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女孩子沒穿衣服啊?今天放學后她到底有什麼事找我?難道我的貞潔就要不保了么?早晨六點我睜開了眼睛,繼續昨天的問題,無論如何作晚我撞見的美景依舊曆歷在目,少女婀娜的胴體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困擾的問題當做一件藝術品去欣賞就可以了,問題在於擺放藝術品的位置太過令人記憶猶新,不僅僅記在了我的海馬體內,更記在了我的海綿體內,看着床邊的垃圾桶滿滿地塞滿了用過紙巾,我將手附在了雙眼上。

不管怎麼說,我的生活還是要繼續,簡單地做了幾個仰卧起坐和俯卧撐后,站到門口的鏡子面前,開始調整姿勢,早睡早起,堅持一杯牛奶三個雞蛋作為早餐,合理的鍛煉與長年累月的堅持,顯瘦的體型穿上衣服可能看不出來,脫下衣服一般一塊一塊隆起的肌肉就像石頭一般堅硬,尤其是胸肌和腹肌,看上去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結實,力量,性感,不虧是我,啊啊啊啊~嚏。

隨後我便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姐姐!薇洛麗卡姐!快起來嘍!”

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翻身時床發出的吱呀聲都沒有,不用說又睡死了,姐姐的睡眠沉得令人難以置信,沒有人叫醒她一覺能睡到隔夜晚上,活動一會後,甚至能倒下繼續睡,不得不說不愧是我的姐姐。

我未經允許打開了姐姐的房門,撲面而來女孩子的花香味,“ 姐姐起來啦。”

我“嗖”的一下,將棉被從她的身上殘忍的扯了下來。

只見一張床緊貼着屋內的牆壁,牆壁與床之間卡着一張棉被,薇洛麗卡姐姐左手摟着一個等身抱枕,倚着棉被坐在床上,她就以這種奇怪的睡姿睡著了。

我的兄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很快就突破了常規標準,安靜的睡顏美得讓人驚心動魄,她身穿一套黑色蕾絲邊內衣,由胸口部分邊綉上了一圈黑紫色的薄紗覆蓋著她的上半身,被扯掉被子的不適感令她將身體側了個面蜷曲在一起,在黑色的襯托下透出的雪色肌膚,沒有哪個男人能經受得住這種誘惑。

“喂,姐起來!”我妄圖下手搖醒她,雖然毫無防備,我卻無從下手,我只能抬起床腿,上下搖晃着,薇洛麗卡姐姐就在床上上下搖晃着,在我的眼前兩顆呼之欲出的白色果實如布丁般柔軟,不不不不,我在說什麼啊!!!??“快起來!”

直到我氣喘吁吁地跪坐在地上,床上的睡美人才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黑色長發順着肩頭傾泄而下宛如一簾瀑布。

“早上好,我可愛的弟弟,事到如今,終於要對姐姐下手了么,姐姐隨時隨地……”薇洛麗卡從床角橫着向我滾過來,一圈一個字道,“都,O,K,喲!”

眼看着她馬上就要滾下床,我連忙上接住了她,一進入我的懷裡,薇洛麗卡便如蛇一般纏了上來,“麟麟,時間還早,姐姐的腰好疼你幫姐姐揉揉唄。”

“早叫你不要用那種奇怪的姿勢睡覺你就是不聽,養成習慣不腰痛就有鬼了,你到底是哪裡學來的這種睡覺姿勢的?”

我將她放回了床上,她翻了一個面,從床上抓來一個棉被抱在身下,面對這妖嬈的背影我咽了一口唾沫,我單膝跪在床邊身體懸在她的背後,把上她的腰開始揉搓。

“事情是這樣的,這種睡法源於一部美國的特工片啟發,片子里的特工為了防止睡眠時突如其來的襲擊,會把棉被枕成人的形狀放在床上然後抱着武器睡廁所,這樣一來就算是地震也休想對其造成傷害,人都是要休眠的,在這段大腦斷電的時候是人最脆弱的時刻,因此學會保護自己非常重要,啊~就是那裡,啊~好酸輕點。”

我甚至找不到吐槽的點,無解可擊的邏輯令我開始思考,“你這不是還在床上睡嗎?廁所呢?”

