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郭旭君和劍崎一真決定翻進財團B的工廠看看,雖然是非法入侵,但他們有恃無恐。

這個工廠與眾不同,安靜的過分,乾淨的也過分。巨大的車間里空無一人,流水作業線停止不動,上面擺着一個個20×200的試管,試管里裝着透明液體,味道刺鼻,郭旭君只聞了一下就知道這是福爾馬林溶液。

工廠有兩個出口,此時都大開着門。郭旭君和劍崎一真小心翼翼的在這裡走着,警惕的觀察四周。

郭旭君走到流水線旁邊,想拿起試管看看裡面除了福爾馬林還裝了什麼的時候,腳步聲響起,他好奇的抬頭看去,一個人正逆光走來,腰上帶着一個暗紅色的腰帶,他右手拿着一把鑰匙,插進腰帶。

“latchon!”腰帶適時發出聲音,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唱詞。

“latchdown!”郭旭君看着那人,有一個不合時宜的猜想。

“geers!chains!occlution!ka-kakadann!!”但是他看不清他的樣貌,他放下試管,也拿出鑰匙,插進腰帶。

“Verdict!”

他和逆光的那人一起喊道:“變身!”隨着鏗鏘有力的兩個字眼落定,激昂的唱詞聲響起,紅藍的兩道身影交錯,碰撞出熾烈的火花。

“Burstopen!KamenRiderHunter!”

“Timetoshikar!!”

“EvolutionofHuma~nity!DerivefromUmi~!”

“Trial!”

風都財團B的工廠,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身形纖瘦的少年從高高的圍牆上翻了下來,貓着腰小心翼翼的在廠房間穿行。他在帶亞樹子去莉莉白銀家的咖啡館時,從莉莉白銀他們那裡了解到,風都這裡財團B的分工廠,最近突然就停產了,還有很多大型生化運輸車來,上面都沒有描述什麼XX運輸車,就直接寫着“生化運輸車”。

這一個玩具工廠,和生化有什麼關係?

帶着這樣的疑問,菲利普偷偷地潛入了財團B的工廠,彷彿在玩刺客信條。然後他發現,這麼大個工廠,裡面不僅沒保安,連生產設備都沒有。在發現這樣情況之後,他就正大光明了起來,然後還觀察了攝像頭在哪。直到聽見了踢里哐啷的打架聲,他才匆匆的繞到了一遍暗中觀察,然後就看到了有兩個騎士在合力毆打一個紅色騎士,他認識那兩個里的一個,他們早上才分別。

那是假面騎士劍,是那個男人——劍崎一真。

觀察半晌,發現藍色的陌生騎士似乎一直都在對那個紅色騎士下不去殺手,只是在嘗試控制和防守,劍崎一真卻是在試圖打敗紅色騎士。在他使用一些殺招的時候,藍色騎士甚至還會幫助紅色騎士躲開。

與其說是互毆,不如說是……調情?

他想了想決定變身上去幫忙,拿出fang記憶體變身,等了好一會兒,翔太郎才配合他變身。

“你怎麼回事啊!”一過來他就怒問。

“助人為樂。”

齊麟看着突然就癱倒在地的翔太郎,默默地幫他戴上帽子,然後撥通了風都醫院的電話,用不怎麼流利的英語告訴風都的醫生,這裡有個人失去意識了。

時間回到二十分鐘前。

黑綠相間的摩托車一路奔過長長的公路,突然翔太郎的腰上就出現了一條腰帶,接着他就憤怒的問:“怎麼了菲利普!我在迴風都的路上。”

“怎麼了?”齊麟被他搞得蒙了一下。

“吱——”摩托在公路上擦出刺耳的聲音,他下車,然後拿出黑色的記憶體插入腰帶,發出低沉的“Joker!”之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翔太郎在意識脫離身體前一刻,突然想起來:哦,好像還有一個人,他還沒有告訴他現在什麼情況……

被遺忘的齊麟:……(忍住髒話)。

郭旭君面對和唐淮一樣的騎士,是真的下不去殺手。現在物種戰爭趨於收尾,十二個hunter里十一個死亡,只有一個灰林鴞,也在WHP的控制下。這麼久了,除非第二輪物種戰爭開啟,否則是不會出現新hunter的。

這一點他們都再清楚不過,但是現在的hunter……到底是誰?郭旭君一邊抵擋紅色hunter的襲擊,一邊焦急的思索。他很想讓劍崎一真不要突然旁邊衝過來一個黑白相間的騎士,他一腳踢開紅色hunter。

紅色hunter不敵三人,半跪在地上,郭旭君沒忍住走上前攔在兩人面前:“等一下!”然後回頭走向紅色hunter,但明顯那位hunter不想和他交流,用力的劈出十字必殺,在他們抵擋的時候趁機逃離。

“怎麼回事?”劍崎一真解除變身,走向郭旭君,郭旭君收起腰帶說:“他……可能是我的朋友。”一邊站着的菲利普看着他們,歪了歪頭,“你的朋友?”

