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腹部被徐夜兒踢了兩腳，第一腳被踹飛幾米，第二腳直接踩下來，如今腹部的疼痛感完全沒有消退下來。
雖然說她是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在妖怪的狀態下感覺沒有任何影響，還能用妖力擋下東緒生的咒術。
惡妖真的太可怕了。
“你們東家也有今天了，讓我來為東家畫上句號吧！”
徐夜兒右手纏繞上蒼青色火焰，彷彿代表着她一直以來的憤怒。
“徐夜兒！不可以殺他！”
我立刻伸出手擋住了徐夜兒。
俯視着東緒生的她不爽地轉過臉龐來，晴命令還沒解除召喚的王靈官從對岸移動到了面前。
晴，幹得好！儘管現在徐夜兒好像沒有敵對的意思，但也不能完全放下戒心，始終徐夜兒是妖怪。
雖然說把東緒生繼續留下肯定還會造成麻煩的，但是東緒生就此讓徐夜兒殺了，我和白汐妍的人生從此就可以說完結了。
而且在收邪人面前，妖怪把人給殺了，觸及着各種各樣的不合理，這可不是科幻電視劇啊。
徐夜兒肯定是非常憎恨東家、憎恨東緒生，要說服徐夜兒不殺東緒生並且幫助我們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雖然說並不是對徐夜兒很了解，至少能看得出她是個守信重義的妖怪。
“徐夜兒，說得難聽點吧。我們這段時間以來可是一直在保護你兒子，並且好好照顧他、沒有虧待他。如果不是我們，你或許一輩子也找不到東麟。按照這個情況來說，你欠我們一個人情。但我並不是要求你還人情，至少你也要對我們心存感激吧？如果你把東緒生給殺了，誰人能幫白汐妍解開手上的黑點詛咒呢？殺了他就等於把東麟的恩人也殺了，你認為東麟心裡會舒服嗎？你也不想自己的兒子板着一副難過的臉對着你一輩子吧？”
說實話，事情發展到現在，其實我已經完全可以把白汐妍拋開不管，只要我去自首說明一切，並且讓徐夜兒幫忙澄清，所有的事情就會告一段落了。
只是......當我置身在其中的那一刻，我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還被白汐妍救了一命。
欠下的東西，如果不還，一定也會變成無底的黑洞，把我吞噬掉。
東麟默默地低下了頭，徐夜兒熄滅了手中和身後的火焰，神情嚴肅地走到我面前。
“那麼給一個我合適的理由，不然我的怒火會再次燃起。”
我從來沒有想過徐夜兒就是東麟的媽媽，而且一直以來都不清楚骨突子到底是什麼東西，直到在沙面島的教堂裡面才發現，原來骨突子是一顆色澤暗淡的珠子。
現在綜合考慮到東續生是一個不折不扣真言咒狂熱份子，加上白亞莉說過東緒生把自己的家人給殺了，那麼之後東緒生除了收邪人的工作外，不可能找其他的工作維持生活，那麼骨突子很有可能就是值錢的東西。
我拿出記錄著東麟與徐夜兒回憶的日記。
“這本日記裡面，你每次與東麟見面，都會給他一顆骨突子，我沒猜錯的話，骨突子是非常值錢的東西吧？為了讓有朝一日與東麟重聚后，能夠好好生活，錢是安逸生活的前提，如果骨突子繼續拿在手上終有一天會被東家發現，那麼讓東麟藏起來的確是明智的做法。”
徐夜兒把垂落胸前的長發撥向了後面，妖艷地彎起嘴唇笑了笑。
“小鬼，看來你還是挺聰明的。骨突子可是夜叉國特有的一種玉石做成的珠子，與其說值錢，不如說價值連城，當年我的父親回到妖都后，把一些骨突子賣了，才換來我們徐家的富裕。”
看來夜叉的傳說是真的，她是真的活了幾百年了。綜合所能知道的情況，也正是左丘晴口中所說的徐夜兒。
只是沒料到自己的猜測居然正確了。
“那麼我們作為東麟的恩人，又同樣因為骨突子而扯上了麻煩，相信你也很有義務來幫忙的，對吧？”
徐夜兒輕哼了一聲，閉起眼睛，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吧，你贏了。不過我可不想再見到東緒生了，換個地方說話之前……”
