了一口血出來：“也罷……”
莉莉絲躍過幾處殘垣斷壁，落到直升機殘骸上。
“喂，你差點把這傢伙給殺了！他身上可有很重要的情報啊！”
“唉……我有分寸的，這是BAT-03，保護機制很不錯，我知道就算我把直升機砍成兩半駕駛員也死不了的！”
“你……你很厲害，回去一定要跟我決鬥！”
“先了結這裡的破事行不行？”
莉莉絲看了看周圍的一片廢墟，只好取出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個項圈：“請你聽好，大天使方將用這個還有黑子將作為證物，向巴倫科學議會檢舉你！”
“還不如直接砍了……”西城蒼火翻白眼。
“你……你是那個教授？”莉莉絲說著撥開凱恩身上的保護材料，確認自己看到的就是那個教授。
“怎麼了？”
“凱恩·巴洛夫，巴倫科學議會很有名的一個教授，我跟父親參觀議會大樓時還看到過他的畫像……”
此時交談中的西城蒼火二人都放鬆了警惕，凱恩忽然冷笑了一聲，用力地一咬。
“干！”西城蒼火馬上注意到了這一動作，立刻掰開凱恩的嘴，一股杏仁味撲面而來，“氰化物膠囊！”
“這……”莉莉絲吃驚地看着已經開始口吐白沫的凱恩，她知道巴倫的法律體系，凱恩或許會被判終身監禁，但憑藉他曾經的科研功績還是可以免於死刑的。
“不會、讓你們、通過我……神的神秘、是、不可侵犯的！”
毒性很快發作，凱恩當即身亡，莉莉絲立刻跳進直升機殘骸中翻找了一番，叢凱恩身下發現了一台剛剛完成了一次數據上傳的數顯板。沒等她反應過來，這台數顯板已經激活了內部預定的程序，主板立刻被燒毀。
“實驗數據嗎？他傳給了誰？”
好不容易抓到一條大魚，但瞬間線索全斷，莉莉絲懊惱得跺腳。
西城蒼火嘆了口氣：“得不到的不要強求，嘛，壞人全都死光了，這次的任務對我來說還算圓滿。”
“圓滿個鬼啦！”
“現在還是想想怎麼回巴倫去吧，對了，你那輛車還停在那個山丘上，希望沒有被波及。”
西城蒼火自顧自地跳出直升機殘骸，發現黑子正費力地舔着旁邊的罐頭，就過去撿起罐頭遞到它嘴邊。
莉莉絲爬到直升機殘骸上，看着月光下這紅髮男孩兒照顧大狗的情景。
“咳咳，黑子這個名字我暫時認可了。”
“哦。”
“另外跟你合作真的感覺不錯哎，願意不願意下次再一起出任務，順便決鬥？”
“願意才有鬼啦！”
西城蒼火一激動把罐頭扣到了黑子臉上。
“汪！！”
許多在剛剛的坍塌中倖存下來的動物悄悄探出頭來，看着那吵成一團的兩人和一隻。此刻這裡的人類蹤跡已經被抹消殆盡，生態重新回到最原始的狀態。一片蟲鳴聲和野獸的低吟聲中，男孩兒和女孩兒的聲音一直傳到很遠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