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環再次拉住了我的手,轉眼間我們便來到了另個地方,此刻心裡感覺充滿了壓抑,就彷彿有個石頭壓在上面似的讓人喘不過氣。精神療養院這幾個大字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眼球,誰知回過神后鐵環已經朝着裡面走去了,我只好也大步跟了上去。跟着鐵環穿過療養院大樓后一片草地出現在了眼前,隨之我便在旁邊看到了陳佳明,他坐在石登上和身旁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正說著話,走過去后坐在輪椅上的這個女人讓我大吃一驚!她竟然是白妤!

此刻坐在輪椅上的白妤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消瘦,尤其是臉瘦得已經脫相了,身上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副骨架,她的這副樣子激起了我的惻隱之心。他們倆閑聊了一會後我便聽見陳佳明對白妤說:“妤兒,我已經跟叔叔阿姨說啦!過幾天就辦理出院手續帶你去三亞那邊修養!”

“嗯,那孩子怎麼樣啦!”白妤沒有血色的嘴唇笑了笑道。

“目前正在醫院裡積極接受治療,情況有所好轉。”陳佳明嘆了嘆氣說,“陳芝一直在陪着那孩子!”

“看來小陳芝挺喜歡那孩子嘛!”白妤坐在輪椅上說道。

陳佳明一臉無奈道:“唉!是啊!自己都還是個孩子還非要做她的媽媽!”

徐芊笑了笑說:“我爸給那孩子弄上戶口了嗎?”

“嗯!弄上了!一切都搞好啦!”陳佳明說完又嘆了嘆氣道,“可惜陳芝給鬧得戶口本上和我爸關係填的是外孫女!”

白妤笑了起來打趣道:“怎麼?看你這樣,你是想當那孩子的父親啊?”

陳佳明臉一下紅了起來連忙其解釋說:“陳芝還小!這以後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會被人說閑話的!而且以後結婚怎麼給人家解釋!”

白妤又笑着打趣道:“這麼說那你是不怕被人說閑話咯?不怕結婚難解釋咯?”

陳佳明一下子沒聲了,只見白妤看向了遠處道:“那孩子啊~命運從一出生就開始了凋謝,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她,選擇了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陳佳明苦笑了下道:“是啊~她的生母出生於孤兒院又是未婚,她的生父消息啊!是一點都打聽不到!”

聽到這我的心裡不由自主的沉悶了起來,只見白妤將頭扭向了陳佳明問:“佳明!你說她的母親為什麼會去選擇自殺?”

陳佳明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白妤又將目光看向遠方淡淡道:“可能死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吧!”

陳佳明突然一把抓起了白妤的手一臉嚴肅地對着她說:“可那樣只會給剩下愛你的人留下無盡的傷痛!”

白妤愣了一下,隨後笑着伸出了手輕輕地彈了一下陳佳明的額頭說:“那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陳佳明趕忙鬆開了手紅着個臉道:“還是叫徐芊!”

白妤又溫柔地笑了笑,接着鐵環便拉住了我的手道:“我可免費為你打聽了你的小女神身世了喲!”

“誰叫你打聽啦!”我的臉一下子燥熱了起來,接着便來到了另個地方,可我沒想到是這次竟然跑到了徐芊舅舅家!

這屋子現在讓我感到莫名的親切感,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在外面呆了很久的樣子,現在這房子里也沒一個人,只見鐵環筆直朝着陳佳明的房間那邊走去了。來到這邊房間后讓我有點意外,這邊的屋子竟然能從窗戶直接看到海,鐵環隨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對不起,佳明!

鐵環放下了紙條后我隨着她來到了個超大的浴室,可眼前的一幕卻讓我定住了腳步愣在了原地!

此時我在這裡看到了白妤,她的容貌恢復了以往的神采,與之前那消瘦不堪的樣子比起來好多了,但我卻不知道此刻她在做什麼!白妤躺在了浴缸里將自己的頭髮綁在了啞鈴片上,隨後她拿出了一副滿是划痕的手銬將自己的手反銬了起來,又伸出了腳打開了水龍頭的開關,一切就緒后她一臉安詳的躺在了浴缸里。

我的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被狠狠的觸動了下,看着眼前的這幕那張紙條的意思我開始隱隱約約的明白了。我看向了一旁的鐵環,她沒有任何行動只是冷冷的站在那裡。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推移,浴缸中的水越來越滿,而白妤卻沒有一點掙扎的意思。此刻我的心裡五味雜陳,我知道自己對於這裡來說只是個觀眾,可心中依然是想衝過去,但看着眼前的白妤我突然想起了她之前說得那句話:可能死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吧!

