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风摧残着大地,正片天地仿佛都在狂暴地倾泻着自己的愤怒与无穷无尽的力量,弥补正片空间的乱流将黑色的骑士与战马打得千疮百孔,刚刚破开一个血洞,下一刻立即肉芽疯长,将伤口填充。

一旁的大楼被气炮撞得满目疮痍,仿佛刚刚经历了导弹洗地般惨烈。

Berserker与Rider在一旁已经纠缠作一团,而花音此时却与哈里斯正四目相对。

“我还以为风间小姐怯与在下切搓呢。”哈里斯有些轻松的说,瞥了一眼远处已经有些陷入下风的Rider,却发现要比自己预期中的情况乐观不少,尽管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想太多。

“自以为是的渣滓果然让人作呕呢。你这下三滥比Berserker那种渣滓还要令人恶心。”花音看着不远处的两具死尸,神色冰冷。

“嘿嘿,希望风间小姐您的小嘴在伺候男人时也能像此刻一样好用。”哈里斯裂开嘴角笑道。

“嘛,你大可以试试——如果你有那个命的话。”花音笑了起来,却冷如严冬。

“砰!”

刹那,哈里斯化作一道黑影,掠向花音。

少女从容地将一副眼镜戴上,于是瞳中如墨的黑夜被苍白的冰霜取代,夏夜的闷热化作严冬的寒冷。

冰制的地刺瞬间出现在哈里斯的脚下,哈里斯用力踩下却没能彻底弄碎冰刺,然而冰刺也没能刺穿哈里斯的身体,而是在造成伤害之前便被崩断。

粗大的冰柱在花音的身前形成有力地撞飞了哈里斯,紧随而至的是十多根从天而降的冰刺向哈里斯,哈里斯在空中无法翻腾,紧忙放出触手打碎了冰刺,在地上一个翻滚才爬起。

一根肉触倏然缠向少女脖颈,少女微微侧身后仰,指尖魔力凝结,苍蓝色的冰刃在手中形成,在黑夜里划出冰蓝色的流光。

“刺啦”一声,肉触被轻易切断,哈里斯也同样已经在这空隙间贴近了花音。

花音的身后倏然形成一双冰蓝色的羽翼,掀起巨大的气流,吹得四周的碎石乱飞,哈里斯被瞬间吹飞,而花音也在那一瞬间被推向后方,与哈里斯拉开了极远的距离。

“Das Wasser ist k alt und es ist Eis!”少女急促地诵唱咒文。

晶蓝色的冰晶环绕在少女身边凝成,带着尖锐地破空声袭向哈里斯,但却只能在接触到哈里斯之后一触即溃,甚至无法怎样减缓他的速度。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人类就是人类,除了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们,无论多么强大的人类都难以对我造成威胁的!”哈里斯狂笑着,再一次向花音发起冲锋,“你有多少魔力可以用?一边维持着Servant一边与我战斗,你还能坚持多久!选择与我一对一是你最愚蠢的决定。”

花音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向后撤退一边释放魔术阻击哈里斯的接近,与各自的Servant距离也越来越远了,虽然说有令咒还能让从者紧急回防,但毕竟是下下之策。

两人之间的优劣势已经开始明显起来了,正如Berserker对Rider的绝对压制一般,花音以人类之身是绝无办法在哈里斯面前产生丝毫优势的。

少女看似慌不择路地钻进一个漆黑的巷道之中,哈里斯紧随而至。

“小美人~往哪跑呢?”哈里斯有些得意洋洋,不慌不忙地跟在女孩身后。

但是,哈里斯也正按照提前的计划渐渐进入伏击范围,按照约定,当哈里斯进入巷道的指定地点后,李仁堂神父将会协助她击杀哈里斯。

“说起来这里的确很适合埋伏呢。” 哈里斯在即将进入伏击范围前几米停下了动作,哈里斯不再向花音追击,而是站在原地开始自话自说起来。

“!”花音心中一惊。

“让我猜一猜,你为什么敢于和我一对一的原因吧?”

“… …”少女默不作声。

“因为我想花音小姐你即使再如何冲动,也不可能昏了智的判断不出你与我的实力差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请到可以杀死我的人了吧。这也在预料之中,毕竟按照正常的圣杯战争来说,我也算是违背了规则,确实可以惊动教会了。何况我们还有旧怨呢,不是吗?李仁堂神父。”

“… …”巷道中沉默了片刻。

“啊,你说的没错呢,确实是鄙人主动联系风间小姐一同猎杀你的,阿尔伯特·H·哈里斯。”神父的声音突然在巷道内响起,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出现,他的声音也仿佛来自四面八方,让人难以分辨出具体的方位。

