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奥乌约翰已经可以用通讯器联络他的同伴寻求大军支援,即便还有新生创世神教的追兵突然出现那倒霉的也只会是追击者那一方...洛夜已经陪奥乌约翰走了足够远的路,若他将奥乌约翰一路送去和其他兵团成员见面的话在他离开之前估计还免不了要作一大堆解释说明,对洛夜来说那都是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洛夜低头拍拍身上尘土血迹,刚刚的打斗让他此刻看起来显得不太整洁,不过他可没因此抱怨,能活着就是万幸了:“嗯,谢谢你,奥乌约翰。”

“你怎么还谢我,现在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当给你准备谢礼才是...不过我如果还把礼物送去洛家创世神教兵团的人大概会因此调查你和我之间的关系,那就又给你添麻烦了。”

思前想后,奥乌约翰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

“洛夜,你把创世神记中的一块带走吧,就当是我给你的礼物。”

“啊?”

洛夜看向奥乌约翰怀里他们两人拼命保下的圣物,即便是在逃命之时奥乌约翰也始终没打算放弃这两块石板,如今他突然说要把其中一块送给洛夜让洛夜不由得怀疑奥乌约翰是不是在刚刚战斗中撞坏了脑子。

“你冷静点啊。”

“我很认真,毕竟你之前还接受了蓬崖门灵术师的任务就这么回去的话他们问起来你也不好交差,而你只需要把其中一本创世神记交给太环他就会代替我给你奖赏了...不必担心之后的事情,既然你决定了之后都不再插手我们创世神教内部的争端,创世神记的归属之类的事也都与你无关了。”

“话是这么说,可...”

“若他们问起就说是你被我绑走,之后在趁乱逃跑时从我这里偷走了一块创世神记就好,虽然那些雇佣兵有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但当时情况混乱,你只要多为自己争辩几句再加上东西就在你手里,他们也会认可你的。”

奥乌约翰所说的话大致没错,洛夜将一块创世神记带去交给新生创世神教的确会对这场创世神教内部的战争造成不小影响,但他并非是创世神教信徒,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他就可以接受奖赏接着拍拍屁股走人不再参合他们之间麻烦的斗争,可洛夜还是不太情愿接受奥乌约翰的赠礼。

“你可是副教主,这么做真的好吗。”

洛夜担心的不是自己的事,也不是他真这么做了之后创世神教将会因此如何迎来震荡,他只是对奥乌约翰不放心,毕竟之前创世神记疑似丢失时奥乌约翰就戴上了用来惩罚自己的面具千石坠,如今他把创世神记送给洛夜之后一定免不了要再度自罚。

“我们不会没有这东西就活不下去,既然他们如此执着于依靠创世神记和创世神殿遗址宣称自己的正统那让他们去吧,我们会通过实际证明我们才是真正的创世神教。今日因为战败而失去的东西,之后也都会统统拿回来。”

“好吧,我就收下一卷。”

白天奥乌约翰就对洛夜说过“接受其他人的礼物也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倘若洛夜百般推辞表示出对奥乌约翰的怜悯反而不是奥乌约翰想看到的。

“说起来你的面具呢,那个箱子莫非还在车上?”

“不,我让别的人带着面具们顺着其他路逃了,不过那些路上大概也有伏兵,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逃脱。”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这次战败丢了创世神殿我也成了败军之将,我会回到现任创世神教教主身边去全心协助他,这次虽然战败但我们军队的损失并不多,真正的决战还得留到今后呢。”

站在临别的岔路口,奥乌约翰回身远远眺望创世神殿遗址的方向,虽然因为群山阻隔他完全看不到创世神殿,但隐约泛起的人造灯光还是在向两人表示着“新生创世神教”已经占领了创世神殿遗址这一事实。

奥乌约翰身为创世神教副教主曾出入创世神殿遗址数次,居住在里面的时间也不算短,但今日之后他想再进入那片区域就不再那么简单了:“倘若战事不利,今生估计我都不会再回来了。”

“你不是说一定会夺回你今天失去的东西吗。”

“呵,所以我只是说的倘若,我不会让那个‘倘若’变成现实的,这也是为了今天死在这里的人们。”

“新生”与“兵团”,两派创世神教之间的斗争这才要正式进入高潮部分。

“那这两块创世神记你要哪一块。”

“终就留给你吧。”

“那么起之卷就给你了。”

