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貝雅舉起那張紙后,瞬間一個藍色的屏障包裹住了自己和身邊負責保護她的那個小隊。

整個屏障都是透明的,簡直就像泡泡把他們包裹住了一樣,導致觀眾席也能看清裡面的情況。

屏障的外觀和五術之卜道院里的老太婆使用的一模一樣,到這裡我開始認真觀察起來那些魔術碰到障壁后的反應。

接觸,複製,融合,消失。

這本是那個危險的符咒的能力,可實際上比賽中心的屏障效果和我想象中的效果有很大一部分差別。

魔術接觸到屏障后,屏障本身並沒有針對那些魔術製作反物質,而是將那些魔術給吸收了。

——效果……不一樣?

如果只是單純的吸收攻擊魔術的話,倒也稱不上什麼危險,我也有一瞬間認為可能這只是巧合。

碰巧貝雅也想到了對付魔術最佳的防禦手段,碰巧他也是五術之卜的使用者,碰巧那個符咒的顏色和咒文與自己知道的相似。

——不不不,怎麼可能這麼多碰巧撞在一起。

世界上沒用偶然,所謂的偶然是看不見無法操縱的未知因素結合看得見的線索得出的必然會發生的結果。

這是父親經常念在嘴上的一句話,因為這句話導致我也對偶然或者碰巧這一類詞語很敏感。雖然那張符咒的效果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不過為了保險期間,我還是決定一會去問問。

魔術班釋放的是範圍魔法,所以貝雅一直維持着這個符咒的屏障。這些魔術大約轟擊了十幾秒才停下,等各種魔術造成的灰塵消失后,貝雅和貼身的小隊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

『這,軍師竟然把所有範圍魔術都擋住了!』

解說員激動的吶喊着,周圍的觀眾也被眼前這個現狀徹底帶動,激動的喊着軍師的名號,還有震耳欲聾的掌聲。

的確,那個符咒我也沒見過,看周圍人的樣子,大概那是她自己研發的符咒。如果只看這一點的話,貝雅這個人的確了不起,一個符咒的研發需要長久的實驗和調整,她年紀輕輕就做到了這種事情,就算再道院也可以說是天才了。

不過這也僅限於研發上面,那個屏障實際用處並不高。在我眼裡那就是一個儲存器,只能承受一定量的魔術,並且儲存的空間還不大,證據就是在魔術的效果結束后我明顯的看到了那張符咒已經燒焦了,並且是從內而外。

只是範圍魔術就承受不住,如果是與強大的魔術師對拼,這種符咒起不到任何效果,這是我對那張符咒的預期。

接下來的比賽不管對方怎麼用範圍魔法,都被貝雅拿出的一張張符咒完全抵擋住了,過來偷襲的也有身邊的小隊解決。至於沖入魔術班A班的那幾個小隊雖然被包圍了,但近距離作戰他們不可能敵不過魔術師。

把負責保護隊長的魔術班A班學生打下場后,只剩下一個隊長被五術班的學生群毆,結果自然不用說是五術班的勝利。因為貝雅的表現,導致場內的氣氛還算熱情,可全局看下來,整個比賽走在她的掌控下有序的進行着,可以說是壓倒性的勝利也不過分。

不過比起冷雲那種瞬間結束戰鬥,貝雅這種循序漸進的勝利手段似乎更贏得學府學生的好感。

我在比賽快結束的時候用上廁所的借口離開了觀眾席,從會場的大門走到一樓后直接向五術班的休息室走去。

唯獨那張符咒,我要問清楚。

*

『貝雅同學真是厲害呢,沒想到魔術班那些人竟然真的像你說的一樣行動。』

從比賽現場的大門到休息室有一段距離,在此期間五術班的學生開始閑聊起來。

『有嗎,我只是計算出魔術班對我們最有利的幾種戰術,然後制定相對應的反制戰術而已。』

『能平靜的說出這些事,才是你的厲害之處。』

『對啊對啊,貝雅你可以自豪哦~』

『是嗎,這麼簡單的事應該沒什麼值得自豪的地方才對。』

『啊~好帥~』

同班的幾個女生一直跟在貝雅身邊讚揚她的戰術,她在班級里還算是比較受歡迎的那種,不少人喜歡跟在她身邊。當然這些人並不是因為想拍她的馬屁,只是單純的覺得貝雅很強,而且為人也很不錯,所以才喜歡和她相處。