她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既然特工人人都這麼做,那麼睡廁所就是一個人盡皆知的常識,依照常識行事進門就對着被子掃射的嘍啰根本不足為慮,那些真正經歷過修羅場,不按常理出牌,直奔廁所的終極殺手才是我要提防的,還有這種天氣睡廁所太冷了,嗯~嗯~嗯~舒服死了~。”

“最後一個才是真正問題所在吧!”我吼了出來,這走位秀得我滿頭包,還有這種操作?!!你預判斷了我的預判?“直奔廁所發現沒人,歹徒照樣會對着床上的棉被掃射啊,你乾脆睡衣櫃算了,比廁所暖和多了。”

“你把姐姐我當什麼人了,這點我肯定是有所防備,所以我就在廁所的角落裡也放了一張棉被,不過你說的睡衣櫃也不是不能考慮。”

“合著被單不是你在洗,你就這麼糟蹋是吧?那按你的邏輯,說不定以後就得把衣櫃搬進廁所當誘餌,話說你整這麼大個迷魂陣,準備防誰啊?”

“比如說持槍入室的搶劫犯呀。”她回頭笑呵呵地看着我,蛇一般長條型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線。

“你的意思是防我?這裡是我家,我搶我自己家?跟你爹單挑?我有病吧我?和諧社會我個小學剛畢業的小孩子上哪去弄槍?”

“這不就是槍嗎?”薇洛麗卡彎起小腿,略微沉重地踩在我的胯下,腳上的虎口一下就鑲了進去。“看這形狀,這可是重型機槍呢,還存了不少彈藥,姐姐我可消受不起,當然得防着點了。”

“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你你……這變態!”我突如其來的襲擊,紅着臉如一條被放進油鍋大蝦一般跳起。

“麟殤!我CNM!大早上的瞎TM叫喚什麼呢?還不下來吃飯!”

臨近冬天的早晨都是灰濛濛的,陰冷的感覺在我的身體內遊走,不知為什麼我並不討厭這種感覺,閉上了眼,彷彿世界上就只有自己一個人,黑暗,安寧,下沉,融為一體。不知名的解脫感油然而生,昏暗的房間里我躺在姐姐的床上隔着一扇門,浴霸的日光燈在毛玻璃上印出了女孩子淋浴的身影。

“公園裡遇到了全裸彈琴的女孩子?”浴室內薇洛麗卡將我剛剛跟她講的一切濃縮成了一句話。

“是的,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是不是你中二病又犯了?在我的印象里你中二病病得可不輕。”

“肯定不是!”我抬起頭大聲反駁道。

“那你摸她了嗎?”

我愣了一下,“什………什麼摸?摸什麼?”

“我問你確確實實的觸碰到她了嗎?臉,手,腿之類。”

“沒有,我當時也沒有理由對她做那種事情啊,但是我摸過她的衣服,我還把她的……”

“把她的什麼?”

“把她的衣服還給她了。”我想起自己口袋裡還裝着的那條少女穿過的小褲褲,急忙把車剎了回來。“對了在把衣服遞給她的時候,她確確實實碰到我了。”

“只要你被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之類的纏上,那就沒什麼問題。”

“什麼叫沒什麼問題?問題很大好不好。女孩子耶!在野外裸奔耶!”我拍着床叫道。

“現在青少年的生活壓力大,有個特殊的興趣緩解疲勞情有可原,也不足為奇,身體的成長會伴隨着骨骼拉伸的成長痛,青春期靈魂的成長帶來的就是突如其來的失望,走不到頭的迷茫,莫名其妙的孤獨,麻醉消除這種靈魂成長所帶來的精神疼痛,就得找到轉移注意力的事來忘掉疼痛,你遇到的那位少女也許就是一個非常孤獨的渴望找到一個朋友的人,想要幫助她你或許可以從朋友入手,她不是也這樣邀請你了么?”