起之卷代表着在懵懂探求之后正式开始“绽放”。

而终之卷,虽然名为终,象征的也是一件事物终结之后的崭新的开始。

洛夜从雏鸟成长为猎鹰即将展翅翱翔。

奥乌约翰则是要在失去之后走出战败的失落去亲手赢得新的转机。

两人都将进入对他们来说前所未有的阶段,或许他们将来还会偶像相遇,或许将就此成为对方心中的回忆。

“再见。”

“保重。”

两人开始向着两个不同方向前进,峡谷恢复宁静。

月如银绫,洒落山川。

奥乌约翰在那之后怎么样了呢,洛夜并不清楚,他不愿再插手这场站在他的角度看来“没有对错”的战争,也没去打听关注相关情况,眼下他只想快点令事情告一段落然后抽身而退。

洛夜当晚便带着创世神记回到创世神殿将“圣物”就像之前递交给奥乌约翰一样恭敬交到现在占领圣殿的主人新生创世神教的一个高层人物手中,并编造了一个现在只有他和奥乌约翰知道真相的故事。

洛夜说奥乌约翰本打算将他带走好在日后劝说招募他,但因为新生创世神教请来的雇佣兵们的伏击让奥乌约翰慌了神不得不和部下分头行动,奥乌约翰独自将洛夜带着逃入峡谷却碰到了追杀而来的灵机,两者展开战斗,奥乌约翰以强大的实力将灵机打败,而已经败给奥乌约翰一次的洛夜虽然趁机挣脱了束缚但不敢再和奥乌约翰为敌,只能趁奥乌约翰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一块创世之卷并悄悄逃走。

新生创世神教的高层人物拿到创世之卷之后喜出望外没有对洛夜的说法起疑心,虽然只是一块创世神记但也是相当不得了的收获,这样以来新生创世神教便达成了他们占领创世神殿并夺得创世神记的目的,实现了伟大的胜利。

两派创世神教的冲突就此进入新的阶段,而新生创世神教已经借由这次胜利完全占据主动权。

新生创世神教开始靠手中的圣物圣地自豪的表示说他们才是“不需要”加前缀的“创世神教”,而那创世神教兵团只是应该被时代抛弃的旧创世神教,是“罪孽深重”的雇佣兵组织。

虽然有些美中不足之处但还是顺利完成任务的洛夜受到新生创世神教一派人的热情招待,这些人对洛夜的姿态比之前奥乌约翰的部下们更加恭敬,洛夜对他们的态度则既不排斥也不沉迷,只是任他们随意称赞恭维但不为所动。

在洛夜把《创世神记》递交上去后的次日,他作为这次行动的“功臣”和梅主一同接受了新生...哦对,现在已经没有新生前缀了,一同接受了如今“正统”创世神教教主太环的接见。

占领创世神殿遗址的太环率领部下夺走了这里原本属于创世神教兵团的一切,包括奥乌约翰使用过的书房,他让洛夜和梅主去和他见面的地方正是昨天梅主叫洛夜来谈心的那个房间。

进入书房,洛夜在看人之前首先环视一圈房间里的摆设,大多数家具布置都保持着和奥乌约翰使用时一样的状态,但那尊放在书架顶上的战士雕像已不知去向,毕竟按照新生创世神教的说法创世神教兵团首任团长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那尊雕像只怕已被人砸成碎屑丢入垃圾堆...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洛夜心中就感到不忍。

至少那个人是真心实意为创世神教考虑的英雄,如今却被后人如此贬低。这样的做法让洛夜难以对新生创世神教这个组织,包括眼前这个新生创世神教的领导人产生好感。

太环的年纪看起来和奥乌约翰相当,但和不管是声音还是相貌都可以给人留下深刻第一印象的奥乌约翰相比太环显得很普通,他就像是一个在街头巷尾就能找到的一般居民一样,但他既然能成立新生创世神教并令人信服的坐上教主之位,他的手段相比奥乌约翰一定只会多不会少。

“这次作战能如此顺利,还能成功夺得创世神记真是多亏了各位蓬崖门灵术师的协力。”

两人进入房间时太环已坐在椅上等候多时,在洛夜和梅主向他礼貌的弯腰行礼时他已站起身来对梅主连声道谢。

“不敢,我们只是做了该做之事...如果要谢还是应当多谢谢洛夜少爷。”

梅主已大致从昨夜的疲惫状态下恢复精神,太环之前还没见过洛夜,他在对梅主道谢同时用眼神暗示梅主快点为他介绍洛夜,于是梅主便马上照做了。

“嗯,您就是洛家的洛夜少爷吗?”

