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一面調整氣息,一面冷靜地緊盯着那兩人。

對於最初一劍砍下時,他以械甲讓身體硬化的堅固防守,深藍做了這樣的戰況分析.......

可能會演變成需要好幾十劍才能打倒對方的持久戰

以深藍一個經驗尚淺的人來說,很難判斷這段期間會發生怎樣的糾紛與事故。

那麼在那之前,必須先挫挫他的銳氣。

深藍之所以徹底執行誇耀自己有多強大的作戰方式,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雖然不是沒有一絲絲報復意味,但應敵制勝為最先要務。

要是能消磨他的戰鬥意志就好了。

“坎岩同學,對手實力相差太懸殊了。你再打下去的話,傷勢不會更如他重嗎?最糟糕的情況,說不定連令兄的名聲都會受損”

博文清曲膝靠近倒卧在地的他耳邊問道。

如果他是個隨處可見的流氓,或者只是個自卑、虛張聲勢的人,又或者只是個欺善怕惡之徒的話,戰鬥到此就結束了。

“吵死人了啊啊!!!”

然而他卻將博文清撞到一旁,站了起來。

他是即使親眼目睹深藍的強大也毫不屈服的傢伙。

這恐怕是拜兩年前所受的訓練,亦即他的大哥的熏陶所致。

深藍一邊如此地從側面觀察,一邊右手持劍重新擺好架勢。

“看招啊!!!”

他龐大的身軀當場有如火箭般躍起。

甚至高高攀升到天花板處,隨後倒轉身體一蹬。

把重力加速度算在內便形成一股可怕的氣勢。像一直線劃過天際的流星般,朝着深藍直撲而來。掄過頭頂的巨刃配上躍起后直砍過來的攻勢,顯然只是憑力道的攻擊。

但也正因如此才勢如破竹,無法跟他硬碰硬。

深藍敏捷地往後退步避開。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拚命揮下巨刃。一股如隕石般的衝擊力道重重撞擊地板。

“被識破了!...”

深藍不禁咬牙切齒。

他那巨大的一擊,撼動了整棟建築物,讓觀眾席上的老師們驚嘆不已。

地板碎裂一地,實技場整個呈蛛網狀崩塌毀壞。

連底下的建築材料也扭曲變形,鋼筋水泥制的踏板東倒西歪,隨處可見裸露的鋼骨從地板穿刺出來。

此次破壞的規模,並非深藍昨日嘗試踢碎地板那點程度。

深藍在搖晃崩塌的地板上取得平衡,眼神銳利。

在滿是塵埃的煙霧中

“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空洞地迴響着。

煙霧散去,現出身影的他瞪大右眼盯着深藍,得意洋洋地嘲笑着

“這下你無路可逃了吧?”

沒錯....場地被弄得亂七八糟,即使有非凡的腳力,速度也會被削弱好幾分。況且在拳擊場上也是如此,利用速度擺弄、擾亂對方步調的作戰方法,必須確實在速度上壓倒對方才能成功。

在這種不穩定的場地上,深藍也不得不捨棄活用機動性的戰術。

他使用的這招,正是深藍心中暗自擔心的。

如果立場反過來的話,毫無疑問地深藍也會採用同樣戰術吧。

因為博文清叫暫停,反倒給了他思考的時間。

“哈哈哈哈!像個男子漢認真地對砍一場吧!”

他雙手高高揚起巨刃,喜孜孜地猛撲過來。

深藍用右手長劍擋住他的斬擊。

雙方都是用【巨力】強化過腕力的人,劍刃與刀刃互相撞擊,頓時火光四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使出令人無法喘息的連續攻擊。

深藍則精密機械操控着右手,用劍格擋、化解、掃開、反彈。

十回合、二十回合,如同生於古戰場的猛將們一樣地激烈交鋒。

“這招怎麼樣!?”

他筆直地把巨刃舉至頭頂。

那把形狀可怕的武器,慢慢染上一片刺眼的血色光芒。

巨刃縈繞着血紅。

“啊啊啊啊!”

他猛然出招,紅黑色的巨刃砍了過來。

深藍舉劍一橫,想接住對方的來勢。

刀劍互相撞擊。

碰撞的瞬間產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衝擊力,將深藍狠狠往後方撞飛。

“剛剛的威力是怎麼回事!?”

在毀壞的地板上打了幾個滾的深藍心中疑問。

碎裂的地板、裸露的鋼筋混泥土以及有如兇器的鋼骨,像磨菜板似的刮削着全身。

深藍用械甲使肉體硬化,勉強抵擋這股勁道並算準打滾速度減弱的時機,使出全身力氣站了起來。

“給你最後一擊,去死吧!”

他為了乘勝追擊而咚咚咚地步步進逼。

擺好架勢的巨刃又開始產生血色光芒。

“原來如此!!”

深藍自問自答。

夢中的他也經常如此應戰。

讓全身充滿電力的同時,也使其流入蒼焰,貫通劍身

“我也辦得到嗎?”

深藍把力量注入右手的鐵劍。

劍身散發出淡淡的磷光。

不過,白色光輝相當微弱,與他的那個相比顯得非常不靠譜。

“嘖.....”

深藍也以斬擊來對抗他進逼過來的攻勢。兩方刀鋒交錯。

“咳......”

手腕受到近乎異常的強烈震蕩。果然他的那把血刃更勝一籌。

深藍往後一躍,退了幾步以緩和衝擊力道,完全被打退了。

“為了學會這招可花了我兩年喔!你臨陣磨槍行得通嗎?”

他因勝利而洋洋得意。

【巨力】【飛速】等等是強化自身肉體的基本操縱技。

而更上一層的高深技巧,則能提高武器的威力名為【力貫】。

那是他經年累月不斷特訓的成果。

深藍盯着附着在自己劍上的微弱光輝,深切地感受到之間差距。

“的確....要能運用自如,真想要有兩個星期的時間!!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