“是嗎?”我沉默了,我始終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昨晚兩人撞個正着時,那充滿愉悅的詭異笑聲,猶如抓住了獵物的狐狸一般。

“但是呢,我可愛的弟弟,你似乎忘記一點東西。”

“忘了東西?”

“那位少女從一開始就在講述你的故事,話題也從沒有離開過你,那隻能是你身邊的人,並且………”

“喂!喂!喂!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我慌張閃向一邊。

薇洛麗卡赤裸裸地從浴室沖了出來,飛撲上床抓着棉被滾成了一個卷,“晚安,我可愛的弟弟。”

“不要再睡了!今天是星期一,又新生入學,你這個學生會副會長不用去升旗么?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了。”我扯着她的棉被,大聲道

“那就一起睡吧。”突然棉被張開,如怪獸的嘴巴一般,將我吞了進去,兩團柔軟東西自己的蓋在了我的臉上。

“放開我,你這怪蜀黍!”

赤身裸體的薇洛麗卡緊緊地纏住了我,來到了我耳邊道,“不是非常熟悉,或者非常喜歡的男孩子,女孩子是不會輕易把身體給別人看的,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受到非人的虐待,脅迫。”

早上8點50分,走在學校側門的林蔭小道上,我四處張望,周圍全部都是穿着潔白的金色鑲邊燕尾校服或者黑色銀邊校裙的學長學姐,找不到任何一個熟悉到可以打招呼人。

陌生的風景,陌生的人,人在面對陌生事物時心裡萌生恐懼的速度是最快的,本來我應該有一個偉岸的父親或溫柔的母親一起陪同我到教室報名,但教堂內需要上學的孩子可不止我一個,斯洛特牧師只有一個,他也不可能放着那些還在呀呀學語的小朋友自己一個人上幼兒園,薇洛麗卡姐姐作為學校學生會副會長,只將我送到了門口就跟一群戴着肩章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種事也沒辦法強求,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走過了小道,我真正踏入了這所學校的教學區,我不得不感嘆真是氣派的學校,這根本不像是學校,而是一座建在山腳下的旅遊山莊別墅群,與印象中的孤單的三棟直挺挺插在學校中央的教學樓不同,以山腳為基礎蓋起的圓形辦公樓為核心,一座座不超過三層的小洋房圍繞着辦公樓以半圓形散開,似乎一個班級就是座小洋房。這裡道路四通八達,設計者巧妙將偉人們的雕塑放置在街頭的作為路標,彷彿鄰居大爺一般的設定也讓很多學生能夠輕易記住偉人們的樣貌。

當然,我並不反感校區面積巨大,雖然難以啟齒,但我還是得承認我迷路了,路上的學生熙熙攘攘大多都已經找到自己的教室了,時間已經快到了,只有我還流連在這個迷宮裡。

“喂?那邊的同學。”一個陌生的聲音叫住了我。

“我嗎?”

“是啊,你是新生?迷路了嗎?”一名帶着黑框眼鏡,抱着一本藍色檔案夾,身着黑色西裝的男青年向我搭話,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看到我迷路了似乎很開心?