“对,我就是洛夜。”

洛夜的态度虽不至于失礼但略显冷淡,梅主意识到洛夜对太环的态度不太正常,但太环却像没注意到这点一样满怀热情的对洛夜笑着说道:“我还是在昨晚即将进攻之前才知道传说中的退魔者一派居然也愿意协助我们改革创世神教的行动,之后还请进一步和我们讨论合作事宜。”

“不用。”

太环表现出和奥乌约翰近似的希望能和洛夜以及他背后的凝灵者势力进一步友好合作的态度,但他刚一开口便遭到了洛夜的拒绝。

“嗯?”

梅主皱眉,太环停嘴,两人都注视着洛夜,而洛夜无视这两位“大人物”的期待继续说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用找我讨论,如果你真想和凝灵者势力合作可以去地韧国找我爸爸洛天次,没必要非要拿我当中介人...我并不想再插手你们两派人之间的争斗。”

“这是何故,你直到昨天晚上不还在帮我们吗。”

“时候仅仅只是我急于想找到一些事情做好让心情平静下来所以接下了梅主的请求,但现在那个任务已经结束了。”

梅主注意到洛夜说话时语气里的底气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但他不明白这变化是从何而来。

太环继续试图劝说洛夜:“但既然你已经出手了便继续帮下去如何?我想你一定是位心怀正义之士,就随我们一起将暴虐的佣兵团们铲除掉,让创世神教的正统教义传遍天华界引人向善不是好事一桩吗?”

“不,还是算了。”

洛夜再度拒绝,太环仍不放弃转换角度再发“进攻”:“梅主说过,奥乌约翰有给过你一本我们创世神教的教义书,你一定看过吧?虽然我不知道里面是否有混杂进一些那些佣兵们额外批注的的恶劣感想评价但大体应当没错,而且你还和创世神记的原典接触过不止一次,我想你现在对我们创世神教的理念有大体认识...”

“你们的教义和创世神记我是都看过。”

“你觉得如何?”

“遵循那种想法而活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方式。”

“那你要知道,创世神教兵团的人嘴上说着在学习和我们一样的理念,实际所做的却完全是背道而驰之事,我们所做的才是真正和你所见的那些理念相符的正统。”

奥乌约翰说太环一帮人根本没理解创世神教真正的理念,太环却说奥乌约翰的所作所为和原本的教义是天差地别,两人各执一词,洛夜明白他们身为对立的两股势力会有这种差异再正常不过。

奥乌约翰见洛夜没有反驳抬高音量:“这场的战争正是我们为了彻底根除他们的邪念才迫不得已挑起的,我也不愿因信念争端导致我们的信徒无端枉死,无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所以我们才想以最稳定的方式早日结束战争,会邀请蓬崖门的各位灵术师帮忙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梅主及时抱拳拱手端正回应:“能帮上太环教主的忙是我辈灵术师应做之事。”

太环说自己是由于怜悯下属才邀请梅主帮忙的,但他对于和梅主一同前来却死在战斗中的蓬崖门弟子们一字不提,究竟他是因为创世神教信徒是“生命”才决定保护他们还是因为他们是可供差遣的“部下”?答案不言而喻。

梅主不断配合太环发言,正如他之前面对转迪杰和奥乌约翰时的态度一样。

“...”

听着太环的话洛夜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但他一句都没说出口。

为了理念冲突挑起争斗厮杀是否算是本末倒置?你说着别无他法,但你有尝试过相对和缓的做法吗...洛夜想对太环大声问出这些问题,但问了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浪费口舌与精力然后从绝不会认真回答的太环口中得到一个和自己猜测的所差无几的俗套回答罢了。

“...”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随时认真回答其他人提出的问题,洛夜虽然成长了许多但他在世上大多数人眼中都还是个无知的少年人,并无太过特别之处,也难以得到其他人的尊重。

所以没必要说多余的话,毕竟洛夜猜测无论自己说了什么眼前的人都听不进去,

没必要非要去和每个人都交流理念想法,当不适合的时候双方都保持一定距离这样也好。

洛夜已经知道了“足够多”“足够好”的东西...他可以放缓脚步理性的思考该做什么了。

因为洛夜选择了沉默,太环还以为洛夜已逐渐被自己说服听得入迷,说话时的语调愈发情感浓烈:“若不是佣兵团的人们过去所行实在是令人发指难以饶恕,我也不愿采取如此过激手段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对了,洛夜。”

“我在听着。”

“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和你前天晚上夺回创世神记时的事情有关。”

前天晚上,那就是洛夜杀死太宴——也就是太环的私生女那时候发生的事。

“梅主没告诉您当时的经过吗。”

梅主摇头:“最后一个环节我不在场,太环教主在意的是那时候的事。”

“最后...”

