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有着柔順的黑色短髮,穿着簡陋布衣的瘦弱少女就這麼跪在了契卡的面前,而且還一邊顫抖,一邊用眼中含有淚光地說出了契卡內心中完全沒有想到的話語。

“尊貴的魔法師大人,我是今晚來給您侍...侍寢的。小女只有一個要求,希...希望您不要太粗暴了...我還是第一次。”

聽完瘦弱少女的話之後,契卡不得不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用自己那響亮,絲毫不嘶啞的聲音緩緩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不覺得你們這地方,像什麼是某種不可描述的店啊。”

契卡邊說,還邊扭頭望了望自己現在四周的情況。

不算特別簡陋的木地板和木牆壁,時不時從木板的縫隙中出現進入人視野內的些許黃沙,一旦增加任何一點重量就發出奇怪聲響的簡陋木椅與相對來說還不錯的木床。

沒有一點符合契卡內心中幻想的那種不可描述的店的樣子。

“不,不是的,我,這是自...自願的。”

或許是為了不讓契卡產生什麼不好的誤會,瘦弱少女有點慌張,斷斷續續地向契卡解釋。

“自願的?”聽清楚瘦弱少女的解釋之後,契卡隨便地往簡陋木椅上一坐,並且從自己隨身帶着的包裹中拿出一本外黑內白的厚厚的書本,一邊將其翻開,一邊用自己的餘光看向現在自己身處的木房間的小門。

“真的是自願的?我可沒有從你的話語和行動中感受到自願二字啊,如果這時候突然房間內進來什麼人,我可是會很麻煩的啊。”

契卡隨便在書上寫了幾字之後,又將書本放回了自己的包裹之中,用略帶生氣之意的目光掃視了一遍瘦弱少女的全身。

“非常對不起!我,我真的是自願的,而且今晚是不會有人來打擾您的,請您放心吧。”

瘦弱少女似乎是感受到了契卡剛剛那帶着生氣之意的目光,連忙向契卡解釋,而且由原本的跪坐,直接變成了跪拜。

“既然你那麼確定不會有人過來,那就是那些村民強迫你的了。哎呀不對啊,這不算完全是強迫,應該是道德綁架吧。”契卡似乎依舊沒有選擇相信跪在自己面前,臉上漸漸出現的淚水的瘦弱少女,並且說話的同時,再次看向了不遠處緊閉的木門。

“真的是我自願的,請您相信我!”此時瘦弱少女的話音里,帶着到傻子都聽得出來的明顯的哭腔。

而且瘦弱少女的身體,也顫抖地更加厲害。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是自願的,我明白了。”似乎是不在希望看見瘦弱少女繼續那樣下去,契卡選擇了暫時妥協,沒有再繼續說關於什麼自不自願的問題。

“嗯。容我想一想,侍寢的話...”坐在簡陋木椅上的契卡緩緩地往後靠了一下,並且說話和思考的同時撓了撓自己的頭。

“有了,既然是侍寢的話,你就先到我面前來吧,不然也不方便。”契卡的嘴角微微上揚,示意讓瘦弱少女先到自己的跟前來。

“沒有什麼前戲的話,我估計你一會兒可能會受不了。”

瘦弱少女聽完之後,先是愣住了一會兒,隨後小心翼翼,緩緩地移動到了契卡青年的跟前,並抬起了自己的頭,身體的顫抖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的嚴重,看來是已經做好了那方面的準備。

不過,比起身體的顫抖,契卡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正是瘦弱少女的雙眼。

那充滿淚光的雙眼之中,契卡看見了一絲絕望,正是這一絲的絕望,契卡沒有看向瘦弱少女的其他地方。

“哎,你這個樣子可不行啊...”契卡注視了瘦弱少女那充滿絕望的雙眼足足一分鐘之後,契卡才繼續說話,不過語氣倒是沉穩了許多。

“那,大人您希望我以何種模樣來侍奉您?”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說那種方面的不行,那種方面的事情你現在的樣子可是非常可以的,我說的是另一方面的事情?”話語一落,契卡再次扭頭看向了門邊,並且還打了一個響指。

“另一方面的事情?”瘦弱少女一下子就因為契卡的話語而愣住了,現在的她,實在是想不到不是契卡所說的另一方面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現在的她,心中只知道自己為了那些村民必須奉獻出自己的初夜。

“嗯,你想離開這個村落嗎?”見瘦弱少女沒有理解到自己的話語之後,契卡自嘲了一下,隨後一邊說話詢問瘦弱少女,一邊撫摸了她的頭。

“離開,這個村落?”瘦弱少女聽完契卡的話之後,瞬間轉頭看向了門邊,而她這明顯的動作也自然是被契卡給發現。

“我剛剛用了一點魔法,可以讓我們兩個說話的聲音不被任何人聽到,也就是說,你現在說出來的話,除了我,誰也聽不到。”