『哼,這種事情我也會,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既然有喜歡貝雅謙虛的人,自然也有討厭她的人。貝雅和同伴女生聽到這個聲音後向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正是平時總處處針對貝雅的三人組。

貝雅對她們的發言並不是很有所謂,不會輕易的生氣也算是她的優點之一。可其他女生並不這麼認為,因為她們早就把貝雅當成了朋友,別人當著自己的面說自己朋友的壞話,一般人都不會容忍。

『嘁,如果你真的有貝雅那麼聰明的腦子,還不如在個人戰中拿一個好名次。我記得你上一年天梯戰的名次是……抱歉,你是不是壓根就沒計入排行榜啊?』

『你!』

天梯戰每年的排行榜只會計入排名前一百的學生,那個主動挑釁的女生在上一屆天梯戰里別說排名一百了,在第二輪就被淘汰了。

被對方戳中弱點的女生瞪了貝雅一眼,隨後和其他兩個找事的女生離開了這條走廊。

貝雅看着她們的背影,剛想說點什麼,剛剛那個誇獎她的女生卻突然說道:

『你不用想太多啦,那些傢伙無非是因為自己太弱就看不慣那些比自己強的人,不思進取的人總是抱着這種想法。也就是那種心理上的病態,嫉妒心超於超人。』

『那是不是早點提醒她們看心理醫生比較好。』

『真的不用管她們啦~』

最後在女生和男生的簇擁下,貝雅很快就回到了五術班A班的休息室拐角處。可眾人剛從拐角處走出來,就看到一個穿着一年級校服的男子站在休息室的門口,似乎在等什麼人。

沒錯,我已經在這裡等了約有十分鐘了,因為這條走廊是直通的,所以我也聽到了剛剛在遠處爭吵的聲音。那些刁難貝雅的女生剛剛我也撞見了,不過我什麼也沒說,她們對我站在休息室門口的舉動也什麼都沒問。

『新生?怎麼會在這裡?』

貝雅看到我後面帶疑惑的詢問,我把後背從牆邊挪開,走到貝雅身邊后,恭敬的說道:

『貝雅前輩,我有點事情想找你,最好單獨聊一聊。』

為了不讓貝雅拒絕我的邀請,我還特地態度誠懇的鞠了一躬。只是我沒有發現的是,周圍那些貝雅的同班同學發現我的樣子后,眼神都變得不對勁了。

『咳咳,既然後輩有事情找你,那我們就先去休息室等你啦。』

女生拍了一下貝雅的肩膀,眼睛還在不挺的眨眼,似乎話裡有話。貝雅只知道點點頭,不明白那個女生想暗示自己什麼。

當然這一切我都沒有看見,只是覺得那個女前輩的口氣有些奇怪。

很快走廊上就只剩下我、貝雅和剛剛與貝雅說話的女生。女生見此也向我身後的休息室大門走去,路過我的時候還不忘趴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你很有眼光哦,貝雅可是第一次,你要加油。』

說完她就小跑着進入了休息室里。

——有眼光?第一次?加油?

——到底在說什麼……

我稀里糊塗的抬起頭,發現貝雅正在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臉色看着我。

『抱歉,我對比我小的男生不感興趣。』

『哈?!』

*

『抱歉,我對比我小的男生不感興趣。』

『不是,前輩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要向我告白的嗎?』

『哈,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一頭霧水的看着貝雅,我分明沒有那個意思,為什麼她會理解成這樣?