“啊,”郭旭君點了點頭,“你是?”劍崎一真看菲利普茫然的看着自己和郭旭君,於是開口用日語給他翻譯,菲利普聽了就恍然大悟,然後向郭旭君伸手,“我叫菲利普。”菲利普笑,郭旭君想了想日語的很高興認識你怎麼說,然後發現自己並不宅,感覺如果沈知在一定會知道怎麼說,於是僵硬的說了一句:“nicetomeetyou。”

另一邊翔太郎剛被抬上救護車就醒了,和醫生們瘋狂道歉之後就帶着齊麟迴風都,順便給他科普了自己和菲利普是兩人一體的假面騎士,如果自己突然昏倒不用管。齊麟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假面騎士還真不少,就像英雄一樣,不少也不多,但不可或缺。

翔太郎帶着齊麟在大街小巷裡穿行,走訪詢問一些微線索。風都不是什麼大地方,但也是流動人口很多的城市,不過常住居民還是會有一定反應的,更不用說小聖誕和情報屋了,他們倆就是翔太郎的報警系統。

跟着這位硬漢偵探選手,齊麟成功的感受了日本群眾的狀態,那就是有禮貌和話少,就算是翔太郎去盤問他們都守口如瓶,話說的一知半解和模稜兩可,一點也不絕對。最後他還是帶着齊麟坐到了小聖誕的攤子上,聽他們說自己的情報。

“線索倒是沒有,但是咱們這裡有以前財團B的科研人員啊,為什麼不先從他們入手呢?”小聖誕的腦子還是很清楚的,他微微皺起眉毛,奇怪的看着翔太郎,覺得他腦子可能被馬踢了。

“有道理,我這就去找老刃。”

刃野千夫回來是為了調查那些曾經在財團B工作過的人,兩個人在剛準備去找老刃的時候,菲利普打電話過來了。

“啊?那我們在老刃那裡見吧,我等會把地址發過去。”說著翔太郎掛了電話,帶上齊麟離開了小聖誕的冰沙攤。

(3)

等他們找到刃野千夫警官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夜晚的風都別有一番風味,恰好刃野千夫已經排查完最後一家了,菲利普和郭旭君、劍崎一真成功和翔太郎、齊麟會師,在互相介紹完身份之後,大家互相交換了發現的信息。

“你說你看到了唐淮?”就算淡定如齊麟,也不由大吃一驚。

“也不一定,他實在是,太像了。而且也能變身成hunter。”郭旭君怎麼樣都不敢確定,畢竟唐淮就死在自己面前。

“這個消息通知一下寧懷瑾他們吧。”齊麟說,郭旭君點了點頭,“我已經給他們發過消息了,現在我們優先找蜘蛛殺手,寧懷瑾說唐淮交給她處理。”

“啊?!我馬上過去!”刃野千夫接了個電話,聽起來很驚訝。掛了電話以後給他們說,“兇手抓到了!”

被稱為兇手的是名為野上花的女人,這個消息讓大家都很驚訝——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屍體就在聖都的太平間。看着坐在審訊室里的女人,刃野千夫有點幻滅,翔太郎和齊麟也有點幻滅。

“你知道你死了嗎?”刃野千夫第一句問的是這個。

“啊?”野上花很懵逼,“你們先是說我是殺人犯,又說我死了,我還沒問你們要個說法呢!”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有點凶。

“不如調查一下她的人際關係。”齊麟想起來之前他們調查微線索的時候就是這樣,一條一條的排查。

“啊,查到了。”一直在一遍翻書的菲利普突然說,“她有個同事叫莎克斯,來自財團B的美國分公司,兩人關係很好。”

“莎克斯?”翔太郎不太懂菲利普的意思,齊麟剛準備給他解釋,翔太郎就明白了:“啊!我懂了。”

“怎麼回事?”不明狀況的刃野千夫還是一臉茫然。

“財團B是依靠基因工程起家的,所以如果他們利用某個人的基因來進行複製改造的話,就可以解釋了。但是——”翔太郎眼神一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野上花,“你是誰?你不可能是無辜的。”