最后,少年和少女的“战斗”,令洛夜的信念受到震撼的太宴的牺牲,那是她的最后。

太环的语气忽地沉缓下来,失去孩子的父亲没在脸上表现出悲伤但心中已被遗憾填满:“你当时所杀的人是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你知道这点吗?”

当时太宴身上原本穿着遮盖全身的灵动装甲,不过她在和洛夜见面时已经主动摘下了头盔,所以洛夜见过她青苹果般还没彻底成熟的脸庞,也听过她虽纤细却因为下定了决心而格外有力的声音:“我知道,我和她交谈过。

“她当时对你说了什么吗?”

太环想知道自己女儿究竟是怎样死去的,洛夜虽不清楚新生创世神教的教主为何对一个普通信徒这么关心不过还是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都说了出来,包括洛夜本来不打算动手杀她还想救她走,但是太宴心意已决果断自爆这些细节在内。

“她竟然...”

洛夜的话让太环惊呆了,太环一时之间竟无法把自己女儿的形象和洛夜口中那个大义凛然捐躯的信徒联系在一起,若非洛夜也仔细形容了太宴的长相,太环恐怕会觉得他是认错人了。

虽然听洛夜讲了事情的经过太环也无法理解太宴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对自己女儿的认识了解还是太少了,自从女儿前来和他相认之后他就把太宴交给信任的部下照料,而他自己往往是过上几个月才会去和太宴见上一面。

太环对太宴的了解全都是依靠在绝的转述形容,太环对太宴所做的事情采取的行动了如指掌,但太宴究竟是如何思考的他完全不知。

太环想再见太宴一面,想再知道更多和女儿相关的事情,但直到如今他已经再没有任何途径去研究太宴的想法,再没有任何机会通过和太宴交流加深对女儿的理解...太环一声叹息,除了任时间将他脑海里对太宴的印象渐渐褪色抹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你认识她吗?”

故事讲完,洛夜开始询问太环和太宴之间的关系。

“对,我认识她。她原本不在前天晚上行动队的名单上,她是自己主动要求加入行动的,所以我才对她印象深刻,她那么做只是因为她不想看着朋友死,想尽力救他们...没想到最后她也拿出了觉悟。”

“那你可以告诉我她的情况吗,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以,不过为什么你想了解她?”

“她让我明白了一些事。”

洛夜在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明显和之前不同,他对太宴究竟该算是怀着怎样的感情呢,敬意,谢意,还是单纯的感慨?洛夜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他是的确很在乎太宴,很想知道那天晚上死在自己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她叫太宴,是在前几年才加入我们创世神教的新人,她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死后为了寻找父亲旅行了好几年,但他的父亲早已经也去世了...就这样,她身上没有精彩曲折的故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创世神教教徒,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她奉献了自己的生命,我不会忘记她。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将他们几人所做的事全都公开,让以后的人都能记住他们。”

太环的话说得大义凛然,听起来和奥乌约翰之前的说法很像,但和太环过去便打过几次交道的梅主察觉到了异样:“太环虽然总是这么说但他真提到一般信徒的详细资料这还是第一次,为什么他会对那个叫太宴的了解这么清楚?”

不止梅主,连洛夜也感觉出有点不对劲,但他们都没有多问,就算太宴和太环之间有私事也不是他们两个和创世神教无关的外人该插手的。

“此时此刻也还有许许多多人怀抱着和太宴她一样的决心为了创世神教的未来奋斗在第一线,洛夜,你也一起来吧,这不只是为了创世神教,也是为了给天华界的大家建设更美好的未来啊。”

谈完太宴的事太环立马又扯回到老话题让,让梅主站在一旁都不禁心中暗叹:“绕了一大圈还是想借让洛夜加入创世神教来获得整个退魔者家族的支持啊...在这点上他和奥乌约翰也没什么不同。”

太环和奥乌约翰,这两个敌对势力的领导者所采取的行动乍看之下竟并无什么不同,毕竟他们原本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伴,只不过其中有一人出于种种考虑选择了以另一个身份争取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而已。

那或许是利益名誉,也或许的确是信仰希望...太环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清楚,而洛夜并无兴趣去探究他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我还是拒绝。”

就算太环已经从大局角度和个人考量等方面说了很多道理来劝说洛夜,年轻的退魔者依旧不为所动。

“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理由吗?你如果因为找不到事情做而迷茫的话,我可以多陪你谈谈。”

太环认识到想搞定洛夜绝非那么容易的事,于是他便想先通过谈心和洛夜搞好关系成为朋友再获取更进一步的支持。

“不必了,我已经和其他人谈过了。”

不过这同样是奥乌约翰使过的招数,并且现在这一招对洛夜已经不管用了。

太环被洛夜油盐不进的态度弄得眉头紧皱:“难道说是在你被奥乌约翰绑走的时候和他谈了吗?洛夜,可不要听信那人的胡言乱语啊。”

“...”