白妤的身體開始了掙扎,水不斷的在被濺起,可卻沒有人來阻止她的這種行為。漸漸的水浪開始消退,水龍頭卻依然還在往裡注水。隨着水不斷地向外湧出,白妤已經逐漸沒有了反應。

突然房子里傳來了陳佳明的聲音,但周圍靜悄悄的沒有給他一點反應,那麼一瞬間他穿過了我衝到了浴缸前一把拉出了白妤,這屋子才又得以充滿生氣。眼前的他像個瘋子一樣瘋狂地做着心肺復蘇,可躺在地上的白妤沒有給他一點反應,他的咆哮和呼喊沒有帶來一點作用。

鐵環又拉住了我的手,轉眼間便來到了那個地下研究所的醫療層,一眼望去后我在一個病房裡看見了白妤,她躺在病床上一動也沒動,身上插着各種醫療器具,眼睛緊緊的閉着,彷彿周圍的一切與她沒有一點關係,陳佳明一臉憔悴的坐在病床前撫摸着她的手。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走了進來,我一眼認出了她,她就是之前給那個叫Ben的打獵男治傷的那個女人,她果然是個醫生!她來到了陳佳明的身旁看了眼病床邊滿是儀器的屏幕說:“她已經腦死亡了,你應該知道這樣是撐不到多久的!”

陳佳明兩眼空洞的回了句:“嗯”

那個女醫生嘆了嘆氣說:“如果你願意的話,總部會派人過來處理她的遺體的!”

陳佳還是只回了句:“嗯!”

“或許這樣對於她來說是痛苦的!”說完女醫生便朝門外走去了隨後又扭過頭道,“總部已經催促我們加快001號孵化了!”

陳佳明沒有理會這句話,只是獃獃的坐在病床前兩眼無光的看着躺在那裡白妤,現在的他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內心只有無盡的空虛。

鐵環再次拉住了我的手,瞬間眼前這個憔悴的陳佳明便消失了。我們再次來到了陳佳明的別墅這裡,只不過這次在沙灘上看到了個讓我意外的畫面,一個穿着白紗裙的女孩坐在沙灘邊上的一個椅子上摟着自己的雙膝看着大海,眼前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來了鐵環之前對我做的那個實驗,這和那次實驗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鐵環突然在一旁說:“這就是001號白妤哦!”

我愣了一下,趕忙回頭一看,果然看見了陳佳明,他手裡拿着個照相機正對着這裡,沒想到那張照片竟然是這個時候拍的。沒一會後陳佳明走了過來將臉靠在眼前這個001號白妤的肩上,貼着她的臉道:“妤兒,你在幹什麼呢?”

001號白妤笑着說:“看海的邊際在哪兒!”

陳佳明拉起了她的手一臉開心地說:“妤兒,我們該回去啦!”

001號白妤撥了撥自己被吹亂的劉海帶着甜美的笑容回了句:“嗯!”

最後他們牽着手回到了別墅,接下來陳佳明操刀起了晚飯,一會之後他便做好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他將腰間圍裙解下后關上了燈,隨後餐座上的蠟燭被點燃了,接着屋子裡便響起了音樂。陳佳明輕輕地為001號白妤拉開椅子后,趁着燭光他單膝跪在了地上打開了從口袋裡掏出的盒子,燭光下透着光的戒指深深地吸引住了眼前這個白妤的目光,只見陳佳明用着極度溫柔的語氣對她面前的這個人說:“妤兒,嫁給我好嗎?”

“原來書里是真的!”眼前的白妤捂着嘴激動地哭了出來說,“我願意!”

陳佳明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將鑽戒小心地戴在那修長的手指上,最後緊緊地抱住了她。站在一旁的鐵環再次拉住了我的手,我們離開了這個地方。

此刻我們又回到那個地下研究所的醫療層,接着陳佳明和之前那個女醫生的身影又出現在了這裡,他們兩個正站在一個病房外交談着什麼,待我們走到他們身邊時,病床上躺着的一個頭髮被剃光的孩子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她睡著了看樣子好像是得了什麼大病。

陳佳明一臉沉重的看着病房裡那個孩子,只見旁邊的那個女醫生對他說:“你應該知道你這麼做意味着什麼吧?”