『跟你你剛剛的動作,加上把眾人支開這一舉動,結合少女漫畫來看,毫無疑問你是要向我告白。』

『哈?!』

我對貝雅的理解有點近乎絕望,但那時我沒發現的是,其實是我的動作有問題。

在道院這種誤會幾乎不會有,因為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喜不喜歡這件事都一目了然。不過對我這個戀愛經驗為零的人來說,也沒資格去懷疑別人的戀愛頭腦了。

——讓我加油,原來是這個意思……

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后,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同時順便看了一眼後面的大門,確認是緊閉的狀態后,我才開始說明這次的來意。

『那個,貝雅前輩,我這次不是來找你表白的,你可以放心。』

『哦,所以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貝雅聽到我並不是來告白的,並沒有什麼變化。從她身上我看到了冷雲的影子,只是冷雲的冷淡是來源於習慣,而貝雅的冷淡似乎是她原本的性格。

『這次我來,是想詢問一下有關剛剛前輩您在比賽現場中使用的那張藍色符咒的來歷,還有您是從什麼途徑知道這張藍色符咒的製作方法。』

聽到我的來意后,貝雅明顯對我起了敵意,手下意識的拿到後背,從袖子里抽出一張符咒盯着我。

她的小動作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把符咒藏在袖子里可以說是一般五術修鍊者的慣用手段,不止是為了不讓對方察覺,同時也是方便使用。

只是,我有點好奇,為什麼他會對我的話產生警覺。我有一瞬間認為她也是知道這個符咒的來源才會做出這一系列的反應動作。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也是五術班的學生,我專修的課程是山,因為對前輩您的那張符咒很好奇,所以……』

為了讓她減輕點對我的敵意,我說這還拿出了自己的學生證遞給她。貝雅警惕的接過學生證后抬頭看了我一眼,就看了看學生證上的照片,確定了至少照片上和我本人是一致的。

隨後她又把學生證里的ID卡插入U盤裡,隨後用手機進行了檢查。對電子設備不能靈活運用的我並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不過想要不引人注目的問出那張符咒的事情,這裡還是乖乖原地最為妥當。

『林修傑,五術的修鍊者,從小就在道院生活。樣子你的學生證不像是假的,裡面的信息也沒有捏造的痕迹。』

『呃……』

老實說自己的身份信息被看個精光,這多多少少讓我有點不自在。不過父親說過,我的ID卡里沒什麼有關道院的信息,有的也只是道院的位置而已。自己家的道院每逢過節就會有不少人來供奉,我覺得就算讓貝雅看到也沒什麼關係。

『這個道院的位置,莫非是……』

前面都沒有什麼值得貝雅懷疑的地方,只是當她看到道院的具體位置時,臉上的那股冷淡明顯泛起了一些火苗。

『你認識一個叫張道老的人嗎?』

聽到貝雅嘴裡說出這三個字后,我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你是從哪裡聽說的!』

我不再故意擺出那副虛心求教的態度,因為張道老正是五術之卜道院的院主。

貝雅不但有那種藍色的符咒,還知道張道老的名字,這些事情都在表明,她和張道老一定有什麼聯繫。

——難道,是當年那些……

『看樣子你真的認識,而且還很熟悉。』

貝雅通過我的表情就斷定我認識張道老,這更讓我更加對這件事看重了。雖然學府里有林小琳,我並不想這麼做,但最壞的情況必須把她綁回道院,查看她腦袋裡的記憶才行。

面對我散發著滿滿敵意的樣子,貝雅並不是很慌張,也沒有表現出出乎意料的表情。

『回答我,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如果我查覺到你撒謊,那隻能請您先跟我離開學府一段時間了。』

『那樣就能見到張道老了嗎?』

見貝雅一直抓着張道老的名字不放,我只能被迫拿出幾張效果顯著的符咒威脅她。

『如果你要是不說的話,或許這輩子都見不到張道老了。』

貝雅看到我手上拿着的符咒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我不知道這個笑容的含義,只是她突然轉身想離開這裡,我剛要把符咒扔出來阻止她,就聽見她說:

『換個地方說吧,在這裡被人聽到怎麼辦?』

*

根本貝雅的要求,我和她來到了一年級的比賽準備區。一年級的比賽明天才開始,今天也不用擔心會有人來。

『現在你可以說說那張符咒的由來和怎麼知道張道老的名字的事情了吧?』

就算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我也沒有放鬆。貝雅看到我緊張的樣子后並沒有讓我放鬆,而是檢查了一下門外沒有人,又在自動感應門上貼了一張防竊聽的符咒后,才坐在椅子上說起來。

