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9日,從西安飛往瀛洲的專機上。

林興安一行人,正在閑聊以打法時間。

“多虧了席兄啊!我們現在雇傭了專機,又是秘密出發,在行動上不會引起其他宗派還有外部勢力的警覺了。”林興安笑道,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紅茶,發出“嗯”的讚歎。

“您太客氣了,林兄。畢竟是我宗派頭等大事,我的計劃當然要滴水不漏啦!”席宗巽有說有笑。他本也想品一口紅茶,但一摸滾燙的茶碗,決定還是過會兒再喝。

“雖說是我宗派頭等大事,但是幾位長老似乎只是敷衍了事啊。”林坂鳶撐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接下話來。順便一提,她不喜歡紅茶這種苦澀的飲品,要了一杯去冰可樂。

席宗巽和林興安瞬間面如土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來,他們二人在術宗內部的地位就是有實無名,屬於被名門望族瞧不起的暴發戶,不然也不會急於發動聖杯戰爭來提高聲望。林坂鳶一席話,快准狠地揭開了這兩位大爺的傷疤。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席宗巽如此叫道。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一旁戴眼鏡、身穿輕便休閑服裝的年輕男子急忙放下手中的冰可樂,打起了圓場:“畢竟那些個長老一個個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怎能理解兩位師叔高瞻遠矚?鳶兒只是實話實說,請師兄勿要怪罪。”

他的名字是齊五郎,是名門齊家的第五個兒子。他年輕時行事荒唐,被逐出家門。好在現在外界都認為他浪子回頭。他亦很受林興安重用。他為人沉默寡言,做起事來卻毫不含糊。

他也是林坂鳶身邊唯一能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如果不是開朗而大方的他的話,她大概會比現在更加內向吧。

“哼。五郎,你也稍微注意點,別老慣着這位妹妹。畢竟她可是‘不世出的天才’,要是因為性格毀了一身的才華,那才叫可惜呢!”席宗巽罵罵咧咧地斥責道。

這下麻煩了。林坂鳶自己是林家分家的女兒,出身亦不算顯貴,只是少年得意,才華出眾。從小到大這些揶揄的話她沒少聽,本來也是一笑而過的事情。然而今天的對手是席宗巽,她可不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您說的是。但若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那豈不更可惜了。”她直截了當地接下席宗巽的話來,又藉機諷刺他一番,反倒讓他臉上無光了。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席宗巽憋的滿面通紅,最後也只能這樣喝道。林興安無奈地看看他。如果是平時他一定好好教訓這位弟子兼侄女,不過現在這位姑娘現在還兼了個聖杯戰爭御主的身份,他也不大好說她什麼。萬一她急眼了跑到戰場上去,那可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咳咳。”齊五郎看這場面實在尷尬,就突然咳嗽了兩聲。“林師叔先前讓我去器宗辦的事已經妥當了。這裡也沒有外人,我便簡單介紹一下吧。”

現場的火藥味似乎被好奇心取代了一點點。他轉身取下一個包裹。裡面是一隻精緻的皮箱,被一種特殊的魔術封印,閃着紅色光芒。他輕念咒文,那紅色便轉成藍色,象徵著封印解除,“咔嗒”一聲,皮箱打開了。

“這就是器宗借予我們的魔器——也許現在國際上叫魔術禮裝。”

林坂鳶俯下身子,皮箱里靜靜卧着一隻精美雕琢的短笛。但除了做工之外,似乎稀疏平常。

“師兄,這是樂器啊。不是魔器。”姑娘無奈地搖搖頭,似乎很是失望。

“所謂‘禮裝’,那就不能只看外表。”齊五郎推了推眼鏡,開始了他的解說。“比方說,匕首的話大家都會認為是兵器,但誰又想得到它其實是法杖呢?再者,雙手重劍有時候也會是防具...”

“用這種劍不是等於宣判自己的死刑嗎...”席宗巽嘀咕着。

“沒錯,那把劍就叫死刑之劍啊,師叔。”

“那,這個短笛是用來做什麼的呢?”林坂鳶有些好奇。

“這是因緣之物。雖然還做不了聖遺物的地步,但是時機成熟之時,我想它一定會有所價值。”林興安煞有介事地解釋道。

這麼敷衍的解釋自然不能讓姑娘滿意,誰知道五郎也聳聳肩,表示“大抵如此”。

(那不就是...沒什麼用嘛。)

“沒有更加實用的了嗎?”席宗巽問道,他似乎對於這個東西的效果並不滿意。

“因為我們在聖遺物上把幾乎錢花光了。”齊五郎無奈的攤手。“而且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居然準備了三個同質的聖遺物…是不是太過火了呢...”

說到這裡,席宗巽又來了精神。“如果說,真的能召喚出那位英靈,那這筆買賣就不虧!哈哈哈哈!”

林坂鳶多少知道他們在打什麼算盤。但她知道繼續吐槽也只會引發無意義的爭端,於是再也沒有開口了。

飛機仍然在雲間呼嘯。瀛洲城,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