陳佳明凝視着病房裡道:“這孩子一直在跟病魔作鬥爭,我不想看着病魔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拿走她的生命!”

醫生立馬道:“我不得不提醒你,那個寄生花一旦進入到人體大腦里以現在的技術是不可能將它從大腦里剔除的!它將會變成第二個病魔!”

“但它緩解了我妻子的早衰!”陳佳明有些激動的說,“沒有時間在繼續大量試驗了,我必須得在病魔帶走她前搏一把!”

那個女醫生嘆了嘆氣道:“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陳佳明扭過頭對她說:“為我做一個假的身份!”

女醫生一臉疑惑的問:“你要幹嗎?”

“提高花的產量!去參加拍賣會!”陳佳明道。

“啊?”女醫生立馬慌張了起來說,“喂!喂!這被上面人知道了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說完陳佳明拍了下女醫生的肩膀便走掉了。

女醫生嘆了口氣搖了搖腦袋道:“唉!真是受不了你這傢伙了!”

聽到陳佳明提起拍賣會不禁讓我想起了之前那個拍賣會場,陳佳明花了幾十億美元拍下了黑色之花,原來他是為了搞這個,這個黑色之花已經讓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它是什麼了。

鐵環再次拉住了我的手,轉眼間女醫生便消失了。隨後陳佳明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他此時正坐在那個被剃光了頭髮的孩子病床前,那孩子靠在升起來的病床上對着陳佳明說:“舅舅!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

我一下子愣住了,只聽見鐵環在一旁對我說:“她就是你的小女神哦!”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質問道,自己的心裡猛地燃起了一團怒火。

只見鐵環淡淡的對我說:“早告訴你和晚告訴你有什麼區別!”

“早告訴我。。。”鐵環說的沒有錯,沒區別!看着頭髮被剃光的徐芊,我再次意識到了自己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陳佳明對着坐在病床上的徐芊問道:“芊芊出去以後最想去哪玩兒?”

年幼的徐芊小眼珠轉了下說:“我要去水上樂園和朋友一起去!”

陳佳明對徐芊溫柔的笑了下道:“那等你出院了舅舅為你蓋一座水上樂園,天天帶你去玩個夠!好不好?”

年幼的徐芊張大了嘴巴一臉驚訝地問:“真的嗎?”

陳佳明摸了摸徐芊的腦袋道:“芊芊看舅舅鼻子變長了嗎?”

年幼的徐芊伸出小手摸了摸陳佳明的高高的鼻子說:“沒有!”

陳佳明又道:“那說明什麼?”

年幼的徐芊一下子開心的笑了起來說:“舅舅沒有騙我!”

陳佳明颳了下徐芊的小鼻子道:“真聰明!”

年幼的徐芊又對陳佳明說:“舅舅!芊芊能當你的公主嗎?”

陳佳明噘着嘴裝出一副在思考的樣子后便說:“舅舅已經有個公主啦!不過芊芊能做舅舅的小公主哦!”

“不~~~~嘛!芊芊要做舅舅的大公主!”年幼的徐芊撅着嘴道。

陳佳明笑着對徐芊講:“這個要等你以後長大了才能做哦!”

年幼的徐芊一臉期待的問:“真的嗎?”

陳佳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你看舅舅的鼻子有沒有變長?”

年幼的徐芊仔細看了看笑了起來說:“沒有!”

陳佳明笑着道:“所以啊!芊芊要聽話乖乖地按時吃藥葯才能快快長大,成為舅舅的大公主!”

年幼的徐芊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回了句:“嗯!”

“真乖!”接着陳佳明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禮物盒說,“為了表揚芊芊,舅舅決定送給芊芊一個只有小公主才能獲得禮物哦!”

“什嘛?舅舅!”年幼的徐芊看着陳佳明手上的禮物盒一臉期待的問。

“當~當~當~當!”隨後陳佳明打開了禮物盒道,“一朵漂亮的花花哦!”

年幼的徐芊撅着個小嘴道:“舅舅我想要芭比娃娃~~”

“芊芊!這可是公主才能帶的哦!一般人可是沒有機會得到的哦!”陳佳明深深地聞了下盒子中得花便道,“這可是做為舅舅的公主象徵哦!要是芊芊不要,我可就去給琳達阿姨了哦!”