“是的,老師。”學生入校穿着校服是硬性要求,面前的這位不是學生也看起來不像清潔工不言而喻肯定就是老師。“我想去一年級八班,請問怎麼走。”

“一年級八班?我帶你過去吧,我正好順路,我是你們隔壁七班的班主任,我叫姬偉丞,教數學的,你可以叫我丞哥。”這名一米九的男青年,一雙大手拍了拍我的肩,推着我前進。“這邊,這邊。”

“謝謝。”自來熟的丞哥,一口濃厚的台灣腔,說出來的話全是平舌音,看上去就不是一個靠譜的人,我將信將疑的被他推着他走。

“居然被那位老師教到,你也是真夠倒霉的,你這三年有得受了啦,那位老師可是凶得不能用嚴厲來形容,不僅是學生,老師曾經都被那位班主任罵哭過。”男青年推了推黑框眼鏡笑道,“以前一年級的時候就從她那班跑出來很多學生來我們班,都說待不下去了,作業多的要死,還會管東管西管其他學科的作業,如果你被別的老師打小報告傳到她那裡的話,就祈禱今天晚上能回家吧,說實在的我覺得她腦子有點問題。”

“聽上去可真可怕。”還有這種站在學生角度,背後損毀其他老師名譽的老師?我反倒對這個還把手搭在我肩上的二筆青年產生了疑問。

“比如你現在沒有遇到我,如果遲到的話,你就有得受了,她常常和別的學科老師吵架,說別的學科老師不夠負責不夠嚴格之類的。”男青年依舊滔滔不絕地說道,“不過這屆她應該會收斂一點吧,畢竟我們的副校長老師在八班教數學,雖然她是班主任還是要給副校長一點面子的。”

“副校長教數學?那學校誰來管?”斯洛特牧師曾經告訴我,作為一座歷史悠久的沿海港口城市,發達的海上貿易不僅帶來了城市經濟快速發展還來了走私,偷渡乃至販毒,社會的暗面在這座城市裡紮下了深根,社會動蕩時期無人管理這些暗面“惡魔”大量出現在普通人的視野里,後來海龍市實驗中學的副校長站了出來,在魚龍混雜的海龍市成立起了名為“十不殺”的規則,並親自斥資建立了一所中學,為各大幫派提供中立地區以供繼承人求學,任何幫派在學校範圍內的私鬥都會在不聲不響里被副校長抹除,作為暗面審判官,這所貴族學校的經濟盈虧,人員調配,管理運作同樣是副校長一手操辦,而正常人的時間精力不可能早上當超人,晚上又有時間備課,批作業的。

“阿我也不太清楚嘞,副校長老師是位名師,教書很有技巧的,兩邊都顧及得到的那種大佬,我一直再學他的那種方法,一直學不來,不過他的作業非常非常的多,讓你一個晚上都做不完的那種哦。”

“又是一個壞消息,我突然現在就想轉班了。”

“哎呀不會啦,你聽了他的數學課就知道了,很好玩的。”

“再好玩,作業一多我就聽不下去了,一激動我甚至會向他丟粉筆。”

“強扭的瓜不甜的,作業一多學生不願意做,或者早上過來抄同學的布置了作業也等於沒有效果,這位副校長老師就是那種能讓你心甘情願把作業消化的人。”

“這麼厲害?”莫不是什麼物理意義上的消化吧?沒做完作業就會通過副校長老師的手進入學生的胃裡……

“唉,看到那邊門口站着的女的了嗎?那個就是你的班主任了。”

“我看到是看到了,但你這是什麼操作?”這個二筆青年類似於劫持一般把我當成盾牌彎着腰架着我向前走。

“哎呀幫老師一個忙嘛,其實老師早就該到教室了,只是今晚被窩實在太好睡了,我遲到了半個小時而已啦。”

“半個小時而已?那你為什麼還要躲着我們班主任?”

“我忘了說啦,這學期的年段長也是你們班主任當的,被她看到我遲到,我會死啦,求求你不要跑幫幫我擋一下,就一條街的寬度,我從後邊那邊進去,就當幫你帶路的回禮了。”

我滿臉黑線,斜着眼看着這個躲在我身後橫穿過街,為人師表的二筆青年,我真的很擔心隔壁班小朋友被這種人教到會全班爆炸。

“這後邊根本就沒有門啊!”我看着空蕩蕩一面牆吼道。

“沒事你回教室吧,老師我自己處理,謝謝了。”

當我走回大路上,順帶路過七班時,只見一本藍色檔案夾從窗外扔進教室,一名身着黑色西裝打着金色領帶的青年從窗外爬了進來,在講台邊理了理頭髮,扶了扶黑框眼鏡,撿起檔案夾往講台上狠狠一摔,咆哮道,“肅靜!沒看老師來了嗎?”

