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楊聞被抓了,連帶着他身後的大伯也被約談了,這個消息被登上了平安網通告。
森小鹿顯然也知道這個消息了,給江浩發了消息。
僅僅這一件事,她用了999+的消息來概述。
江浩真的覺得,有這種水字數的功底,加上匪夷所思的想象力,不如去寫寫小說看,說不定就有一部森小鹿著有的大作誕生。
總而言之,她所有的消息歸類起來就是——大叔,這種事,你難道不過來進我身體慶祝一下嗎?再一起出去嘛,這次不吃,就玩兒!
“明天你可以試着自己出去玩兒了。”
江浩也猜得到近十天的閉門不出,森小鹿應當是憋壞了,所以算是應了她一句讓她放心。
現在的節骨眼上,主要人物落馬,大抵是翻不出什麼風浪了。
“臭大叔,是不是玩兒膩了就不要我啦?”
“男人都是這樣!”
“太可惡了!用完人家就丟啦!”
“···”
對於森小鹿這種發言江浩是不會理會的。
但是他想,這件事過去了,也應該是和森小鹿斷開聯繫的時候了。
畢竟,這種不健全的將兩人聯繫起來的方式僅僅是作為幫助她找回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說起來森小鹿根本就沒有真的想死過,那次也是頭腦發熱。
但總歸是回到正軌了。
等她轉學遇到新的老師,新的同學,一切就又會步入正軌了。
但是自己的病···
江浩拿出手機,進拯救app。
還是僅有森小鹿一人的選項。
是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地后,才會開始新的拯救嗎?
拯救···
提到這個包含着沉重意義的詞,江浩沒由來的莫名有些念頭——或許自己也需要一份拯救。
這一天,蕭月兒依然沒來上學。
江浩午休的時候聽旁邊女生小聲議論說,蕭月兒坐上一輛寶馬跟一個富態的中年人走了。
他們猜測是蕭月兒現在口味變了,變成了社會上流的大佬。
當然,也有人為江浩憤憤不平。
說什麼一邊追着江浩同學一邊又上別人的床,這算什麼玩意?
對此,江浩沒多想。
假如她們說的是真的,雖然這麼想或許有些不道德,但是確實會讓自己省去不少麻煩。
至於自己,至始至終只把她當麻煩,他們所說的也許江浩同學會不舒服的言論是不成立的。
下午的時候,蕭月兒來了。
江浩上體育課坐在一旁看男生和女生一起混搭踢足球的時候,她默然坐到了江浩旁邊。
“足球好玩兒嗎?”
“比起坐着發獃,確實更有意思。”
“那你幹嘛不去玩兒呢?我挺想見一見江浩同學踢足球的英姿來着。”
“與你無關。”
江浩沒走開的原因是,即使他換了一個地兒,蕭月兒也會厚着臉皮跟過去。
不,不能說是厚臉皮,對於她來說這種舉動更為平常才對,畢竟她大概是沒有羞恥心的。
“我沒有和什麼社會人士上床哦,那個是我爸爸。”
“玩兒的挺花。”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蕭月兒笑了下,看樣子即使是這種惡毒的話她也並不生氣。
“咦,你總算是不和開始那樣了,變得想罵我了。”
她琢磨一下后,甚至還有些喜悅的意味。
“江浩同學喜歡爸爸這種調調嗎?我可以的哦!”
甚至於,還這樣添油加醋的補充了一句。
“神經。”
江浩起身,往足球場過去。
“缺人嗎?”
“不···”
“缺缺缺,那個誰,王明明不是肚子痛嗎,趕緊去拉肚子去!”
有好幾個女生把王明明推走了。
本來他們應老師要求踢的這一場球就是因為有個江浩的嚎頭才來的,結果江浩因為身體原因待定上場。
現在上場了,當然怎麼說都要有位置。
“我也想和女生一起玩兒球啊···”
王明明眼眶含着淚,剛剛他平生第一次碰到了女生的手,原本還可以碰更多次的。
“我去女生隊吧。”
江浩微笑着說:“本來女生體力弱,人數對等的情況下是不公平的。”
“好人一生平安!”
王明明由衷的感謝江浩。
由於江浩的加入,女生隊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踢球踢的飛起。
說實話,江浩由於身體原因缺乏訓練,頂多只能算是一個會踢的狀態,硬生生被女生帶着傳球過來。
他只要一拿到球,身邊絕對不缺女生護衛,提防有男生過來作怪。
“呃···”
“喝水嗎?”
喉嚨里侵入水潤,江浩嗓子里的乾澀感撇清了很多。
“你身體不好,幹嘛非要去踢球呢?”
面前的,是蕭月兒一臉關切的看着江浩。
身邊,潔白的牆,以及一些基本的醫療器械。
還有不遠處身穿白大褂的正在低頭寫着東西的保健老師。
這裡是一中的保健室。
江浩現在回想起來,像是在和蕭月兒聊天的時候心裡就莫名其妙的湧起一些煩躁感。
這是許久不曾擁有過的情緒。
但是現在看着蕭月兒,江浩確信那種情緒並不是因她而起。
“咚咚,咚咚!”
心臟開始狂跳起來。
心悸感,關節痛,牙齦出血嘴裡溢出的腥味···
久違的白血病發病癥狀來了。
“你怎麼了?!老師,江浩同學吐血了!”
蕭月兒見情況不對,立馬喊了身後的老師。
“···”
江浩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第一人民醫院裡了。
身邊有江媽,有蕭月兒在守着。
“兒子,沒事了,媽在這兒呢。”
江媽緊緊握住江浩的手,強忍着淚。
“呃。”
江浩喉嚨乾的像是洛鐵燙上去一樣,怎麼也發不出音節來。
“喝點水吧?”
蕭月兒遞了水在江浩嘴邊。
“咕嚕,咕嚕···”
江浩就盯着她,喝了兩口。
“2號床家屬來一下!”
有醫生在門口叫。
“好的好的!”
江媽緊了緊江浩的手,出去了。
江浩盯了窗外片刻,用沙啞的嗓音說:“你···坐吧。”
“我還以為你一定會讓我走呢。”
蕭月兒笑了,搬了一根凳子坐在他旁邊說:“在醫務室把我嚇了一大跳,我還以為你怎麼了,結果到醫院醫生說輸會兒液就好了。”
“嗯。”
江浩撇了一眼掛在床頭的輸液包,藥物名字是拜阿司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