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煙和基亞蘭兩個人的短兵相接,讓獨角獸號上剎那間閃耀起無數道觸目驚心的刀光,兩個人身體上散發而出的強大戰氣,將已經倒下的風帆吹得呼呼作響,刀鋒捲起的氣旋,在甲板上劃出無數道深淺不一的裂口,活像是某個強力的宮廷魔導師在操作風系魔法。

“喂喂喂!”佩恩看着地面和桅杆上的刀口,心疼地阻止道,“你們兩個手下留情啊!我這是木質的船板,可經不起你們這麼折騰啊!我可沒錢換新的甲板!”

老瞎眼和德雷克早就被這驚心動魄的刀鋒對決嚇得面無人色,躲到老遠的地方,生怕哪一下不長眼的刀鋒將他們劈成兩截。

花小芳則是坐在箱子上,饒有興緻地打量道:“飛煙不愧是俺的老鄉,竟然和大騎士平分...啥色來着?好厲害啊!!”

這時候瞭望台上的悶葫蘆安迪開口說話:“大方,她們兩個可不是對等的實力,王之利刃根本就沒有使全力,而且那些四散飛濺的劍氣全部都是陸小姐發出來的,王之利刃的戰氣控制得恰到好處,一點都沒有浪費,用不了多久陸小姐就會不戰自潰...”

果然沒過一會兒,陸飛煙的招式就開始變得有些凌亂,不斷地變招和使用戰氣,讓她的體力消耗得非常迅速,胸口也開始急促地起伏起來。

“飛煙...”基亞蘭一邊接着陸飛煙的劈砍,一邊心疼地問道,“你累了嗎?為師跟你說了很多次一定要控制好力道,否則體力會消耗得很快...”

陸飛煙的臉微微一紅,幽怨地小聲抱怨道:“老師您可以認真一點嗎?”

騎士少女一開始還在為自己的變招打得基亞蘭措手不及而暗自慶幸,結果沒過多久就發現自己和那個威震天下的“王之利刃”依然有巨大的差距,頓時就感到無比泄氣。

她明白基亞蘭完全就是在讓着她,否則自己現在已經死好幾個來回了。

“哎呀哎呀~”基亞蘭輕聲笑道,“我的小天使生氣了呢~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可愛呢~”

“老師,您真是的...”

陸飛煙漸漸停下招式,滿臉通紅地站在了原地,她知道這已經不能算是對決了,完全就是一出鬧劇,自己強行挑戰大騎士,實在是太不自量力。

基亞蘭將雙刀緩緩收回到身後,轉頭將那沒有表情的純白面具對向佩恩,語氣從之前的柔情似水剎那間又轉變成讓人顫抖的冰冷:“羅蘭佩恩,既然我的乖徒兒說你是無辜的,那麼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不過只限這一次,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地將你抹殺!”

佩恩聽到這句話如同大赦,趕緊解開救生船的纜繩,一臉殷勤低說:“不朽的羅德蘭皇家騎士團大騎士蘇西殿下,我這就給您準備返程用的船,我保證您以後再也見不到我了!”

“哼!”基亞蘭輕哼一聲,轉身跳到甲板邊緣的扶手上,昂着頭睥睨着佩恩冷聲說,“見不到你?別說蠢話!你聽着,我永遠都在看着你,你要是敢辜負飛煙,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佩恩慌忙端正身體敬禮:“您放心,飛煙在我的手上絕對會茁壯成長的!”

“哇!”陸飛煙紅着臉大叫着打斷了兩人的話,“你們兩個不要胡說!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立場啊!”

“哎...”基亞蘭輕聲嘆道,“飛煙,為師要走了,祝你武運昌盛...”

話音未落,藍衣女騎士就驀地從扶手上消失,然後眾人就看到一道藍光在海平面上急速穿梭而過,朝着岸邊飛馳而去。

“卧槽卧槽卧槽...”佩恩看着那遠去的身影,只是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還以為要被幹掉了呢,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竟然可以使用凌波戰氣在海面上行走,簡直不是人...”

隨着基亞蘭的離去,獨角獸號已經完全甩開了海軍的追捕。看着漸漸遠去的臨海城,佩恩只感覺一陣神清氣爽,他終於不需要再受布蘭達海軍的擺布,當一個傀儡海盜了。

雖然凡妮莎現在仍然是自己的主人,但是量她一個17歲的少女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只要沒有布蘭達海軍替她撐腰,佩恩就完全不虛。

只是佩恩沒想到這次作死,竟然無意中害死了凡妮莎的父親蘭蔻道爾,這讓他稍稍有些心塞。佩恩和道爾甚至沒有說過話,而且那個精打細算的商人還是佩恩最討厭的那一類人,只會整天陰沉着臉算計別人。

這樣的人死了佩恩本該是鼓掌叫好,但是事到如今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他也只得一邊掌着舵一邊看向那個正伏在陸飛煙懷中哭泣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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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下午,凡妮莎終於控制住了情緒,她抹乾眼淚,強擺出一副還算鎮定的樣子看向佩恩說:“羅蘭,很感謝你拯救了飛煙和我,我也相信你明白這一切要付出的代價,我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請你不要為難飛煙,她太單純了,什麼都不懂,我會用我的一切來報答你...”

