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拿了一把精緻的小手槍,剛剛他就是用這玩意兒,一發命中了麵包車的一個后胎。

這種手槍在市場上是買不到的,他們的老大專門找了一家特殊公司製造而出。

它的子彈非常小,打在物體上面造成的傷害,就像是針刺貫穿的形狀。

只不過這個“針頭”的直徑和BB彈的直徑差不多。

更主要的是,這把槍還有一個圓筒狀消聲器。

所以虛藤三人,只聽到了“噗”的一下輪胎爆破聲,而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對方開了槍。

說到底,這三個少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兩個綁匪說這裡只有一把獵槍——但也僅限於那兩個綁匪。

而這些西裝男和他們顯然不是一伙人——看他們的氣勢,絕對有更不好對付的裝備和手段。

因為虛藤沒有想到這個方面兒,所以他的錯誤就在於,過早的把獵槍收了回來。

司機知道,只要這髮型上有兩個角的死小子,把那該死的槍口移開——自己就可以不慌不忙的,在遠處給那個輪胎注射一發子彈。

然後走過去,打開車門,把他們揪出來,打的滿地找牙,五花大綁,最後詢問老闆該如何處置。

麵包車裡,恐懼在三個人的心頭裡頭瘋狂蔓延。

他們幾乎都僵在了座位上,逃避現實式的發獃。

除了砰砰砰砰砰的心跳聲,他們甚至能聽到,那四個男人像野狼一樣一點一點地向麵包車走來。

口水在那些鋒利的獠牙上滴落,不用多久,那些獠牙將狠狠地咬進肉里,染上鮮血。

虛藤緊緊握着獵槍,但他知道情況已經和剛才完全不同了。

剛才是對方一動,自己就可以開槍。

而現在卻是自己一探出腦袋,那個受過專業訓練的槍手,就會打出一顆毫不留情而悄無聲息的子彈,讓自己腦袋開花。

咚咚咚咚咚……

心臟在狂跳個不停。

這東西難道想蹦出來嗎?

怎麼辦好?怎麼辦好?!

烽天明火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眼神發直,他像個石雕一樣,唯一活動的就是額頭上滑落的冷汗。

虛藤抱着槍,他好希望自己沒有經歷這該死的夜晚,而是躺在家中的床上呼呼大睡。

他想見老爸、他想見老媽。

如果能逃過這一劫……

天吶,如果能逃過這一劫的話,他願意從今往後好好學習,再也不碰辣條零食,並且把收藏夾中那些珍藏的網絡鏈接刪除。

鯉所墨陽已經割開了捆着小公主的繩子,他顫抖地摟着她的肩膀,像是被困在大火中逃不出去的孩子,摟着懷中奄奄一息的小白兔,尋求最後安慰那樣。

就在這萬籟俱靜的時刻,一陣嗡嗡嗡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鯉所墨陽和小明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虛藤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沒錯,隨着一陣暴躁的引擎聲,四個西裝男子看到了一幅不可置信的畫面。

月光下,林子中,一輛火焰花紋的大型摩托車,像是想要把他們撞死一樣的沖了過來。

四個西裝男子,憑着本能的反應速度,還沒來得及多呼吸一口氣,就向四周撲倒在地。

摩托車順着他們的腳邊衝過,以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他們撲倒的身邊。

司機剛想拿起槍,射擊這個不速之客。

但他就感覺手腕被別人猛踢了一腳,手中握着的消音手槍,也不知道被這一下子踢到了哪裡去。

虛藤推開麵包車門,踉踉蹌蹌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看着摩托車旁邊站着的少年,幾乎要哭着把話給喊出來:“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