看到陳佳明假意要拿走禮物盒,年幼的徐芊趕忙伸出手說:“我要!我要!”

陳佳明笑着將花拿了出來,把固定在花上的一圈黑色蕾絲戴在了徐芊的腦袋上道:“芊芊不能用手亂碰這朵花哦!如果覺得癢了就跟舅舅說哦!這花要固定一天不去摸它才能成為公主!”

年幼的徐芊撅了撅嘴道:“知道啦!舅舅!”

陳佳明又颳了下徐芊的小鼻子說:“要是芊芊表現好的話,說不定等會琳達阿姨來的時候帶着芭比娃娃來哦!”

年幼的徐芊一下子開心地張着個小嘴說:“真的嗎?”

陳佳明指着自己的鼻子晃着個腦袋說:“你看舅舅的鼻子變長了嗎?”

年幼的徐芊笑了起來道:“沒有!”

鐵環突然走出了病房,我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徐芊便也出去了,出去后鐵環便對我說:“你對這個花是什麼看法?”

我愣了一下,腦子裡開始浮現出關於這朵花出現的種種畫面,發現自己好像通過這些零零散散的線索並不知道這朵花到底是什麼,我突然想起了女醫生的話便道:“寄生物!”

鐵環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接着她便對我說:“接下來我們要去採訪當事人咯!”

“當事人?”我想了一下連忙道,“徐芊嗎?”

鐵環狠狠地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道:“陳佳明!”

接着鐵環拉住了我的手,這次我們回到那個船上的房間里,沙發上躺着暈了過去的陳佳明,我們兩個的衣服又變回之前的禮服,鐵環的妝容也從原本清純系變回了成熟風,只見鐵環將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狠狠地插入了陳佳明的太陽穴中,這一幕看的我頭皮發麻直接將頭扭了過去,下一秒神奇的是發生了,陳佳明驚恐的從沙發上醒了過來,看到我們后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問:“你們是誰?”

“我們只是個觀眾,是誰並不重要!”鐵環嫵媚的笑了起來說,“我可以幫你剔除掉你心愛的小公主腦內的東西哦!”

陳佳明大口喘着氣,眼睛瞪得大大沒有說話,用着很奇怪的神情掃視着周圍,只見鐵環又笑着說:“你現在想起什麼了嗎?”

陳佳明咽了口唾沫一臉惶恐地問:“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鐵環撅了撅嘴道:“嗯~~因為這裡比較安全!”

陳佳明的喉結又動了下,接着便看見他用手捏住了自己的太陽穴問:“你們是什麼人?”

鐵環端起了酒杯道:“一個保密一個你侄女的同學!”

陳佳明一臉嚴肅的問:“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鐵環抿了抿嘴道:“你在這裡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嗎?”

陳佳明冷笑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圍便道:“你有什麼條件?”

鐵環將口紅印留在酒杯邊上笑着道:“幫我找樣東西,找到之後再讓我欣賞一次你珍藏的那具屍體!”

我咽了咽口唾沫,只見陳佳明眯了一下眼一臉沉重的問:“為什麼要幫我?”

鐵環笑了一下道:“各取所需,順便剛好幫一下這個傢伙!”

鐵環說完后陳佳明立馬看向了我,搞得我的臉一下子就燥熱了起來,隨後陳佳明陷入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很久之後突然笑了起來道:“我答應你!”

隨後鐵環笑着朝我走了過來道:“我們該回去了!”

鐵環拉住了我的手后一陣天旋地轉便立馬襲來,這種感覺消失后坐在椅子上的陳佳明便出現在了我眼前,此時他還是處於昏迷狀態中,手腳也還都被尼龍扎帶綁着,鐵環讓我把手放在他的頭頂上,照做了后戒指突然燙了起來,只見陳佳明突然一抖緊促着呼着氣醒了過來,緩了好久后他才向我問道:“那個女人呢?”

我一愣,趕快在腦子裡呼喊起了鐵環,只見嘴巴突然自己動了起來說:“我在哪兒並不重要哦!”

陳佳明一愣臉上充滿了驚訝,隨後鎖緊了眉頭陷入了沉默,半天沒吭聲后突然嘆了嘆氣道:“算啦!這種事太傷腦細胞了,可以幫我解開手腳了嗎?”

我一愣趕快拿着剪刀剪開了綁在陳佳明手上的尼龍扎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