“哎...”佩恩看着凡妮莎那故作鎮定的表情,只是無奈地搖頭,“我說凡妮莎,你跟我說‘不要為難飛煙’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們會怎麼為難她?還有你都說了現在一無所有,你到底打算拿什麼來報答我們?”

凡妮莎的俏臉緋紅,垂下眼幽怨地說:“別跟我裝傻,我還能給你什麼,當然是那個啊...我從來都沒有給過任何人,應該...應該還算是個不錯的回禮吧...”

此時凡妮莎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身體來報答佩恩,她明白這是現在唯一能拿出的報酬,也是她擁有的最寶貴的報酬。

佩恩看着凡妮莎那泛着緋紅的臉頰,眼瞳之中閃過一絲精光,只是抬起手招呼她到自己的身邊:“我明白了,那你跟我去船艙裡面。”

凡妮莎的肩頭輕輕一顫,稍稍猶豫一下之後,就捻起婚紗的裙角走到佩恩的身邊,將那纖纖玉手搭在了佩恩伸出的手掌上。

而佩恩則是牽過凡妮莎的手,轉身就朝着船艙走去,凡妮莎被他這拉扯驚得一抖,只能快步跟上他的腳步。

“喂!”德雷克紅着臉氣憤地大叫道,“羅蘭!你不要太過分!之前和鹿什麼眼談條件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陸飛煙也是立刻上前想要拉住凡妮莎的手,恐地阻止道:“小主!不要跟他去啊!求求你!”

而凡妮莎則是轉過頭看向兩人,苦笑着搖頭:“沒關係的,我早有覺悟,我知道海盜的遊戲規則,這點報答根本不值一提...”

“小主!小主!不要啊!”陸飛煙的眼淚一下子就滾了出來,抬手就想攔住凡妮莎。

德雷克也已經拔出了佩刀,怒不可遏地大叫道:“羅蘭,你這個趁人之危的鼠輩!蘭蔻她剛剛失去父親,你就這麼對待她嗎?!我算是看錯你了!”

但是他剛想揮刀砍去,花小芳已然是伸出大手將陸飛煙和德雷克緊緊地抱進了懷中。

“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只要在獨角獸號上面,船長的命令就是絕對的,俺們誰都不能違抗!不要壞了海盜的規矩!”

而老瞎眼則是微笑着攔下德雷克的佩刀:“後生仔啊,一切交給船長就行嘍~”

“你們這幫惡棍!快放開我!”

德雷克還是一臉不服地大聲罵道,但是奈何花小芳有着無窮的怪力,他拼盡全力也沒有辦法掙脫分毫,只能眼睜睜看着佩恩拉着凡妮莎的手消失在船艙的門口。

“那個...羅蘭...”

此時跟在佩恩身後的凡妮莎已經是滿臉通紅,她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她和少領主吉姆訂婚之後,曾經接受過一段專門的課程,教給她作為妻子該如何侍奉自己的丈夫。

但是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用到那些讓人面紅耳赤的知識的對象,竟然是那個之前天天被自己欺負的海盜羅蘭佩恩。

“羅蘭...”

凡妮莎感覺牙關都在不住打顫,臉幾乎要噴出火來,她實在是太緊張了,這種事情對於像她這樣純情的少女來說,比給大領主做假賬要難上百倍。

“羅蘭...你...你有做好保護措施嗎?”

“哈?”佩恩不滿地揚起眉毛問道,“你在胡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做保護措施?”

“哎?!”凡妮莎嚇得渾身一抖,“那可不行!那樣我會...會懷...懷...懷...嗚...”

凡妮莎說到這裡實在是說不下去,趕緊捂住一片通紅的臉輕聲哽咽起來,強烈的羞恥心讓她幾乎昏厥。

她的腦中已經開始浮現出女僕給她看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畫像。而那些畫像上面,正是一臉淫笑的佩恩,正在肆無忌憚地侵犯着自己的羞恥畫面。

佩恩轉過頭看向凡妮莎不滿地說:“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好嗎?讓她看到你這幅樣子,一定會非常麻煩的!”

“哎?!”凡妮莎放下手驚恐地看向佩恩問道,“她?她是什麼?難道不只咱們兩個人,還有別人在場嗎?”

佩恩無奈地回道:“那當然了,我之前已經和她約好了。”

“不不不不不行!絕對不行!!!”凡妮莎嚇得眼淚都飆了出來,“這是我的第一次,怎麼可以這麼不知廉恥啊!和你我可以勉強接受,但是第三個人在場絕對不行!”

佩恩只是搖頭回道:“你不用這麼害怕,她不是什麼壞人,她叫蘇菲,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罷了...”

“什麼?未成年的小女孩?!”凡妮莎一聲驚叫,趕緊抬手掙脫佩恩的拉扯,拚命搖頭拒絕道,“我竟然還覺得你是個挺不錯的人呢!沒想到是這樣的衣冠禽獸!放開我!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