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老師？！』扎卡里想起了來人的聲音不由得驚呼。從房間門口走進來的正是栗山凪。此時的她臉上正掛着標誌性的笑容，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這次表現的不錯。終於願意展現你的實力了』

『被逼上絕路有什麼辦法』扎卡里無奈的聳肩回答『所以是老師你…』

『對啊，找上新聞部的幾個學生“不小心”透露了一點弗拉基米爾的消息』

『埃里克也夠蠢』

『你不也跟着一起做了嗎？不然怎麼能試探你的水平。怎麼樣，感受到了吧』栗山凪坐在扎卡裡面前，拿着手中的資料板翻看着。

『確實，學院里的都很厲害』

『還有呢？』

『前輩們的配合還真是厲害，一旦被包圍還真是』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吧？別繞圈子，我是說你先天迴廊的連接數不足的問題』

『……』這次是扎卡里沉默了。從很早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有這個問題，以太迴廊是人類溝通外界以太粒子的重要通道。每個人的最大連接數都是有一定極限的，這個極限就基本確定了一個人的極限水平。即便運算力再高，可是不能構建更為複雜的術式也還是沒用。

這類人通常只能依賴於已經設計好，刻印好的定裝術式，局限性很大。學院一般不會錄取這類沒有良好發現空間的學生。

『雖然說你的武器還有戰鬥經驗能夠稍微彌補這一點，但不足的終歸還是不足。在這種長距離的高強行動中間你的體能，還有以太輸出就暴露出明顯的不足』

『其他人當然可以通過以太迴廊直接強化身體。我連強化攻擊都還不夠』扎卡里也清楚這一點。為了從表面上減小自己與其他人的差距不知道費了多少努力去提高哪怕一絲一毫的技巧。一旦長時間的輸出這些努力就顯得十分蒼白了。

『所以現在你有一個機會』栗山凪終於拋出了這次的重要話題。

『喂，扎卡里…』回憶到此就被中斷了。凱瑟琳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扎卡里的回憶。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凱瑟琳插腰現在扎卡里的面前，鼓起嘴有些生氣地對他說。

『有的』

『那我剛才說了什麼』

『額……』

『哼』凱瑟琳生氣地把頭扭到一邊『我說你…』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狠狠地咬緊，對扎卡里齜牙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說他。

『所以你是怎麼獲得這麼高的權限，能進圖書館內館？』最後想了想，決定放棄數落他。

『額…』扎卡里猶豫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告訴她關於自己參與弗蘭肯斯坦計劃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也有權限？』最後他決定用問題來回答問題。

『我』聲音驟然提高又戛然而止，凱瑟琳也是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和扎卡里解釋。

『唉，算了。還是我先開口吧。因為參加了一個學院的計劃所以才作為內部人員獲得了比較高的權限』扎卡里沒有辦法，只能先開口打破尷尬的局面。他想起來了，之前栗山凪提到過凱瑟琳好像也知道這個計劃。

『啊？』凱瑟琳沉吟思考一會『弗蘭肯斯坦？』隨後吃驚地說出了這麼一句。

『你真的知道啊』

『你是作為哪一部分？』

『人造迴廊』

『這是什麼？』這回輪到凱瑟琳疑惑，看起來雖然她確實是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對於計劃的詳細也並不是知道的那麼多。

『我先天以太迴廊連接數少，導致我在長時間作戰中有輸出不足的問題。然後學院看中了我的能力就讓我參與到實驗里了』扎卡里頓了頓，看凱瑟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繼續補充『作為概念上，創造一個虛擬的迴廊結構然後利用投影的方式植入人體內部。成為自身迴廊的一部分來達到增加連接數』

『誒，是這樣啊。那麼說你現在的實力更強了？』凱瑟琳目光渙散，語氣呆板，顯然是沒有聽懂。

『不清楚，好像實驗出了點問題』扎卡里想了想，決定這麼回答。他還記得在自己意識恢復過來的時候栗山凪說過自己的實驗並不算成功，擁有一個非常大的缺陷。

『是什麼問題，會對你造成影響嗎？』凱瑟琳漸漸地緩過來，回想了扎卡里剛才解釋的內容猛然跳起情緒激動地詢問『對你影響大嗎？學院里那幫老傢伙竟然這樣。沒有確定的理論就拿來隨便實驗』

『沒什麼大事，只是以太的輸出不好控制了。轉化沒什麼影響』扎卡里無所謂地伸出拳頭握緊又送開，似乎是在感受着自己身體的變化。

『這還沒什麼？以太的控制本來就是一個精細的操控，跟計算有一絲偏差可能實際的效果就會完全不同。現在你連輸出的不能控制這不相當於你基本不能使用細節的術式了嗎？還有就是大量的以太粒子也會對身體造成鎖損傷啊』