全班鴉鵲無聲,一臉懵逼地看着這從窗外爬進來的傻子。

“不好意思,我開玩笑的,大家配合一下,安靜一些,隔壁段長很兇的,我喊給她聽而已。”二筆青年一副嚴肅的表情瞬間如狗臉般拉答下來,駝着背,食指按着嘴唇,小聲道。“好,大家都靜下來了,我們開始自我介紹……”

我裂開了!這種奇葩居然還能在這種高等學校活下去?

“你是哪一班的學生,報名時間就要到了,抓緊時間回班級。”

剛剛站在八班門口的女老師,突然出現在了我面前,約莫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二十接近三十的女青年,扎着高高的馬尾,一套純白的套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凌厲的目光如刀一般在我身體何處掃過,強大的氣場使我不由得站直了。

“報告老師,我是八班的學生,在學校里迷了路,剛剛才找到這來的。”

“嗯,精氣神都不錯,聲音也很洪亮,我看好你,我就是你們的班主任,你的家長呢?開學前三天開過一次家長會,就是為了讓家長帶着孩子到班級集合,如此不負責任的家長怎麼能教育好孩子呢?”對啊!這才是正常的老師該有的形象,還說別人腦子有問題,我餘光瞥了一眼七班講台上的那個人。

“你的父母呢?”

“我……”我低下了頭,用手抹了抹眼睛。

“怎麼了?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報告老師我是個孤兒,住在孤兒院,院里的孩子很多,院長很忙沒空帶我來認班級。”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面前的這位女老師沉默了一會,聲音突然小下去也溫柔了起來,冰一般的面容在那一瞬間融化了。

.     我對於父母觀念其實並沒有那麼執着,我有薇洛麗卡姐姐有斯洛特牧師,童年的我並不缺愛所以我並不忌諱討論這個話題,但有人問起來的話就不一樣了,我一般都會裝作很悲傷的樣子博得別人的同情,以以往的經驗來看,這張感情牌的作用非常巨大,不知在什麼時候別人就會因為同情,給予我各方面的好處,就像現在手足無措的女老師一樣。我的眼神悲傷且抑鬱,手捂着嘴巴一抽一抽的似乎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其實把手拿開你就會發現我並不是在哭,而是在笑。

“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這位老師向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別別別老師,沒事的我早就習慣了,您別在意,您並沒欠我什麼。”我連忙將老師扶起,有模有樣的開始裝了起來,“您是我的老師,我的長輩,長輩怎麼因為這點小事,對我行這麼大的禮呢。”

“嗯嗯,好孩子,快進班級吧,開學典禮就要開始了。”

“謝謝老師。”這些話說出來我自己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不過能解決她這連代價都算不上。

“嘿!這裡!”昨天夜裡公園遇到的名為龍馨月的黑髮少女小幅度地擺着手示意我過來。

教室里的座位分為四列,一列有七排,每排有兩張桌子,整個教室一共有五十七個位置,除了最後邊空了7個位置,其他地方參差不齊都坐滿了了人,而龍馨月就坐在第四列,倒數第二排。

我無視她的邀請,想要在班級找到一個我認識的男生做同桌,否則單單隻有我跟這麼漂亮的女生同桌,不管她的想法如何,作為一個男生我是挺不好意思。

然而我當初小學畢業一班25個男生,竟然沒有半個和我分到同一個班,我也只有退而求次,就算找不認識的男生,我也不和女生坐一起!!