“他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决定不帮我们?”

“不是,并不是奥乌约翰,我是和灰研谈过才这么想的。”

洛夜将自己下定决心的时间从与奥乌约翰告别时改为和灰研谈心的时候,这样一来他便能免去因为和奥乌约翰扯上太多关系而被不死心的太环进一步骚扰的烦恼。

“是吗,那灰研是说了什么?”

太环说这句话时视线瞟向一旁的梅主,像是在说“你是所有蓬崖门灵术师的首领,应该知道详细情况吧?”一样。

若是其他蓬崖门弟子发生了这种事的话梅主马上可以将那人叫来询问,但灰研是个例外...梅主虽然实力高强年纪也比灰研大得多但论辈分和灰研是同辈的,而灰研对待长辈和平辈之人的态度差得可是非常明显,目前灰研因为梅主之前把洛夜派去当诱饵的事对他没任何好脸色,梅主也想着可以不现在去招惹灰研就别去撞那位天才的枪口。

于是梅主只好答道:“这我不知道,但他们两人在创世神殿地下一直住在一起,应该没错。”

“住在一起?是说...”

“和灰研谈完之后我就想通了,我不适合呆在这,两派创世神教直接的冲突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插手。”

话题险些涉及到令洛夜感到尴尬的部分,不等太环问完洛夜便着急打断太环并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对创世神教内部的争斗并无兴趣。现如今我已经完成了约定的任务,请允许我就此离开,如果太环教主真想获得退魔者势力的协助,就按照我刚刚说的去直接联系我爸爸或者他的助力白瑟萧吧。”

简单概括一下洛夜的意思,也就是“别想再在我身上搞名堂了”。

在被如此正式的拒绝之后太环住嘴盯着洛夜,场面有些尴尬,梅主及时开口帮忙打圆场缓解气氛:“洛夜,不必如此快的下结论,我们完全可以...”

“闭嘴。”

但是梅主却把气氛闹得更紧张了。

“额...”

洛夜对待太环虽然很是尽力疏远但起码是保持着对待大人物应有的礼貌态度的,包括在拒绝太环的邀请时他也没说什么失礼的话,但梅主这一开口和洛夜交谈马上就被洛夜呵止了。

“你拿我当诱饵吸引奥乌约翰注意力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现在别再对我指指点点。”

洛夜可不是在对梅主开玩笑,他的目光语气都表明现在他已将梅主当做敌人——毕竟昨晚洛夜可是真的差点就死在了奥乌约翰手上,若不是奥乌约翰因一念之差决定留洛夜一命,现在他连找梅主议论的机会都没有了。

洛夜双眼紧紧盯着梅主,梅主自觉后退离开洛夜的视线,显得太环突然间变成了个局外人,梅主刚刚想替他缓和气氛但他并没有对梅主和洛夜间的事情说什么,洛夜去意已决他也不至于强迫洛夜,便摆出大人物应有的风范说道:“好吧,我也不能强求你做什么,只能祝你一路顺风。如果你现在就急着离开,之后我会将谢礼送去洛家,这样可好?”

“这样便好。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去休息准备了?”

“辛苦你了,想在这住多久都行,等你体力精神完全恢复了再离开吧。”

“多谢。”

洛夜这几天听谢礼报酬之类的词早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他并不缺钱也无想要之物对创世神教的报酬并不关心一得到允许当即转身离开。

在洛夜离开两人去一个人休息之后书房中的梅主默默搬来一旁凳子坐在了太环身前,只有两人的话这两个打过好几次交道的人也不用太拘束言行举止。

太环开口便是冲梅主抱怨:“这个洛夜没你讲的那么好说话啊,梅主。果然是你的计划惹怒了他,让他变得对我们没有好印象了吧。”

想来梅主在太环正式和洛夜见面前一定对他说了些什么“您只要对洛夜抛出橄榄枝他一定会很积极的接下”之类的话,结果事实和他们两人的想象着实有不小出入。

“当时是我一时想得太过单纯...现在已经很后悔了。”