她說著又燃起了身後蒼青色的火焰，剎那間移動到東緒生的身邊，提起其中一隻腳……
“徐夜兒！你！”
她一腳踢在了東緒生的頭上，聳了聳肩看着我。
“別擔心，只是踢暈了他而已。”
我的手心被她的舉動嚇到全是冷汗，雖然說踢暈，怎麼知道會不會太大力，而把東緒生給踢死了。
晴也鬆了一口氣，並且解開了王靈官的召喚。
“東緒生看來是真的暈了，第二定根法咒也感覺不到他的掙扎了。”
東麟奔跑了起來，向著自己的媽媽。
我想起了在教堂的時候，那個半妖小鬼道歉的樣子，心裏面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所謂的羨慕。
“東麟東麟東麟東麟……”
徐夜兒緊緊地抱着那個小鬼頭，無比溫柔地叫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所緊抱的媽媽並不是白汐妍，而是徐夜兒。
徐夜兒雙眼閉起，表情卻流露出濃濃的思念。身旁的金髮收邪人的眼眶不知何時閃爍着淚光，這還真是一副讓人討厭的景色。
“學長，你的表情……真無趣。”
我用餘光望向白汐妍，冰冷的眼神彷彿看穿了我。
“有趣也好，無趣也好，換個地方說話吧。”
22.
曾經在網上看過這樣一句話，人在黑暗中會顯得特別脆弱。
但是，我個人認為，在某些景色面前，人會比在黑暗中更加脆弱。
在江南西住宅區裡面找到了一家非常安靜的小酒吧坐了下來，雖然說未成年人不能進酒吧，實際上又有多少青少年能做到呢？而且小酒吧在妖都被稱為“清吧“，實際上跟那些休閑吧差不多。
一年下來不少未成年人出入粵江邊長提路的那些大型酒吧，早就成為了這個城市的年輕人夜生活的主要活動之一了。
所以這種安靜的小酒吧是面向人們坐下聊聊天的，喝點雞尾酒也是沒問題的。
有錢人始終是不一樣，一進入小酒吧后，白汐妍想也不想直接就對服務員說：“卡座。”
服務員擔憂地看了我們一群人一眼，急忙回答：“卡座有最低消費，如果普通喝雞尾酒不如坐普通座位吧？”
白汐妍聳了聳肩，用不屑的眼神盯着服務員。
“不就是低消，如果你們可以趕客的話，我還想包場呢！”
喂喂！不要這樣嚇服務員啊！
那名服務員只好硬生生擠出微笑為我們帶路。
小酒吧面積並不大，三個卡座，五個普通的四人座，輕柔的爵士樂，算上我們一共才三圍客人。
服務員放上了酒牌后便離開了。
“不知道妖都能不能喝到不錯的Mojito呢？”
“Mojito？什麼來的？”
不要說我土包子，對於“清吧”，我也只是在跟小雅去旅遊的時候進過一次，平時基本上只呆在屏幕面前的我，只是知道馬天尼這樣的雞尾酒。
“學長，Mojito就是一種雞尾酒，而且酒語是期待着身邊的你能對我說，我愛你。”
坐在右邊的白汐妍輕輕掛起頭髮在耳後，然後湊到我的耳旁輕身細語的繼續說：“學長，你也想要點一杯Mojito嗎？”
期待身邊的人對自己說我愛你，怎麼感覺自己的臉迅速發燙了起來。
“雨！不要聽她亂說！Mojito才沒有那樣相關的酒語！”
嘖！又掉以輕心了！
“你一天要耍我多少次才肯罷休？”
白汐妍嘟起嘴巴，白了我一眼，拿起了酒牌看。
“嘖，反正沒有耍溫傑的次數多就是了。”
什麼意思？心機女真可怕。
我看了看手錶，剛好過了凌晨12點了，一定要想辦法快點找到骨突子，然後儘快擺脫這個短髮少女的精神折磨！
“Mojito就是一種很清新的雞尾酒，而且也不濃烈，超棒的！雨你也要試試嗎？保證不後悔！”
真不愧是外國回來的孩子......不對，是真正在西方國家生活的孩子。
“我也好久沒喝酒了，來杯格蘭菲迪吧！”
“媽媽，格蘭菲迪是什麼？”
東麟小鬼問得好，格蘭菲迪是什麼鬼？
“是一種威士忌喲！對了，你們這幾位小朋友喝雞尾酒就好了，洋酒不允許。東麟你選擇這些無酒精雞尾酒吧。”
算了，還是說我土包子吧，我也承認自己是。
“東麟，要嘗嘗波斯貓嗎？是無酒精雞尾酒，而且酸酸甜甜很好喝的！”
身旁的金髮少女指着酒牌上的一副圖片給東麟看，東麟看着圖片裡面粉紅色的液體，眼睛閃爍着光芒並且點了點頭。