“看來沒有辦法掩飾過去了啊。”野上花笑,身體開始變異。刃野千夫愣住,齊麟直接變身,菲利普拉着刃野千夫往外跑,翔太郎也一樣。

在外面繼續巡查的郭旭君和劍崎一真也在和一個陌生人戰鬥,像玫瑰一樣雕刻的面容,卻又纏繞着白色骨頭一樣的刺。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阻止他們繼續探查下去。但郭旭君差不多已經知道了,這個人和蜘蛛殺手一樣,都是財團B的高級幹部,而他們的計劃大概,就是把他們狙擊在此。

但這都是無用的,如果沒有人去牽制寧懷瑾,那真相的揭露也只是時間問題,何況他們能不能阻攔WHP都是個問題。郭旭君對自己加入的組織一直都很有信心,年輕而且懂得聽取意見的組織,想要摧毀或者隱瞞、阻攔,都是痴心妄想。

玫瑰白骨自稱為白倉博士,這讓郭旭君有點在意,他並不是很想和這位白倉博士糾纏,得到任何線索都要共享,這是他們這個團隊的鐵則,哪怕是一點點。

在實驗室的寧懷瑾並沒有關注他們這邊的情況,但他們之前發過來的信息對於她現在的分析來說有巨大的作用。

首先是那個死者野上花,已經確定她就是野上花本人,而她收集到的蜘蛛絲中也有野上花的DNA。並且郭旭君還說他見到了唐淮,那這次的事情和唐淮的基因失竊,也有必然的關係。

那麼調查財團B,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實際上,泊進之介他們已經申請下來了搜查令,對財團B已經進行了搜查。沈知看着那些警察有條不紊的正在對他們的文件等一絲不苟的進行排查,他覺得無聊就一個人去四處逛了逛。

財團B的商務樓是很典型的寫字樓,多的是開放式的落地窗,沈知對這個財團B其實很耳熟,畢竟他有很多手辦都是從這裡買的。

樓梯邊有一個指示牌,他作為資深宅自然對日語一知半解,看了看發現有個負二層上面寫着“実験室”。

這麼正大光明?他這樣想,然後和進之介報備了一下就只身前往負二層。

財團B的寫字樓燈光很足,就算現在外面天已經黑透,這裡也是輝煌的分不出來白天還是晚上。電梯里空無一人,但是沈知剛站進去就聞見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他想給進之介說一下,讓他們下到這一層來調查一下,就發現無線耳機沒有信號了,包括手機也是,沈知瞬間有一種夢回高考考場的感覺,同時感覺大事不妙。

負二層沒有裝修,牆面連塗料都沒刷,就是光禿禿的水泥牆,電線都暴露在頭頂,沈知覺得他們的消防知識可能不是很好,這樣引起火災的幾率可太大了,那到時候的損失……反正與他沒有瓜系。

走過一截光禿禿的水泥牆,他看到前面的實驗室都是厚玻璃做的牆,沈知才在內心吐槽:哦,原來如此,還真是嚴謹和省錢啊。這樣裝修雖然不好看,但是確實省錢。不在沒必要的地方花錢,這個老闆還真是嚴格。

但是當看到前面的實驗品的時候,沈知吐槽不出來了。

厚厚綠玻璃後面是一個手術室一樣的地方,醫療器械一應俱全,摺疊床上躺着一個人,是他認識的:唐淮。

“你有什麼事嗎?”

正當沈知震驚不已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耳邊傳來,沈知受驚的回頭看到一個穿着黑襯衫,瘦瘦高高,有點禿頂的男人站在一邊微笑着看他。

“我是東京警察署的人,依法調查貴公司。”他說,也不管對面人能不能聽懂中文。

“哦,這樣啊。”他有點為難的皺了皺眉,“那隻能讓你先回去了。”沈知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越是這種笑面虎的人越危險,這是他從孫毅恆和趙劍身上得到的教訓。

“麻煩你了,唐淮。”聽見男人這樣說,沈知再度震驚的看向一邊——躺在實驗室里的人站起來了,他張開沒有焦距的雙眼,召喚腰帶,變身。

寧懷瑾在基因檢測結果出來之後立刻就前往財團B集團的中心寫字樓了,還沒進門就在一邊的地下停車場出口看到了倉皇逃出來的沈知。

“怎麼了!”她扶住沈知,沈知指了指後面,寧懷瑾回頭就看到了熟悉的假面騎士。

“唐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