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個維度來看,星期二是無比漫長的一天。

在昨日凌晨,虛藤因為(在無霉運值的情況下)對河理佳葉使用了敗運祝福——導致自己被路過的綁匪敲暈,帶上了麵包車。

之後虛藤在郊外倉庫蘇醒,和偶遇的鯉所墨陽以及烽天明火,計劃解救人質並且逃跑。

最後三人陷入困局,鳴春時代趕來解救,但無濟於事。

虛藤把一切賭在了[敗運祝福]以及[厄運牽連]上。

(而再之後,他們的行蹤尚不明確)

【幾個小時后,另一邊】

河理源楓與醜女達成了交易,帶着豬頭面具闖進了女生洗手間。

原本被千夫所指的他,卻又在突然發生的火災事故中,化身為英雄,不顧生命危險,救出了被困在化學教室的女生。

可請假后與醜女在約定地點見面的河理——並沒有得到那筆救命錢。

不僅如此,他還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自己之所以莫名其妙背負了60萬巨債,幾乎就是拜醜女的復仇計劃所賜。

因此,河理源楓幾乎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但他的心中回想起了勝功陽肖之前說的話:

“如果白色正義不保護我們、不認同我們——那麼我們就仰仗黑色正義好了。”

與此同時,落雪和小瑤正跟在那介紹人青年的後面,前往地下賭場。

兩個人跟着青年,最開始在遊戲廳附近的商業街繞了幾個圈。

後來他們向著一個偏僻的巷子走了進去。

一路上,青年雙手插兜,吹着口哨在前面走着。

而許世扶搖還是忍不住,小聲地對落雪說:“你真的要去那種地方么?有道是十賭九騙啊落雪。”

“沒錯,我確實沒有完全的把握能贏到錢。那反過來想,就算是輸了,也只不過是輸掉這一上午就賺來的兩萬元。

我的話,心中有了些對策,所以不妨就着這個機會試一試。不然光憑這些錢,離交手術費還差的多。”

小瑤點了點頭,看落雪說話的樣子,似乎他真的有什麼王牌妙招。

最後,三個人來到了一棟20多層的公寓樓前。

走進公寓樓一層的電梯,青年沒有選上面的樓層,而是按了負一層。

真是名副其實的地下賭場。

落雪笑了笑,心裡亂七八糟的尋思着這些事情——想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更加輕鬆一些。

電梯門開后,外邊是一條昏暗的走廊。

這走廊的長寬高都和學校走廊差不多,只不過地上鋪着紅色的地毯,左右兩邊的牆壁上沒有其他門,(因為是地下)也更不可能有窗,只掛着一幅一幅的畫。

空氣中沒有煙酒氣,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地痞流氓聚集的地方。

想到這裡,落雪突然發現自己之前沒有考慮到——這傢伙可能把自己領到一個什麼“喊破喉嚨,別人也聽不到聲音”的地方,再把那兩萬塊錢搶走。

落雪抹了抹眉邊兒的冷汗,

(好歹也是法治社會嘛,法制社會……)

他如此安慰着自己。

這地下一層的走廊中,唯一的一扇門,就是與電梯門正面相對的、走廊盡頭的那扇門。

那是由兩塊兒門板組成的雙葉大木門,看起來方方正正,十分厚重。

而門板上面還掛着一個金屬牌子,牌子上面寫着[鑫洋會所]。

門的後面說不定會是另外一個世界,比如說是:一群人在不絕於耳的電音與交替的彩色燈光下,搖頭晃腦的舞廳。

落雪感覺要是在裡面看見什麼鋼管舞女郎可就尷尬了。

但想歸想,落雪目視青年走到了門口,按了那大門旁邊的一個小按鈕(應該是門鈴吧)。

等過了幾秒后,那大門緩緩開了一條縫兒。

青年對着那條縫,輕聲說了幾句話,估計裡邊也有人在側耳傾聽。

之後,青年對落雪御前椿和許世扶瑤招了招手。他倆走過去,門也由里向外被人推開了。

他們看見,分別推開那厚重木門的,是兩個穿着黑色禮服、一絲不苟的男子。

而從這兩個人之間看進去——門后的世界,赫然是一個寬敞的大廳。

這大廳之內有很多人,三聚五堆的圍着一起。

原本安靜的昏暗走廊,頓時傳進了裡面熱鬧的人聲。

落雪御前椿打量着裡面這些人:有梳着大背頭、戴名牌手錶、叼雪茄煙、一身華貴西服的闊佬;還有看起來土裡土氣,但卻穿金戴銀談笑風生的土豪。

看起來,不是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是暗地裡腰纏萬貫的財主。

落雪不禁嘖舌,瞧一瞧自己身上穿的這是什麼玩意兒?善良小市民的地攤運動服?

蘿蔔有點兒羨慕嫉妒恨,

要是哪一天,自己也梳個大背頭,穿一身專屬定製的西服,用那戴滿了寶石戒指的左手,握住豪華敞篷跑車的方向盤;再用那帶了名牌手錶的右手,摟住瑤瑤的細腰……

哇,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呢?

落雪搖了搖頭,今天從這裡出去的時候,只要能把身上那兩萬塊錢翻上一倍,可就算是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