“學長，你點好了沒有？要叫服務員了喲。”
“那個白汐妍學妹，請問你點了什麼？”
短髮少女的嘴角想要彎起來，卻又被她拚命壓制住，好像掐死她！
“還是說學長要和我一起喝一杯PinaColada？”
“白汐妍你好煩啊！不要老是欺負雨！”
金髮少女把我往左邊拉過去了一點，並且把酒牌放在我面前，指着Mojito的圖片說：“這杯雞尾酒真的很好喝！相信我！”
“學長真的不要和我一起喝PinaColada嗎？”
白汐妍說著還不忘對着我做出一個咬嘴唇的動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坐在對面的徐夜兒一臉壞笑的看着我們三個，饒了我吧。
“隨便什麼Mojito吧！”
煩死了，真的好想回到家裡安安靜靜的看電影，和別人有所交集一定就會這樣吵吵鬧鬧的，真心討厭。
白汐妍叫了服務員過來點了雞尾酒以及一些小食。
如果不是為了換個地方好說話，打死我也不想來這裡，我無力挨在長沙發上，突然感覺馬上就能睡着。
但是現在還不可以。
既然徐夜兒已經是在我們這一邊了，剩下的就是找出骨突子，把原本的生活搶回來！
“徐夜兒，我右手邊這位是白汐妍，她因為解開東麟的封印而中了某種咒術，如果三天後還沒有解開咒術就會死，而且這個咒術很可能是真言咒，而我……你也知道的，我因為東緒生污衊成為了通緝犯。既然現在東麟恢復了記憶，我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吧，我們需要骨突子，換回白汐妍解咒的方法，以及還我的清白。”
“不行，骨突子不能給你們，就算是關乎到你們的生死，我也不可能不考慮東麟未來的生存空間，我想讓他像正常人類一樣生活着。儘管我是半妖，但我不認為我可以完全適應人類社會，而且我不會老去這個問題終究會讓我們逃避於現代社會。最核心的問題是，我跟現在這個年代相差了幾百年，幾年前才從封印中蘇醒過來，對於現在這個人類社會認知度很低，讓我去工作賺錢給東麟供書教學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服務員走了過來放下了一杯深褐色的酒，佔著酒杯的三分之一，裡面零落着幾塊冰。
徐夜兒拿起來晃了幾下，輕輕聞着香氣，再沫了一口。
“對現在人類社會的認知度很低，倒是對現在人類社會的酒的認真度很高啊。”
白汐妍托着下巴，冷冷的嘲諷了徐夜兒。
同時徐夜兒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這只是個人愛好問題，對酒的認知度高不代表就對人類社會認知度高。”
要說服徐夜兒看來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她和東緒生一樣都是以骨突子為目標，但是我們也並沒有打算真的讓徐夜兒把骨突子交到東續生手上。
“那如果我們能保證你的骨突子就算交到東續生手上，我們也有辦法拿回來呢？”
徐夜兒再次沫了一小口那杯“格蘭菲迪”，抬起眼眉看着說出這番話的白汐妍。
“東緒生那個人並不聰明，光是夏雨的一個小詭計就能讓他對左丘晴無策了，可想而知我們是絕對有能力把骨突子交到東緒生手上，並且再奪回來的。”
白汐妍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但還是需要達成條件的。
“我需要知道東緒生的一切，既然你之前一直在為東家工作，那麼肯定知道不少關於他的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短髮少女投來肯定的眼神。
東緒生既然殺了自己的家人，並且也是為了價值連城的骨突子，還那麼憎恨吐言咒，這背後可能對家族有很深的怨念。
服務員又走到我們的位置來，把幾杯裝飾漂亮的飲料放了下來。