就在龍馨月的身後我找到了看上去一個特別結實,發育得特別不錯的男生,他神情獃滯,心事重重地趴在桌子上變換着表情,雖說這樣的表現令我很不放心,但畢竟是公的,只要是公的,我有的是辦法與他溝通。

我大步向前,緩緩地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在他轉頭看我的一瞬間,我低下頭湊到他的臉旁,“喂!哥們,介意我坐你旁邊嗎?”

“不要靠近我!”突然開始顫抖,他發了瘋一般,一把將我推了出去,速度之快我嚇了一大跳,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頭就磕上了牆,我看到了他萬分恐懼的面容后直勾勾地倒了下去。

班裡的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這一頭撞得我腦袋有些模糊,恍惚中我看到了龍馨月一把將我摻了起來扶到了椅子上。

“你怎麼回事?啊?同學想跟你同桌那是緣分,那是看得起你,就算你不想和別人同桌,把人推出去是什麼道理啊?”

白色的天花板,藍色的帘子,當我睜開眼時便是一頓高分貝說教起床鈴,龍馨月坐在我的身邊,黑洞一般的眼睛,憂心忡忡地看着我,我掙扎着想要坐起來,貫通頭部的眩暈,整個世界搖搖晃晃,像是喝了假酒一般,噁心感湧上心頭。

太狠啦!我壓根就沒把他怎麼著,怎麼就這麼大反應嘞,我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老師,醫生,麟殤醒了!”看到我睜開眼睛,龍馨月緊鎖着的眉頭便舒展來開,喊來了人。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一個護士一個醫生和我的班主任圍了上來。

我神情獃滯地看着班主任的精緻的瓜子臉,假裝一點反應都沒有,仔細一看她其實也蠻漂亮的,看上去也是個好老師。

“老……老師………我………哪兒。”我假裝說不出話來,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裝病是我最了解且擅長的事,開學事很多但大多都扯不到學習,什麼開學典禮,入學儀式,班幹部的任命,衛生區的劃分,打掃教室衛生……繁雜且無聊,如果能裝過去,混到幾天假豈不快哉,腦袋的傷往嚴重的裝,醫生也很難看出真假,畢竟腦袋的秘密那麼多,被人一棍子打出超能力也不是完全沒有過,我覺着現代醫學也沒法撬開我的頭蓋骨查出我是裝的。

“你現在在市中心的醫院裡,醫生說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有些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天就好了,請假條我幫你寫好了,你就先休息幾天再來上學吧,我已經聯繫雙方的監護人了,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隨着醫生拉開了急診室的帘子,我清楚的看到了將我推開的那名同學的臉,我認得他,那是小學三年級時從我們班轉學出去的同學,當年曾經和他打了一架,我把我們年段的號稱孩子王的干倒在地,具體原因我忘記了,但似乎是他先找的茬,想不到他還在記着仇。

“謝謝。”頭上狗皮膏藥的清涼感一陣一陣地抵消着傷口的疼痛,我拉着病床邊的鐵架子坐了起來,龍馨月連忙從隔壁空床鋪搬了一疊棉被墊在了我的背後。

龍馨月並沒有理會我,淡淡地點了點頭,便從我身邊坐到其他位置,我正納悶剛剛態度還挺熱心的怎麼就變卦了,突然從門口走進來一排黑衣人,清一色的西服墨鏡,直挺挺地站在門口,隨後一個身穿便裝的中年矮胖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向推了我的那名同學走去,在他耳邊說幾句,他便轉身離開。

“陳城的家長是嗎?我是陳城的班主任……”

“錢我放這了。”矮胖子從懷裡掏出一疊鈔票丟在我的病床上,“我們還有事先在走了。”

“站住!你的兒子傷了人,家長就這種態度嗎?”隨着班主任的

“首先,陳城是我的侄子,他爹有事來不了,其次,我說小姑娘,以前海龍街上,男人打架那是生死由天,打輸了傳出去丟人,現在我人也到了,錢也賠了,這事就這麼了了多簡單,何樂而不為呢?”矮胖子輕蔑地看着我,“你說是吧小夥子,個頭也不輸我們家陳城,怎麼就這麼窩囊被打出個腦震蕩呢?”