『我是五術之卜道院的外派弟子,至於為什麼知道張道老的名字,是因為張道老是我的救命恩人。』

『外派弟子?』

外派弟子,是指在道院外收的徒弟。通常來說道院的五位院主都不會收外派弟子,畢竟短時間內很難斷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邪門歪道,或者學習了能力之後區做壞事。如果這種弟子出現在道院內就沒什麼關係了,反正只要把對方關一輩子,也不怕對方在外界胡作為非。

而那個張道老雖然沒什麼優點,但唯一讓我覺得尊敬的就是那股偏執到扭曲的正義感,這份正義感中還帶着超出常理的慎重。

現在五術之卜道院的弟子也不過二十人,那個張道老竟然會收外派弟子,老實說我並不相信。

貝雅知道我肯定不會直接相信,所以才在一開始沒有讓我放鬆警惕,而是決定聽聽她說的再做決定。就算我不相信她,她也不虧損什麼,如果能回到道院再見一面張道老,倒不是說是她的榮幸。

不過光憑說還不夠,貝雅直接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簡陋的項鏈遞給我。剛開始我並不明白她的用意,項鏈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繩子掛着一個珠子而已。可當我看向那顆珠子的時候,卻發現那顆珠子意義非凡。

那是道院院主特有的珠子,每當收徒或者收外派弟子的時候都會象徵性意義的給對方一顆,證明對方是自己徒弟的身份。代表證明的珠子是無法被捏造的,因為珠子上不止有道院院主的刻印,還有特殊的咒文。

我將自己那顆父親交予自己的隨身攜帶的證明拿出來,把貝雅的和自己的放在一起,那兩顆珠子瞬間開始散發紅色的微光。不同門院的刻印雖然不同,但放在一起一定會有連鎖反應,這也算是一種鑒別方法。

『你是外派弟子這點我了解了,但我最初的問題是,你是怎麼得到那張符咒的製作方法。既然你也算是道院的弟子,那你應該知道,我作為內院弟子,有權力無條件將你帶回道院的權力。』

既然有外派弟子,那當然也有相對應的其他弟子。道院的弟子總共可以分成三類,外派弟子、外院弟子和內院弟子。我是五術之卜的內院弟子之一,有權力對外派和外院的弟子進行懷疑審訊和帶回去深入調查,當然貝雅也知道這點。

貝雅聽到我是內院弟子後手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站起來。可她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拿着我還給她的珠子,聲音低沉的說道:

『如果要說這個符咒的來源靈感,還要從四年前發生的災厄亂動說起。』

——災厄亂動,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四年前那些恐怖分子的事情。

那次年幼的我也在場,只不過並不是父親帶着我執行任務,而是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恰好碰見的。

說起災厄亂動的事情時,貝雅的臉上明顯有一模憤怒和不甘一閃而過,當然沒有放鬆警惕的我也巧妙的抓住了她的這些表情。

『災厄亂動發生的地點是**市,那裡是我的老家。當時我的父母也是使用五術之卜的能力者,但也只是有兩代歷史的普通五術之卜的家庭而已,說不上太強大。而災厄亂動發生的當天,我剛從學校到家,那些可恨的災厄之相的魔女們就對**市發動了攻擊。我的父母和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雖然都是五術之卜的使用者,可面對那些已經喪失人性的魔女們卻束手無策,最後他們為了保護我……』

說到這裡貝雅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我沒有詢問後來發生了什麼,要是聽到這些話還繼續問下去,也太不是人了。

在沉默了幾分鐘后,貝雅才想起來我還在她身邊,急忙繼續說道:

『後來我開始躲避那些魔女們的攻擊和屠殺,可那時我被周圍全是死人和鮮血的一幕嚇的失去了判斷能力,只知道亂跑,很快就被飛天天空中的魔女們發現了。那些不是人的傢伙在屠殺的時候練老幼都不放過,而且還會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我在她們手中堅持了不知道多久,就當我想自殺的時候,張道老出手救了我。』

說到這裡我才想起來,那天張道老的確有在現場,因為當時我父親和張道老一起出門鍛煉我們這些內院弟子,正好撞見的那場亂動。

提到張道老后,貝雅就像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一樣深呼了一口氣,表情也不再那麼僵硬了。

『之後就是我被張道老救下,她收了我半個月的弟子,教給了我最基礎的防身能力。怎麼樣,是個很無聊的話題吧,還很像少年漫畫的發展。』

『嘛……』

我沒有對貝雅的這段自我回憶做出評價,因為我滿腦子都被一個疑問佔滿。

——就算張道老覺得她可憐,那麼慎重的人會教給外派弟子那張符咒的製作方法?還只是用來防身?