徐夜兒把其中一杯粉紅色的“波斯貓”移到東麟面前，東麟輕快地吸了一口，一臉幸福的說出一句：“好喝！”
我也拿起了晴推薦的那杯Mojito吸了一口……
哇！這清新無比的口感真的是難以言喻！完全沒有喝出一點的酒味，青檸的酸味以及薄荷的清新完美結合，實在是……
“好喝……”
“我都說了很好喝嘛！”
晴斜着眼睛看着坐在我右邊的白汐妍，這傢伙有必要這麼得瑟嗎？
“好吧。”
徐夜兒輕輕撫摸着東麟的頭，眼睛看着窗外，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
“要了解東緒生，那麼就要從幾百年前的東家開始說起。”
幾百年前？這得說到猴年馬月啊？
“沒關係，反正是夏雨自己提出要了解的，他會詳細的去聽的。”
到底剛剛是誰給我肯定的眼神的？
“我的父親是人類……”
“你的歷史已經聽過了，所以可以省略了。”
“……”
好咯，怪我咯。
“那麼有關我的歷史應該只是記錄了我嫁給了哥哥的手下之後就沒有下文了吧？”
我沒記錯晴口中的版本是說徐夜兒一直未嫁的吧？
“妖怪的壽命一般要比人類要長，就算我是半妖，但我另一半也是個人類，除去被封印的幾百年，我也算是活了上百年的人類。雖然說我是嫁給了哥哥的手下，但是我卻對那個人毫無半點感情，只是那個年代來說，作為一名女人不管怎麼樣都要找個歸宿。”
如果不知道她是妖怪的情況下，最多以為她只是二十多歲接近三十歲的女性，她的美貌真的是能讓人窒息。
“哥哥的手下是個人類，嫁給他幾十年後，他最後老死了，而我還是保持着這個樣子。不過也正是這個時候，我開始去到了東家工作。以前的東家是妖都非常有名的收邪家族之一，但是真言咒一直都備受爭議，最後東家只好是禁用了真言咒，但是不用真言咒的東家可以說是沒落了，為了讓東家重新振興起來，我受到了邀請去幫助東家驅妖。”
剛剛晴還跟白汐妍鬧着，一聽到收邪人的歷史，立刻就認真了起來，坐直了身體聽着徐夜兒說。
“說起來，我也算是半個東家的人，因為東麟是我和當時東家的當家東明時所生的孩子。”
“咳咳咳咳！”
什麼鬼？半妖夜叉和當家一起生了孩子？這麼說來，東麟應該是半妖之半妖，並且應該也傳承了靈力，要是日後成為收邪人，還真是可怕。
“也就是說，你本來是為東家工作的，但是後來卻嫁給了當家。”
“不過，這說起來還真是非常奇妙，當時去到東家幫助驅妖的時候，東明時才只是個幾歲的小鬼頭，然而卻一直吵着說喜歡我，我都是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了，小孩子還真是口出狂言。但我也沒想到，一直看着這個小鬼長大，自己也對他產生了奇妙的感覺，二十多年後還是一樣吵着說喜歡我，甚至還要娶我為妻，還沒見過這麼死纏爛打的人類，真是笨蛋一個。”
儘管她的口中罵著那個人是笨蛋，但是她的雙眼卻早已沾滿了淚光。
“但是，我和他怎麼可能會有好結果，一個是收邪人家族的當家，另一個是幫助驅妖的妖怪，就算我被東明時打動了，但是東家不會允許我們成親的。但明時放棄了一切和我一起私奔了，那段時間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
徐夜兒幸福地笑了起來，一定是很美好的回憶。
“我為他生下了東麟，一家三口真的是無比的幸福啊！只是……”
幸福的光芒從她的眼中消失，彷彿被誰強行奪走。她仰起頭快速的眨着眼睛，但還是無法阻止眼淚的墜落。
東麟蜷縮起身體抱住了徐夜兒。
“你看媽媽我真是的，一說起爸爸的事就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哈哈……”
徐夜兒深深吸了幾下鼻子，用手抹去眼淚，好讓自己冷下來。
“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的一切，我們一家三口幾年後還是被東家找到了，他們想把我和東麟封印起來，並且為了不讓明時用真言咒，還剪斷了他的舌頭，根本就是一場噩夢啊。我一個人也無法對付東家這麼多人，當時完全就是絕望！我已經不求什麼了，只希望他們不要傷害東麟就好了。”