『所以只有一隻手做了』

『一隻手？』凱瑟琳想了想『就只有一隻手不會節點失衡嗎？』

『是我要求的，當時也和栗山老師計算了結果，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將整個手臂的所有節點合併成一個點然後連接進入整個身體的循環，相當於嵌套了一個而不是整體的替換』

『等等，讓我緩一下。我以太導論學的不怎麼好…』凱瑟琳扶額，對剛才扎卡里的解釋表示出茫然，難以理解的感覺。

『……』

『大概就是說你只有一隻手臂會容易失控然後增加以太流侵蝕的危險？』

『說半天你就沒有聽進去』扎卡里還在重複着握拳的動作，還時不時地在空中揮手扇動，就好像周圍有什麼東西纏繞着一樣。

凱瑟琳撇了撇嘴『周圍有什麼東西嗎？看你一直在揮手』

『沒有，只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所以你說的補償就是又把我帶到圖書館裡？就算是內館我自己也進來』

『還有點事情沒有弄懂。不過已經有了方向』扎卡里撓了撓頭。他之前在地下室的時候就詢問過栗山凪關於魔導槍設計圖上文字的事情，最後雖然她沒有直接說出來文字是什麼，只說讓自己來圖書館找古文化典籍。

『所以呢？』

『可能古文化典籍里會有什麼線索，畢竟是某種文字』

『前面不是沒有這方面的書嗎？我們怎麼找？』

扎卡里在書架跟前用手指劃過一排排書籍默念書脊上面的書名，然後抽出其中的一本『北海殘書？』整本書看起來很新，上面只覆蓋了薄薄的一層塵土。輕輕吹氣揚起上面的塵土后翻來仔細閱讀上面的文字。

本書是根據北海發現的殘卷整理翻譯而來。因為文字的特殊性不能以原稿的形式呈現，整體的意思沒有作出改變，筆者盡量根據原來的內容進行還原保留原來的含義。

北海殘卷根據推測是使用南方大陸的古文字進行書寫，極易遭到精神侵蝕。具體用途不詳，來源不詳，文字解析程度不詳。

這是一本雜亂的書，只有數句取自原文，其餘部分都為對其解讀和猜測。望理解。筆者希望各位研究人員通過本書能夠有所收穫。

——莫鄔里德爾

『莫鄔里德爾？那是誰？』扎卡里看到這裡不禁出聲，然後又意識到凱瑟琳好像還在這裡。就揚了揚手中的書『這就是了』

『這是什麼書啊，感覺沒見過的樣子』凱瑟琳湊過來俯身在觀察着書的封面，『莫鄔里德爾……這個名字好像……』

『你還能每一本書都認識？這個名字感覺好奇怪』扎卡里把書收回來然後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不過看樣子南方大陸的文化跟我們差別很大啊』

『啊，這個可以問問森妮菲爾』

『她到底是誰啊，聽你提起過幾次了』

『嗯…跟我差不多，都是被學院收留的。不過好像她是栗山老師帶回來的』凱瑟琳抬頭用手按住太陽穴回憶着過去的事情『她的語言能力非常強，好像已經會森精語還有地精語了吧…她非常喜歡看書的，晚上總是在圖書館裡遊盪找書看』

『哦，原來如此』扎卡里恍然，然後覺得剛才是不是無意中說出了什麼東西，回想片刻，脫口詢問『你說她經常半夜在圖書館裡遊盪？』

『對啊，沒錯啊』

『這樣啊』扎卡里露出了有些遺憾的表情，不過眼神中的好奇並沒有被掩蓋過去。

『有什麼東西值得關注的嗎？』

『戴納原來跟我講過學院幾大傳說的故事，其中就有』

『午夜妖精，暗夜精靈，圖書館的地下室還有被詛咒的房間是吧』

『嗯』扎卡里點頭『就是這些，所以？』

『沒錯，午夜精靈就是森妮菲爾』凱瑟琳得意地昂起腦袋雙手叉腰看着扎卡里。背後的長發也跟着擺動了一下。

『所以你這麼得意幹什麼。又不是關於你的』

『她肯定了解這些的，只不過…』凱瑟琳用手指抵住下巴『看她在不在了，嘛…也不一定願意跟我們說。不過說起來啊』凱瑟琳抬頭對着扎卡里『我們是搞學術研究的嗎？怎麼天天就是圖書館。為什麼不出去啊，年輕人就應該享受青春的美好啊』說著還走到窗前張開手臂，背對着外面。陽光照在她的背後就好像整個人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太陽的香味順着窗戶蔓延。擺動身體，頭髮揚起，帶着和身後的陽光一般溫暖的笑容。

『你看啊，這樣的情景若是沒有北宇的存在我們又如何能夠享受，若是沒有筮元的到來又怎麼能夠和平地長期生活在這片區域？』轉過身雙手撐着窗檯，望着天空，閉上眼睛享受微風吹拂。『如果一直拘泥過去可感受不到這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