“我,離開村落嗎...為什麼?”瘦弱少女非常不解,一個自己今晚必須侍奉的人突然問自己要不要離開自己出生並生活了足足十六年的村落。

“我想你父母應該去世了吧,在我來這個村落之前,你應該是住在爺爺家裡,或者叔叔家之類的。”契卡隨便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而他的猜測,正是事實。

“我父母的確在我小時候就被那些土匪給殺了。現在我也住在爺爺家裡,但是,您是怎麼知道的?您會記憶魔法嗎?”瘦肉少女自然是因為自己的現狀被契卡說中而感到疑惑,明明契卡才剛剛到這個村落不到半天。

“記憶魔法我可不會,我是猜出來的,如果你有父母的話,那今晚來侍寢的,應該不會是你,而且·那些村民的樣子就是挑軟...哎不說那些了,你到底想不想離開這個村落?”契卡隨便說了點之後,再次了一遍詢問瘦弱少女的意見。

“想。”面對契卡的詢問,瘦弱少女幾乎是沒有一絲的猶豫。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自從我爸爸媽媽他們死了之後,村裡一直有人欺負我,嘲笑我...原本我還覺得我可以依靠着爺爺活下去的,但是,”

“但是他卻讓你來侍奉我,所以你就認為你爺爺也不在乎你了吧?”

“您說的沒錯,而且我覺得不離開村落的話,遲早會被那些土匪給強姦,殺害...”

簡陋房間內,原本就不算好的氣氛突然變得更加奇怪,契卡和瘦弱少女都沒有再繼續說話。

“哎呀。”大約過了二十秒之後契卡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奇怪氣氛,“早知道我到這個村落的時候就不裝成那個樣子了,看來現在除了要剿滅土匪之外,還必須多帶着一個人回王都了啊。”

“王都?您,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我頭突然有點不舒服,容我花點時間先思考一下。”話音一落,契卡就閉上了自己的眼鏡,開始回憶起自己前幾個小時遇到的各種事情。

...

“小子,你給我滾過來,然後把你身上所以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沙漠深處,一顆非常普通的仙人掌旁,一名額頭上似乎有着什麼划傷的光頭男揮舞着自己手中鋒利的長劍,眼中帶着殺意地看向了自己的前方。

而此時光頭男的面前,則是站着一位穿着黑色遮陽斗篷,背着一個小包裹的深藍發青年。

“而且還要給我跪下來學狗叫!”光頭男的身旁還站着一位和他一樣手中拿着長劍的黑膚寸頭男。

“我原本以為還要走上一天來能遇到的,真是有點沒想到啊。”面對這兩個手中拿着長劍威脅着自己的不懷好意之人,青年幾乎沒有露出任何的害怕之意。

“你小子你沒有聽到嗎,趕緊交出值錢的東西然後給爺跪在地上!”忽然間,光頭男和黑膚寸頭男的背後又忽然出現了十幾位手中拿着利器的凶神惡煞的傢伙。

青年依舊沒有照做,而是看了一眼眼前要打劫自己的傢伙他們背着的東西,以及在這些強盜背後的更遠處,手無寸鐵,臉上露出害怕之意,穿着簡陋布衣的二十多人人,而在這二十多人的背後,又是肉眼可見的貧窮,破破爛爛的小村落。

“請問,就是這些人打劫了你們的村落嗎?”青年幾乎是完全無視了架在自己面前的十多人,而是大聲地朝那些手無寸鐵之人進行詢問,似乎是根本不認為眼前要打劫自己的土匪們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

“喂,你小子,敢無視我嗎,找死嗎?”土匪們自然而然地因為藍發青年的行為感到十分的惱火。

“請不要說話,我再問別人呢?”藍發青年依舊沒有看向面前的土匪,視線始終是在遠處那些看上去很弱小的二十多人。

但是情況似乎並不按照青年內心中所想的發展,遠處的人們估計是因為害怕而半天說不出什麼話來,面前的土匪們的面部也越來越猙獰,他們手中的尖刀長劍距離藍發青年也是更加的近。

“看來是我不相信我啊,那也是沒有辦法了。”等了好幾秒之後,藍發青年見遠處的人們依舊沒有對自己傳達任何的意思,終於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眼前的土匪身上。

“你小子,我再和你說最後一遍,趕緊給我跪在地上!”土匪似乎下達了“最後通牒”,讓藍發青年按照他們的指示跪在地上,但是藍發青年看上去卻完全不像是會按照他們指示的樣子。

“讓人最快的對自己產生敬意的方法,就是展現實力。”藍發青年再一次地確認自己眼前的土匪們的數量。

而在確認完畢之後,藍發青年僅僅只是打了一個響指。

一個,在打了之後,瞬間颳起了超強狂風的普通響指。

“什麼情況,”土匪們順瞬間察覺到周圍的狂風的不一般,“明明,明明沒有颳風啊!”