哪來的地頭蛇 ?這麼大方,我把玩這麼一捆將近十紮的百元鈔票,作為一個孤兒,在教堂里長大的孩子,有了這筆錢甚至幾年時間都可以不用天天吃“神的血肉”換着口味買東西吃,嘴角漸漸往上揚,壓根沒怎麼注意聽他在講什麼,可是看這班主任似乎要爆炸的表情,我覺得笑出聲肯定會被鄙視。

“你這家長思想有問題啊。”班主任踏步向前猶如即將出刀的武士,凌厲的氣場黑衣人護住了矮胖子。

“那是他突然推麟殤給撞的,根本就不是公平決鬥。”龍馨月平淡的聲音,劃破沉寂。

“喲,月月在這呢,我都沒看到。”矮胖子注意到了邊上的龍馨月,突然呵呵一笑走了過來。“就算決鬥又怎麼樣,瘦不拉幾的,練了十年空手道的陳城會輸?你怎麼在這啊?”

“我扶麟殤過來的。”龍馨月聲音更小了,彷彿做錯事的小孩一般擠在角落裡偷偷哭泣。

“扶他過來的?就這孬種?”矮胖子指着我驚訝的說道。

喂喂喂,大叔就算看在十萬塊錢的份上,這麼說我我也是會生氣的。

“月月,你是我們家媳婦,扶着別人家的男人進醫院像話嗎?你和他是什麼關係?”矮胖子面容開始猙獰起來,活像一隻蛤蟆。

也就是看過她裸體的,收了她小褲褲的關係罷了,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我想知道你們家媳婦是什麼意思,有錢人的家族瑣事我很願意了解一下。

龍馨月突然和我接上視線紅着臉,估計是想起了昨晚撞到我的事,捂着裙子扭過了頭,“沒,沒什麼關係。”

怎麼看都不像沒關係吧!小姐你說謊語氣也要堅定一點啊!你那扭扭捏捏的動作又是怎麼回事?

突然一隻手拽着我的領子瘋狂的搖着,一張餅臉擠到我的面前與我對視,“你把她怎麼了,說!”隨後從手裡的抽出了拐杖芯—一把長劍抵我的脖子。

“我們壓根就沒什麼關係啊大叔。”我一臉無辜地,我的內心從剛剛收到鈔票的欣喜漸漸轉變為了暴怒,我微笑着回答着,眼神毫不閃躲地與其對視,如果他再無理取鬧那我就要採取措施了。

“你們,在玩什麼呢?”帶着幾分戲謔的聲音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瀰漫開來。

我猛地一轉頭,薇洛麗卡姐消無聲息正依在門口,從黑衣人的注視下走進了場內,矮胖子眼神從驚訝過渡到了恐懼。

“為什麼你會在這?”

“你手裡抓着我的弟弟,問我為什麼在這?”此時的薇洛麗卡姐猶如一條吐着芯子的蛇,長條眸子如視獵物一般看着矮胖子,沒有了往常我印象中的妖艷。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都是你設的局,斯洛特神父下一個目標是我們嗎?”

“開車上街闖紅燈撞了人行道的人,說別人是估計來訛錢的?你們還不到我們動手的品級,垃圾。”薇洛麗卡坐到我的病床邊。“還有,神父是天主教的職位,斯洛特是牧師,屬於基督教。”

矮胖子不禁往後推了一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不虧是姐姐一上場就壓制住了對手,正好作為一個“節能主義者”麻煩和可能惹上麻煩的事,都要盡量避免或者拋給其他人。

“姐姐,麟麟頭好疼啊。”我可憐巴巴靠在了薇洛麗卡姐的肩上,囂張地衝著矮胖子擠兌着眼。

“看你還這麼精神姐姐就放心了,門口有車你收拾一回去吧,這裡我來處理。”薇洛麗卡姐抓着我額前的頭髮輕輕晃了晃。“龍馨月是吧,你姐姐的車正停在門口,幫個忙順帶把麟殤送回去。”

“姐姐說的?”