貝雅看到我還是帶着疑惑的臉后,才想起來最重要的事情還沒說。

『對了,差點忘了說了,這張符咒的並不是張道老使用的那種,要不你檢查檢查?』

她走到我身邊后,主動把在比賽中使用的那張讓我起疑的符咒拿出來遞給我。這次我沒有和她拉開距離,反正在這個距離下,五術之卜的使用者再快也不可能快過我的反應速度。

而且就算她想拿手上這個符咒對我攻擊,我只要發現她有什麼小動作后控制住她就可以了。

好在貝雅只是走到我身邊,把那張符咒遞給我而已。

『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接過符咒后仔細檢查了符咒上面的咒文,發現和我知道的咒文的確有一些不同的地方。這些不同的地方大大衰減了這張符咒的作用,雖然的確有提升的空間,但如果不在咒文上面進行根本性質的改正,貝雅這輩子也做不出來張道老使用的那張藍色符咒。

『這張藍色符咒的靈感是來源於張道老在救我的時候使用的某張符咒,那時我只瞄到了幾眼,所以無法完美還原,最多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而已。』

——難怪這麼拙劣……

從製作的方法和咒文的刻畫,再到紙張的選取都算不上很好,看樣子張道老真的只教給了貝雅一些防身用的技巧。

拿在手裡時我才感覺到這張符咒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值得注意,要說最大的亮點也就緊緊是能吸收魔術這點了,可這也只是在這張符咒上。如果放眼望去五術的符咒,這張符咒並不算出色。

可以看出來,貝雅在製作這方面還是有一些天賦的,畢竟這張符咒雖然有很多可以改良的地方,但好歹也能稱之為新符咒。

不過我對這些東西都不是很在乎,貝雅的經歷雖然讓我心痛,不過看樣子她現在也擺脫那些陰影了。

可就算如此,我還是要必須提醒她一句。

『說到底我們也算是同輩的弟子,但我還是要提醒你,這張符咒還有類似與這張符咒的東西都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你是外派弟子,所以知道的東西可能比較少,但如果有和道院作對的人出現,比如某些懷恨在心的恐怖組織和國家機關,你和道院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

貝雅聽到我的提醒后,在大腦思考了一會這句話的重量,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見她理解了我的話后,我也不打算在這裡過多的停留。剛轉身準備離開,突然我又響起一個問題。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認識張道老的?』

『很簡單,我每年都會去拜訪道院,但能和我見面的也只是一般的佛僧而已。我在知道張道老住在道院的前提下,很快就知道這個道院的修鍊者是不會見外人的,加上每次去拜訪我也從未見過張道老,還要道院供普通人參觀的地方也只有一小塊範圍。根據這些線索,我斷定裡面的道院是供張道老這樣的能力者居住的地方。而你的ID卡上寫着你就住在道院里,我對你卻沒有任何印象,加上我剛剛的推測,只要拋出這個誘導,就可以從你的回答中證明我的推測。』

貝雅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平靜,好像理所當然一樣。但這些她嘴上很簡單的推測,我卻覺得很可怕。

『那個……』

『怎麼了?』

『你之前的性格就是這樣嗎?』

『應該不是。』

『是,是嗎……』

雖然我不覺得她的符咒很危險,但我現在卻覺得她的大腦很危險。

看來軍師這個稱號不僅僅是體現在戰術和五術之卜的能力上,這個人都已經有足夠的智商擔任軍師這個稱號了。

就在我和貝雅在休息室說著這些的時候,芃雪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站在了門外,並且用魔術竊聽着裡面的對話。

『貝雅嗎……』

芃雪嘴上念叨着這個名字,額頭緊皺。雖然我沒有發現貝雅的不對勁,但芃雪卻發現她的心理似乎有一些問題。

『算了,放着不管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