雖然在身處沙漠之中會遇到狂風是一件不算罕見的事情,但是這些土匪們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覺得這股狂風是自然風,而是他們眼前的藍發青年形成的。

“難道這個傢伙是魔法師!”土匪隊伍中的一名留着長發的男子連忙趴在地上,一邊看向自己身後的人們,一邊向同伴們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對,這個傢伙就是魔法師!”一名土匪隊伍中最矮的土匪連忙扭頭看向了身後的那些自己剛剛收取“保護費”的村民們,而且並沒有在那些村民附近發現任何狂風的痕迹。

如果是自然的狂風,那身後村民們的周身絕對不會是那樣的情況。

“怕什麼嗎,我們也不是沒有魔法師。”光頭男迅速看向了距離最近大概十米的一名身穿黑色布衣年齡大概四十多歲的獨眼男,“這這傢伙頂多二階魔法師,而我們可是三階的!”

話語一落,獨眼男迅速跑到了光頭男的面前,緊緊地握住了自己胸口處附近的深紅色項鏈。

而在獨眼男緊緊握住項鏈的一瞬間,項鏈閃出出並不怎麼刺眼的紅光,土匪們的周身的狂風也在一瞬之間被減弱,這自然是讓藍發青年感到了一絲驚訝。

“嗯,靠外物發動魔法的三階魔法師,四十多歲,只要不太笨的話應該可以隨便在一個城市了里找到一份不是非常累,報酬也不算低的工作啊,再不濟也可以當個自由傭兵,怎麼就當土匪了?”

但是青年驚訝的地方似乎不是自己的魔法在被土匪們的魔法師所漸漸抵消,而是在驚訝對面的魔法師為何成為了土匪。

“看來這次結束之後,必須要...”藍發青年剛剛想要說什麼,一團非常顯眼的火焰就突然見出現並衝到了自己的面前,讓他不得不微微轉身轉移了一下自己的重心,略顯驚險地將其躲過。

“哎呀,好險。”

“可惡,沒打中!”獨眼男見自己的火焰魔法攻擊失敗自然感到非常的不爽,畢竟之前的自己可就是經常靠這招出奇制勝的,藍發青年是第一個躲過了他剛剛的攻擊的。

“無吟唱瞬發的,速度又這麼快,應該是瞬焰破吧。”藍發青年斌並沒有看自己的對手,而是扭頭看向了沒有擊中自己后在迅速消失的火焰。

聽到藍發青年猜測的獨眼男自然是不禁後退了一步,頭上流出了些許的汗珠。自然,這些汗珠並不是因為沙漠的炎熱,而是對手的實力似乎遠超自己所想。

“才一下,就猜出了我剛剛使出的魔法?”

“看來我是猜對了啊。”藍發青年剛剛轉過頭,就注意到了獨眼男的那些反應以及他那充滿驚訝之意的話語。

不過注意到之後,藍發青年卻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話,隨後則是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什麼意思?”獨眼男瞬間因為藍發青年伸出右手的行為而感到非常的疑惑,與難以想象的危險。

“抱歉,下輩子別幹什麼壞事了。”語落,藍發青年用自己的右手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一個只有大約一半土匪才勉強聽到聲響的響指。

“啊啊啊啊!”響指發出聲音的瞬間之後,站在土匪對面最前端的獨眼男突然就露出了一張異常猙獰的臉,而且不止他,土匪隊伍幾乎一半的人也露出了極為猙獰的面容,宛如遭受了什麼難以忍受的酷刑一般。

下一瞬,包括獨眼男在內的那一些發出慘叫面部猙獰的一半土匪們的身體忽然膨脹得宛如一個肉團一般,而那些身體變成肉團一般的土匪的臉,更是毫無半點生機可言。

隨後,在場的所有人只聽到了一聲並不清脆炸裂聲。

“啊啊啊!”一名面前剛好有兩人變成了肉團一般的土匪忽然發出了足以讓遠處的那些瑟瑟發抖不敢行動半分的村民們都聽到的慘叫聲。

他發出慘叫的身影異常的簡單,原本在他面前的“肉團”毫無徵兆地爆炸開來了,而“肉團”爆炸開來之後,血肉內臟更是在眨眼不到的時間裡飛到了他自己的臉上。

“啊啊啊啊!”其他見證了自己同伴死亡並且被血肉糊臉的土匪也是發出了自己那宛如見到了死神一般的異樣慘叫。

但是藍發青年沒有去理會那些發出慘叫的土匪,而是解除了自己剛剛引起的狂風,不緊不慢地邁出自己的腳步,移動到那些現在更加不敢移動的村民們面前。

“那個請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他們剛剛是不是打劫了你們?”該說是運氣好呢,還是其他的原因,藍發青年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的血跡,但是藍發青年的模樣在這些被嚇到連呼吸都有些困難的村民們的眼中,依然覺得和死神無異。

“是...是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村民隊伍中站在最前方,離藍發青年最近的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斷斷續續地回答了藍發青年的問題,而且中年男子雖然長得看上去有點兇狠,但是現在的他,雙眼中只剩下了無止境的害怕。

“那你好,我是一名有能力幫助你們,並且想要從你們這裡討幾口水喝的普通旅行者,叫我契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