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畫對比眼前的場景。

“不是這裡。”

雖然我無法確定這張畫是不是就是白愛蓮失蹤的線索,但至少只是唯一的辦法。

我站在得知白愛蓮最後出現的地點,現在仍然是半夜,但是周圍的高樓大廈卻燈火通明,簡直就如同處在白晝一樣。

人群來往並不比白天少多少,畫面中雖然是黑白的,但是明顯可以感覺周圍沒什麼亮光,在灰暗的環境中,樹叢灌木交錯着擋住背後的樓房,可是在這繁榮的鋼鐵森林中,我要如何去尋找那片灌木?

但那聲呼喊我的聲音我卻聽的非常清楚,那絕對不是幻聽,一定是她正在某處向我呼救,而我卻無法及時趕到,只能對自己的無能深深自責。

不過我並不會放棄,最開始在垃圾場遇到她的時候我就覺得她很神奇,雖然是個什麼都記不起來的人,但是我卻想要接觸到她的內心。

她的一切全部藏在了心裡,連她自己都找不到的深處,我佇立於此將畫又一次舉起來。

試着去忽視眼前的樹木,將目光放在背後的建築,無視光線,將一切變的黑暗。

我似乎找到了我想要的方向。

沒錯,如果去掉前面擋住的樹叢,畫面中就是完全沒有燈光的此處,就是她最後消失的地點。

當我意識到終於解開謎題的瞬間我激動不已,而且我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讓我可以找到她的奇怪的念頭。

我將畫重疊在背景上,然後閉上了眼睛,右腳踏出了一步,隨後迅速睜開眼睛。

原本眼前繁榮的場景瞬間消失無蹤,沒有一棟大廈散發燈光,街上無人行走死氣沉沉,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不敢相信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畫面。

這裡是哪裡?

我朝後退了一步,腳卻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我回頭去確認,發現大量的樹叢灌木突兀的從地底鑽出,將地磚頂的殘破不全東倒西歪,也把我剛才站的地方全部擋住。

看來已經是不能回去了,只能前進了,我並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不想知道我是如何走到這個世界來的,但是我現在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找到白愛蓮!

一切場景就和原來沒有任何區別,除了出奇的寂靜之外。

我將畫收了起來,暫時漫無目的地走着,雖然周圍完全沒有燈光,但我依然可以看清周圍黑暗的一切,走到一扇門前試圖打開它,卻好似與牆壁固定起來一樣,連動都不動一下。

我只能放棄,繼續探索,再遠處的地方同樣被樹木封死,也就意味着我唯一能活動的地方只有這麼一塊,連一點線索都沒有要怎麼找。

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立刻拿出照片平放至眼前。

對啊,我怎麼就忘記了畫上那被標記出來的區域呢,通過透視看到大樓後面的圖案,我朝着那裡奔去。

“這是什麼東西……”

到達目的地,也確實找到了那個人形圖案,在唯一可以打開的倉庫里,不過這並不是真的人,而是一個擺了姿勢的人偶罷了,而且還比正常人小很多,所以在畫面上顯得好像很遠一樣。

既然被特殊標記,這個人偶一定有它的意義。

我試着挪動了一下,人偶被固定在地面,無法拖動,於是我在這個木頭人偶四周尋找線索,結果在它的背後看見了有字的痕迹。

“我?”

我仔細確認過之後確實是“我”的字跡,就是這字寫得東倒西歪,像個剛開始學寫字的小孩所作。

那麼這個我是什麼意思?

我開始環顧房間四周,這裡應該是某個服裝店的倉庫,到處都擺放着衣服,腦中回顧起白愛蓮的樣子,也許這個“我”就是表示白愛蓮自己。

於是我從衣架上翻出一件和白愛蓮穿着一致的純白色連衣裙,套在了木偶身上。

就如同觸發了機關一樣,背後傳來了抽屜打開的聲音,我回過頭髮現桌面上的抽屜打開了。

裡面是另一張鉛筆畫,畫面就是我現在所處在的空間,木偶也出現在了畫面上,雖然上面沒有標識,不過我可以通過木偶的位置知道它朝着哪裡。

木偶在畫面左側面相右側,所以我站在了木偶的左側,畫面上是我剛剛翻找的衣架。

走上前把衣服全部拿開,一個被擋住的衣櫃出現在眼前。

打開衣櫃門,原本以為會找到什麼東西,結果卻發現了一條很長的通道,就在衣櫃裡面。

“這是納尼亞傳奇嗎……”

一邊吐槽着,我走進了衣櫃,雖然看着很遠,但是其實很快就走到了,走出通道,我的身後變成了正常的門,並隨之關上。

現在應該是傢具店,一側是整面的玻璃窗,我上前查看,發現地面離我有一段距離,也就意味着我已經不在一樓了,可是我明明沒有上過樓梯啊,這個世界真的是神奇。

回過頭看了一下場景布置,一個電視掛在正對面的牆上,前面是桌子和沙發,小小的空間簡直就是我家客廳的翻版。

一個木偶坐在沙發上,背後依然用拙劣的筆跡寫着一個“我”,它的身體靠在另一個木偶上,這個木偶的背後寫着“你”。

其實也不用猜了,光看這個木偶的姿勢都知道這個是我,雙手交叉在胸前,腳翹着二郎腿。

我家還有別人這樣嗎?答案是沒有!

但是這些裝飾還遠遠不夠,因為我們家可不止我們兩個人,我把目光轉向角落的箱子,箱子上寫着“她們”。

我走上去發現箱子里都是非常小的布娃娃。

“原來在你的眼中她們都這麼沒存在感嗎?”

唯獨只有我的木偶是正常的樣子這點就足夠看出來了,不過雖然是布娃娃依然可以通過服裝裝飾和顏色看出是誰。

“這個長發的是邱許聞,她總是第一個搶走我最旁邊的位子。”

一邊說著,一邊把布娃娃放在我的人偶旁邊。

“白色的是周郁欣的白化形態,她總是喜歡坐在最角落。”

“黑色的是周郁欣的黑化形態,她不喜歡看電視,所以總是站在電視的左側看着我們。”

放完最後一個,電視下面的檯子抽屜也打開了,又是一張鉛筆畫。

畫面是玻璃窗,面相的是對面唯一有窗戶的樓層

我踩着輕快的步伐已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對面的樓層,因為我知道,已經離真相不遠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