“但是,你有一点错了。”神父说。

“什么?”哈里斯神色轻松的说。

“那便是,纵然你看破了也没关系。因为——在下要杀你还用不着那么近!”这一次终于确定了神父的位置,只因此时的他正紧握着六只黑键半蹲在哈里斯的身前。

哈里斯的身体仍站在那里,紧接着便是因为失去皮肉骨头的连接而分崩离析的身体,宛如一个散架的玩具,又像是一个被激光切割后的玻璃体,滑落崩溃,零零散散的摊在地上。

“死了吗?”花音颤抖着问,尽量压制体内的反胃感,不让自己呕吐出来。

神父看了一眼花音,想要开口回答却被本应已经肉块的哈里斯的声音打断了。

“不,我没说错……”

“是吗?”神父在声音刚响起的几乎同一时间向与花音来的方向不同的巷道甩出一只黑键。

哈里斯没能继续说完话,因为那只被甩出的黑键此时正刺穿着他的喉管。哈里斯辛苦地发出如破风箱般难听的声音。

因为正在发声时被贯穿而漏气,喉管也因为插着黑键而痛苦的想要蠕动,但那只会加大伤势,血沫同时不断从伤口涌出。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到底多少年了?十年?十五年?我已经记不清了。我从少年寻找你寻到了大叔的年纪,我想即便是要追个漂亮姑娘也不会比你更麻烦了,哈里斯·H·阿尔伯特。”神父从怀中又抽出一把黑键,微笑说。

“咳哈啊哈。”哈里斯吃力地将黑键从喉管中拔出,想要用魔术恢复肉体却发现伤口仿佛被诅咒般无法愈合,于是只好用手捂住伤口想要阻止更多的血流出。只能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神父和花音,转身就跑。

“走得掉吗?”神父说着,脚下用力一踩冲向哈里斯。

“咕……Rider!”尽管很难正常发声,但是哈里斯还是呼唤出了自己的Servant。

哈里斯左手背上如烙痕似的令咒骤然发动,Master们所持有的令咒可以让Master对Servant有三次绝对命令的权力,不过在使用完三划令咒之后,Master也将彻底失去对Servant的掌控力。

而且在关键时刻也能用于对从者或是自身进行增强或支援,可以说是异常宝贵且有用的东西。

这种手段对于Master来说可是异常珍惜的,而当Master主动选择使用令咒说明事态已经紧急到了一定地步,可以说是关键时刻才会动用的手段也不过分。

魔力风暴在神父的前方出现,漆黑的身影凝实,自上而下劈下一剑,李仁堂急忙向一旁翻滚,在靠近墙体的瞬间脚下一踩,在两边的墙壁踩踏挪移身体,想要越过Rider向哈里斯冲去。

然而Rider更快,在李仁堂刚刚踩在一旁的墙壁即将越过自己的瞬间,向后冲出几米,然后瞬间转身跃起,一记鞭腿将李仁堂踢飞十多米。

神父顿时栽入垃圾箱之上,砸的铁皮哐当作响,深陷凹痕。

“神父!”风间花音惊叫出来,向李仁堂神父跑去。

Rider本想继续追击将花音和李仁堂一起杀死,却抬头看向天空中一道身影向此处奔来,明明仍有近千米距离,却也已经能让人感受到那无与伦比的压迫力了。

Rider意识到自己已经来不及冲过去对女孩和神父进行补刀了,虽然说Master虽然相当重视这个女孩,但即使如此也没有时间再考虑他那些肮脏无用的想法了。

“风——间——花——音——魂… …随… …吾来… …”Rider臂怀中的头颅倏然间开口,一字一顿道出了少女的姓名。同一时间Rider右手抬起,向少女勾动手指。

少女的瞳孔骤缩,心脏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甚至感到自己的灵魂要破体而去,飘向Rider身边。

但是只有那一瞬间的僵硬,她的身体便恢复了行动能力,冷汗瞬间浸湿了少女的衣衫,她感到自己的身体瞬间脱水,虚弱地趴在地上。

此时少女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是否要尝试依靠不死之身强行击杀女孩和神父这样的想法,Rider在思考了一瞬之后便放弃了。

Berserker经过刚才一瞬的耽误已经快要抵达这里,时间恐怕连一秒钟都不需要。

因为目前的局面对于他二人无疑是不利的,何况对面的那个女孩也完全能使用令咒让Berserker瞬间到达,那样一来很可能带着Master逃命的机会都会丧失。

更何况,即使侥幸拼命之下杀死了Berserker的Master,自己的Master多半也会被发狂的Berserker杀死,那样一来只会让其他人渔翁得利,这无疑是相当不理智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Lancer和他的Master多半已经在这周围坐山观虎斗了吧。

思考到这里Rider便不再犹豫,转身抱起哈里斯向后方奔跑起来,腾空跃起身下出现亡灵马,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就在Rider带着哈里斯离开的零点几秒之后,Berserker便到达了这里,他看了一眼Rider消失的方向。

Berserker本想继续追击,他在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留在花音身边,放弃了乘胜追击,到目前为止,最为卑鄙阴险的Assassin还没出现过,若是自己就这么放任花音和神父在这里,万一被Assassin捡了便宜就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