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謝坤死了。
不，我還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急不可耐的想要散播黑暗，卻變成了黑暗的沉寂者。
這就是死亡。
混沌的呢喃聲，像是夢一般。
這裡無比的漆黑，蘇式漂浮在其中，發現只有黑暗后，划動手臂，如同在無形的海洋中游淌一般。
只是沒有盡頭，或許這就是盡頭，一切終結的盡頭。
是空無一切的存在。
蘇式觀測着無，空虛和寧靜，沒有時間的概念，不。。。
存在，這裡的一切都存在，他將手放在自己的面前。
是的。
什麼也看不到。
將手撫摸在臉頰。
是的。
什麼也感覺不到。
這裡的存在，是蘇式無法理解的永恆真理。
是異星神的營養和價值。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式霍然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將手舉在自己的面前注視，然後按在自己的臉上觸碰。
能看到，也能感覺到。
鬆了口氣，向四周看去，這是一間普通的病房，掛着白色帘子的窗戶，其他床位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柜子上擺放着花和水果。
蘇式想起自己被職業英雄送進了學院的醫院，途中肚子痛得要命，之後能記住的就是現在了。
他坐直了身體，傾聽着房外醫護人員的走動聲，還有學生因為上課受傷后依舊活躍的聲響。
“李唐又是你？那裡受傷了？”
“朱明，李唐他故意的，就是想來看你。”
“項楚你跑來幹嘛？你也受傷了？”
“我。。我送他過來的。”
“出去！”
“朱明其實我。。。”
“已經用我能力幫你治好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外面的熱鬧顯得蘇式的病房更加寂靜。
我也能在這裡上學就好了。
門被打開了，方助教走進來。
“身體感覺怎麼樣？楊老師的超速再生，一晚上就幫你治好了。”
也就是說，這是第二天。
蘇式感覺像是渡過了永恆。
“不知道，感覺腦袋有些重。”
方助教站在柜子邊，看着那些水果，伸手拿了一個，放進嘴裡，轉過頭說道，“我給你的，記得吃。”
蘇式嘴角一動，卻沒有抬頭，“謝謝老師。”
方助教將果肉吞下，“謝什麼？你忘了你是我助手嗎？當然要照顧你。”
曾經，蘇式來學校面試時，方高就在旁邊記錄。
“抱歉，這裡是培訓英雄的地方。”
雙眼重新聚焦，那是一種被人翻閱大腦的羞恥感，蘇式的視線從那雙眼睛中挪開。
面試老師在桌的對面，不帶感情的機械拒絕。
“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下一個。”
只是現在回想起來，那位面試老師已經很委婉了。
而方助教此時卻抬起頭，不斷的拍打桌子，怪異的行為引起所有人注意。
“喂喂喂！你的魔眼能不能看深一點兒，我覺得這個叫蘇式的少年，經過鍛煉能夠成為很強的英雄噢。”
這是蘇式第一次聽見方助教的聲音，雖然病懨懨的沒有一絲正氣，但卻在那一刻開始信任他了。
面試老師白了他一眼，不想多做糾纏。
“我不需要你這個只剩半隻魔眼的人來教我怎麼使用魔眼，你只是來幫忙打雜的。而且按照規定，正向英雄元素比例少於百分之五十就不得錄取。”
正向英雄元素比例就是作為英雄層面的道德和品格佔比，蘇式只有百分之三十，屬於正常的人範疇，但他們招收的對象並不是普通人。
“但是他的反向英雄元素比例超過了百分之十，還都是非常稀有的要素。”方助教很大聲，生怕在場有人聽不見。
反向英雄元素是關於英雄層面的應變和手段，可以理解為戰鬥天賦。
面試老師環顧周圍沉默了一會兒，我感覺自己有了一絲希望。
然後他看向我，像是在說對不起。
接着冷冷的表情繼續和方助教對峙。
“沒錯！超過了百分之十，經過鍛煉一定會成為很強的英雄，但是前者不合格，誰知道以後他會幹壞事還是好事？而據我魔眼洞悉到的畫面參考，是前者！”
面試老師以勝利者的姿態宣告。
“別告訴我，方助教你的魔眼裡沒有看見蘇式腦子裡面那些白花花的大腿和奈子！”
原本他們的對峙才是其他人的焦點，而此時所有的目光卻都投向了蘇式，他連一驚異也沒有，當即矇著面倉皇逃離了現場。
“你們看！連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了。”
然而方助教卻縮起了脖子看向人群中某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依舊能人聽清，“嘖。。。不知道有些人知道自己老婆現在在酒店能不能承受住壓力。”
一名新聞系的學生收到視線感到詫異。
“萬豪酒店，還挺豪華喲。”
後面的劇情蘇式並不知道，沉寂在失落中，被方助教找到后才被告知，那位面試老師辭職了。
“可惜你還是不能被錄取，我的建議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
吧唧着嘴，鬱悶的樣子。
蘇式低聲的說道，“其實這怪我，我想當英雄的目的並不單純。”
“屁！狗屁！”
方助教猛的回頭，用那隻紫眸盯着蘇式，讓他不得不移開視線。
“你想要變強，變成最強的英雄。這是毋庸置疑的，和附屬的想法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的英雄協會以為封印穩固，只想着如何在人民心中建立形象，熟不知危險已經悄悄來臨，到時候那幫廢物，飯桶都會暴露原形。”
近乎狂熱的姿態，握住了蘇式的手。
“而只有像你這種人，才能真正擋在所有人的前面。”
蘇式有些受寵若驚，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方助教大笑起來，笑聲中帶着瘋狂，“哈哈哈~~英雄是責任，而不是稱號。我現在只能窩在學校當個小小助教，但是你可以當我助手，代我去履行責任，你願意嗎？”
蘇式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害怕這個機會消失，快速的答道。
“願意。”
蘇式不知道未來有什麼危險到來，只知道現在停下來會很可怕，接受了這份連工資都沒有的助手工作，通過方助教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像個小混混一樣參與在每個街頭巷尾的糾紛中。
回到現在，方助教吐出果核扔到了垃圾桶中，然後走到窗戶邊伸出頭張望。
“對了，你準備一下。一會兒我要帶你去開個會，職業英雄和校長們都有話想問你。”
隨即又來到房門前，頓了頓。
回來湊近蘇式的床位小聲說道。
“不想成為解剖對象的話，就要小心說話，尤其是吃了什麼不幹凈的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