“嗯,你剛剛不是打了電話給她么,她還有事就讓我過來了。”

“你…你欺人太甚,還要劫持我們家的媳婦不成?”

“別逗我笑好嗎?是你們的大家長龍凜夜讓我趕過來,順便送她妹妹回家的,你們是什麼貨色?陳家,海龍最大武鬥派,沒落之後作為附庸龍蝶家的馬前卒,自稱龍蝶家的矛?龍凜夜還有點價值讓我動手,你們這些雜魚就算了吧。”

“信不信你走不出這扇門?”矮胖子緩緩向後退躲進黑衣人中怒道,黑衣人們個個手伸進衣兜像是要掏傢伙。

“來呀,你可以試試,我倒要看看誰走不出這門。”薇洛麗卡姐笑着露出她那尖尖的虎牙,每當我看到這個表情我就知道這幫人一個都跑不掉了。

放置空調外機的小陽台通向隔壁房間,夾在雙方之中的醫生護士從窗外準備爬過去,然而我們的班主任卻穩穩地站到了我們這邊,雖然能看到她抓着床角被單的手在抖,但依舊堅定的目視前方,我不禁對這個接近三十歲的大姐姐肅然起敬,便賞了她一記手刃拜託醫生護士幫忙帶走。

薇洛麗卡姐從袖口掏出了一把長刀,凌厲的氣場震懾整個房間的人,實質感的殺意是我從未接觸到的領域,長刀如流光一般在姐姐的手指上翻轉,當她動身的一瞬間……

刀就架在了龍馨月的脖子上!

“誰都不許動!把槍放下!不然她的命就沒了。”

“哼,呵呵,呵呵呵,到底還是虛張聲勢,把刀放下,爺我還能讓你死個痛快。”矮胖子一邊冷笑四起。

我尼瑪的!我以為你放話狠得不着邊是有什麼萬全的對策,電視劇沒看過嗎,劫持人質的歹徒一般死的都比較慘,不虧是我姐,這無恥程度比起我不遑多讓。

我悄悄地看了一眼醫院的鐵架床,似乎是用螺絲固定在牆上的,確認完這一點,我戴上了一枚銀灰色的骷髏戒指,因為學校門崗查這玩意,所以放進了兜里,沒敢戴在手上。我緊緊地攥着手裡的透明絲線在戒指上繞了幾圈,隨後打開了戒指的電動裝置,如魚上鉤一般,透明絲線猛的繃緊,我用盡全身力氣,雙腳死死地蹬着床沿向後一甩,絲線的另外一頭連接着那個矮胖子衣服的后領,就在剛剛他扯我領子的時候,我就神不知鬼不覺將鋼琴線系在他的衣服上。

誰都沒想到,前一秒還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的我突然就暴走了,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矮胖子一個跟頭不穩從人群中被我扯了出來,在半空中,矮胖子的西服支撐不住拉扯斷成了兩截,而他重重地摔在了我的病床前,等矮胖子反應過來撒腿就跑,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薇洛麗卡姐放開龍馨月一個箭步上去直接放倒了矮胖子。

“現在。到底是誰。走不出這扇門呢?”薇洛麗卡姐一腳踩着矮胖子,一手將長刀扔向空中,隨後從背後掏出刀鞘架在矮胖子脖子上,“刷”一聲,矮胖子嚇得猛得一震,刀也完美地收進鞘中。

我一臉鄙視地看着薇洛麗卡姐,瑪德收刀收這麼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打贏的。

突然我又聽到那種“庫庫庫庫……”的愉悅笑聲,感覺到背後一涼回頭看去,龍馨月低着頭顫抖着,額前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這次我清晰地看到了她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