如果要問妖怪到底是什麼？
此時我心中的疑問卻是——人類又是什麼？
因為收邪人家族，因為家族的榮譽，因為人與妖怪不允許愛戀，因為這些墨守成規的東西，讓她再怎麼深愛東明時，她作為人類的那一半也無法得到正常人所能擁有的東西。
晴也跟着徐夜兒一起哭了起來，真是受不了這個傢伙，總是這麼輕易就哭出來，害我也感到鼻子酸酸的。
“直到幾年前，我從封印醒來，這也是東家戰爭的開始。”
“東家的戰爭？”
徐夜兒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威士忌，這個時候服務員也把小食送了上來。
“真言咒復興以及反對復興的內戰，原來在我被封印的這幾百年來，東家因為失去了我的幫助，在暗中有人繼續使用真言咒去驅妖，但也是一部分極端分子而已，不過也是因為這些極端分子保住東家的榮譽。東緒生也就是現任的當家，因為學不來吐言咒，而偷偷學習了真言咒而引起了戰爭。他提倡東家應該使用回真言咒，自然而然得到真言咒派的支持，吐言咒派則是極力的反對，一家分成了兩派展開了戰爭。”
也就是說其中一派解開了徐夜兒的封印。
“吐言咒派肯定是打不贏真言咒派的，你們也知道真言咒的危險程度，所以吐言咒派喚醒了我，為了讓我完全服從他們，他們提出了一個條件，如果能幫他們把真言咒派全滅了，搶回吐言咒的主導地位，那麼就讓東麟回到我身邊，並且讓我們母子自由。”
這種情況來看，吐言咒派還真是“正直”，看似為了阻止真言咒派的崛起，實際上不想失去自己主導東家的地位。
“這些年來，為了讓東麟回到身邊，我答應幫助他們殺了很多人，有些被我拋到河涌裡面甚至找不到屍體。不過，就算我殺了這麼多人，東家根本就沒有打算把東麟回到我身邊，他們害怕東麟回到我身邊后，我會報復他們，這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清楚。”
“所以你和東緒生合作了嗎？”
“是的，有一天，東緒生偷偷來找我了，讓叛變我幫助他消滅吐言咒派，並且幫他得到吐言咒派藏起來的骨突子，然後他就讓我自由。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知骨突子的事，骨突子除了我們徐家知道它的價值，其他人都不知道，更別說是真言咒派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並不知道東麟的存在，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利用他在更進一步消滅吐言咒派的時候能得知東麟的下落。”
徐夜兒欣慰地看向正在吃東西的東麟，她的這場噩夢也是時候要結束了。
“真的要感謝你們！”
她輕輕低下了頭，淚珠滴答滴答的打落在桌子上。
“東緒生是一個非常傲慢的人，也如你們說的一樣，並不聰明。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他會知道骨突子的事，並且為什麼會突然想到和我合作。”
“要是真言咒派那邊有比較聰明的人，應該能說得過去，不過骨突子的事就真的不知道了。”
徐夜兒擦去東麟嘴邊的油跡，母親還真是偉大的職業，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惜一切。
“東麟，我以前給你的骨突子藏去哪裡了？”
東麟放下手中的食物，用手抓了抓後腦勺，怎麼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我也不記得了。”
我真的要暈過去了，這個時候就不好開玩笑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